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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19部分阅读

没什么感觉,却是凤姐面子不能不给,在一边叹道:“说起来,二丫头也是跟着二房长大,姐姐已经疼了她十几年,也不差这一回。”

    王氏闻言一笑:“我就是不忿那个东西,平日说的牌子喧天,落到实处便鸦雀不闻。”

    凤姐闻听这话,笑道:“太太跟她置什么气性呢,左不过看在二妹妹,二妹妹是个有良心的慈善人,太太的好必定一辈子记在心里呢。”

    王氏笑道:“我倒不想她落她的什么好,实在看着可怜见得。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去吧。”

    凤姐一笑起身:“好呢,我这里替妹妹先谢过太太,等下再叫她自己来磕头。”

    一直没开口宝钗见这些人都替迎春担忧不了,她心里便十分鄙薄起来,只觉得迎春矫情,不过是庶出而已,那样门庭有什么委屈呢,偏要装出一幅委曲求全摸样。

    更可气迎春一贯绵软如泥之人,昨日竟然不屑自己施舍,跟自己要强,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公府贵女,比谁尊贵呢。

    且姑娘不过菜籽命,落到哪里算哪里。

    而今落到孙绍祖手里这个活阎王手里,不过是秋后蚂蚱尔!

    她倒作兴起来了!

    一时间,宝钗想起昨日迎春眼神举止,越发不服气,除了出身好过自己,那里比谁强半分了?

    事情怕琢磨,宝钗越想越来气,心底蓦然间陡起一股不忿,这许多人围着她个二木头周旋思量,一贯端庄娴静宝钗因为恨嫁,心底陡起狂澜,失却了沉静。

    她微笑启齿,缓缓言道:“其实叫我说,孙家日子有什么过不得呢?我哥哥认得孙绍祖,听说甚是身手了得,搁在乱世就是英雄一人。据我哥哥所说,只怕挣个爵禄功名也不在话下。

    “如今咱们一个二个只觉得孙家是龙潭虎|岤,却是姑娘家也没有长住娘家道理,不然人们总么回把姑奶奶出阁叫做大归呢?

    “这话说的就是女儿要服嫁。须知女儿家在娘家过得再好也不算好,在婆家好才是真的好呢!”

    “叫我说,你们家二姑奶奶只要好生回去相夫教子,只怕将来能有大造化呢!”

    凤姐闻言脚步一顿,心里撇嘴嗤笑:造化你奶奶个头啊,你薛家满门祖奶奶都有这个造化才好呢。大姑娘家走东说西,也不嫌臊得慌,自己头上满头包,倒来给人家拿脉息。

    你家里香菱丫头日日挨打受骂呢,也没见你兄长弄出多大造化来。

    凤姐眉眼弯弯,心头猛狠啐:这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是有雄心有壮志,如何不去外头寻一门虎狼女婿回来好生调|教调|教,却要来跟林妹妹窝里抢食吃?这会子得了便宜来卖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歪了你的嘴!

    只是凤姐且不会为了别人得罪薛家这位女学究。

    因笑道:“还是宝钗妹妹读书多,见识多。这话说的叫一个水准。我只是为宝钗妹妹可惜呢,妹妹再是羡慕,也不成了,咱们宝兄弟啊,那胳膊粉白细嫩,只怕是拉不开弓,射不得箭,只会磨墨写字儿呢。”

    凤姐说着话,宜嗔宜笑,似讽似叹,啧啧摇头:“妹妹空有这停机德了,真可惜哟!”

    73夺舍三之贾迎春

    凤姐这话出口,王夫人甚不高兴,一是因为凤姐之话似乎有些贬低她的宝贝儿子,这让她很不舒服。

    王氏心中,宝玉天生富贵命,哪里会有不好呢,凭着荣府爵位,娘娘姐姐,一辈子锦衣玉食跑不掉。

    孙绍祖什么东西,一介武夫,她娘就是个村妇泼妇,那样怂人养的儿子岂能跟自己金枝玉叶宝玉相提并论?

    还有宝钗,年轻姑娘家,好生的四书五经不看,到听男人的闲话做什么?还有蟠儿,什么四不着五的东西,也拿回家去说,还有点大户人家公子样儿?

    王夫人当即横了凤姐一眼:“不说寻琏儿呢?”

    凤姐知道王夫人邪乎了,忙着一笑:“这就去,哎哟,也是我不是的几个字儿之故,听见人家说得好听我就爱得慌,宝钗妹妹,赶明儿,你多去我院里遛遛去,也紧着你巧儿侄女儿沾些书卷气息。”

    宝钗母女们还道是王夫人单恼凤姐呢,故而言笑盈盈子说话,且不料王夫人竟然沉了脸:“蟠儿这孩子都跟些什么人交往?孙绍祖是什么东西?从前在咱们老公也跟前奴才而已,他有什么福禄,武将有几个套的托马革裹尸下场头?”

    宝钗面色便有些讪讪的,之前薛蟠在家里学些外面事情,薛姨妈骂过他,不想宝钗今日一时气愤,竟然说漏了嘴,也是她吃定了王夫人稀罕她,目前又要忍受黛玉亏欠她,故而就有些自大起来。却不料想凤姐巧妙拉扯宝玉,惹起王夫人不愉快。

    薛姨妈看眼女儿这才对着王夫人叹气道:“还不是家里那个胭脂虎闹腾,蟠儿就发狠说,要去投军,这才说起孙家来。姐姐放心,蟠儿如今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学生意,实在是一着不慎,不该娶个河东狮回去,连累一家子不安宁。”

    这话题一扯,王夫人就想起妹妹苦楚来,不由心里一软,反而特心疼起宝钗来:“唉,这家里住的不安生,真难为你一个女儿家,只是我们这里的事情,也急不得。”

    王氏说着跟薛姨妈对视一笑,一幅你知我知样子。

    宝钗闻言把脸一红,起身行礼告辞道:“出来够久了,我也要回去园子里了。”

    王夫人忙道:“你早些儿回去也好,等下半晌你宝兄弟回来,你好生替我看这些儿,且莫叫他乱跑,去了不该去地方,过了病气儿。”

    王夫人说这着话四白眼乱插,薛家母女们当然知道这是叫宝钗去占着宝玉不叫他去潇湘馆。

    薛家母女却不甚挂心,想着自家送去潇湘馆的燕窝只怕要起效了。林丫头一走,自己宝丫头就有了着落了。

    薛姨妈想着就高兴起来,亲手替宝钗穿戴狐皮滚边大氅:“你自己个衣衫被褥也该绣起来了,早些准备着也免得一日急用手忙脚乱。”

    这话说得王夫人心中熨帖十分,笑道:“是啊,迟早要用,早些准备起来也好,要什么料子只管叫凤丫头开了库房去挑就是了,就跟自家里一样。甭跟姨妈这儿客气。”

    薛宝钗越发面若桃李,忙着告辞出门去了:“瞧姨妈,这是说什么话呢。”

    薛宝钗因为一众姐妹都去潇湘馆里凑热闹,她便不忿起来,故而赌气出来陪着姨母王夫人午餐。

    这会子出了荣禧堂,被冷风一吹,宝钗十分后悔起来,今儿真是好悬,还好有母亲替自己圆回来了。

    薛宝钗一时沉了脸,安步当车,且行且思:迎春一个出嫁女,原是个外人,自己倒与她制个什么气呢,差点惹起姨妈的猜忌。

    莺儿自小服侍宝钗,最是伶俐丫头,因见主子沉默,遂插嘴道:“也是二奶奶话多,原本姑娘说话二太太满欢喜,笑盈盈的听着呢,结果二奶奶夹七夹八竟然说道宝二爷身上去了,差点惹得二太太不快呢。”

    黄莺歌说着话左右观望低声道:“姑娘您说是不是二奶奶偏着她们二姑奶奶?没道理啊,二奶奶可是您的两姨表姐,二姑奶奶跟琏二爷呢,却是不同母,那血脉远着呢。”

    宝钗原本不觉得凤姐有什么水准,能陷害自己,这会子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会事儿,不由沉吟起来。

    黄莺儿一见主子模样,知道自己这一脉摸得准了,是故,真心真意劝慰主子,少操闲心:“姑娘您今后还是含着点吧,您虽是金玉良言提点她们,免得出丑,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感恩戴德呢,没准还会嫉恨您,最是二奶奶是这府里少主母,为了个相干之人得罪她,不值得。”

    宝钗正在沉吟,思索王夫人嘱咐自己之言,不妨头听见这话,不由鹞鼻轻哼,无论他是为了二木头,还是为了她自己,又能怎样呢。

    一个纨绔丈夫,文不成武不就,会讨老太太好又怎的?老太太再能活得过太太与娘娘?这荣府不定是谁的呢!

    宝钗不由志得意满笑起来:“走,咱们也尽尽地主之谊,去潇湘馆瞧瞧二丫头去。”

    黄莺歌本想提醒主子一声,别再丫头丫头叫二姑奶奶迎春。之前,贾迎春跟前的大丫头綉橘好几次故意乘着自己在场,当着众人发牢马蚤,说是自家姑娘口气大,成天喊这个丫头,那个丫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莺儿嘴巴动一动,蓦然想起香菱来,又忙住了口。

    她可不想好心没好报,被姑娘恼了送给大爷磋磨。

    却说潇湘馆里,黛玉跟迎春呼呼大睡之时,紫鹃虽是替迎春守着门户,却是嘴里没闲着,茫茫的分派雪雁春纤几个往大厨房领支潇湘馆一天米粮菜肴。又自己添了银子,按照綉橘所说迎春喜好添了些菜蔬,一并将单子送往大厨房。

    潇湘馆可以自行开立小灶,这是入冬后,贾母特特吩咐。

    因为黛玉几年生病不同往年,特别畏寒,且生病的日子越来越密集,痊愈日子也越来越漫长。无论外头的大厨房还是里头园子里的饭菜,端回去总是冷了大半,且黛玉胃口不好,正当饭食,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时辰过了,或许能吃个口。因此,紫鹃要时时给各人送好处,说好话。

    却是人家脾气再好,也有不好的时候。紫鹃后来索性回了贾母,自己个动手。

    贾母一想黛玉脾气最是心高气傲,哪怕人家一回眼神不对,只怕二回宁愿饿肚子,也不会麻烦别人了。贾母也就允了紫鹃所请,知会凤姐把潇湘馆的三餐干折了领回去。

    这般虽是紫鹃劳累些儿,黛玉却是称心多了。

    恰好宝钗赶到这会子,潇湘馆的饭菜方才端上桌子。也是赶了巧了,今儿宝玉记挂着迎春归宁头一日,只怕诸多不便,晌午没在学里用餐,而是特特的邀约贾芸,叔侄两个出去一趟,替迎春采购许多日常所需物品,诸如什么燕窝人参,当归,田七之类,凡是人家掌柜推荐说是对妇人有益,他便信实了,一一照买,反正他也不出银子,晚了吩咐人家:“等明儿派个伙计去荣府账房兑账。”

    这老板是贾芸的狐朋狗党,那里不买这个面子,宝二爷来买东西,那是活招牌呢,也就卖给他了。

    这会子宝玉来献宝,潇湘馆开饭了,他就被请坐上炕了。宝玉一贯到了姐妹屋里都坐上席的,虽是迎春换成了李莫愁,一样感激宝玉伸手搭救之恩,罩着迎春养子宠着宝玉。姐妹三个一起坐着,也不讲究食不语了,丫头茫茫替三人奉菜,宝玉也忙得不亦乐乎,一时给二姐姐迎春奉菜,一时又给黛玉撇那鸡汤上头零星油点子,生怕黛玉误食了一星半点油荤,又要不好克化。

    迎春一边盈盈笑着,心里虽然瞧不起宝玉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只会在脂粉堆中厮混纨绔膏粱。却也感动于宝玉对黛玉细致周到。这种剔鱼刺,撇油星,说起来事小,没有几个男人会为了女人去做。

    若是6展元能够如此对她,她也宁愿6展元是个纨绔。

    黛玉眼观四路,见李莫愁眼神黯淡,忙着拧一拧宝玉衣袖。宝玉抬头警醒,忙着也替迎春盛了鸡汤,一样的吹吹,用了小匙子撇油星。

    李莫愁有些不好意思了,劈手夺过去:“我喜欢这样少许油星子,喝着香!”

    黛玉今日因为迎春替她灵气治疗,又停了人参养荣,精神好多了,胃口也好多了,竟把一小碗的鸡汤喝了大半,饭也吃了小半碗,只把满屋子丫头喜得眯了眼的笑。

    却说宝钗来了半日,竟无人发觉,自然也没人通报了。宝钗索性不吱声,悄悄掀开一线门帘,跟哪儿偷偷望着,心中讶异,黛玉竟然这样好精神,顿时心里有些发酸。

    她以为这是因为宝玉亲手服侍黛玉之故。

    她是大大方方偷看了半日,却无人发觉她们主仆,竟有些意兴阑珊。及至莺儿要通报,宝钗忽然失了进去兴趣了。冲着莺儿一摆手,掉头回去了蘅芜苑,连王夫人命她缠着宝玉也没兴趣了。

    一屋子都围着黛玉高兴,唯有迎春在宝钗去后,眼风那么一飘而过,微微勾勾嘴唇:竟然听壁脚!因出声道:“我怎么听着外面脚步声了,敢是来了客了?”

    紫鹃闻言抬头,却见迎春眼神蹊跷,忙着掀帘子望了一眼厅堂,回头冲着迎春眼珠子那么别有深意一转悠,笑道:“哪里有人呢?二姑奶奶莫不是听岔了?”

    这话落地,就听外头咯咯一声脆笑:“客在这儿呢?怎么不见人迎接?”

    74夺舍三之贾迎春

    荣国府敢这样肆无忌惮吆三喝四者,除了凤姐并无二人。

    黛玉笑道:“二姐姐耳力实在好。”

    迎春笑笑,并不解释。

    紫鹃忙着掀开门帘子迎了出去,雪雁紧赶着那把油纸伞儿追出去:“姐姐,飘雪花儿呢!”

    黛玉就笑:“知道这丫头说是我从江南带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紫鹃丫头亲妹妹,什么时候嘴上都挂着她紫鹃姐姐。”

    司棋綉橘随后迎了出去,一壁走一壁取笑雪雁:“倒要瞧瞧多大雪花朵儿,能把你紫鹃姐姐砸坏了。”

    随即,一群人涌进门来,却是平儿丰儿陪着凤姐来了,三人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说是贾琏去了孙家,替迎春收拾换洗衣衫。綉橘司棋听了忙着接过手安置去了。

    紫鹃这里忙着添置碗筷,却是凤姐笑着摆手:“你们吃你们的,我们早用过了。”

    李莫愁闻听贾琏去了孙家,凤姐特特来送东西,这行径实在有些让人受宠若惊之嫌,扒干净碗里几颗米粒儿,便放了碗筷。

    雪雁随即捧上铜盆来让迎春净手。

    凤姐拿眼一睃,迎春身边服侍小丫头一个也不见,因笑问:“哟,这怎么都使唤潇湘馆里人,二妹妹跟前安姐儿莲花儿呢,再不行,还有小丫头呢?”

    李莫愁闻言一笑:“林妹妹这里原就小巧,再不着许多人。”

    其实是因为李莫愁厌恶安姐儿、莲花儿几个背主,当时入住潇湘馆时,故意把她们二人连同手下几个小丫头都打发家去了,再不许她们几个背主求荣东西再进大观园。

    想起这些陪嫁丫头都是凤姐挑选上来,李莫愁不由把她很睨了几眼,主子挨了打,昏迷不醒了,她们几个倒捧着姑爷去了,这都什么眼神,挑选些什么东西?

    凤姐被她瞧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招惹姑奶奶不高兴了。

    心中却再次确认之前违和之感,自己这个姑妹子这次回门她性情大变,这神情举止,常常让人摸不著头脑。

    不过,凤姐是谁啊,再刁钻之人也难不住她,除非你不想跟她在周旋,预备跟他翻脸不认了,否则,你就跑不脱她的五指山。但见凤姐咯咯一笑,上前挽住迎春,冲着宝玉黛玉二人一笑:“我与你们二姐姐有些私房话儿,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李莫愁就这样虎着脸,半推半就,被凤姐撮进了厅堂右边书斋。亦即黛玉平日百~万\小!说品茗之所。

    凤姐十分聪明,从李莫愁闻听安姐儿,莲花儿名字便变了脸色猜测出事出在这几个丫头身上,是故忙着自己先行表白:“可是安姐儿莲花儿几个不安分?没关系,妹妹不喜欢直管大棒子打出去就是了,凭是买了,死了,谁还问一句呢。”

    说着话,凤姐故意顿一顿,瞅着迎春面色减缓,才又道:“不是我替自己分辨,当初挑选人手,因为婚期紧急,我的事儿有多,妹妹屋里头自从那次驱逐之后根本不剩下什么人了,我委实顾不上,这事儿我是交给太太办得。没想到就这样了。

    旋即又一叹:“不过呢,妹妹为了这事儿要怪我,嫂子也没话说,我是当家奶奶,又是你嫡亲嫂子,你不跟我歪缠跟水缠呢?这事儿我能容。在我还有一句,这些丫头都是家生子儿,乘着这回回来,妹妹不满意直管调换,知我嫂子我办得到,绝无二话。”

    凤姐对迎春原不是这个态度!

    李莫愁不由把凤姐下死劲儿盯了两眼,微微一笑:“既如此,我就说了,小丫头就算了,七八岁的丫头能懂什么。只把司棋换了安姐儿,再有,四妹妹跟前如画不是闲在家里呢,嫂子把她掉给我使唤吧。”

    凤姐皱眉:“如画啊,四妹妹倒是不要了,只是那丫头是东府的,”

    李莫愁忙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她,只不过觉得她倒地熟悉些,来个陌生的难得□,再者,她也没差事。”

    凤姐闻言额首:“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