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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山第107部分阅读

    阉倒?老道从未听说过“日谗。的名号,又何谈仇恨。这其间恐怕有误会。既然是误会,总能得以澄清,给你们骂上两句倒也不打紧,只不过,老道还有件事要请教。”

    马三姑娘笑道:“我若不出声,你也不提自己有话要问,也罢,你先问。

    “刚才仙姑只是对敞宗不客气,荣枯弟子不会计较什么。可现在,你干脆横身护在了邪道妖人身前,老道忍不住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护着妖人?”桑榆提问后,也不等马三姑娘回答,又继续道:“老道自己寻思,也不外两个原因。其一,贵家主恨我荣枯道。所以仙姑也要出手捣乱,我们要对付谁,你便保下谁;其二么,便不妙的很了,贤仇俪也是邪道上的人物。”

    说完,桑榆微微停顿片刻,才继续道:“若是第一个原因,还请仙姑暂退半步,待贫道拿下这些妖人后,再与你辨明曲直,如果荣枯道真有错,甘愿领受责罚;若是第二个原因”就当老道说了一堆废话吧”。

    马三姑娘撇嘴:“说的什么啊,绕来绕去也不嫌麻烦!这丑鬼挺对我的心思,现在他快死了,我就跟他说几句话,说完之后便躲开!”

    桑榆老道一笑:“无论什么伎俩,今天这些妖人也难逃天道”总之,请仙姑自重吧!”说着,背着手缓缓退开,回到弟子阵中,十步芳草人人冷笑,面色笃定。

    在结界里的梁辛略略有些疑惑,回过头问曲青石:“这个荣枯道掌门,是不是也太、太慢性子了?”

    曲青石反问:“你嫌他罗嗦?做事情不干脆?”

    梁辛点头:“一伸手,直接抓了缠头弟子走人呗,哪用那么多废话。又劝降又压阵的。”

    曲青石笑而摇头:“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八大天门高高在上,特别是桑榆这样的人物,轻易都不会露面,可一旦现身,就一定要折服所有人,否则天门威望何在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马三姑娘拉着血河屠子退后了几步,说道:“丑鬼,我估计着,你够强能挨得过他们的阵法。”    血河屠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没说什么,血红色的双眸里透出一股困兽拼死的戾气。

    马三始娘却又岔开了话题:“丑鬼,刚才我说“荣枯道宗,畜生不如”结果被一群同道骂了

    “不错,老子听见了,你还说要请人用大耳刮子扇龟儿们来着。”

    马三姑娘大点其头,继续道:“你要帮我扇他们,我就教你一个保命的法儿,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这时候十步芳草中有人冷笑出声:“妖妇,忍不住要替妖人谋划诡计了么?”

    桑榆老道咳了一声,对弟子摆了摆手:“由得她吧,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耐心些,没坏处的。”

    血河屠子也不理会其他人,神色间带着些纳闷,笑道:“是我先去扇他们,还是你先教我保命的法子?”

    马三姑娘大方得很:“第一次和你做买卖,我就吃点亏,先保下你的性命再说,我家祖传有一道唤请天兵天将下凡的神咒百试百灵,你附耳过来,我这就传了你!”

    说是让血河屠子附耳过来,实际是马三姑娘不容分说就把自己的大脑袋靠上去了,对着血河屠子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血河屠子本来笑嘻嘻的,可听着听着,神情就变了,嘴巴越长越大,眼睛越睁越圆。等马三姑娘说完后,他才愕然反问:“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听着跟和谁赌

    马三姑娘大笑:“只要你唱咒时心诚,就一定没问题!”说完,她又想起一事,忙不迭嘱咐道:“只你一个人唱不行,要你们这群丑鬼一起唱才好使。”

    血河屠子眼自直跳,还想说啥,马三姑娘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可不光是为了做买卖才救你,也是为了还跨两一个人情。赶快教下去,死都不怕,还怕丢人么?

    一提到跨两,不仅血河屠子,所有的缠头弟子脸色都为之一变!

    血河屠子又仔细看了看马三姑娘,片刻后怪笑了两声,回头招呼同伴:“都给老子过来,一起学这道请神大咒!”

    十几个缠头弟子都围了上来,听到血河屠子以传音入密教授的咒语后。人人面色痴呆,,

    马三姑娘谈好了买卖,拍着双手脸色轻松的走开,经过荣枯道士的时候,还不忘对着桑榆点点头。

    桑榆也报以微笑:“请神大咒,老道造化不浅,竟有机会见识这种”。说着,老道微微皱眉,措辞片刻,才又继续道:“这种凡人乡间传承下来的神道仙法。”

    请天兵天将,这不是修士的本事,而是巫婆神汉乡下跳大神的神通  ”

    咒语应该挺简单,没用半盏茶的功夫,一群妖人就学好了咒语,血河屠子望向桑榆:“老道,我要唤请天、天兵,你容我唱咒!”

    血河屠子说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底气。    眼看着一群妖人煞有介事要请天兵,正道中不知是谁最先忍不住,扑哧一声先笑了出来,随即全场哄笑,桑榆老道也一反常态,哈哈大笑,对着血河屠子点头:“你自己不嫌丢人,我又何必替你遮羞,唱吧唱吧,修真道上可几百年没出过什么有趣的笑话了!”

    十几个缠头弟子松松垮垮站成一排,血河屠子排在第一个,长吸了一口气后,一群邪道妖人参差不齐,大吼出口:“坐棺材,骑纸马,胆小别喝酒;踢板凳,打桌子。劲大不要钱,,

    刚刚安静的正道修士们,乍一听这幅撒泼似的“请神大咒”先是齐齐一愣,片刻后又是哄的一声大乱,不等他们说完,就开始放声大芜

    缠头弟子一个一个也都马蚤得丑脸通红,但都憋着口气,大声念唱,等把这上下联都大唱之后,陡然气贯丹田。爆出一阵惊雷般的大喝,同时伸手指向场中正列阵欲击的正道修士,吼出了最后四个字:“往死里拍!”

    不伦不类、丢人现眼的咒语终于唱完了,最后的四字大吼落地,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壮硕青年突然凌空而现,身法快得不可思议更诡异莫辩,一头扎进了修士们的法阵中。

    天兵天将没来,梁大掌柜现身”转眼之间,正道修士的哄笑声,徒然变成了惊呼、惨叫和哇哇怒吼!

    梁辛矫若惊龙,大笑着在数百名修士中从容游走,七盅星魂流转开来,偶尔又几枚涟漪震颤,所过之处,修士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便一片一片被砸得飞上了半空!

    一时之间,正道修士们阵脚大乱,离烈和另外几个身份高些的正道修士,因为有荣枯道的高人在侧都有恃无恐,一扫面对血河屠子似的颓败模样,煞有介事大声吆喝。想要指挥指挥同道列成相见欢,可梁辛已经冲进了阵中,度快的只剩影子,更有澎湃大力在身边突兀爆,修士们逃无可逃防无可防,哪还有机会列阵,正道弟子被冲得人仰马翻,叫苦不迭,同时又觉得头皮炸,虽然明知道不靠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到:莫不是真把天兵请来了吧”,

    也幸亏梁辛还算厚道,没用阴沉木耳的锋锐去砍人,只以星魂之力横冲直闯,出手间还留了些分寸,正道修士们上下翻飞,鼻青脸肿免不了,骨断筋折有可能,不过倒不会就此丧命。

    梁辛一边乱冲乱打,一边放声大笑:“马三姑娘,这道咒大大地灵验,难为你还记得”。

    马三姑娘笑得比粱辛声音响亮得多了:“你的事情,我一样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天都要拿出来想上几遍

    异变横生,人人大吃一惊,就连桑榆老道也不例外,刚才血河屠子“念咒,时,表面上他不动神色,暗中却小心提防,不过在他以为,妖人会偷偷释放什么法宝或者法术,全没想到竟然真跳出来个厉害帮手,眨眼功夫就把正道修士打得抱头鼠窜阵势大乱。

    而真正让他心中惊骇的是,凭着自己的灵识,竟然没觉还有敌人埋伏在侧。

    片刻功夫,桑榆就回过神来,皱眉叱喝了一声:“妖人猖狂!”随即已经一飞冲天,急促剑鸣中,一青一黄两柄飞剑凌空现身!

    桑榆表情清淡,看不出喜怒。剑诀一引两柄飞剑遁化精光激射粱辛!

    十步芳草常年跟随桑榆,师徒之间早有默契,见师尊亲自出手对付粱辛,他们也同时施法,卷动神通扑向血河屠子那一群缠头弟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 ,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五九章 死不足惜

    梁辛的应变何其迅,桑榆的飞剑刚动,在他周身突然荡起一串涟漪,一个小小的星阵里,附近数十名正道修士全被兜上了半空,正挡住两柄飞剑的线路。

    杂榆眉头微皱,他心疼的,不是这几十个普通修士的性命,而是自己刚刚扮了半晌得道高人的辛苦,何况这些人的性命也换不来什么先被,就这么一犹豫的刹那,梁辛已经抽身退出修士阵中,避开了他这一击所笼罩的范围。

    桑榆也就此收剑,顺便还一挥大袖,帮那些正道修士稳住身形。

    梁辛这边急冲的势子却毫不停顿,跃到血河屠子等人身前,将缠头弟子尽数护在身后,旋即身边近百枚涟漪跌容而起,弹指间凝化巨力,正和十步芳草砸过来的神通碰在一起!

    只听一声浩荡轰鸣,诸般巨力狠狠撞到了一起,裹杂着尘土、残枝碎叶的气浪转眼席卷四周”

    十步芳草的修为,比着普通的天门长老稍逊一筹,但也基本都站住了六步中阶境内,虽然不是结阵而击,但这十股力道也着实惊人。梁辛未动用阴沉木耳,只以星魂星阵御敌,这一下险些吃了大亏,被震得连连后退,身形不停晃动施展身法卸掉巨力,倒飞出去十余丈才总算站稳脚跟。

    正道修士们原本把突然出现的梁辛当做极可怕的高手,可一看梁辛对上十步芳草之后立刻就“瘪,了下去,众人心中同时松了口气,只道荣枯道仍大局在握,小妖的修为就算了不起,也只有送死的份。

    仍躲在结界之内的曲青石却笑得满脸轻松,他当然知道梁辛的底细,青鳞无形,金鳞万刃,梁辛不舍得亮法宝,是憋着坏呢”

    兔起鹘落,从梁辛现身,到最后荡漾星阵与十步芳草硬碰硬的一击,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等到烟尘散尽,场内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梁辛。

    只有马三姑娘,粗声大气地欢呼一声,好像一座大山似的,向着梁辛奔过来。

    梁辛忙不迭向旁边闪开两步,现身对的大宗师气度转眼变成了狼狈不堪”

    桑榆自半空里落回到了地面上,挥手拦住正欲结阵再斗的十步芳草,对梁辛摇头轻叹:“阁下就隐身在侧。老道却懵然无知,这天下,太多的惊艳人物了!请问先生,怎生称呼?”

    差不多两年前,梁辛曾经在三堂会审时登台露面,天下修士中又不少人都见过他,不过因为小眼的“六十年,修炼,现在的梁辛已经从当初的青涩少年。变成了个敦厚青年,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不少,不知底细的人见了他,也不会再把他当成当初大洪台上的那个娃娃差官。

    梁辛第一次被人称作“先生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不等他回答,马三姑娘就如雷断喝:“他就是日接大当家!”

    血河屠子随口答腔:“你男人?”

    肥壮婆娘,偏偏要扮做小兔儿般乖巧,有些怯生生地瞄着梁辛的脸色,试探着点点头,不过那份气势么,还是睥睨天下威震四野”

    血河屠子嘀咕了句:“这么好的男人,可惜了”

    马三姑娘只道没听见,回头对血河屠子说:“现在你不用死了,要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血河屠子哈哈怪笑:“只要荣枯道的杂毛不捣乱,刚才骂你的那些龟儿子。老子抽死他们!”

    梁辛笑得挺厚道,对着血河屠子和琅娜道:“这群正道的士算是够倒霉了,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对荣枯道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惩戒下算了,再说得罪咱的也不是他们。”

    正道修士们惊魂稍定,离烈当先喝骂出口:“小妖狂妄,荣枯道仙长在此,又岂容你放肆,若有自知之名,伏地祈恕,荣枯仙长慈悲,毒许饶你狗命!”

    他一开口,有的是人随声附和,梁辛不禁摇头失笑:“有人撑腰,架势果然不一样了。== 要读=请”

    这时候,以前跟随跨两、在离人谷见过梁辛的那个缠头弟子。已经把梁辛的身份告知了同伴,血河屠子早就听说过他,此刻把涂满白垩的大脸笑得全是皱纹,显得无比狰狞,走上来用力拍了拍梁辛的肩膀。

    梁辛也笑着和一众缠头弟子打过招呼,随即转回头,全不去理会离烈等人的喝骂,举目望向了桑榆:“荣枯道宗的柳暗花溟,了不起的很。”

    杂榆何其精明,听梁辛的语气就猜到了个大概:“怎么,敝宗的柳暗花溟,曾伤及先生么?最近四百年里,荣枯道宗曾七次调用柳暗花溟,除了最后一次是误会、早已与离人谷的师兄澄清。其余六次,均为除魔之举,天下同道共鉴。先生若被柳暗花溟伤到,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了”,阁下,是邪道人物!”

    梁辛开口正想说话,忽然好想察觉到什么,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在自己的须弥樟位置轻轻一抚。随即抬头望向曲青石结界的方向,动了动嘴唇。

    马三姑娘见他神情有异。立刻关心道:“怎了?”

    梁辛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啥大事,没啥了不起的。”他的须弥樟。算是离人谷弟子的身份象征,时时刻刻都带着离人谷的气息,当初在镇山初遇杂皮老道的时候,对方一 品认出了来粱辛再见秦孑的时候,请大祭酒施滑哪许了须弥樟透出的气息,免得将来有事连累秦孑。

    梁辛抬头,再度望向桑榆:“和我是正是邪没关系,我有一番心血,还有无数熟人,都毁在柳暗花溟之下,这些人都是些平凡人、普通人,他们死的惨,我有些想不通,便想找你要个说法。”

    杂榆老道气定神闲,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甚至又退后了两步:“先生的意思,老道大概有些明白,你在怪我们,”殃及无辜?除魔卫道。难免牵涉无辜,这样的奉情,谁都不想。可谁也没办法,先生把这笔账全算到我们头上,未免有失公允。

    梁辛挑了下眉毛:“有失公允?这又怎么说?”    桑榆微笑道:“一来,妖人躲在繁华市集不肯出来,柳暗花溟砸下去将那一片尽数毁掉。是我们荣枯道杀了人,此事不假;可妖人的心思里。不也一样要带着周遭人一起陪葬?这件事,大伙都有份,你只怪我们,自然不公平!”

    说到这里,桑榆顿了顿,突然提高了声音,气贯中元:“二来,邪道为虐天下,若要让他们得势整个中土都会遭殃,为了击杀妖人而伤及无辜,虽不得已,却是毁一隅而救天下”。

    老道的断喝浩浩荡荡,响彻四野,却掩不住梁辛那份不算高亢,却足够扎实、沉稳的声音:“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不过,荣枯道的功法修炼起来,很伤脑子么?,小

    网刚被他砸得鼻青脸肿的正道修士们立刻又群起攻之”用嘴。

    一时间叱喝怒骂之大起骂梁辛逞口舌之利的有之,骂妖人假仁假义的有之,骂梁辛和马三姑娘狗男女的也有不少。

    血河屠子立刻还嘴怒骂,马三姑娘却眉花眼笑,满脸欢喜,对梁辛低声道:“他们把咱俩骂到一起了”。

    梁辛不理胖大婆娘,径自望向桑榆,语气轻松继续说道:“我是在恨荣枯道滥用神通,杀伤了我的无辜亲友,你却跟我扯天下?我没想着要为天下出头,只想帮朋友报仇。”

    桑榆笑了起来:。如此一来便更的单了,妖人的朋友,那也是邪魔外道了,被我们杀了有什么不妥么?倒是你冒死跳出来,要和我们辩理。实在让老道有些纳闷来着。”

    梁辛不胜烦扰,摇头苦笑:“我都说过,他们是平凡人,不是修士,更不是邪魔外道,荣枯道的功法必定是伤脑子的,修为越高人就越傻,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了

    梁辛只要一笑话荣枯道宗,马上就会有正道弟子扬声喝骂,这次也不例外,离烈干脆对着桑榆深施一礼,慷慨道:“请荣枯道仙长使出神仙手段。诛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人”。

    桑榆还没回答他,梁辛就遥遥对着离烈说道:“你这人讨厌地很,桑榆老道耐着性子陪我闲聊小就是因为吃不准我们缠,那个不老宗在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