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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檀诡事录第19部分阅读

    尽管是私生女——现在唯一的儿子又下落不明,这对滕行椻来说确实是莫大打击。

    “那么,”滕君墨挑眉:“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69【陆拾捌】

    滕行椻希望滕君墨能派异能组组员去寻找青桓,这个要求,老实说并不过分。异能行动小组作为滕家麾下的一柄尖刀,由来都是掌控在长房手中的,其他分家的成员可以加入但不可操纵,这是一早就定下的规矩。

    而四大分家出于种种原因,并不能光明正大地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至于私底下的那些事,只要不威胁到滕家内部平衡,历代家主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

    据滕君墨所知,四大分家中,最无心发展势力的就是三房。说来三房算是滕家的一朵奇葩,自从从主宅分出北上h市后,三房的当家就把心思扑到了经商上,并且混的是风生水起,单靠自己的力量就成长为一方豪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了不得的成绩。

    但相对的,也就忽略了其他方面。

    目前的问题在于,异能行动小组的组员们这会儿都分散在各地寻找兼加固封印,实在是□乏术。青桓……想到那个温和稳重的堂弟,滕君墨若有所思地屈指敲击桌面:“您是说,青桓是从三天前开始失去消息的?”滕行椻点头:“没有错,你知道,他是去探查某大学住宅区小孩无故夭折的事,我本想着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哪知青桓居然一去不返,这着实让我不安。”

    “物若反常必有妖,我明白您的忧虑。”滕君墨淡道:“很遗憾,异能组恐怕无法分派人手,既然如此,我亲自走一趟便是。”

    “什么?”滕行椻面露讶色:“君墨,你确定吗?大堂哥刚刚过世,长房事务皆将由你接手,这种时候离开主宅,听我说,这不是个好主意。”作为一名父亲,他私心里当然是乐意由滕君墨去寻找儿子的,毕竟这孩子的强横实力滕家上下有目共睹。

    可他不仅仅是青桓的父亲,他还是滕君墨的三堂叔,而眼前这英俊强悍的青年是他敬重的大堂哥唯一的孩子,也是长房一系最后的血脉。

    略带诧异地看了眼滕行椻,滕君墨倒是没想到能从这位长辈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看来确实像父亲生前分析过的那样,这三房当家虽然沾染上了一些商人的坏脾性,但本性还是好的。所谓观其子而知其父,从青桓青鸾两人的性格来看,就可窥得一二。

    想到这,他表情不由柔和了些:“您多虑了。长房除我之外再无他人,并无多少事务需要烦心。而且如您所说,父亲方且过世,有些事情暂且还不宜放到台面上来说。滕家族规,家主驾鹤,下任家主的选拔需一月后方能进行,这期间由各分房当家暂代其职。我相信,有您和二堂叔在,滕家一时半会还变不了天。”

    这话说的十分直白,滕行椻沉默了一会,才道:“君墨放心,你叔我虽没什么能耐,但这点事还是能祝你一臂之力的。不过老二那老家伙……”忆及那和自己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不对盘的二房当家滕行栩,滕行椻不甚明显地皱了下眉:“侄儿你若是信他,那我也没别的意见。”

    二房当家能不能信?滕君墨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他相信自己父亲的判断,那便是滕青骕志不在滕家。滕峰曾道,滕青骕向往自由,比起禁锢在这一方天地,更希望能够远远地走出去——对此滕君墨不置可否,权力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用得好是助力,用得不好便成束缚,端看你如何使用。

    从不算多的接触中,他能感到以滕青骕的性子,绝对不会甘于人生被他人操控,就算是家人长辈也不行。同时他还是个重诺的人,既然昨日在滕峰面前许下“绝不沾染亲人之血”的誓言,那么日后除非逼不得已,滕青骕断然会将这个承诺遵守到底。

    这便足够了。

    剩下的滕青珩和滕青珣……“三堂叔,不知您可曾听闻五房所在地n市出现入魔的白虎一事?”

    “入魔的白虎?!”滕行椻大惊失色,怨不得他这般失态,白虎乃四灵之一,又主杀伐,入魔了是个什么概念?不夸张地讲,那简直比百妖出世百鬼夜行还要来得麻烦:“你是从何处听来的?为何我完全没得到消息?这事可属实?老五那边又作何反应?”

    “此次生辰,除了青珩因故没来外,青珣也未曾出席,说是n市有白虎现踪,为防意外,就由他留守n市。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滕君墨将那天收到的纸笺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不对。”哪知滕行椻当下就摇头:“青珣是老五最疼爱的孩子,平日里待他眼珠子似的着紧。如果真有入魔的白虎在n市出没,那么留谁下来都不可能留下青珣。”滕君墨一愣,随后笑笑:“三堂叔说的有理,不过青珣没来这是事实,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也未可知。”

    “不管怎么说,家主过世这等大事都不露面着实太不像话!”滕行椻一拍桌子:“我等下就去找老五问个清楚,最好是真有要事,否则少不得要教训一番。”

    “那便麻烦三堂叔了。下午我就启程前往h市,三堂叔可还有话交代?”

    滕行椻只拍了拍自家堂侄的肩膀,叮嘱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注意安全。若实在寻不到,那便……”他长叹一声,站起身向外走去:“那便,算了吧……”

    滕君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这才起身回屋。

    卧室窗边,容檀一肘支着窗框,正对着外面怔怔出神。听到某boss的脚步声,他扭头看来,一双眸子清清亮亮的,仿佛无论什么秘密到了他面前都无所遁形。步伐几不可察地一顿,滕君墨问道:“你都听见了?”容檀耸肩:“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就醒了。你觉得白虎的事是凭空捏造的?”

    “未必。”男人站去青年身后,双手撑着窗框,将人困在怀中:“如果八角现在在你身边黏着你撒娇,那么我多半会怀疑,可八角它不在,所以这事就说不准了。”

    “你这话有言外之音。”容檀垂眸:“意思是,八角能够感受到白虎的存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自身能力还被封印的情况下?”连续三个问号表达了他内心的各种疑惑不解难以置信,滕君墨抚着他的脸说:“更为准确的说,应当是源自血缘的第六感。”

    “你先前说n市有你的人在,他们这两日可有与你联系?八角如何了?”

    “没人见到它,也没人见到白虎。”容檀一惊,但很快又回归镇定:“我猜你想要告诉我,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对不对?”滕君墨眉峰一扬,语气肯定地说:“你在读我的心思。”

    容檀赧然:“……抱歉,一时心急,不自觉就……”食指抵上唇瓣,滕君墨亲了他一口:“没必要和我说抱歉,想听就听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之间也不需要有秘密存在。”

    “既然你在n市设了眼线,那么一定有让他们关注五房的一举一动。这次滕青珣一直没出现,查到什么异样了吗?”放在以前,容檀不会想这么多,但今时不同往日,为了成长为滕君墨的助力,他要加强的不仅仅只有自身战斗力,还有其他各方面的能力。

    “滕青珣人不在n市。”滕君墨淡淡说道,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

    “是吗……”男人的态度让容檀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先不说这个,你下午是真的准备动身去h市寻找滕青桓?还是有别的打算?”刚问完,他又自顾自地摇头:“你既然答应了,那想必是认真的,我这个问题问得太蠢了。至于我的想法,不说你也清楚。”

    滕君墨捏他的鼻子,笑道:“跟屁虫。”容小弟的脸唰的一下红成了番茄,那模样好似一尊无暇白玉上晕开两抹遇水的红霞,端的是秀色可餐,引得滕君墨不受控制地吻上去。这个吻非常温情,少了份咄咄逼人的欲念,更多的是充满安抚的温柔。

    一吻结束,表哥大人舔去青年唇边溢出的津液,夸赞:“不错,技术有进步。”对于这样的表扬,容檀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无语,只好沉默了。

    “收拾下行装,我们在家吃过午饭就出发。”说完这句,滕君墨又道:“小檀,我以为你会提出去n市找八角。”

    “我是想去找它。”两颊的红晕逐渐褪去,青年的视线飘去窗外,过了会,又飘了回来:“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干脆就不提了。”boss托起他的下巴,在他颈边留下个很浅的牙印,笑得有些得意:“你总是这么了解我,让我拿你怎么办呢。”

    “凉拌。”某只白他一眼。

    滕青桓失踪的事,隐瞒了其余小辈,尤其是滕青鸾。这丫头和同胞兄长感情很好,再加上刚没了一个异母姐姐滕青萝,好不容易走出阴影,这若是让她知道了滕青桓有可能遇险的消息,不知道会忧虑成个什么样。儿女连连出事,滕行椻一心想保护好呆在身边的幼女。

    容檀问那要用什么借口?滕君墨表示:“我出趟远门难道还非得和他们交代不成?且不说如今我是长房当家,与一众堂叔平起平坐,就算是在之前,我要去哪里他们也根本无需知道,犯不着为这事伤脑筋。”

    容檀:“……”╮(╯_╰)╭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于是,在填饱肚子后没多久,两人就踏上了前往h市的行程。留在主宅中的滕青鸾很疑惑,跑去问她爹:“爸爸,君墨哥哥和小檀哥去h市干嘛?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滕行椻疼爱的抚着女儿的脑袋:“你两位哥哥有要事,所以先走一步。我们还需在主宅停留一段时间,事关下任家主的选拔,马虎不得。”

    滕青鸾“哦”了声,随即嘟囔:“还有什么好选拔的啊,一看就知道君墨哥哥是最优秀的那个,直接把家主的位置给他不就好了吗。”话音刚落,她蓦地觉得背脊一寒,转头看去,只瞧见了滕青珩离去的背影。滕行椻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他不想和小女儿说那么严肃的问题,因而把话

    70【陆拾玖】

    h市是个旅游性城市,周围多山多水,风景秀丽宜人。唯一的缺点是过了五月份就开始一路飙升的气温,热得让人简直恨不得立马去南北极定居。不过这种恼人的炎热并没有对容檀和滕君墨两人造成太大影响。

    这两只,一人是至刚至阳之体,对火焰具有绝对操控力,冷热几乎没法对他造成影响;而另外一只体内蕴含着浓厚的生命能量,这笔来自万年太岁的馈赠会自动在皮肤表层形成一层无形无色的保护膜,抵挡外界过高或过低的温度,保持在最舒适的范围内。

    这种本事,普通人羡慕不来。

    h市农业大学家属区连连发生小孩夭折的消息没能及时拦住,流向了外界。官方说法是目前正值某种流行传染病的高发期,抵抗力较弱的小孩容易遭到感染,提醒市民多加留意。家长们被这消息搞得神经紧绷,三天两头带着自家孩子去医院检查,就怕不慎着了道,而真实的情况究竟是如何,却没一人知晓。

    很多时候,群众都是被蒙在鼓里的,真相永远会因各种原因而被封锁隐藏。不过,滕君墨要弄清楚事件原委,实属举手之劳,所谓特权阶级不仅仅是说着玩玩的。

    到目前为止,短短二十多天内,农业大学家属区统共死了七个孩子,平均每四天死一个。警方调查过,这些孩子相互并不认识,年龄参差不齐,长辈们也没任何联系,见了面顶多也就是觉得面熟打个招呼的交情,从这方面找不到丝毫疑点和突破口。另外,孩子们死时不论男女一律穿着红色连衣裙,在家里上吊而死,这个现象让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觉得毛骨悚然。

    死去的七个孩子,最小的只有四岁,这么丁点大手短腿短的小萝卜头如何会自杀?想来心里连这种概念都还没有。再说他们大多被父母爷奶呵护在掌心,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养得娇贵得很,一个个小公主小王子似的,稍微动点脑筋也知事有蹊跷。

    既然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而如果是他杀,那么案件性质就分外恶劣了。

    其实说到红衣裙,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怪力乱神,但这种东西都只是捕风捉影地流传在民间,如今这世道真正懂得乾坤风水阴阳异术的又有几人?滕家的存在当地警方高层心中多少有数,所以在滕青桓出手介入此事后着实松了口气,哪知青桓竟也无故没了消息,怎能不慌?

    滕君墨在仔细研究过相关档案后,从那些小孩的生辰日期中发现了些许端倪。他对生辰八字没什么深入研究,毕竟术业有专攻,不过一些基础知识还是有的。夭折的小孩不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阳时出生的,就是在阳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总之生辰必有三柱属阴。

    而他们死亡的时间,又均是在一天之内,由阳转阴的那个临界点。用个知名度比较广泛的说法,那就是黄昏时刻,逢魔之时。再加上死亡之时身着红衣,选择了上吊这种相对痛苦的死法,另有一点值得注意,那便是额前开了直径约有一毫米的孔洞,这一切都构成了化身厉鬼的条件。于是主要的问题出现了,这些小孩,通通都没有变作厉鬼。

    所有条件一应具备,结果却出乎意料,岔子究竟出在哪儿?

    鉴于此次连环死亡案件非同寻常,所以七个孩子的尸体都尚未火化,停放在停尸间。滕君墨和容檀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到那个阴森的房间内,尸体一一从冰柜中拉出,看着几个孩子青白死寂的面色,容檀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尸体上没有残存哪怕一丝怨念,干干净净的,真正是只剩下一副躯壳。

    他冲滕君墨摇摇头,boss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工作人员早就退出去了,停尸房唯有表兄弟俩,所以不会有人对他们的言行心生疑窦。“看不见东西?”滕君墨问。“是的。”容檀环视一圈,停尸房内多多少少游荡着些诡异的灰色虚影,但是没有属于那七个孩子的。

    “估计青桓也发现了这奇怪的现象,我们先遁着他的脚步走,去死者的家中看看。”

    从警局出来,在开车前往农业大学家属区的路上,容檀说:“对了,一直想问没有问的,青桓拥有的是什么能力?”

    “他是天生的百毒不侵,并且年幼时通过泡药浴和尝百草而养出了一身毒血,两滴指尖血就能放倒一头成年的山羊,效果堪比鹤顶红。”滕君墨看着前方道路,淡淡答道:“同时,青桓还过目不忘,而在武学方面则尤擅拳脚,其他的兵器之类倒是并无多大天赋。”

    容檀听得愕然:“百毒不侵?毒血?”他觉得这比看小说还刺激,“完全看不出来青桓的能力居然是这个……这样说来,感觉他才是……”

    “才是我们堂兄弟中最厉害的一个?”了然的接完容檀的话,滕君墨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屈肘搭去窗边:“按说他这种百毒不侵的剧毒体质确实非常麻烦,但却有个致命缺陷,对血亲作用会大打折扣。剧毒的血液只能令血亲昏迷而无法丢掉性命,不管量多量少结果都是一样。所以,就算青桓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也无法和我或滕青珩相斗。”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容檀懂了,不同于滕君墨的漫不经心,他方才着实紧张了一把。老实说,估计没几个人能在得知自己身旁有个满身是毒的人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平常心一派淡定,同样他也庆幸滕青桓血中剧毒对亲人造不成太大伤害,不然……

    不管怎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的心都是偏着长的,既然滕君墨占去了他大半心神,那么其他人就只能退居其后了。这样的想法或许对青桓不公,但这又如何?彼此都不是对方所在意的人,那么这些想法也就无足轻重。

    失去了骨肉的家庭弥漫着愁云惨雾,眼中充斥着深深的哀痛和防备,在听说他们的来意后,所有情绪又深了数分,原以为会被拒在门外,不曾想那家人最后开了门将他们迎了进去。容檀能听到他们那种矛盾的心理,理智上已经对寻找真相感到绝望了,情感上却无法放弃每一丝可能的线索和希望,一旦出现就出于本能地牢牢地去抓紧。

    这对夫妻都是农业大学的教师,他们的独生子是第一个死亡的孩子。事发当天,是小男孩十三岁生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