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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在一起第2部分阅读

    ,强要将她留在身边。就像他在医院时那异样的眼神,她总觉他那看得人意乱情迷的眸光并非无心。

    唉,她何时也学会胡思乱想兼自作多情了?他只是个太过好看的孩子,也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身散发的魅力,她这个成年人反倒把持不住,未免荒谬。

    “喂。”

    女孩的声音响起,正打开行李的梁意画闻声抬头,看见神色不善的傅萤筠站在门边。

    “我妈说这些要给你。”傅萤筠将一套新的毛巾、牙刷,还有一些衣架,放在门边柜子上,冷冷道:“马上要吃晚饭了,赶快下来。”

    “谢谢,我马上下去。”梁意画低头继续整理物品,以避免和小女生面对面。这位小妹妹有严重的恋兄情结,阻止不了她搬进来,就一直摆张臭脸给她看,她只能尽量保持友善但回避的态度。

    傅萤筠却把她的低调当成轻蔑,叉腰瞪着她,“我警告你,你可别妄想我哥会喜欢你。”

    梁意画哑然失笑,摇摇头,“你想太多了。我大了他八岁,在我眼里,他跟你一样,都只是孩子。”

    “反正我不准你接近他,也不准跟他说话。”傅萤筠霸道地命令。

    哥哥在医院内点名要这女人留下时,她就觉得不寻常,后来他竟主动要求母亲让这女人住进来,要说他对这女人完全没感觉,她才不信!

    当今之计,只有逼这女人别打哥哥的主意。

    傅萤筠还想多威胁几句,楼下却传来母亲的叫唤,她小嘴一撇,哼道:“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离我哥远一点。你太丑了,配不上他!”语毕,转身下楼。

    梁意画当场愣住,错愕得说不出话。她说她丑?

    她知道自己长相平凡,而傅家男的俊、女的美,相形之下,她犹如珍珠堆中的瓦砾,平凡到了极点,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丢个尖锐的“丑”字给她。

    生气是有一点,可对方不过是个国中小女生,她只能把闷气往肚里吞。

    唉,傅家双亲客气和蔼,傅家两个孩子却都有点……目中无人哩。

    她摸摸自己的脸,大受打击之下,也无心再整理行李了,遂起身走出房间。

    傅家安排她住在二楼的房间,对面就是书房。她走到房门口,就见书房的门开着,传出说话的声音——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傅父忙碌地敲着键盘,不时分神瞄一眼正在检查展览流程的儿子,“你才刚出院,不要太累了。”

    “我没事。”傅珑树看完展览流程,又拿起另一迭最近出土的古物照片,一看之下,不由得诧异,“挖到这么多乐器?”

    “是啊,挖到他们收藏乐器的地方,不过毁损得很严重,乐谱也找到不少,但演奏的方法几乎没有,可能要找音乐方面的专家一起研究。过两天,我还要飞回现场看看,你妈也要一起去。”

    傅父摇头晃脑地说着,忽然看见书房门口的人影,笑道:“梁小姐,你来得正好,我和阿树正在研究一些刚出土的古乐器,你是音乐系的,这方面应该了解不少吧?”

    傅珑树看着梁意画迫不及待地走近,显然对他们正在讨论的事很有兴趣。“听说s大音乐系的学生自组了一个社团,专门研究一些已经失传、只留存在纪录上的古乐器,试图将它们做出来,带回现代社会。”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梁意画讶异地笑了,接过照片翻看着。“这个社团是学姐们一时兴起成立的,我是第二届成员,虽然大家研究得很认真,可惜没什么具体的成果。”

    照片上的乐器个个稀奇古怪,她越看兴致越浓,忽翻到一张照片,她眼眸乍亮,“这个倒和古琴很像。”

    “古琴是七弦吧?”傅父插口,“从这张琴的构造看来,似乎有十三弦。”

    “筝也曾经有十三弦,现在已经有二十五弦,这张琴的形状和古琴差不多,但十三弦就太密了,恐怕很难弹奏。有实物可以看吗?”

    “我们正在赶做复制品,最近就会送来,到时拜托你看看,如果能找出弹法就更好了……”傅父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走到窗边和对方交谈。

    “据说,若不是音乐系的优等生,还不能加入你们的社团一起做研究?”

    梁意画闻声抬头,见傅珑树一脸严肃敬佩,她忍不住笑了,“没那么严格啦,只是我们整天都在看文献、试着做乐器,不是对这方面有兴趣的人,大多待不住,很快就离开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音乐。”她发上依旧是那根八分音符的簪子,连她说话时柔软起伏的音调,都像是乐音。

    站在她身边,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淡淡香气之中,混合着某种他熟悉的味道,像是……药味?

    “是啊。我妈怀我的时候最爱听莫扎特,我出生以后爱哭得很,可一听到小夜曲就笑;学琴时,莫扎特的曲子也弹得特别好,而且宁可不玩、不看电视,也要把时间拿来练琴。”

    想到幼年的趣事,她展颜而笑,“我缠得钢琴老师都怕了,她总说我上辈子也许是个钢琴家,热爱音乐,才会这么拚命练琴。”

    上辈子热爱音乐……

    寥寥数语,猝然撞进他心底,某个幽暗的角落破裂了,甜蜜又苦涩的滋味渗出来,混合着她身上的药气,让他失神。

    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去,她的眼也模糊了,只有那温雅素净的脸庞依旧清晰,浅浅含笑中,隐着若有似无的情愫,牵动他心口的疼痛,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用这样温柔的神色对他,教他狠狠地沦陷,直到今日!

    即使有人想阻止我们,不让我们见面,我也会逃,逃到你身边。

    直到她突然后退一步,素颜淡淡染红,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逼近了她,姿势像是要凑到她身上。

    他连忙后退一步,俊脸微热。

    见她睁着明净的眼盯着自己,表情怪异,他更是尴尬,试图找个台阶下,“你……气色不错,很好看。”

    不说还好,说了她竟噗哧笑出来,又连忙掩口,却掩不住眼底那抹兴味。

    他俊脸更红,粗声道:“有什么好笑?”

    梁意画忍笑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他脸红窘迫的模样很可爱。忽见他脸色迅速转白,神色痛楚,她惊问:“你不舒服吗?”

    “没事。”他一手按住心口,呼吸短促,心底的裂痕变大了,渗出更多炽热的感觉,莫名渴望着什么,却同时缓缓撕裂他的心脏。

    梁意画扶着他坐下,抬头一瞧,傅父背对着他们,还在讲手机,她刚要出声叫他,却被傅珑树一把扯住手。

    “我没事!”他低声道,摇头示意她别惊动父亲,咬牙忍痛,“只要……休息一下。”

    他的手冷得像冰,抓着她在颤抖,一定很痛吧?她心生怜惜,轻轻拍抚他肩头,希望能替他缓解疼痛。“我以为你心脏的问题已经控制住了。”

    “是吃药控制住了,但偶尔情绪太激动,还是会不舒服。”她的手好软、好温暖,她身上的药气也变得更浓了。“你也在吃药吗?”

    她一怔,“没有啊。我几乎从不生病,也不吃药的。”

    “你身上有药味。”

    “有吗?”梁意画深深呼吸几口,只闻到书的味道。“是你身上的吧?”

    “不是。”不是噁心的西药味,也不太像中药,而是新鲜好闻的药草气息,丝丝流入心脾,混合着心口的疼痛,恍惚间,他有种痛楚又幸福的感觉。

    “阿树?”傅父讲完手机,回过头,赫然见到儿子脸色惨白,显然心脏的毛病又犯了,连忙打开柜子找药,并向梁意画道:“梁小姐,麻烦你去倒杯水。”

    梁意画点头,顺手拿了外套披在傅珑树身上,却被他握住手。

    她以为他痛得难受,安慰道:“我马上回来。”推开他的手,很快转身出房。

    “别……”别走。他想叫住她,启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并非承受不了痛苦,而是意识到她的离去,令他难受。肩上的温暖消失了,药气也远离了,只剩下心底缺口流出的陌生感情持续发酵,弥漫出一股失落的气息。

    他压着抽痛的胸口,落寞的眼神对着地毯,任这前所未有、因她而引起的感觉,反复在心头盘旋……

    第三章

    “老师!请你吃面包!”

    一张年轻的男孩脸庞突然凑到梁意画眼前,还奉上一个福利社刚出炉的小圆面包,让她吓了一跳。

    她阖上正在看的图集,婉转提醒:“音乐教室不能带食物进来哦,同学。”

    “啊,我忘了。”急于讨好她的大男生尴尬地憨笑。

    梁意画还是接过学生的好意,微笑道:“下次记得就好了,高老师对这方面要求很严格,让她发现的话,你就得写悔过书了。”

    “是。”见她收下自己特地去买的面包,大男生十分快乐,红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梁意画本以为自己是来当助理,结果真成了老师,音乐科教师们争先把课丢给她分担,反正在这以学历为导向的时代,为了上好大学,一切都可以牺牲,区区几堂由资格不符的教师上的音乐课,又算什么?

    由于婶婶教学严格,常放音乐家的生平影片给学生们看,还要大家写心得报告,荣登“最龟毛音乐老师”宝座;而她“顺应民情”,放了莫扎特的钢琴曲,却让学生们各做各的事,于是偌大的音乐教室内,有人在准备明天的数学考试,有人在背英文单字,总算大家还懂得克制,即使聊天,声量也不会太大。

    她目光扫过角落,停驻在钢琴旁的身影,就见傅珑树从书柜里拿了乐器图鉴,回到座位上。

    昨天傍晚在书房里,他险些心脏病发作,傅母特地请她在学校里多留意他,瞧他脸色虽然苍白,精神却还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坐在他后面的两个女孩交头低语,其中一个秀丽的长发女孩频频摇头,她身边的圆脸女孩却不断怂恿。

    拉锯半响,长发女孩终于迟疑地唤:“阿树……”才讲了两个字,粉颊已浮起两朵羞涩红云。

    傅珑树回首,淡漠的神色不露喜怒,“什么事?”

    哇,是纯纯的校园恋情吗?

    梁意画颇感兴趣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容貌相当,又同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年纪,这才是最完美的配对。她这个年龄已经超过很多的大姐姐,就纯粹欣赏啰。

    她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平平淡淡,有些意兴阑珊,不似几天前在急诊室里看着她时,专注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这个方程式我一直解不出来,你帮我看看好吗?”长发女孩眼神飘往一旁,不敢看面前暗恋多时的俊秀男孩。

    傅珑树眸光掠过眼前羞红的脸庞,定在角落那张兴味盎然的女子容颜上,才又转回眼前的女孩身上,嗓音不耐,“现在是音乐课,老师不限制我们做其他的事,如果你想念别的科目,请便;但我想好好听完这首奏鸣曲,请不要打扰我上音乐课。”

    咦?怎么变成这样?

    梁意画愣愣地看着这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戛然而止,长发女孩脸更红了,却是因为难堪,说了声“对不起”,不敢再打扰他。

    至于毫不客气让俏丽女同学碰钉子的少年,深沉的眸光再度扫过傻眼的梁意画,转回头继续看图鉴。

    “你也觉得阿树很孤僻吧?”耳畔突然响起声音,又让梁意画吓了一跳,转回头,魏霓远正一脸灿烂地冲着她笑。

    “我妈和阿树的爹都是t大的历史教授,所以我很不幸地从幼儿园就认识这家伙,现在更不幸,还和他同班!别看他沉默寡言,一副很稳重的样子,一讲话简直气死人!他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婉转』这两个字!”

    对照那位可爱女学生的遭遇,梁意画深有同感。“听起来你很了解他?”

    “身为他最常恶言相向、搞得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算不算他好友的好友,是的,我很了解他。”魏霓远滑入她身边的座位,笑靥迷人,“亲爱的助理姐姐,你很想了解阿树吗?”

    “只是对他……有点好奇。”想侧面打听的意图被识破,梁意画双颊微红。

    “阿树的个性嘛,说穿了就是个『硬』字,跟他正面冲突绝对没好处,但说他很难搞也不至于,对付他的方法挺简单的,第一招就是笑,不管他怎么生气,你只要对着他一直笑,他就拿你没辙了。”

    “就像你这样吗?”两次见到他,总是挂着一脸无忧的笑容,很自然地带给她轻松的心情。

    魏霓远示范地咧开更加光芒四射的笑颜,“没错,就像我这样!还有那天一起去急诊室的秀和,他也是还没开口就先傻笑,让阿树想气也气不起来。我跟秀和说过,依阿树这种个性,哪天碰到他喜欢的女孩子,八成也会直说,然后对方被他的臭脸吓到、不必交往就直接被判出局了。”

    “你们这种年纪也会谈情说爱?”梁意画开玩笑地道,心中琢磨着魏霓远的说法。原来他会直说,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啧啧,助理姐姐,你怎么会有这种骨董想法?我们年纪小到哪儿啦?也才差你七、八岁,你把我们当成小孩看,会吃大亏哦!”

    “吃什么亏?”

    “第一……”第一什么还没说完,魏霓远突然全身寒毛直竖,抬头一瞧,就见被他拿来当磕牙话题的好友不知何时飘到身旁,居高临下,正以一种“你完了”的幽灵式眼神看着他。

    “你们似乎聊得很开心?”冰冷幽然的语气,瞬间让气氛降温至冰点。

    魏霓远深思地打量着好友“狰狞得不动声色”的经典表情,“还好啦,随便聊聊罢了,应该没打扰你听奏鸣曲的兴致吧?”

    怎么回事?他只是和这位优雅的助理姐姐聊天,声量也不大啊,莫非吵着了少爷他……瞥了眼还不知发生何事的梁意画,魏霓远忽地醒悟。

    哎呀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继秀和与小妤学姐之后,这位冷脸的傅少爷也将步上姐弟恋之路啊!

    “我和你们隔得这么远,听得到什么?”傅珑树淡淡道,对暧昧地朝自己猛眨眼的魏霓远视而不见,将乐器图鉴递给梁意画。“我想借这本书。”

    音乐教室内有藏书,经由教师登记后,就可以外借。

    待梁意画接过图鉴,他瞥见她桌上的书,诧异道:“你买了这次展览的出版品?”

    “是啊。”梁意画抚着今早才买的图集,神情愉快,“我趁没课时去看过展览,展出的乐器不多,我就顺手买了这本乐器总介绍的书来看。这本书里的图很漂亮,解说也很详细,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傅珑树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口吻仍是淡淡的。

    “这本书是阿树制作的哦。”魏霓远插口,适时为好友的形象加分。“阿树的爹提出了构想,要把西纥工艺、美术等方面分别出书,但他工作太忙,就由阿树接手,从拍照、找资料说明到成书都一手包办,他爸只负责最后的校正,可以说整本书都是阿树做的,但阿树只挂名编辑小组,作者还是挂他爸的名字。”

    “真的?”梁意画惊讶又佩服,看着神色不太自然的傅珑树,“那我若有关于古乐器的问题,就可以请教你了?”

    她神情热切,使平凡的面容更添妩媚韵味,教傅珑树有些失神,局促地垂眼,“我懂的,会尽量回答。”

    “好极了!我还想利用这个周末回社团,跟学妹们谈这次展览的古国乐器,有你解答我的疑惑,我回去就能在她们面前充内行了。”她喜形于色,向他眨了眨眼,“不过,我的问题下少,希望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傅珑树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拿着他要借的图鉴站起身,走到屋角登记。

    他的目光不自由主地跟随她纤纤身影,过分专注的眼神中,有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痴迷。

    一旁不识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出神——

    “不错啊,这样你和她相处的机会就增加啰!”魏霓远冲着阴沉的好友直笑,因为太习惯他的臭脸,浑不觉那比平常更沉的脸色正酝酿着危险,还认真地想撮合两人,“她挺温和的,我看也只有她才能忍耐你别扭的脾气,你可要好好把握,别欺负人家——啊!”

    他话没说完,背上被重重一踹,俊脸整个撞上书桌。

    他连忙抬起脸,摸着撞痛的鼻梁,“阿树!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