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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32部分阅读

    自己完全有帮助你的能力。”

    奥斯卡顿了顿,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但是里奇,我觉得你妹妹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她想营救你,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去努力的争取呢?所以我认为,你妹妹应该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恨你,但她觉得见到你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你怎么看?”

    里奇苦笑,家人对他早已失去意义,从他走上犯罪道路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与家族断去了联系。

    “我还能怎么看,随她去吧,只要她的生活过得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她没那种心意,但这已不重要了,我不是自由了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本以为里奇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妹妹相认。

    “那么你真的不打算见她一面?她就在后面送行的车队里,我可以安排得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会发现你和她的关系。”

    “算了!殿下,我理解您的好意,但是就像您说的,谁知道她见到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就算她是我的妹妹又怎样?我觉得还不值得为这个冒险。”

    少年不再说话了,他又想起那位性感迷人的菲力普伯爵夫人,这位夫人要不是里奇的妹妹,恐怕自己早已经品尝到了她的甜美。

    “不管怎么说,亲王殿下的这个发现还是值得庆祝的,毕竟里奇知道了他妹妹的下落,而且这位夫人是皇帝机要秘书的妻子,很风光啦,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里奇?”保尔见俩人都不做声,他便开导起埃勃男爵。

    “是的,您说的没错,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里奇冲暴雪笑了笑。

    “那么,大家想不想听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杀手之王故做神秘的板起了面孔。

    “说吧!我担心的事情够多的了,不在乎这么一件。”亲王没好气的说。

    “我在昨天晚上的聚会里发现了一个画家,他的肖像画画得很棒,他将自己现场画的素描送给了公主殿下,并以此成功邀请公主跳了一支舞。”

    小胖子把眉毛挑了起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哦啦!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咱们去管,只要阿莱尼斯没留那个画家过夜,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小家伙!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说公主,我是说那位画家,那是一位擅长素描的画家,我发现昨天晚上他将您和公主的正面、侧面像都画了出来,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而且他是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画的,还有一点,您知道吗?我们做杀手的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得到目标的精确画像,而昨晚当我看到那家伙画的那些东西时,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这里,那是为杀手准备的目标肖像!”

    奥斯卡皱紧了眉头,“你能确定?”

    “当时我还不能确定,因为那纯粹是一种直觉,可就在我打算跟踪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奇迹般的消失在人群里了!很明显,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计划好的,那个家伙一定有人接应,不然我不会跟丢!”

    少年亲王陷入沉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大致能够了解暴雪的为人,对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位杀手之王就不会去做,更不会去说。

    车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浅浅的几种呼吸声。奥斯卡有开始无意识的抠窗花,里奇沿着回忆的时间线寻找着家庭,暴雪拿出了从公主殿下那里借来的一本书,书名是《屠宰场大亨教你经营1000例》。

    亚古是维耶罗那东方的一座卫城,公主和亲王的车队在正午时抵达了这座小城,他们在这里与为他们送行的地方臣属告别,并且补充了车队需要的各种物资。

    按照水仙骑士为亲王拟订的路线,他们在离开维耶罗那之后要继续向东行进,利用四到五天的时间穿越整个勃特恩省,在这之后队伍就要进入阿卑西斯山脉北麓,等到从山脉中转出来的时候,也就离亲王最后的目的地不远了。

    连绵起伏仿若无边无际的阿卑西斯山脉横贯整个西大陆南部,它的身躯从大陆西端法兰王国的勃垦第省开始隆起,一直到瑞尔王国海拔4808米的圣勃郎蜂达到顶端,在这里山脉开始分支,一脉向北穿越泰坦博尔埃,一脉向东穿越整个南泰坦。

    泰坦南部的三个省份大部分都处于阿卑西斯山区,这几个省份的秋夏时间长,气候炎热多变;而冬天时间短,但气温极低。此时正值南部山区冰山雪融、暖湿温热的雨季,山区之中大小湖泊星罗棋布,随着雨季的到来,丰富的降水为这些湖泊注入无限生机。

    碧蓝色的湖色映衬墨绿色的森林,挺拔高耸的雪山中散落着无数宁静古朴的小城,南部山区集中了泰坦所有知名的度假圣地,里尔唯耶以鲭鱼和红枫著称于世,斯坦茨堡拥有西大陆最深邃的峡谷和最壮观的瀑布,艾斯多尼被数个火山湖环抱其中,而拉布波的教士则在雪山一屿开凿了无数洞壁。

    亲王的车队此时仍在群山之外,尽管队伍在离开维耶罗那后就全速赶路,但是勃特恩人似乎都听说了关于这支队伍的种种消息。公主和亲王在这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接待了多少位来访者,尽管水仙骑士每次都将战旗高高挂起,但这些乡下贵族根本不管不顾,他们世代定居勃特恩,微薄的领地收入和低级的贵族身份令他们对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充满敬畏。

    这几天的亲王殿下多少都有些神经质,他不但让母亲和妹妹在马车中备置武器,甚至还建议护卫公主的那两名圣骑士要限制少女的活动,本来这两名圣骑士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亲王提到画像一事之后他们不得不对精力旺盛的公主采取禁制,他们对于杀手这一行当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因为他们充当皇室成员近卫的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对付可能发生的行刺。因此当听说有人拿到公主的画像之后,这两名圣骑士就像刺猬一样抖起了全身的武装。

    不过作为真正的“刺猬”,萨尔拉·德罗夏这位前圣骑士却对两位同行的做法表示轻蔑,他从前担任过许多位大人物的近卫,在他看来,杀手根本就是无法摆脱的梦魇,而且真正的杀手绝对不会给你与其交手的机会,他们往往会用冷箭、剧毒、机关等等防不胜防的东西来解决自身与目标之间的关系。

    当然,“刺猬”萨尔拉最后还要感叹一句,杀手也是有级别的,使用上述那些东西的家伙都是些三流的角色。真正手段高超的杀手,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目标,并用餐刀、针线、枕头甚至是面包等让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凶器来解决问题。

    “等等!面包?”暴雪突然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前圣骑士。

    “是的!面包,就是你平常吃的那种!”萨尔拉掩饰不住兴奋,他知道暴雪的身份,看来自己说的是连杀手之王都不知道的杀人方式。

    “十年啦!”暴雪露出缅怀的神色,萨尔拉收回笑容,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那个时候我还处在杀手的试练阶段,我的那位朋友兼导师非要让我不使用任何兵器,我还记得那是唯斯特的白面包,说起来那个大人物是我刺杀的那些人中最谨慎的一个,他不但将房间里所有有棱有角的器具全部撤换,甚至连餐具都是木头做的。辛辛苦苦的我好不容易才躲过那个倒霉的圣骑士,可当目标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暴雪自顾自的说着,他根本没注意到身边那头刺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知道吗?那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可用的凶器,可在看第二眼时我就发现了那块面包,我掐住那家伙的脖子,然后把面包塞进他的喉咙和气管,直到他断气我才……嘿!朋友,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天真的保尔慰问着萨尔拉。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就是那个被你躲过去的倒霉圣骑士,你会怎么做?”萨尔拉·德罗夏盯着面前的杀手之王。“在你得知这位圣骑士因失职而被流放之后。”

    暴雪哑然,他暗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苯了呢?既然萨尔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用面包杀了人,那么自己就该想到他就是那个守护大人物的圣骑士。

    “呃……这个……朋友,神秘的东方有一句谚语,‘冤冤相报何时了’!”

    “闭嘴!我听不懂你说的鸟语!”萨尔拉向杀手之王扑了上去。

    大篷车上一阵鸡飞狗跳,车上的侍者都被扭打的两人轰了下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并不打算处理后队的乱子,一个是刺猬、一个是杀手之王,让他们俩个自己玩去吧!旅途确实太枯燥了,亲王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需要惊喜。

    6月16日,水仙骑士告别了护送他们的第五军区的士兵,在当天中午,他们用过午餐并检查了两次车辆和各种装备补给。在下午,车队穿越比斯尔峡谷,他们进入了风景秀丽的南部山区。

    水仙骑士的队长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已经好几天没有脱离岗位了,在得知有人欲对亲王不利之后,这位圣骑士对整个队伍都做了调整,斥候增加一倍,搜索和排查范围增加一倍,每辆马车的护卫力量增加一倍,尤其是几位小姐夫人的马车,全部换成高阶骑士。

    对于那些心情舒畅、一路游山玩水的近卫军,说实话,上校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卡米尔还是嘱咐自己的副队长尽可能的将他们组成一个可进可守的散兵队形。

    但是上校做的这一切都在进入山区之后行不通了,尽管山道还算平坦,可狭窄的路宽却让骑兵无法展开,而斥候的搜索也受到很大的限制,他们根本不能翻越道路两旁的崇山峻岭。

    面对身前身后漆黑的大山,卡米尔·雷阿仑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尽管水仙骑士从未惧怕过任何敌人,但处在如此险峻的地形之中,仅仅一次小小的山体滑坡就可以让他们全军覆没。

    亲王殿下的座骑是一匹来自泰勒草原的纯种马,这个两岁大的小家伙似乎是第一次进山区,它的样子有些紧张,对山林中偶尔传出的猛兽叫声极为畏惧。

    奥斯卡现在已经能够轻松的驾驭马匹了,但他不能像水仙骑士那样在马上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而且他在策动马匹奔跑时也会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发生危险。

    车队走出山谷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圣骑士组织士兵们在山口一处背风的高台上搭建了营地,他们需要休息。斥候遇到过几位猎户,他们从这些深悉此地状况的山民口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这是我的队长,您可以把您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再向这位大人重复一遍。”斥候小分队的头儿把一位猎户请到了营地里,他觉得这种事最好由他的队长来做决断。

    “大人!”猎户把毡帽扣在胸前向卡米尔·雷阿仑上校深深的鞠躬。“大人,就要下大雨了,甚至可能还有暴雨,,种种迹象都表明不久就会变天。”

    卡米尔·雷阿仑在心里暗叫一声倒霉,这确实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大人,我以我的生命向您保证,我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请您相信我。”这位猎户又解释起来,他真心希望这些水仙来的骑士大人能够躲避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您能告诉我大雨会持续多久呢?”这是卡米尔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不能确定,您知道,雨季刚刚开始,一天、一夜、甚至一个星期,这都有可能。”

    卡米尔抛出一个泰币,他向小队长挥了挥手,这名小队长敬过礼之后就带着千恩万谢的猎户离开了。

    “什么事?”奥斯卡赶着他的枣红马跑了过来,他的座骑和圣骑士的马是老乡,这对枣红色的小伙伴碰在一块就互相亲昵的磨起脖子。

    “啊……殿下,坏消息,看来我们要在这呆上一阵子了。刚才那个猎户说山里会有大暴雨。尽管我们可以在雨中行军,但我们的马车却极易在山路上发生危险。”

    奥斯卡歪着头想了一想,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哦啦!那就只能这样啦!巩固一下营地,咱们就在这休整一阵子!”

    “遵命,殿下!”

    卡米尔驾着马跑了出去,他要去吩咐手下的骑士们,在大雨到来之前,他们不但要将营地布置得滴水不漏,还要在营地四周的山林里架设陷阱,总之,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6月17号凌晨,大雨如期而至。漫山遍野的水雾让人分不清东西,黑惨惨的天空就悬在营地的上空,水仙骑士似乎一跃就能触到天的边际。

    一只大胆的山喜鹊飞进了营地,它在一座帐篷的门口抖落了一身的水滴。山林中仍有孤独的野兽发出响亮的吼叫,骑士们的战马已经习惯了,它们聚在营地一角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尽管骑士为它们披上了雨布,但冰冷的山雨还是让这些忠诚勇敢的战士紧紧的彼此挨靠在一起。

    大雨磅礴,砸在人身上会有痛楚的感觉,负责警戒的骑士分散在几处了望哨里,这几个用树枝和藤条搭建的了望哨并不能达到遮风挡雨的目的,警戒的骑士在里面不但要谨慎的瞪大双眼,还要时不时的活动手脚,山林真怪,一旦失去太阳的关照,就算是在夏季的六月也能让人产生被冻僵的感觉。

    没有值勤的骑士聚在各自的帐篷中,在外面能够听到他们偶尔发出的哄笑。亲王殿下的仆从和侍女仍留在大篷车上,骑士给这些大篷车稍稍做了改动,人们在车里就能休息。

    车中无所事事的侍女们唱起了歌谣,轻轻的歌声竟在雨幕中传出很远,但歌声突然噶然而止,接着女孩子的笑闹声便响了起来。

    奥斯卡笑着放下帐篷的帘子,他刚才一直在听女孩儿们唱歌,他知道那阵打闹是因为一个叫博拉的小姑娘唱错了词儿。

    “自由的日子真好!”奥斯卡感叹了一声,他拿起温在炉子上的茶壶为帐中的几名同伴都斟满芳香四溢的白酒。

    “噢!谢谢殿下,我自己来,用茶壶装白酒,也亏您想得出!”毒医接过了茶壶,“哈哈,您刚才说的对极了,想想多摩尔加,再想想现在,我们、服侍您的那些女孩,要承认,我们能够遇到您是极为幸运的。”

    “帕尔斯!你终于说了句人话!”犯罪之王一把抢过茶壶,他只是闻了闻就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

    “小奥斯卡,那个时候你才那么大,哈!现在你已经是亲王啦!呵呵,你说的对,那些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情确实不能再做了,你知道吗?我今年已经51岁了,趁我下面那东西还能用,我要找个漂亮丰满的门罗笛亚姑娘给我生他一群小多拉米!”

    “哈哈哈哈哈!帕尔斯!帕尔斯!”里奇醉醺醺的靠了上来,酗酒行动显然也有他一份儿。“我说帕尔斯啊!你快点给多拉米看看!他下面那东西好多年没见过太阳了,你是医师,你要好好的给他瞧一瞧,万一他在结婚那天突然发现自己不中用啦可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帐篷里的人都用最怪异的嗓音大笑了起来。

    暴雪一笑就扯动了嘴唇上的伤口,他现在的样子凄惨极了,整个左腮一片青紫,右眼有点淤血,这位杀手之王此时已没有任何威信啦,他那样子就像是刚被老婆狠狠教训一顿的屠宰场主。

    “哈哈……我……我快没气啦!”保尔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按着肚子。

    “是啊!是啊!多拉米!”圣刺猬萨尔拉·德罗夏的头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看来他根本没从杀手之王那占到便宜。“亲爱的多拉米!如果你真的娶了一个漂亮丰满的门罗笛亚姑娘,我和里奇会天天跑到你家去串门的!到时候……到时候……等你那群孩子长大了!哈哈哈……你……你会疑惑的对你妻子说。”萨尔拉学起了犯罪之王的语气。

    “嘿!亲爱的!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的男孩长的像刺猬,而女孩长的像里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听得很困难的渥萨卡·穆罕目德也算在内,多摩尔加的兄弟们再一次疯了起来,本来多拉米想要给圣刺猬的脑袋再开一个洞,但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的笑倒在地上。

    “呼……”帐幕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了,风声雨声争先恐后的涌进酒气弥漫的空间。

    “哦天啊!连这个帐篷里的空气都在酗酒!”进门后的卡米尔·雷阿仑被铺天盖地的酒气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