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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49部分阅读

    “是的!将军!”老戈顿如实回答了统帅的提问。

    “怎么样?在她家过夜了吗?”费戈来兴趣了。

    “没有,将军!”

    “哦?怎么会?这不像老戈顿的作风!”费戈牵马赶上几步。

    “我也没办法,那位小姐说‘别碰我’!将军!”

    由方面军的总司令带头,左近的军官和骑士们都大笑起来。

    “好啦!祝你下次交好运,不过这次可不是碰运气的事,你的骑兵中队担负着袭扰敌人后方的重任。”费戈终于严肃起来。

    “立正!”老戈顿再次带领手下的骑兵向统帅致敬,“将军!请相信您的骑士!第一骑步旅游骑兵团第二中队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费戈抬手还礼,接着他便行向下一个方阵。

    “队长!那位小姐是怎么回事?”新兵好死不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闭嘴!”这次有无数个声音回答了这位新兵。

    天上似乎没有风,原野上的花草却在轻轻颤动,紧接着,大地也开始战栗,骑兵的马蹄铁踏响了沉重的呼啸声,在漫无边际的高草丛上,一眼望不到边的骑兵队伍从西方席卷而来,天地之间的音量似乎被完全打开了,漆黑沉重的盾牌随着战马不断起落,直指天空的长枪似乎形成了一片移动的森林。

    乌云打开一角,阳光争先恐后的一涌而入,这缕硕大的光柱仿佛点燃了苍穹下的一块土地,在这块土地上,急驰而过的骑士接受了来自光明神的洗礼,可他们在转瞬之间又奔入昏暗的云底。

    战场就在前面!波西斯人的号声已经传过来了!大地在向身后倒退,死神却迅速的接近。

    神圣泰坦帝国光明历791年8月6日上午10点,水仙郡塔森地区聂倪尔河谷以西69公里处,水仙骑士团塔森方面军所属两个整编旅团、一个预备军、两个骑兵师,先后进入预定战场。看看时间,我们知道他们将进攻时间提前了将近5个小时。

    天仍是阴沉沉的,在一处低矮的山梁上,一名骑士勒住了奔驰的骏马,他向远远立在东方地平线上的波西斯大军眺望了一会儿,骑士调过马头,他高举起手中的战旗,猛虎狰狞的展开身姿,在它的口中,那朵怒放的水仙好比洁白的獠牙!

    紧接着,山梁上突然涌出一排骑士,他们披挂着银色的铠甲,手中持着锋利的枪矛,天地之间,似乎只有猛虎水仙旗在飘舞,而其他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号手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天地了!

    “安鲁哈啦!”旗手的高呼得到了千万人的响应!低矮的山梁似乎被输入了魔法,无数骑士像潮水一般倾泄而下,他们很快便冲入原野,很快便占据了平原,他们很快就看到了波西斯人那浅褐色的面孔!那是侵略者的面孔!我们要用长剑撕开那副丑恶的嘴脸!

    “准备接敌!”第一骑步旅团的长官并不知道奔驰着的骑士能否听到他的声音,但他满意的看到锋线上的骑兵已抬起了长长的骑枪。

    “游骑兵散射!”在震耳欲聋的蹄声中,这道呼声是多么微弱啊!但掌旗手和司号手却忠实的执行了命令。很快,游骑兵冲击方阵中传来一片弓弦的跃动声,蓄满劲力的箭矢像燃着的流星一般划空而去。

    波西斯人终于动作了,左翼的骑兵队伍开始向战场北侧展开,而正在遭受箭雨洗礼的左翼步军已横起了一道盾牌之墙。

    “游骑兵迎敌!”

    这道呼声刚落,游骑兵方阵已经与波西斯人的骑队撞在一块。几乎是一瞬间,双方队伍竟像交接一般汇成一片。锋线上的骑士已有半数在最初的冲击中被射杀下马,而波西斯人的前锋也逐渐消失在游骑兵的队伍纵深。

    塔森的重骑兵团一直落在游骑兵的后面,当游骑兵接敌的时候他们仍在向前奔驰。波西斯人的左翼步兵针对他们的前进方向开始调整锋线,这时水仙骑士的号手和旗手又传递出新的命令。

    千人组成的重装骑兵团在战场上拐了个弯,他们按照计划由北侧开始发动冲击。

    波西斯人的锋线在水仙骑士即将冲到眼前的时候终于稳定下来,不过他们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慌张,箭手队伍仍在齐射,而刀手和盾手则撑起了阻止骑兵冲锋的沉重木刺。

    重装甲骑兵踏碎了敌人的胸骨,但自身也被削尖的木刺刺了个通透;骑士枪捅如敌人的胸膛,但马旁窜起的刀手也剥夺了他的生命;箭矢入肉的声音非常难听,但在倒下之前一定要再挥一次长剑。

    重骑兵没有撕开步军的方阵,水仙骑士在波西斯人的锋线前沿呼啸而过,他们带走了无数生命,同时他们也抛下了无数个战友。

    塔森方面军骑步混成第二旅的两个骑兵团开始冲锋了,他们由敌人左翼的南侧进入战场。波西斯左翼集群的箭手队伍开始掉转方向,不过他们也只有齐射一次的机会了!

    第一旅游骑兵团在战场北侧与波西斯骑兵进行着最原始、最激烈的缠斗,双方不断的更换前锋,双方不断的相互冲击,可在战场一角,一个游骑兵中队已悄悄完成了战线重列,骑士们在经过一轮撕杀之后已面现疲态,但他们此时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进攻!

    老戈顿看了看身后的新兵,那小子看上去似乎还不错,他的胳膊上插着一支箭羽,大腿也被弯刀割开一条口子。

    “年轻人!盯紧我的屁股!它走到哪!你就要跟到哪!”队长大声命令着!

    “安鲁哈啦!”

    波西斯的箭手们被头顶上炸开的呼啸吓得不轻,当他们想要抬起弓箭时却发现天敌已经近在眼前!

    游骑兵第二中队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方并成功打入敌人步军方阵的纵深地带。新兵兴奋的挥舞着长剑,他已经砍翻了六个箭手,他满意的看着敌人四散奔逃,可正在兴头上的他突然发现面前的场景已变得异常开阔,一队手持战斧和大盾的武士不知何时挡在了眼前。

    第二骑步旅抓住了宝贵的时机,当敌人的箭手方阵陷入混乱时,他们已经跃进至安全距离!加速!加速!再加速!骑士们的耳边只剩下战马带起的风声,他们紧盯着敌人,当敌人在眼前放大至真人一般时,箭矢速射,刀剑齐挥,长枪挑起!在鲜血和喊杀声中奔向敌人的战旗!在伤痛和惨呼声中干掉身边随便一个敌人。

    “摩加迪沙的主力骑兵军果然没有动作,他们的左翼完了!”奇亚特低低的说,他看上去并没有多么高兴。

    “恩!我看到了,似乎是咱们的一个傻小子掀翻了他们的战旗!”费戈放下了挡在额头上的手,“总预备队出击!第三军出击!是该他们干活了!”

    “你说咱们会不会派上用场?”小奥斯卡装作满不在乎的向缪拉问到。

    “恩……应该不会吧!费戈将军没理由将处在塔森战斗序列外的部队也牵扯进来。”缪拉说出自己的看法。

    “小格里菲斯少校!你看呢?”少年又转向了来自二哥手下的作战参谋。

    “不一定,如果费戈将军觉得有必要,那么贵部一定会参与进攻的,当然,前提是我们要赶得及。”小格里菲斯少校如实说。

    “啊……是这样!”少年偏头想了想,他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膝,雷束尔感到一股力量在催促它快些前进。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奥斯卡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小格里菲斯闻言只得苦笑,“殿下,说实在的,贵部并不好找,我和一个整编侦察中队在大山里转了一夜才碰上贵部的一位斥候。”

    “啊……你跟斯德贝瑞熟吗?”奥斯卡不自觉的放慢了马速。

    小格里菲斯一阵黯然,“我……我之前曾是第一旅的作战参谋,是斯德贝瑞中校推荐我进入方面军参谋部的。”

    “那么就是说你和他很熟?”奥斯卡干脆停了下来。

    “可以这么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那时他的射箭成绩是整个街区孩子里最棒的!我们一群小伙伴都喜欢围着他转。不过后来他的体格越长越大,于是就改用骑枪了,您知道,他成了军里最有名的骑枪冠军!”小格里菲斯露出了缅怀的神情。

    “他……他有家人吗?”奥斯卡觉得问到这里时连自己的嘴唇都干裂了。

    “恩,家里有他的老母亲和一位老爷爷!他的妻子在安鲁哈啦军统当局做秘书,他还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不过……两个孩子还没有椅子高呢!”

    “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非常了解斯德贝瑞?”奥斯卡有些疑惑。

    “是的……”小格里菲斯微微笑了起来,“他的妻子就是我的姐姐。”

    奥斯卡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连一旁的缪拉也呆楞起来。

    “对不起!”奥斯卡道歉了,但他知道一句‘对不起’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殿下,您不必这样,尽管悲伤是人们必须经历的。斯德贝瑞是我的姐夫,但……但我们是军人,是安鲁家族的骑士,我们不可以悲哀,那是我姐姐要做的事。要是我,我只会为斯德贝瑞祝福,祝福他在光明神的殿堂里能够得到永远的平和、康健。”

    小亲王紧盯着年轻的作战参谋,一会儿他又狐疑的转向缪拉。

    “是这样吗?”少年问。

    “没错殿下!”缪拉挺起了胸膛。“您应该抛开脑中的杂念,作为军人,作为家族骑士,战斗是必须的,牺牲是必然的,泪水是无谓的,悲伤是多余的!我们要将一切情绪化成继续战斗的动力,要将一切憧憬寄托在杀伤敌人上,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么您就会被自己击倒,也许在敌人还没有出现在您的面前时,您就已经失去了斗争的勇气。您是安鲁家族的一员,您是神选的战士!神选的战士只能在神的面前低下高昂的头,是伟大的光明神选择了安鲁来净化和守卫这个世界!这是我们坚信的,这也是我们坚守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字不漏的记住了这番话,他感到自己心中某种极为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东西被彻底激活了!相信此时的缪拉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少年,但在日后,正是由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始终坚信缪拉·贝德贝亚的坚贞与忠诚,我们这位深悉安鲁大帝一切肮脏勾当的骑兵元帅才能安然度过数次大清洗。

    第七集 第九章

    沙里安坡,位于水仙郡东方战线上靠内里的一个小角落,它距离塔森方面军大本营110公里,距离安鲁哈啦301公里,距离泰坦帝国的首都都林是多少就不是很清楚了,应该没有人计算过,因为这个小山坡连水仙骑士都不将它放在眼里。

    沙里安坡只不过是旷野上隆起的一块小台地,我们已经知道它根本无足轻重,我们甚至怀疑水仙骑士团的军用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地名。但不凑巧的是,在神圣泰坦帝国光明历791年8月6日中午,水仙人和波西斯人,这对互相仇视了数百年的天敌都看上了这处位于战场左翼突出部前沿的高地。

    已经一个钟头了!两个步兵团的冲锋被波西斯人用箭矢和弯刀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沙里安坡长满翠绿的苜蓿草,当大队人马呼喝着“安鲁哈啦”的口号冲上来的时候,高草像被台风刮到一般卷向一边,在人马退却时,草叶上便流下了浓重的血滴。

    “感谢光明神,要是气温在低上一点,那么今天我们还不算太倒霉!”费戈边说边跳下马,他上前拥抱了刚从前线战场撤下来的一旅第一骑兵团团长斯封那迪。这种举动虽然不合规矩,但对这些跟随统帅从巴格达西亚一路杀回的老兵来说,费戈要算是家里的一位兄弟。

    “将军,我的人还能再打一场!”斯封那迪上校抹了一把粘在头盔上的发梢,空气沉闷得离谱,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盔甲里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汗臭味。

    “我知道你能打,但你现在的任务比什么都重要,”费戈拒绝了手下第一勇将的请战,“你的人要尽可能的护卫战场,把我们受伤的士兵都抢救回来。”

    “我明白将军!”斯封那迪中校向统帅敬礼,他知道自己分到了一个好活计,抢救战友,这虽然是军人的职责,但当那些被你救护过的人英姿焕发的重返战场时,他们会用十倍的热情回报给你。

    “我们正在逐渐失去优势!”奇亚特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远处的那场争夺。“如果在波西斯人的主力骑兵出击之前拿下沙里安高地的话一切都还好说,但是……”

    “没有但是!”费戈·安鲁·底波第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自己的副手,这家伙曾经成功进兵波西斯人的首都,他是不会被一个土坳难住的,再说,最细致的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奇亚特,没有但是,但你说的也没错,摩加迪沙主力骑兵军赖着不走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拿下那道山梁,那么他们迟早都会主动迎击!该死的!这时候我要是再有一个……一个师也好啊!”费戈的这番话等于是为刚才自己对副司令的粗鲁道歉了。

    “是啊!”奇亚特也感到手中兵力的困窘了。第三军新败,他们剩余的两个师正在竭尽全力与波西斯人的右翼骑兵进行缠斗;第一骑步旅的骑兵一团在维系整个战场的通讯和救护工作,两个步兵团正在冲击高地,呃……看前面那样子他们就要发动第三次冲锋了;一旅第二骑兵团就在两位方面军司令的身后,作为总预备队的他们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动用;第二骑步混成旅成功歼灭了波西斯人左翼全部的机动力量,但他们此时的任务则更加艰巨,他们在沙里安坡的南侧监视着摩加迪沙主力骑兵军,他们要防止这支人数过万、骁勇善战的骑兵群发动突袭。

    “波西斯人还是很高明的,他们可能将最精锐的步军队伍都放在沙里安坡了,这确实拖延了我们的总攻时间。但这些家伙为什么赖着不走?难道是他们的大王公害了痢疾要一直蹲在厕所吗?”费戈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过他在眨眼间便下定决心。

    “预备军第三师师长文莱特准将!”

    听到总司令的传唤,预备军第三师师长文莱特·利姆顿准将连忙牵马赶了上来。

    “将军阁下,谨听您的命令!”

    费戈扬起马鞭斜指前方杀声震天的战场,“过去告诉第一骑步旅的克拉克少将,再加上你的师,如果他仍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迫使波西斯人退出阵势,那么我会在敌人撤退之后为他在坡上立一块墓碑。”

    “明白了将军!您的担心不会成真的,我相信克拉克能够漂亮的完成任务。”文莱特准将在马上向司令敬军礼。

    “但愿他不会出什么差池。”费戈还礼,他目送着文莱特策马弛向自己的战斗群,并在不久之后便看见预备军第三师的旗手换上了代表出击的战旗。

    在沙里安坡下的荒草地上稍稍抬起眼皮,你会看到严阵以待的波西斯武士,他们已损失了所有的骑兵,但这个旅仍有接近一个师级编制的步兵队伍。此时他们排成了菱角分明的守卫阵势。盾手列在最前,他们只露出脑袋,刀手和链钩手紧紧贴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队伍应该隐藏在坡顶的某个地方,从坡下是看不到这些最致命的家伙的,更何况这些家伙每次齐射时的方位都不同。不过在经历了三次冲击之后,排在前锋上的五列刀斧手都已彻底的换过了,而刺画着摩加迪沙部族图腾的硬木盾牌也已缺损严重。

    还是不能小看他们!这些武士是最勇猛的摩加迪沙战士,他们为了这场战斗放弃了中午的祷告,这已是不可原谅的了,为了在见到真神时能够得到宽恕,他们必须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并把他们拖延在这里。

    天敌安鲁又出动了一个整编师团,即使是最勇猛的摩加迪沙战士也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他们已经非常疲劳了,锋线前列倒卧着无数尸体,更多的伤员就在不远的坡底高声嘶喊,鲜血渗入地表形成赤褐色的泥浆,马革制成的靴底已被血液浸得异常湿软。

    “为什么强大的主力骑兵军不来支援我们?”远离故土的战士们低声交换着意见,真神不允许他们诅咒统治者,他们的大王公就是真神的代言人,任何对他的质疑和背逆都是对真神的不敬,不过生死之间没人还会在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