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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58部分阅读

    臣。而另一方面,他感到小小姐握着自己的手正在逐渐僵硬。当他回头望向妹妹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挣脱他的掌握。

    “好啦!条件已经公布了!那么……有没有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士敢于……”

    “陛下!”亲王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他在说话时却望着妹妹的眼睛。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哈哈!”阿尔法三世开心的笑了起来,小家伙没有让他等太久,这位皇帝还真怕自己下不来台呢!

    “我的亲王殿下,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让大家看看呢?”皇帝向少年招着手。

    奥斯卡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看到身前的人们已经为他让出一条路,这条路是不是要走下去呢?

    萨沙?我的萨沙呢?

    少年突然回转头,小小姐已经慢慢的背转身,她竟一言未发。

    人群向少年涌了过来,一位失魂落魄的少女淹没在其中。

    “好的!你来了!”阿尔法三世揽过了少年,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在乎这个曾被自己判处终身监禁的小子。

    “那么告诉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明白将女儿嫁给你是最好的选择。”

    奥斯卡说不出一句话。是啊!理由!自己像一头渴望交配的雄孔雀一样在一群看客的面前走了出来,为的是什么?难道要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安鲁的决策?

    公主就在一边盯着他,虽然隔着一道面纱,但少年知道那眼光的热切;皇帝也在看着他,这位陛下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的眼光在催促;台下的贵族都在看着他,这些人的眼光是复杂的,有些正在鼓励他,有些正在蔑视他,有些正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为什么我找不到理由?为什么我无法做出承诺?

    少年最后一次搜寻,我的妹妹呢?萨沙伊!你在哪啊?

    “这是个伪君子!”一名贵族青年突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他拨出了刺剑。“他什么都说不出,他的心在摇摆!我们不允许这样的人玷污公主殿下!”

    “是的!我们不允许!”又有人站出来了,不过这种声音很快便响成一片。

    奥斯卡望了望愤怒的青年,他缓缓走下台,就在一片指责声中,他突然转身面向泰坦的主宰者。

    “剑与火!”

    “什么?”阿尔法三世对少年的回答感到疑惑。

    “我是说剑与火!”少年边说边走向那位持剑的青年,很快,他的胸膛已经迎上锋利的剑刃。

    “我会用剑去捍卫公主的尊严,我会用火去烧焚公主的心房。”少年的目光深邃得恍如一潭澄澈的清湖。对面的青年贵族不自觉的向后退却。

    奥斯卡抓住了刺剑,他猛的用力一扭,随着一声迸裂的脆响,鲜血喷洒到了持剑者的脸上,在一阵惊声呼叫中,青年吓得跌坐在地上,那把断去的刺剑已被远远的抛开了。

    “今天是我与公主殿下订婚的日子,所以你很幸运,我希望你在未来能够明白生命的宝贵,它与爱情不同,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亲王冷冷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他看到配角们已经小心的躲进各处角落。

    “阿莱尼斯!”奥斯卡向台上的公主殿下伸出手,这只手正流淌着鲜血,“介意吗?”

    阿莱尼斯摇了摇头,“剑与火!”如果这是盟誓,那么她已经接受了。

    公主乖巧的走向亲王,她已是一位妻子的样子,她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很快,亲王血液的温热传了过来,这令她激动得浑身发抖。

    “这是我的母亲最珍视的一枚戒指,拥有它我便拥有了一切,让我为你戴上好吗?”奥斯卡拨下了那枚代表纹章与权势的宝石戒指。

    阿莱尼斯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奥斯卡在为公主戴上戒指之后便掀开了她的面纱,少年吻了吻那双艳红的嘴唇,他不敢过久的停留在那里,他害怕敏感的阿莱尼斯察觉到自己的唇上透着的冰冷。

    “那么父皇!”奥斯卡改变了称呼,他不带任何表情的注视那位陛下,“我们是不是需要奏起音乐呢?”

    阿尔法三世呆楞的注视着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的鲜血,他突然有些害怕,这项决定到底是好是坏?他突然发现,他只是一味的谋划着少年的未来,却忽略了这个少年的心思。这个少年真的会像自己希求的那样吗?

    音乐响了起来,人们望着舞池中舞动着的一对新人不知该作何感想,亲王还在流血,但他和公主似乎都不怎么在乎,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对于未来的帝国,两个如此强势的人物走到一起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安鲁家族的小小姐,我是费特楠德家族的明斯科,谨以最诚挚的心灵向您问候。”

    萨沙伊那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审视的望着这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拥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这双眼中闪烁着的光辉真的如他说,诚挚!除了欣赏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这种发现令萨沙好过许多,她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带我离开这儿好吗?”

    “您不去和亲王殿下打个招呼?”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有点惊异于小小姐的提议。

    萨沙望了望远处的那对舞者,她突然畏惧似的移开目光,“不!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再说我在这里根本就是多余的!”

    “哦抱歉!”亲王突然踉跄了一下,阿莱尼斯连忙扶住了他。

    “真是的!头有些晕眩,看来我真的要去包扎一下了!”

    阿莱尼斯心疼的检视着未婚夫的伤口,“我就说呢!我还以为你非要坚持这支舞,原来也是逞强!要不是你的眼神那么坚决,我早就把你拖到宫廷医师那里去了。”

    奥斯卡只能苦笑,他与公主的关系已经变质了,这是他一直未能真正接受的。

    宫廷医师赶了上来,但他们被亲王抛在身后,在大殿旁的一座偏厅内,少年终于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狰狞面孔。

    “埃勃男爵,我刚刚看到我的妹妹挽着一位男士的手臂走出殿宇,那么……”奥斯卡示意骗子管家将耳朵覆了过来,“通知暴雪,盯着他们,别让那个杂种碰到她,如果他敢尝试,就将他的手脚带回来给我!”

    “遵命,殿下!”里奇恭敬的退了下去,他甚至不敢去碰触少年的目光,他知道那道目光是疯狂的、是霸道的。

    在给景物披上昏暗灰纱的浅黑色的夜幕中,都林城的市民纷纷打开了自家的窗户。夏日炎热的气息并未因夜晚的到来而有所消减,空气仍然蒸腾着热量和街市的烟尘味。在汉密尔顿宫后的大道上,这种令人郁闷的气息虽然并不浓重,但整个夜空似乎都向人们压了下来,这更令人们感到抑郁。

    泰坦皇室的正宫后身是无数文化场所,这条大道上的商家多数都在经营书籍和各种艺术品。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大道上的一些旧书商人却并未停止工作,他们组织搬运工忙着将书箱从马车上卸下来,这些新到的书籍要经过估价之后才能正式出售,这项工作至少要进行到明天凌晨。

    这些善良勤劳的精神商人长年累月生活在露天里,经过风雨、霜雪、烟雾和烈日的磨练,他们变得和古老的典籍一样,充满智慧和岁月的印痕。每当人们从他们和他们的书籍边经过,一种莫名的心情便会促使人们买上那么一两本,价钱也许有点贵,但当手边摆有一杯清茶的时候,抚摩古董书的同时再念上几句前人的警世名句,这应该称为是一种奢侈的生活。

    “啊……”小小姐轻声叫了出来,一个大书箱栽倒在她的脚边,书籍已经散落一地,其中一本还重重的砸到了她的脚。

    “哦天啊!”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已经赶了过来,就像对书籍一样,他认人的能力也很出色,眼前这位受到莫名伤害的少女绝对是一位异常尊贵的小姐!

    “小……小姐!您没有事吧?您……您不要紧吧?”这位老板已经语无伦次了。

    那位冒失的搬运工也已经赶了过来,他把自己的帽子捧在胸口,尽量表现得恭顺而又无辜。

    萨沙伊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看了看那个搬运工,这个工人谦卑得就像一只麻雀。呵呵,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他们用可悲的恭顺来乞求同情,不过这种同情是鲜少有人乐于给予的,尤其是贵族!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竟然大吼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你们知道这位受到伤害的高贵小姐是什么人吗?你们应该……”

    “算了!”萨沙转头面向刚刚结识的男士,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原来她发现自己竟已他揽在怀里,而且还是那么紧。

    “啊……您应该放开我了!”

    明斯科恍然醒悟,他触电一般放开了双手,这个年轻人也被自己与小小姐的距离给吓到了,不过他倒是有些舍不得。

    萨沙的注意力突然被掉落地上的一本书籍吸引过去了,《神歌》!这是一名宗教改革者的作品,教廷早已宣布其为违禁书目。

    老板知机的拣起了书籍,他用衣袖奋力的擦拭着沾染在书页上的尘土。

    “《神歌》,泰丁的著作,意利亚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虽然光明神的仆从认为它是荒谬的,但作为一名读者,我们不能将它的思想简单的概括成异端邪说。”

    萨沙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哥哥,她从老板的手里接过《神歌》,当打开第一页时她便被扉页上的一句话给吸引住了。

    “天堂的彼岸就是地狱,当人们跪拜乞求的时候,神明听得见,魔鬼也是听得见的,而你希望得到谁的回应呢?问问自己的心吧!”

    萨沙知道自己是渺小的,她的乞求和希冀都已化成泡影,是不是魔鬼回应了她,那么神明在干什么?萨沙愣住了,难道真的是异端邪说?不然为何只是扉页上的一句序言便可以令人对神明产生怀疑呢?

    “问问自己的心吧!”萨沙恍然大悟,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结果一定是现在这样的。问问自己的心,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陪伴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在界碑前回头呢?

    收起了《神歌》,萨沙明白了,心会告诉你神明的答案,也会告诉你魔鬼的念头,这只是一种选择,一种取舍。

    “多少钱?”

    “哦天啊!您看您说的!这不过是一册很普通的手抄本,就当是为了补偿您……”

    “不!”萨沙摇了摇头,她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零钱袋,不过在出席宫廷酒会时哪有人带着那种东西呢?萨沙在发觉这点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费特楠德子爵。

    很明显,子爵尴尬极了,他发誓要为这个女孩儿做些什么的,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需要做的竟是付帐!这位少爷出身顶级豪门,他对钱财代表的具体意义并不是很清楚。

    萨沙突然俏皮的笑了起来,“保尔!保尔!”小小姐对着身后的街道呼唤着。

    杀手之王似乎是从虚空中走了出来,费特楠德子爵被吓得不轻,他戒备的瞪着这个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高瘦男子。

    “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呵呵,幸好有你在,身上带着零钱吗?你看,我遇到难题了!”萨沙笑眯眯的看着杀手,她知道这并没使保尔感到难堪。

    “哦,当然!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保尔边说边掏出了一个铜钱,他将这枚泰士放到书商的手里。

    这位倒霉的老板苦笑着攥紧了这点微薄的收入,这个穿黑衣服的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难道他不知道一本禁书的价值吗?一个泰士?在今日的泰坦,一个泰士只够买几张草纸!

    “呵呵!谢谢这位大人的赏赐,谢谢!这实在是太令人惭愧了!”老板的话还是得这么说。

    “那么……子爵阁下,我要告辞了!谢谢您陪我走了这么一会儿!”小小姐向费特楠德家的明斯科少爷欠身。

    “您知道,我不胜荣幸!”明斯科回头望了望,代表安鲁家族最高品级的马车已经驶了过来,马车周围散布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

    “呵呵,看来您的那位哥哥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他对您还是十分紧张的!”子爵待马车停稳之后便为小小姐打开了车门。

    萨沙想说“那又怎样?”可她终于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点了点头便坐进车厢。

    暴雪夺过车门并重重的关上了,他用鹰隼一般的眼神盯视着年轻的子爵。

    子爵不想退让,但对方眼中突然爆起的神采却像匕首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他不由自主的让往一旁。

    马车渐行渐远,车中响起少女的声音。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是的!”暴雪点了点头。

    “为什么?”

    “是为了那个年轻人。”

    “这又是为了什么?”萨沙有些疑惑。

    暴雪叹了一口气,“小小姐……您不会想知道那个原因的!”

    “为什么?”阿尔法三世质问着亲王,“为什么你要把一次热烈的、欢庆的酒会变成……”

    “陛下!”奥斯卡粗鲁的打断了一位皇帝!他确实已经不耐烦了!“我的陛下,我突然成为您的女婿,这您应该理解,您能容忍一个倒霉鬼在整个贵族圈的面前挑衅我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皇帝有点气恼,“连我都看出来了,你确实在犹豫。”

    奥斯卡小心起来,他早就知道这位陛下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好对付。

    “陛下,难道我不应该考虑吗?您应该知道我与公主殿下的婚约意味着什么,哦天啊!我甚至没有得到家族的认可便完成了这一切,也许……”

    “没有也许!”阿尔法三世也沉不住气了!只有两个人的大客室声声回荡着皇帝的叫嚣。

    “我再说一遍!没有也许!你的家族如果不能认可这种安排,那么就必须接受我的制裁。”

    奥斯卡打了个寒颤,他小心的向皇帝凑了过去,“我相信您说的这一切,但您这样说却多少都让我有些不自在,这是安排吗?应该说这是我与公主殿下命运的交线,是将要得到光明神祝福的婚誓。”

    皇帝盯着少年的眼睛,他想确认少年的诚意,“难道……你对安鲁将会遭受的制裁一点都不关心吗?那可是你的家族,你的故里!”

    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不相信我的父亲会做出违背皇命的事情,所以……您所说制裁还不用我去担心,我认为那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我的家族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

    “你很聪明!”阿尔法三世轻松的靠在了沙发上,“但你总得问问自己有没有我聪明?难道你认为我不知道安鲁打的是什么主意吗?他们在利用你攫取更多的权势和利益。”

    奥斯卡摇了摇头,“您说的这些我还不是十分肯定,家族或许有这种利用我的意图,但发生在南方山区的那次袭击事件却不能算进去,我相信我的父亲不会开那种玩笑。而且,一位特勤处的长官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南方的事情是极为复杂的,案件可能涉及到一些在南方极具影响力的大商人。”

    “什么?”阿尔法三世挺直了背,“商人?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特勤处提出这种说法?”

    奥斯卡有些庆幸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将皇帝的注意力从安鲁的身上引离开来。

    “陛下,这就怪您自己了,与我说起这些的是里拉海省的前特勤行动官,正是您把他从岗位上拉下马的,呃……抱歉!这位特勤官的名字我又忘了,我真的不擅长记这些人名,但他说的那些我却记忆深刻,原话是:真正掌握帝国南方领土的并不是皇帝陛下,也不是地方官员,也不是我们的军队,更不是特勤处,而是一群商人,一群富有得令人无法想象的商人。”

    皇帝惊诧的望着小亲王,他半晌之后才吐出一句话,“里拉海省的特勤行动官……真的这么说?”

    “是的陛下!”奥斯卡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们始终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的探讨这个问题,不过我和阿莱尼斯倒是说起过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