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泰坦穹苍下 > 泰坦穹苍下第61部分阅读

泰坦穹苍下第61部分阅读

拉想分辨,但她被亲王制止了。

    “夫人,我得跟你说实话。”奥斯卡将声音降了下来,“我并不知道男爵的行动,但我觉得红灯街确实有必要改变一下了。”

    “改变?”佐埃拉又一次苦笑,“怎么改变?教男人们懂得如何尊重女性吗?教他们不要再把女人当作玩物吗?红灯街的苦难是我造成的?不!是男人造成的,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出卖肉体的妓女,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牲畜,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连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的一群冷血动物。”

    佐埃拉深深的喘着气,“我是红灯街的大佬,我将可怜的女人们组织起来,教她们如何生存,教她们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我做错什么了?”

    奥斯卡别开头,“你不该将那个女孩儿推进火坑!”

    佐埃拉斥笑了起来,“殿下,您只在乎那一个女孩儿对不对?可每天有十几个那样的女孩儿沦入红灯街。还有昨天被您惊扰的那位财政大臣,您对他连抱歉都不用说上一句,可我们女人呢?是的,您从他那救出了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可我为了不让他把怒火洒在俱乐部、红灯街、以至更多女孩儿的头上,我……我不得不将另一个纯洁的女孩儿送进他的府邸作为赔罪的赠礼!您……”

    “够了!”奥斯卡的咆哮声在客厅中回荡不绝。

    佐埃拉紧紧的抿着嘴,她还是要说下去。

    “殿下,红灯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们……”

    “我说闭嘴!”奥斯卡霍的站了起来,他已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红灯街的事情。这位少年夺门而出,他高声吩咐自己的管家,“埃勃男爵,送客,会面结束了!”

    “殿下……殿下!”走廊中传出佐埃拉夫人的呼喊,但少年连头都未回。

    夜已经很深了,巢岤的边缘仍然处在雨幕的中心地带,尽管雨量小了很多,但空气的湿冷还是令围住路口的人群瑟缩的躲入各处屋檐下面。

    雨夜中看不清男人们的样子,透过淅沥的雨声,我们只能听到怪笑和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红灯街一片漆黑,如果是平常的雨天,红灯街仍会点亮通明的灯火。但今天不同,红灯街的女人们都知道,她们有的在低矮的楼房内轻声祈祷,而有的则拿出了弓箭谨慎的守在窗口旁。

    巢岤的男人是不会给她们活路的,女人们明白这一点,如果街口的那群流氓一涌而入,说真的,女人们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男爵坐在自己的马车上,手下人刚刚请示过他,佐埃拉夫人的马车回来了,放不放行?

    多尔姆透过车窗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佐埃拉……”男爵忘情的沉吟着,他承认,光明神赞美爱情!但爱情去得太快了,与佐埃拉相处时的情景一一浮现于脑海,可很快便被凄凉阴悚的黑夜取代了。

    男爵收回目光,佐埃拉不是去会见殿下了吗?看来她无话可说,那么就表明殿下的意思是非常明确的。

    “让她过去吧!”男爵低声说。“还有!通知咱们在司法部的联络人,叫他让巡兵们离这远点,明天早上再来收尸。”

    “男爵阁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动手了?”

    多尔姆并未回答,他只是盖上了车窗。

    一声凄厉的口哨声打破了雨夜的宁静,临近街口的女人从窗户中探出头,她们看到街道边缘燃起了两堆篝火,木柴上似乎洒了桐油,雨水在落下之后发出清脆的噼吧声,而燃烧蒸腾起的黑雾则夹带着浓烈的刺鼻味道。

    封锁街口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身跑进漆黑的夜幕,“情况似乎不妙!”梅勒蒂斯小姐伏在距离街口最近的一个窗台下面,她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这个时候的她恨不得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该嫉妒那个女孩儿的纯洁与美貌、我不该企图摧毁那个女孩的骄傲、我不该瞒着夫人将她带下楼、我不该那么固执的将她留在俱乐部!我到底在转动些什么念头?就是这该死的嫉妒将整个街道推向毁灭。”梅勒蒂斯痛苦的揪着头发,她是罪人!她是整个红灯街的罪人,如果不是她那突然嚣张起来的邪恶心思,红灯街也不会面临这样的报复。

    “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可以幸免于难?”梅勒蒂斯蜷缩在窗台的一角。

    “快看!”一个女子的呼声传了过来,梅勒蒂斯向街口望了望,只是一瞬,这位小姐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呆了,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巢岤的纵深处。

    无数漆黑高壮的身影从街口外的建筑中涌了出来,篝火的光辉在雨水和冷风中摇摆荡漾,皮靴踏响的脚步声渐渐汇成了音响的洪流,火光映红了刀斧和匕首的白刃,而男人们的脸上则带着几分神秘的笑。他们渐渐在街口集合,密密麻麻挤在一块儿的似乎全是人头。一个个硕大的酒囊在男人们的手中传递着,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口,他们是从巢岤深处走出的一群凶猛的掠食者,他们的目标就是红灯街的女人,他们要把这些女人撕碎,然后再舔食她们的血肉。如果说男爵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佬,那么他的这个决策无疑可以满足许多人,命令已经传达给每一名打手,他们的工作很简单,不要放火,不要喧哗,静静的,随便你怎么做!这是一个英明的决策,这项决策可以满足男人们的心中蒸腾起的欲火和杀戮的念头。

    红灯街终于有了回应,那是女人们的首领,佐埃拉夫人走了出来,她独自走了出来!篝火映红了美丽的脸庞,同时,篝火也映出了男人们的窃笑。

    “佐埃拉!你的尾巴呢?”一个男人在人群中高声问道。

    “是啊!佐埃拉,怎么没带着你身边的那些小狗?”又一个男人嚷了起来。

    “来啊!佐埃拉!”一个男人脱下了裤子,他向女人挑衅似的拨弄着自己的雄性器官。

    佐埃拉解开了披风,男人们吹响了口哨,可站在前几排的人却都看呆了,这位夫人竟然穿戴着铠甲,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

    女人从红灯街那些肮脏的妓寨中走了出来,她们有的很年轻,有的已经十分衰老,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双曾为无数男人抚弄生殖器的手已经握紧了各式各样的兵刃。这里是红灯街,红灯街有红灯街的规矩,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这包括肉体、金钱,也包括生命。

    雨水轻轻的打在雕刻街道名称的条石上,篝火仍在燃烧,在这片光芒的两侧,一边是企图进行qj与毁灭的凶徒,一边是为了尊严与生存做最后一搏的女人。

    突然,男人们的阵营马蚤动起来,站在前面的不禁回头张望,他们很快便发现后队已让开一条路。

    男爵穿过打手的阵营走到了女人们的面前,他的手中攥着一封书信,而脸上则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佐埃拉夫人,晚上好!”男爵彬彬有礼的向披挂一身武器的女子脱帽、弯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准备熄灯了,他刚与自己的保镖道过晚安。那位杀手之王此时就在亲王卧室外的门厅,据说这家伙可以睁着眼睛睡觉。

    伟克上校的妻子掌管着宫殿内的侍者队伍,可她每天都亲自侍奉亲王的寝眠。克加德夫人在这间卧室内点燃了熏香,她还将壁炉里的柴火调整了一下,又检查了一下炉烟的通风口。这项工作必须极为细致,有许多大人物就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死于室内烟气中毒。

    夫人整理了亲王的床铺,精致的驼绒枕头被摆到少年喜欢的位置,鸭绒被里埋藏的小手炉也被取了出来,尽管这个小手炉可以温暖被窝,但少年却偏偏不喜欢那种热度。

    “那么殿下!晚安!”克加德夫人在看到小亲王躺稳之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晚安夫人!”奥斯卡应了一声。

    “呃……等等!”

    克加德夫人诧异的转过头,“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谈不上,我……我只是想问问您,您了解一个女人可能经受的那些苦难吗?”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

    “殿下,您为何突然这样问?”克加德夫人走回卧室。

    “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殿下,我在多摩尔加生活了二十几年,我的丈夫又在监狱工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女子能够经历的苦难,就像神台上的烛火那样繁多,您在狱中不是曾为那些可怜的女子做过许多事吗?您教她们如何生存,您教她们如何与凶残的密探做斗争,她们至今仍在念颂您的名字,您怎么会被这种问题所困扰?”

    “多摩尔加……”奥斯卡喃喃的嘟囔着。

    “夫人!谢谢你!”少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远离苦难太久了!我竟然变得和哥斯拉那头老怪物一样狭隘!幸亏我送出了那封信,那是正确的选择。”

    “哦!我听出来了!”克加德夫人拍了拍手,“您一定是拯救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就像那位阿欧卡亚小姐一样!光明神赞美您,您会永远伴与神明的祝福!”

    “再次感谢您!”奥斯卡向后倒进自己的床褥,他痛快的吹熄了蜡烛。

    在这之后的几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成了一个大忙人!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已经合法化,那么整个首都圈的贵族便一窝蜂的涌进了肯辛特宫的大门。

    也许人们会说最受皇帝宠信的大臣是宫廷长官拉斯顿·坎布雷侯爵,也许人们会说是特务头子鲁道夫·霍斯,而有的还会说是阿兰元帅或者是财政大臣,不过人们并不介意将奥斯涅亲王也排进这个表格。这些善于察颜观色的家伙再清楚不过了,两位顶级皇室成员的结合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这种意义决定了那个出身监狱的少年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拥有与其身份相符的权势。

    于是,奥斯卡就在酒会和旋转的裙摆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星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首都贵族对他表现出的热情令少年感到极为震惊,尤其是他和公主一同出现的时候,人群甚至还会爆发欢呼。

    “这些家伙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奥斯卡狐疑起来,他觉得这是首都贵族针对他发动的一场攻势!不过阿莱尼斯点醒了自己的未婚夫,她说首都贵族是世界上最现实的一群人,既然摘不到苹果,那他们就会等待着摘苹果的人将其榨成汁,这样一来得益的人不是更多。

    奥斯卡仍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那颗摘不到苹果是他自己?还是已经习惯依偎在他怀里的帝国公主?

    不过令人兴奋的事情还是有的,比方说远方来的家信。在这封信中,安鲁公爵告诫小儿子要谨小慎微,他已经是一位公主的未婚夫,那么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到处沾花惹草。

    亲王看到这里不禁又拣起了信纸的封皮,没错,是父亲写给他的,但为什么要提起二哥?

    少年没有理会这些,他接着往下看,果然,父亲提到了那位精神病患者,抱歉,也就是阿尔法三世!奥斯卡喜欢这样称呼皇帝,也许是年纪大了,这位陛下的一切举措都是那样的神经质。父亲说阿尔法三世确实争取到主动,与公主的婚事既成定局,那么家族会在接下来的时间进一步的表现出对皇室政策的配合。

    再接下来,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呢?波西斯内战的烽火终于燃烧起来,而且隐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少年觉得父亲用在这里的笔触太过浅显了,波西斯人的乱局在家族来说是头等大事,可父亲竟然用了这么一点篇幅!也就是说,这个老头子的话没说完,又或他隐瞒了一些事。

    老头子确实隐瞒了波西斯内乱的严峻意义,但他相信自己的小儿子会有明白的一天,所以这位统帅在最后是这样叮嘱小儿子的:“我的小奥斯卡,望你在都林诸事顺利,身体康健,但要记得尽量节制食欲,多吃菜、少喝酒,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要过分的依赖烟草!最后,别给我惹麻烦你这个臭小子!”

    “哦啦!这才是一位父亲该说的话。”奥斯卡满意的合上信纸。

    他又看过了西利亚妈妈留在信封上的几句话,“二哥要做父亲了?”这个消息令小奥斯卡高兴了那么一小下,“费戈那家伙应该会很高兴吧?”不过接下来少年竟然看到他的母亲在催促他赶快与公主完婚,因为完婚后就可以像他二哥那样做个父亲!

    “是不是……是不是早了点?”奥斯卡简直呆掉了,天啊!与阿莱尼斯孕育一个孩子?

    “不!不!不!”奥斯卡将信纸和信封全部投入壁炉,“我和公主的婚期还早着呢!再说我要让自己的妻子在水仙郡生孩子,那里才是我的故乡!而孩子也应是地道的水仙人。”

    少年看着家信化成了灰烬,他有些惋惜,可信上提到的东西都是不能传出去的,他只能这样做。

    再然后……再然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昨天晚上这位殿下答应与几位小姐一同游览天鹅湖。所以今天,11月1号一大早,亲王便带上了小小姐、安东妮伯爵夫人,还有刚刚成为家庭一员的阿欧卡亚小姐,他们打算中午的时候在天鹅山城堡进行野餐,然后利用整个下午尽情的玩赏风光秀丽的天鹅湖。

    已经是秋天了,亲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过是十几天前,可这时山中的景致却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梧桐树抖落了一地的黄叶,枫树则绽开了一身的火红。一些大叶灌木已经褪尽了颜色,挂在枝头上的只有千奇百怪的果实。蝴蝶仍在胡乱的飞舞,不过它们很快便会随着季节的转换飞向末路。

    天空越加蔚蓝,高得很,仿佛接近宇宙。云彩躲得很低,不断的流动,在山中似乎只要轻轻一跳便能摘下一朵。飞鸟不安的高高盘旋,它们正在探测风向和气温,神明通过北方来的季风传达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讯息,这个讯息通知鸟儿要离开栖息地,跋涉数千公里,去到南方温暖的海滩过冬。

    林地的色泽也单调了许多,到处都被落叶覆盖着。各种小动物在地上和地下不要命的忙碌,它们要赶在第一场雪光临大地之前准备好充足的食物。湖水依然清澈,游鱼已经度过产卵的季节,大部分都已潜入湖泊深处。岸上的景物被湖水忠实的掩映着,天在水中一样高,云在水中一样低,树在水中一样深沉,落叶在水中一样无助。

    阳光透过树丫进入山林,大地被镀上了一层明艳的金色。树枝在山风中轻轻摆荡,昆虫便随着沙沙的声响在枝叶上颤抖。光线笔直的投向地面,就像一支从天空不断放大的长矛,丝丝缕缕的七彩霞光给古老森林的最阴暗处带来了难得的光明。伴随鸟鸣与山兽的吼叫,大自然在恬静中孕育着壮丽的交响!如果竖起耳朵,听得再仔细一点,你会惊喜的发现这里面还有花落、草枯、风起、云飘的声音。

    “殿下,要去看看吗?”骑士谨慎的探问着亲王。

    “怎么回事?”奥斯卡从车窗中探出头。

    “那辆马车在出城的时候就一直缀在咱们的身后。”

    奥斯卡回头望了望,他看到林路上确实还有一辆马车。

    “去问候一下,记得不要唐突。”

    不一会儿,骑士回来了,他再次敲响亲王的车窗。

    “怎么样?”

    “殿下,是意利亚王室的车驾,里面的乘客是一位公主。”

    奥斯卡轻笑了一声,他回身拉住了妹妹的手,“你看,我就说嘛!人们是不会让我有那么一时一刻的清净的!”

    尽管是野餐,但城堡总管为亲王布置的菜色十分丰盛,这位少年对意利亚的海鲜料理十分热中,而他的城堡里也正好有一位擅长此道的大厨。卡罗阿西亚公主看着打开的藤篮不禁发起呆,一份鲜虾通心粉、一份鱼子酱炒蛋、一份烤鳟鱼、还有一份金黄铯的奶油蘑菇汤,真的没有比这更正宗的了!

    “您非常体贴。”意利亚来的公主殿下向身边的泰坦小亲王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在对自己献殷勤?如果是的话,她乐于接受。

    奥斯卡本以为这位公主会像从前那样拉着他说个不停,不过……似乎……好像……来自意利亚曼驽埃尔王家的卡罗阿西亚公主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喜欢聒噪的人。

    野餐在无关痛痒的对话中结束了,菜肴确实令人满意,但一位公主的参与却扫了几乎所有人的兴,尽管这位公主的泰坦语十分流利,但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