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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70部分阅读

    吗?”

    “什么……”

    “殿下今天被突击营的那些家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真的吗?”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咱们直属长官的外套上至少有一百个脚印。”

    “那可真够惨的!愿光明神拯救他!他太可怜了!”

    从这天开始,每天的早晨便成了奥斯卡的噩梦,他要面对一个刀斧小队或是一个骑兵小队的冲击,用导师的话讲,这可以训练他在战场上的判断力。不过脑震荡也就算了,在基地,他曾被打歪过鼻子,被敲肿过眼睛,被踢到过生殖器,还曾被木剑挑破了一大块肉皮,更离谱的是,有一个被他逼急了的骑士将自己的马靴向他掷过去!结果!尖锐的马刺轮扎进了他的肩膀,他像个小丑一样顶着个靴子躺倒在担架上。相信如果身体条件允许,这位殿下会在第一时间杀了看到这件事的所有人,然后再结果他自己。

    这时导师又说话了,“这就是战场,骑士们坐得很好,现在他们让亲王殿下多遭一些罪,将来他在战场上的存活几率就会提高很多。”

    日子就在摸爬滚打中度过,奥斯卡长高了许多,体重也增加了不少。不过不用担心,他的身材已经可以用匀称来形容了。如果每天他能吃得再少一些,他绝对能够成长为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子。

    雷洛·托马斯将军确实有这种打算,他为亲王定制了一份减肥食谱,不过奥斯卡在看到那份东西之后便陷入歇斯底里的境地,他掏出匕首将那份食谱钉在了桌子上,并向导师叫嚣,“要吗带着那份见鬼的东西离开这儿,要吗就留下尸体。”

    导师看得出来,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人们总有不肯妥协的时候。对于奥斯卡来说,艰苦的“挨打训练”可以承受,但谁要是敢动他的餐桌……

    每天的大运动量需要足够的热能来补充,奥斯卡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宰掉那些企图令他成为素食主义者的蠢货。但雷洛将军可不是蠢货,他的训练收到了明显的效果。最初,也就是四月底,奥斯卡在通常情况下都会被群起攻之的骑士揍个鼻青脸肿,但半个月之后,虽然鼻青脸肿栽倒在地的人仍是他,但他已能抵挡对方的冲锋,并给其中一些倒霉鬼制造伤痕。又过了一个月,步兵小队的突击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除非对方使用长枪、重盾等重武器。当然,他还是奈何不了骑兵的冲锋,往往对方的一个照面就会令他亲吻大地。

    “这可怎么办?”奥斯卡着急了!他可不是在乎面子,而是在真正思考这个问题。就像导师说的那样,战场上可能发生很多事,有多少显赫一时的将军、统帅就死于冷箭、死于马蹄。

    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曾是一名指挥步兵师的少将师长,他在多瑙河流域创造了大陆军事史上以步军战胜优势骑兵的经典战例。奥斯卡知道这件事,遇到怎么对付骑兵这样的问题,他自然要向军事顾问打听。

    阿贝西亚男爵的解释是,若要看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否强大,看看他们的马厩就知道了。这句话绝对有道理!在现代战争中,骑兵的数量与质量已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为骑兵在作战中的机动力和破坏力是其他兵种无法比拟的。

    但是!阿贝西亚男爵明白这个词的妙用,这个“但是”往往会把事物的性质转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但是骑兵真的那么难对付吗?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阿贝西亚之所以能够取得对优势骑兵的胜利,就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敏锐的抓住了骑兵的致命弱点……作战半径的范围问题。

    “作战半径?”亲王的军事名词词典还没旧,他记得这个词,意思是指一只军队在与敌人接触时的有限作战距离。而放在骑兵的身上,就是指集群突击时,在与敌人的第一次接触没有获得有效战果之后,重新启动第二次冲锋所需要的战场距离。

    这似乎很难理解,但奥斯卡还不至于完全不懂。骑兵依赖马匹才具有强劲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而作为马来讲,它们从静止到奔跑直到发挥速度优势需要一段时间和很长的距离。这就表明,当第一次进攻失效,骑兵集群在阵前组织第二次攻击时,需要时间和使马匹重新具备速度优势的距离。

    这就是骑兵的致命弱点,他们的作战半径会在进攻中受到战场地形、敌军干扰、弓箭射程等等情况的限制。

    “也就是说,当敌人的骑兵接近你的锋线时,决胜的时刻便要到了!”阿贝西亚边说边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锋线上的重装战士团撤向战场两侧,你知道吗?你的锋线长度决定了对方骑兵的纵队长度,因为要使冲锋队形具有穿透力。”

    “这样一来,隐藏在战士团身后的箭士师团就会给敌人骑兵以准确密集的射击。不要相信散射那一套,我保证散射解决不了问题!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吝啬箭羽,看准地平线上腾起烟尘的那块土地,高高的射过去。”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箭士师团必须在敌军骑兵冲锋至锋线前的这段安全距离内撤退至重装战士团的身后,这个时候,敌人的骑兵指挥官一定会变阵,要么成两只纵队分袭左右,要么就是成避敌队形冲出我方两列重装战士之间的空地,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作战半径会缩小很多,速度也会在调整部署的时候慢下来……”

    “等等!等等!”奥斯卡突然叫停,这不是他想知道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手下只有一个手持木棍的战士,而敌人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兵小队,这时你该怎么办?”

    前近卫军战斗英雄阿贝西亚将军只是想了想,他突然伸出仅余的一手钩住了奥斯卡的脖颈。

    “孩子!听大人的话没错!相比于那跟木棒,你更需要一面白旗。”

    结果呢!在这件事之后,也就是792年6月初,夏天就要悄悄降临大学城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辞退了自己的军事顾问,并利用一些私人途径将阿贝西亚男爵恢复军籍。这还不算完,在重新成为近卫军少将的第二天,阿贝西亚将军便接到了调入第三十九期战史班的命令。用亲王的话讲,“别看那家伙是个战斗英雄,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于是,阿贝西亚因为一个答案便莫名其妙的成为近卫军,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亲王的同学。他将他的妻子儿女也接到了斯布亚霍辛,虽然他仍未得到梦想中的步兵师,但至少这个残疾的老军人又回到了部队!至少……他又有了军部签署的薪水单。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失声,可现在,他老是忘记把它们放在哪里。因为阿欧卡亚小姐似乎搞错了,作为亲王军事顾问的那份薪水仍然按月寄到。阿贝西亚想找亲王谈谈,但被他的妻子拦住了,这位夫人说,亲王迟早会有收回的时候,干嘛急于一时?

    是的,亲王迟早会有收回投资的时候,我们并不急于表示。

    那么……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奥斯卡在向从法兰归来的未婚妻展示伤口的时候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看看这些伤痕你就知道我的境遇并不比你好过多少!”奥斯卡试图安慰公主,“三月份的伤集中在头上,四月份我注意到这一点,于是伤痕开始集中在上腹,五月份我又留意这一点,可该死的六月份我就伤了腿!我的那些骑士比耗子还精明!”

    阿莱尼斯掉了眼泪,她将未婚夫的伤疤摸了个遍。对面扑鼻而来的女人味和身上一双小手的抚摸差点令奥斯卡凶性大发,可幸好公主开始哭了,她哭得像个泪人,她说咱们为什么都这么可怜?她说都林人都是畜生,她说她的父皇是一头臭猪,她说她的母后是一个只会逼迫她的巫婆,她还说,有一天要把欺负她、藐视她、给她脸色看、逼她到法兰去遭人白眼的人全都处死。

    不管公主的想法是真是假,奥斯卡一一应承下来,这终于令阿莱尼斯笑颜重开,但亲王看得出,公主的情绪仍然极为低落,这恐怕跟都林传来的消息有关。前几天,宫廷长官接受皇帝陛下的旨意对阿莱尼斯下达了禁制令,这位公主再也没有机会参政议政,她被皇室彻底从权利的阶梯上掀翻下去。

    “谁叫你那么咄咄逼人?”奥斯卡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也这么认为?”阿莱尼斯似乎又要掉眼泪了。

    “怎么说呢……”小亲王开始不停的摸鼻子,他的未婚妻确实太着急了。她不应该在都林的政治旋涡中为皇帝出谋划策,这样一来,她自然会成为一个亮丽的靶子。

    “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好了!”奥斯卡总算找到一个替罪羊,“他采用了你的策略,让老卡契夫钻进了自己设立的笼子。说实话!阿莱尼斯,这一招非常高明!可后来呢?他先是为了应付来自皇后的压力将你派到法兰去受人白眼,现在则是干脆禁绝了你议政的权利。他才是最可恶的!”

    阿莱尼斯可不傻,她知道亲王是在避重就轻。这种认识令尊贵的少女有些火急。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追究一下你的责任呢?”

    奥斯卡愣了,“我的责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甚至没有跟我商量就向三世陛下提出那种策略!怎么现在倒与我有关了?”

    阿莱尼斯眯起了眼睛。“跟你没关系吗?别忘了你的姓氏!那才是皇室禁绝我议政权利的根本原因,他们不会让安鲁家的儿媳拥有那种权利!他们……”

    “闭嘴阿莱尼斯!”奥斯卡也发火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姓氏出了问题?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掩饰自己那愚蠢的政治头脑。”

    “哦天啊!”阿莱尼斯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殿下,谢谢!我总算明白了你的真实心理!”

    “你去哪?”奥斯卡拉住正欲摔门而出的未婚妻。

    “我去洗头……顺便打开头壳看看!如果我的政治头脑并不愚蠢,我就会向你讨还今天受到的委屈!”

    “亲王殿下怎么了?”一位骑士低声说。

    “不清楚,他在今天早上至少放倒了半个小队的战士,据说有好几个都骨折了!”

    “太可怕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样子就像……”

    “疯狗?”

    “没错!就像疯狗!”

    “为什么?”

    “不清楚!据说他和未婚妻吵架了!”

    “哦……”这名骑士拉着长声,作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快点站好!殿下过来了!”

    是的!奥斯卡过来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顿的挪进休息室,这位小亲王接受门岗骑士敬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喂!我想问问你们两个!你们还知道什么?”

    门岗左边的骑士很年轻,他腼腆的笑了笑。“殿下,我还知道您的酒店在这个月底就会开张。”

    奥斯卡揉了揉额头。

    右边那位骑士不愿意了。“不对!殿下的酒店在运作上还有一些问题,到九月初的时候能开张。”

    “够了!”奥斯卡大喊了一声,“是谁告诉你们的?”

    亲王自然有理由发脾气,他可不想自己的事迹被弄得满城风雨。

    “是我!”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笑嘻嘻的从休息室的偏厅晃了出来。

    “我的合伙人!只有将你推上闪亮的前台,我才能安安稳稳的躲在你的背后小心的经营咱们的生意!”

    奥斯卡皱了皱眉。“我得承认!你跟你的妹妹阿兰妮斯是一样的人!有些时候,你们简直无法理喻!”

    卢比勒开心的揽住合伙人的肩膀,“随便你怎么说,两口子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们的战争还长着呢!你们会从床上打到床下,会从厨房打到洗漱室,会从自家别墅打到汉密尔顿!我的朋友,这就是生活,生活的真谛就是战争,包括夫妻、包括子女、包括光明神。这是我们存在的方式,我们要生存,就要战斗下去。”

    “你不是说真的吧?”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咱们的酒店开张的日子,就是我的人生面临的最大的一次战役!”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伤痕,又看了看堆积在休息室书桌上的厚厚一箩战史理论著作。这就是自己的生活吗?自己的战役究竟在哪里?

    第十集 第五章

    学院生活具体是怎样的?恐怕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习惯和生活习惯,拿一些书呆子来说,他们会在各个图书馆消磨掉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而那些习惯辩论和没事找事的家伙则在各种学会和沙龙打发时光。至于我们的苏霍伊少爷,他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人,一年中他有大半时间是在追逐各种女人,而另一半则在陪同各种女人睡觉。

    也许这个女孩儿并不清楚成为苏霍伊夫人是一个什么概念!不然的话她不会拒绝自己的求婚。塔·冯·苏霍伊子爵一直在为这件事着急,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仅有的一次却被心上人痛快的否定了。

    是的!“拐棍儿塔里”有了心上人!不过这样的事说出去是没人信的。塔里的烦恼大半来源于此。这位少爷有些自知之明,他在大学城的名声比两位皇子更加响亮。那些品行端庄的小姐见到他的时候恨不得找个口袋把她们自己都包起来,因为人们都在说,哪怕是被“拐棍儿塔里”瞧上一眼的话也有可能怀孕。

    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只会用生殖器思考问题的家伙,所以塔·冯·苏霍伊子爵早就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当她得知这个只懂得卖弄相貌和家族财势的伪君子向自己的好友求婚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出家门。

    “罗兰娜!说真的!你的这个决定真是棒极了!我真想看看那个家伙被拒绝时的嘴脸。”小小姐兴奋的挽住女伴的胳膊。

    哈宁伯爵小姐夸张的大张开嘴。“那家伙就像这样,一个劲儿的抽搐,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吓得我以为他犯了癫痫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少女像打赢一场战争一样互相拥抱着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奥斯卡混混噩噩的站在通往官邸二层的楼梯拐角处。

    “哦!是我的哥哥!罗兰娜!让我为你介绍。”

    奥斯卡这时才看清小小姐的身边是一位陌生的小姐。

    “哦该死的!萨沙伊!你应该告诉我咱们家来了客人。”亲王有些慌张,原来他刚刚睡醒,身上穿着睡衣睡库,额头上的乱发还呈现出鸡窝状。

    萨沙伊望着慌不择路奔回房间的哥哥不禁再一次大笑出声。

    “奥斯卡哥哥!我的朋友,也就是罗兰娜·葛台亚·哈宁伯爵小姐,她为了躲避某个吊靴鬼的追索要在咱们的官邸住几天!你同意吗?”

    “当然!”楼上的房间里传出亲王的声音。“请这位罗兰娜小姐原谅我的失礼,其余的事情你来安排就好了!”

    “不过等等……”正在整理着装的小奥斯卡突然停了下来。“那位小姐姓什么?哈宁?似乎……好像……在哪听说过……”

    塔里缩在沙发上,样子十分委屈,他从来没受过这么沉重的打击。当着众人的面,那位小姐将求婚的花束随手丢进了喷泉池,然后留下他一个人忍受人们的嘲笑。

    不过塔里并不记恨这位小姐,相反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与从前和他交往甚至发生关系的女孩儿比起来,罗兰娜就像天使一样,这个女人一出生便注定是苏霍伊家的儿媳。

    “可是……你凭什么确定这一点?”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子已在他的书房呆坐了一个下午。

    “我凭直觉!殿下,您应该相信我对女人的直觉!”

    “那么好吧!”奥斯卡揉了揉额头,“我再问你,你向哈宁小姐求婚,这又凭的是什么?”

    塔里刚想开口就被亲王打断了。

    “我的同学,别用你的家世背景等等我一点都看不上眼的东西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哈宁小姐既然拒绝了你的求婚,那么就表明她对你凭借的那些东西一点都不在乎。”

    “我……我爱她!”

    “拜托!”奥斯卡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