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泰坦穹苍下 > 泰坦穹苍下第95部分阅读

泰坦穹苍下第95部分阅读

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爆发了!

    十个的整编步兵军,四个整编骑兵军,是泰坦西线的三大军区所能集结的全部精锐力量的总和。现在,这些为了帝国的荣耀和尊严奔赴沙场的将士已经踏上了瑞尔的国土。他们知道瑞尔人在不远处的诺芝勒要塞集中了强大的守卫力量,但排成紧密队形的近卫军并不在乎这些。

    军官们在队伍前列高擎着军旗,队列指挥策动战马在队列左右大声吆喝,十三万泰坦战士在黑森林外的旷野上发出浓烈于风的呼吸声,按照事先排好的战斗序列,他们以师为单位,一个接一个的走向要塞的方向。请注意,他们不是侵略者,他们只是一群为了帝国勇士讨还血债的复仇者。

    诺芝勒要塞的指挥官带领王国军队守卫在城墙上,他很茫然,很无助!这位将军在为德意斯人放行的时候就曾预见过今日的局面,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军会面对泰坦人铺天盖地的攻势。

    “泰坦人避让了!”要塞北侧的城墙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指挥官带着满腹的疑问奔向北侧敌楼。

    没错!近卫军将要塞避开了,他们完全没有理会要塞和其中的敌人。前锋骑兵冲入诺芝勒要塞北部的丘陵沟谷,他们就在敌人的眼皮前面抬头挺胸的行进。

    “放箭!投石!滚木!”要塞指挥官大声喝令着北墙上的军人,他知道下面的泰坦人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但这些始终保持沉默的家伙就是不理他,这让这位将军感到屈辱。

    就在骑兵快速的通过沟谷,他们驰入了远方的地平线,卷起漫天的尘雾。接下来是步兵,师级方队在要塞下缓缓前进。泰坦战士背负着武器辎重,显然他们打算长途行军。要塞上投来了箭雨,一阵口令过后,经过要塞的泰坦战士纷纷举起方盾,方盾紧密连接在一起,为藏身其中的战士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投石和滚木紧跟着下落,泰坦战士在要塞最外围组成了一道阻击阵势,他们用盾牌顽强的抵挡滚木的冲撞和投石的力度。似乎……任何事都不能阻止这支前进中的队伍。

    “将军!森林……森林真的在动!”士兵的高呼再次使要塞指挥官冲进边境方向的敌楼。

    没错!森林确实在动,远远望去,似乎是一位巨人藏于其中,随着巨人的缓缓移动,森林那高高的树冠纷纷倒向两侧。终于,六座比城墙还要高大的楼车从墨色的森林中闯了出来,无数头壮硕的公牛在战士们的呼喝声中埋头前进,拖动楼车缓缓前行。

    每一座楼车都在顶层的踏板上用鲜红色的油彩涂抹着代表勇武的图腾,那是两支交叉的长刀,长刀中间贯穿着一把线条优美的长弓!

    要塞指挥官低低的啐了一口,怪不得泰坦近卫军选择了避让,原来自己的要塞是“森林狼”斯坦贝维尔的猎物!

    “准备投石机!瞄准楼车!”将军高声命令着。

    “您……打算什么时候结束战斗?”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将一边观望一边向身旁的公爵问到。

    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上将挥手招过了自己的传令官。

    “通知参战部队,一个小时之后我要家族的旗帜插上诺芝勒要塞的主堡敌楼。”

    望着迅速奔向战场的传令官,彭西勒将军多少都对斯坦贝维尔公爵的态度有些不满,用一个小时攻克对方万人据守的坚固要塞,这种事他听说过,可是没亲眼见过。

    “您不用奇怪!”斯坦贝维尔公爵抹了一把在太阳下变得有些黏腻的红发,“我们的家族战士不习惯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攻势上。您知道建造一座诺芝勒要塞那样的堡垒需要砍伐多大一片森林吗?”

    彭西勒将军摇了摇头。

    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他们把一切都还给森林的时候了!”

    “透石机准备!放!”随着一声喝令,布置在要塞广场中的投石机发出一声勾索颤动的声响,巨大的石块儿被重力造成的惯性猛的抛向天空。石块的阴影告诉掠过地面,它没有击中任何东西,只是在要塞前五百米开外的地面上犁出一道足以种植花生的松土。

    “调整!调整啊!”要塞指挥官疯狂的勘测员叫嚣着,但他知道,只要再过一刻钟,楼车内搭载的无数泰坦人就会冲上他的城楼。

    终于,巨石击中了一辆楼车的中段,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和惨烈的悲呼,斯坦贝维尔家族的战士飞向半空。楼车慢慢倾斜,战士们叫喊着从楼车逃生,他们跌落地面,他们挤作一团。很快,楼车重重的砸在地上,高高扬起的尘土和烟雾淹没了绝望,将无数灵魂带入晴空。

    来不及发出欢呼,城墙一侧的瑞尔士兵惊恐的向后退却着,长弓双刀的图腾的正在不断接近,他们甚至能够听到拖车的公牛在奋力的鸣呜!

    “准备弓箭!瞄准踏板!瞄准踏板!”要塞指挥官一边叫喊一边冲至即将攻顶的楼车面前,他率先撑开箭矢!

    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有楼车的硬木踏板再发出刺耳的轰响!终于,踏板结结实实的砸在城墙上,就在还没看清内里状况的时候,要塞指挥官已将箭矢凶猛的投入其中。

    没有想象中的冲锋,也没有想象中的撕杀,瑞尔人惊慌的面对一具漆黑的炮口!这是妻女山炮兵部队中唯一的幸存者!确切一点说,是被那位重伤至残的技术总监救活的幸存者!现在,这位幸存的英雄被大胆的斯坦贝维尔人拖上了敌人的城头!

    引线在滋滋作响,很快,这点微弱的火光消失于火药填装口!早已避入楼车的下一层的炮兵战士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颤动!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要塞炮将惊慌面对它的无数瑞尔士兵变作一片破碎的血肉,再用巨大的气流将这些残损的肢体抛入空中。

    斯坦贝维尔家族的勇士振起了双刀,他们在炮火过后便已跃入楼车顶层。

    “杀!”愤怒的呼喊化成一股滴落着汗水和血雨的洪流!来自泰坦的战士成功登顶,他们冲向了惊吓过度的瑞尔人。

    一位上校焦急的调动着士兵,就在刚刚,就在最高指挥官在消失在那朵艳丽的火光中时,他便清楚自己已经成为要塞的支柱。可他在恐惧,他在颤抖!他看到泰坦人的士兵正在将那种喷吐火焰的凶器移入城头,他还看到士兵们面对另外几座不断接近的楼车疯狂的颤抖!他该怎么办?

    惶恐的上校向要塞前方的战场瞥了一眼,这……大概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

    “注意……投石车……”

    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它带走了上校的惊呼,也带走了他的血肉,更带走了一段支离破碎的城楼。

    “集中攻击那段城墙!”斯坦贝维尔人的战场总指挥发出果断的命令。

    六部巨大的投石机开始缓缓移动,左近的楼车避开这段即将遭受集中打击的城墙,他们在另外几处分别放下踏板。对火器的恐惧使瑞尔士兵纷纷避开了楼车,他们可不知道那门仍在城墙上不断收割人命的机器只有一部!

    无数泰坦战士呐喊着涌了出来,他们与敌人撞在一起,撕成一团,他们为每一个位置每一个空隙不停的角斗。

    城墙在颤抖!在呻吟!它已遭受二十多次沉重的打击,它知道构成肉体的条石在龟裂,在崩毁,但它只能选择无望的承受。终于,一声沉闷的轰响摇撼了大地,灰色的尘土和碎石飞溅激扬,城墙终于绝望的塌陷了,瑞尔战士望着在敌人面前敞开的这道缺口发出绝望的叹息,但作为战士,他们同样拥有决心和神圣的义务。

    最后的军官终于下达放弃城头的命令,他们推搡着慌乱的士兵在堆砌城墙废墟的缺口后面组成了一个阻击阵势。

    午时的阳光从正南方投来燥热的光线,面向东南方的这处城墙缺口似乎变成了一个阴暗的洞岤,就在下一刻,洞岤中就会涌出无数凶猛的恶兽。

    猛然!斯坦贝维尔的阵营爆发出最炙烈的欢呼声!聚集在要塞前的无数个步兵方阵为一支奔向缺口的队伍敲响了盾牌!卢旺斯方面军独立第一步兵旅,只有这支刚刚完成整编的英雄部队才配第一个攻入敌人的内城!

    “你不必这样的!”斯坦贝维尔公爵已经置身于战场中央,他望着仍在身上缠绕绷带的妹夫露出一丝企求。

    安德霍普中将摇了摇头,“记得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公爵没再做声,他只是对奔赴战场的家族将领点了点头。

    欢呼声越来越致密,越来越高昂,面对着缺口,瑞尔战士小心谨慎的调整着队伍。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敌人的一位将领驰上了废墟,只见他高高举起双刀,可瑞尔人发现,紧接着涌入缺口的并不是数不尽的敌人,而是乌云般袭向头顶的箭矢!

    箭矢带起了一阵炙热的风,瑞尔人的盾牌只不过举起的稍稍慢了一些,结果他们的队列就像秋天的麦田一般,在强风中化作倒向地面的麦浪,当幸存者再次抬起头,挥舞双刀的勇士已像决堤的潮水般冲入缺口。瑞尔战士抗击着洪流,他们就像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哈哈!”近卫军第十二军区的司令长官望着高速驰来的利古里亚·斯坦贝维尔上将投来由衷的欢笑。“恭喜您公爵阁下,您的勇士整整提前了一刻钟。”

    利古里亚振了振手中那面刻印着家族图腾的旗帜。“不!总司令阁下,还差那么一些!”

    “您不会……不会是要亲自冲入敌人的主堡吧?”

    望着有些惊诧的彭西勒将军,利古里亚轻松的笑了笑。

    “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彭西勒望了望绝尘而去的公爵,他有些不解的转向自己手下的一位将领。

    “斯坦贝维尔人一向都是这么拼命吗?我记得公爵和他手下的将领都是些很随和的人!”

    “将军,斯坦贝维尔公爵不但让德意斯人成功潜入帝国,还连自己的小儿子都被俘了!换作是您的话也会这么拼命的!”

    听到部下的回答,彭西勒上将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对了!咱们的亲王殿下不也是安鲁公爵的小儿子吗?真想知道多特蒙德元帅现在在干什么!”

    “多特蒙德!”

    听到呼声,水仙骑士团的统帅微笑着扭过头,习惯称呼他名字的人不是家族的长辈和兄弟,就是年轻时的那些老战友。

    “九位将军的独立骑兵旅已经全部进入出击位置,大家都在等你的命令!”

    “魏卡!你是不是等不及了?”多特蒙德戏谑的望着自己儿时的玩伴。

    魏拉尔卡·内塔加波·多塔索,这位水仙军统当局的独立部队统筹官兴奋的抽响了马鞭。作为外戚家族中的头面人物,魏拉尔卡已有多年未曾上过战场,而且还是组织这么大的攻势!早在妻女山战役的官方邸报刚刚传到水仙郡的时候,他就在安鲁元老会的授权下秘密调动了领内全部的二十一支独立武装。这些与安鲁家族同生共息的贵族家庭一样有着悠久的战斗历史,应该说……他们是水仙郡内除去骑士团和军统当局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的家族武装一样拥有强大的战力和类似于水仙骑士的精神支柱!

    “多特蒙德!咱们到底要怎么干?”

    “等等魏卡!等等!”多特蒙德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花香,他极目眺望着德意斯的土地,他最珍爱的小儿子就在前方无尽山川中的某处。

    “多美呵!”水仙骑士团的统帅面对灿烂的天地发出一声感叹。

    层峦起伏的山脉在远方投射着高大的身影和迷雾般的光晕,野花在草原上竞相怒放,形成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条纹。午后的阳光极为刺眼,也极为懒散,它将太阳神对人类的恩赐化为一片浓郁的光芒。这片光芒随着云朵在草原上移动,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忽而变作白茫茫的一片,忽而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有时停落在捷洛克王国的丘陵上,有时停靠在德意斯王国的草原中。

    “是很美!”魏拉尔卡点了点头,“但是……你不觉得对面那两个煤球一样的万人方阵破坏了这片风景的自然和谐吗?”

    多特蒙德望了望德意斯东方边防军的阵营,德意斯武士的黑色战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骇人的乌光。这个……应是海皇阵,一种古老但十分有效率的步兵阵形。两个万人方阵之间的间隔不会超过一千米,每座阵营都像海皇的三戟叉一样拥有锋利的三个突出部,当骑兵冲击左右两翼,三戟叉便会使用矛头顽强的迎击;当骑兵冲击两座阵营的结合部,那个巨大的缝隙就会变做一个口袋般的陷阱。

    过了好半天,多特蒙德终于叹了口气,德意斯辜负了这个国度的瑰丽山河!他夺走了水仙骑士的生命,无耻的抢走了一位父亲最宝贵的财富,这一切都使草原中的孤军显得那样的碍眼,那样的惹人厌恶!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破坏了这方水土。”

    “哈哈哈!”魏拉尔卡大笑出声,是时候了!“好啦我的统帅,您的感叹会是一篇优美的游记,但却不是一个精彩的战斗故事,告诉我吧!怎么铲除草原中的那两座煤山?”

    多特蒙德笑了笑,“记得帝国的一位亲王殿下曾经说过——包围他们!”

    捷洛克王国西方边境上敞开的防线边缘,突然在这天下午奏响了泰坦安鲁的号角。尽管组成冲锋阵营的骑兵并不处在水仙骑士团的战斗序列中,但代表不败与信仰的口号只有一个!

    “安鲁哈啦!”

    天空逐渐低沉,云层逐渐凝聚!在孤身而立的统帅身后,突然升起数面色彩鲜艳,描画着不同图腾的战旗。无数骑兵组成了十几道钢铁洪流,他们在刀兵的寒光中不断跃动,在飘带旗的指引下不断汇聚!最后,他们的身影遮蔽了敌人,遮蔽了草原,甚至……遮蔽了这方天空!

    “教历797年6月6日,这段突入其来的监禁生涯已经进入第二个月、第六天!为什么在多摩尔加的时候我没有想到用写日记来打发日子呢?现在看来,用日记反思生活,是自省的最好方式!”

    奥斯卡将油灯挑亮了一些,他吩咐不断在他身后扇动摇扇的侍女可以靠后一些,扇子的阴影干扰了他的书写。

    “好了!今天从德意斯首都回到伦巴底斯堡已经很晚了,虽然在国家宫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但来自祖国的谈判代表却拉住我说个没完没了!法郎士·勒穆斯!呵呵!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位被我的马车在头上撞出一个大洞的年轻外交官,他就是这次谈判的首席代表!别看他年轻,他的外交头脑和谈判手腕并不输于他的父亲底菲·勒穆斯,别忘了,他的父亲曾是帝国的外务大臣!不过……我在见到法郎士的时候倒是有些愧疚,忘记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总之我没能参加底菲·勒穆斯侯爵的葬礼,这多少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法郎士·勒穆斯绝对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他在德克特的监视下还是通过巧妙的问答向我透露了帝国的一些举措,不过……可能是我认识的不够深刻,我觉得帝国的那些措施并不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谈话最后,法郎士还向我透露了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这位年轻的外交官敏锐的察觉到,德意斯人并不十分热中谈判,那么最坏的一种解释就是,他们打算与泰坦维持现状,并将长期将我滞留!说真的,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人质。”

    “还有!我终于见识到奥帕瑞拉的怒火,就在刚刚!说真的,战场上的她很不真实,穿戴宫廷礼服的她也不是很真切,我觉得发怒的她才是最纯粹最美丽的德意斯公主。她在向我抱怨,责备我不应该在军将大臣环伺的国家宫羞辱德意斯的最高统治者!还说我不应该用弗里德里希尼的信条诋毁罗雷斯堡王室的神圣统治威信。还说……按照她哥哥的性格,我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说真的!骂就骂了!打也打了!谁他妈还会在成为阶下囚的时候在乎这个!”

    “那么!日记既然是一种自省的方式,那么我得承认,就在今天,我确实害怕了!害怕德意斯人将我永远留在这个养老院一般的城堡。我要承认!我这一生恐怕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