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泰坦穹苍下 > 泰坦穹苍下第102部分阅读

泰坦穹苍下第102部分阅读

的自得,奥斯卡完全相信自己的队伍内部很有可能出现了问题。

    里奇终于从藏身的地点挪了出来,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换上了德意斯武士的战衣。快速行出走廊,果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冒牌货的存在,武士们都在紧张的观望楼上的局势。里奇闪入一间面朝河面方向的小房间,他推开房间的木窗,并将房间内燃烧着烛火放在窗口上,这点微亮虽然暗淡,可还是引起了数里之外水手们的注意!

    “留心听着!”红胡子船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填装火药,换矛钩,目标……堡垒顶层的那个窗口!快!快!胜败在此一举!”

    奥斯卡一行人终于在伦巴底斯堡顶层的大房间外停了下来,德意斯武士都被殿下的几位随从逼到楼下。

    “你在等什么?”奥帕瑞拉有些诧异。

    奥斯卡微微笑了笑,“你听!”

    一声炮火的轰鸣再一次打破寂静的天地!破风声呼啸而来!伴随剧烈的震动和屋顶洒下的烟尘,奥斯卡在欢叫一声后猛的踢开房门。入目的一切将奥帕瑞拉吓了一跳!这个房间算是彻底完蛋了,窗口已经消失不见,冷风从一个巨大的窟窿中直灌而入,一根手臂般粗细的矛钩紧紧刺入墙壁!矛钩上联系着一根粗大的缆绳,一眼望去,竟然分辨不出这根缆绳的长短,它好象逐渐消失在堡垒外的夜空里。

    阿欧卡亚兴奋的发出一声呼叫!真是一发好炮!落点竟然不偏不移!粗大的缆绳横过城堡外燃烧着的火海,一直垂到河面上大帆船的甲板。水手们奋力将缆绳扯直,然后将缆绳一端固定在帆船的主桅上。抚摩着粗糙的缆绳,阿欧卡亚一阵自傲!只有她才会想出这种计谋!只有她才会动用这条长近一千九百多米的缆绳!这根缆绳经过四个月的编制才制作完成,阿欧卡亚也只是在大上个星期才拿到手里!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蚤乱!人们纷纷向下望,伴随着惨叫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好几名武士莫名其妙的被掀出楼梯。

    “让开!让开!我的朋友在上面!”小戈多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大锤。

    “让他上来!”海因里希大声发出命令。

    德意斯武士为小山般的肌肉男让出一条路,小戈多一边向武士吐口水一边大大咧咧的走上楼梯。

    “哦啦!怎么你这快要做父亲的家伙也来了?”奥斯卡在敌人的包围中无所顾忌的拥抱了混身布满伤痕的老伙计。

    “呜……”小戈多很激动,他甚至已经说不出话,他从主堡敌楼一路杀到这里,还真是命硬的好小伙子!

    “好啦!咱们该离开这儿了!”奥斯卡抻了抻缆绳,“就是不知道这东西结不结实?”

    多拉米仍然钳制着德意斯公主。“有办法!让小戈多第一个下去不就行了吗!这玩意儿要是禁得住小戈多的体重,也一定能够禁得住咱们。”

    “好主意!”小戈多也不以为意,他抽出一条皮带搭在缆绳上,然后顺势滑了出去。硕大的人体立刻在半空中高速滑翔,只见他横过脚下的火海,掠过火红色的河面,没到半分钟便已降落在大帆船的甲板上。想要接住巨汉的水手被大块头下落的冲力撞满一地。

    “都走开!看我的!”小戈多在甲板上抓起缆绳,他还不忘向城堡顶层的人们挥了挥手!

    “好啦!”奥斯卡从河面上收回目光,“大家都快点!一个接一个!跟上!”

    “您先走!”黑魔谨慎的说。

    “不!”奥斯卡望着奥帕瑞拉的眼睛,“我还跟朋友道别!多拉米,把她交给我,你们先走!”

    多拉米知道这不是谦让的时候,他把公主推入年轻亲王的怀里,然后便搭着缆绳滑翔而去。接着是圣骑士萨尔拉,然后是明塔斯·布郎特,再然后是亲王的传令官惠灵顿。

    “左手!到你了!”

    威斯坦摇了摇头,“不,小家伙,我殿后!你们先走!”

    “肖!”奥斯卡转向皇室杀手。

    黑魔说了声小心,然后便破空而走。

    奥斯卡望了望河面上的伙伴,又望了望怀中的公主,“瑞拉,我真的要走了!”

    德意斯武士已在这个时候进占了房间,他们在另一侧小心的戒备,看着敌人一个又一个自在的溜走,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武士们都不是很明白,海因里希阁下为什么还没有所表示,这位总行动官大人到底在等什么?

    “呵!你的旅程一定不会很顺利!”

    奥斯卡轻轻一笑,“瑞拉,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冲上来,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奥帕瑞拉紧抿着嘴,她什么都说。

    奥斯卡再一次亲吻了公主的面颊,“谢谢你!”这位殿下说轻声说出只有公主一个人才能听到的话。

    公主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抹凄厉的刀光突然闯入两人的视线,奥斯卡的反映并不慢,他猛的推开错愕的公主。亲王难以理解的望着将公主扯回德意斯武士中间的左手,又望了望顺着自己的手臂流淌而下的鲜血。

    “为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他认识左手很多年了,在多摩尔加的时候,威斯坦还曾教会自己如何偷东西。

    “不理解吗?”左手已经站在德克特最高行动官的身边,“没人想一辈子做盗贼,小家伙,你的死能为我带来爵位和一块封地。”

    威斯坦在说完话后便转向海因里希,“侯爵阁下,您快点派人将爱森斯坦公爵召回来了吧,那个通讯官和那封官方邸报都是假的!”

    海因里希脸色大变,他急忙向手下的武士吩咐了一番。

    看看身后的虚空,看看围堵的骑士,又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公主,奥斯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有句格言……要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最好先从最亲密的朋友开始找起。

    “是谁要杀我?你不可能为德克特工作!是谁为你联络这些德意斯人的?”奥斯卡终于说出心中的疑惑。

    “你没必要知道!”威斯坦摊了摊手。

    亲王耸了耸肩,他孤零零的站在断裂的墙壁旁,身后就是近百米高的虚空,虽然缆绳就在他的身边,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就会被对面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最后一个问题,”奥斯卡抓了抓头,“你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干嘛非要等这个时候?”

    左手翻了个白眼,“你的问题还真多,实话说吧!阿欧卡亚这个精明的小女人太谨慎了,我无法在船上向外界传递消息。”

    威斯坦望了望小亲王的身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啦!殿下,你该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奥斯卡愕然转身,他看到就在缆绳横过城堡高墙的地方,一名德意斯武士已在箭楼上擎起了长弓,这家伙似乎已经做好发射的准备。

    奥斯卡微微一笑,“左手,你在泰坦的亲属会为你的背叛承担罪责,你知道规矩。”

    威斯坦的脸色变了变,“臭小子!咱们真的该说再见了!”

    “是的!咱们确实该说再见了!”奥斯卡搭住缆绳,他朝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的德意斯人招了招手。

    箭楼上的射手终于放开弓弦,雕翎箭在夜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奥斯卡沿着缆绳开始飞速下滑,箭失竟然贴着他的身体飞入破开大洞的房间!

    左手捂着胸口,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贯穿胸膛的箭矢,德意斯人冲向房间缺口,没人打算理会这名泰坦人中的叛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威斯坦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做错了决定。

    里奇撇开弓箭,他盯紧急速滑翔的小奥斯卡,当两人逐渐接近的时候,大骗子越过箭楼的垛口纵身跳入虚空。奥斯卡一把便接住这名可爱的老伙计!空中传来泰坦亲王的欢声笑语。

    “放箭!放箭!”海因里希一边高喊一边用力劈砍缆绳。

    奥斯卡的笑容还没收回,便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箭矢入肉的刺痛!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眼前一黑,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里奇猛然下坠的身躯在这个时候不禁令亲王神志一清!奥斯卡大喝着握紧手上拽着的人体。突然!缆绳发出一阵难以名状的颤抖!奥斯卡仍在滑翔,他已经可以听到帆船上的人们发出焦急的呼喊。

    断裂的缆绳飞速下落,奥斯卡一阵晕旋,他望着脚下被火光映红了的河水闭上了眼睛!

    “不会的!不会的!”阿欧卡亚惊叫着奔过船舷,她紧张的凝望着奥斯卡和里奇落水的地方。水花还在荡漾涟漪,但却没有人影,只有大股的鲜血被河水迅速冲淡!岸边的德意斯人投来火箭,大帆船上的桅杆已经燃烧起来,水手们顾不得还击,他们在船长的指挥下拼命灭火。

    阿欧卡亚不顾封锁河面的箭雨,她竟然纵身投入河中,黑魔一见情况紧急,连忙咬着匕首跟随而去!

    船上的人们陷入慌乱,惠灵顿和明塔斯·布郎特在刚刚的战斗中多处负伤,他们连移动都很困难;萨尔拉·德罗夏不会游泳,他在船舷旁干着急;毒医在忙着处理伤员,解剖手在组织为数不多的船员向河岸上的德意斯人还击,犯罪之王多拉米倒是下水了,但老头子被德意斯载满士兵的小艇堵个正着,他不得不跃上小船与敌纠缠!

    终于!黑魔从河面上扶出,他怀抱着奄奄一息的人体。红胡子船长操纵大船横过河面,用船身抵挡火箭,使水面上的伙伴不致受到攻击。

    肖将船上垂下的缆绳缠住里奇,水手们立刻就将大骗子提了上去。这时,阿欧卡亚在船舷的另一侧浮了上来,她揽着小亲王艰难的攀住船底的木板。水手们同样垂下缆绳,但他们马上便被岸边投来的箭雨射倒一地。

    阿欧卡亚艰难的扭转头,她惊恐的看到大队的德意斯武士将轻便的舢板放入河滩,他们很快就能接近船只。几枚箭矢穿透水面,阿卡感到身体猛的一沉,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大股的鲜血从水中飘上河面,怀中的奥斯卡越来越重,眼中的光亮越来越昏暗!

    “快走!快走!不然大家都会死在这里!快走啊!”阿卡绝望的向船上呼喊。

    艰难的、缓慢的、依依不舍的!大帆船拖曳着一身的火光和伤痕,在喊杀声中逐渐远离这片水域。

    一篷箭雨再次袭来,阿卡一阵剧烈的抖颤,奥斯卡已经快要脱出她的怀抱,坚强倔强的女伯爵大吼着抓紧,可她抓住的只是混合着鲜血的衣襟,带着不甘的泪水,阿欧卡亚曳着亲王被河水淹没,他们只在河面上留下一圈涟漪。

    德意斯武士紧紧围成一个圈,他们向圈外竖起盾牌刀枪,他们的最高司令长官坚定的立在圆阵最中心,冷冷的打量着四方八方的敌人!虽然他的第二兵营只剩下一座不过千人的圆阵,但经过大门陷落之后的肉搏血拼,他们的四周已经铺满泰坦人的尸体!

    第二兵营在燃烧,静静的燃烧!从前那座气势腾腾的大兵营只剩下如今的几处破烂围墙和倒塌的断壁,相信只要再过几个钟头,德意斯南方边境上最大的一座屯兵基地就会变为一片废墟。

    火光映红了大地,也映红了这方天宇。随着浓烟的飘移不定,天穹变换着颜色,吐露着繁星。大地也变了颜色,深秋的泥土混合鲜血形成一道道沟壑,还有一块一块凝固了的血泥。

    其实地表已不是单纯的大地,战士们的尸体层层叠叠,在争夺最激烈的几处地点,尸体堆成山,血液流成河,断裂的刀枪像墓碑一般插在人体上,孤单的矗立在战场中。成群的乌鸦在火光上空盘旋低鸣,它们注视着那些仍在移动的群体,留意着那些仍在闪烁光芒的凶器。

    阿兰元帅缓缓行过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看到近卫军的战士仍在繁忙的检验尸体。这些战场清洁工提着马刀,他们在脚下出现的每一具尸身上都补上两刀,当然,他们对付的只是敌人的残体。

    越过已经破烂不堪的兵营大门,密密麻麻的泰坦军人为统帅让开了道路。阿兰跃下马,他有些蹒跚的走入尸骸遍地的战场,这里就是最后的战地,德意斯人就是在面前的空场击退了泰坦骑兵和步兵的三次冲锋。阿兰承认,久未实战的近卫军与他们的敌人在素质上确实存在很大的差距。

    长时间骑马已令老元帅的腰关节像断裂一样疼痛,阿兰艰难的挪动着步履。泰坦战士们在老元帅行过身边时接连单膝跪地,他们正在对自己的统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德意斯人的圆阵终于有了动静,在泰坦战士的团团围困之中,一名浑身浴血的将军排众而出。

    “德意斯王国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您是……”

    “泰坦帝国近卫军元帅,冯·休依特·阿兰!”

    “阿兰元帅!”德意斯将军有些诧异的打量着满头银发的敌军统帅,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陆上最著名的军事家,“那么……元帅,我们开始吧!”

    “你不打算投降?”阿兰蹙紧了眉头。

    “抱歉元帅!我的祖国发给军人的词典中没有这个词语。”

    阿兰点了点头,他在原地立正,向敌人的指挥官敬礼。德意斯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立刻还礼。阿兰在转身时微微叹了口气,德意斯人……确实有战斗至最后的勇气!

    不过……德意斯人有些奇怪,他们看到由四面八方包围圆阵的泰坦战士正在退却,他们甚至已经退出兵营大门。集团军指挥官仔细分辨着泰坦阵营中陆续传来的口令,突然!这名将军大喝着举起盾牌!

    “举盾!密集队形!抵挡箭雨!”

    随着司令长官的口令,德意斯南部边防军第二集团军所剩无几的武士纷纷将盾牌举过头顶,他们用碎步迅速靠拢,圆形阻击阵猛的收缩,方盾紧密连接在一起。远远望去,这座密不透风的阵势就像一颗长就一身钢铁外皮的大蘑菇,它为其中包藏着的人体挡风遮雨。

    没错!确实是箭雨!四面八方都被泰坦战士的箭手队伍填满了,他们在敌人的圈外围成一个致密的圆形包围网,随着长官的口令,跟随着第一箭手抬箭的角度,战士们向最后的敌人发出最后的钢铁雨幕。

    雨幕在空中腾起,暗夜中的火光映出箭雨的倒影。沿着美妙的弧线,箭雨开始下落,盾牌上响起一阵钢铁撞击的杂音。箭雨的动量令德意斯武士高擎盾牌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坚定的圆阵终于在颤抖中露出一点一滴的缝隙。幸运的长箭不断钻入缝隙,阵中的武士不断软倒在地!

    箭矢组成的雨幕似乎无穷无尽!抵抗者的阵势在塌陷、在崩毁,钢铁箭头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只是一瞬便飞入阵中消失不见!火光将盾牌上的鹰徽照耀得璀璨生辉,但其中的惨呼和诅咒声却与光耀的雅利安图腾完全绝缘。武士们被包围,他们在艰难的支撑毁灭前的最后一刻,他们甚至没有得到与敌人进行最后一搏的机会。

    渐渐的!方盾散落满地,盾牌上和人体上满布箭矢,圆阵由从前的大蘑菇变成一片单薄的荷叶,荷叶已经彻底的瘫倒在地。不过从远处依稀可以分辨出,荷叶中仍有几处坚强的突起。

    终于!箭雨停了下来,战场恢复平寂!

    泰坦战士们没有欢呼,没有雀跃,他们默默的走入敌人的阵地,他们默默的翻弄那些浑身无处不插箭矢的尸体。

    一位随军牧师在敌人最后的阵营前站定,他将神牌插在地上,尽管他所代表的一方获得了胜利!但倒下的是值得歌颂的勇士!悠扬的安魂曲在归入寒夜的战场上响起!

    泰坦战士终于清理到圆阵的内侧,一名幸存的武士猛的掀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战友的尸体,可他的身上仍然cr十几枚箭矢!

    泰坦随军牧师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停止颂经,只是不愿见到敌人最后的勇士如何离去。

    这名勇士大声吼叫,他疯狂的挥舞着长剑,将企图接近自己的泰坦战士迫往一旁,渐渐的!舞动的长剑失去了目标,勇士的双眼也失去了焦距!这就是德意斯边防军第二集团军的统帅,他劲力难支的跪卧于地,这位将军仍在发出战斗的怒吼,他身上的无数个血洞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