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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13部分阅读

    决不可能仅用一个夜晚便攻入城门!

    沐浴着箭雨,北方集群第六军的战士们在疯狂的搬运沙袋,沉重的沙袋投入漆黑的河水,激起大蓬的血花!士兵们被城墙上投来的箭矢击中了,他们歪倒在河面上,流着血,静静的徜徉。不断堆积的沙袋终于露出河面,可距离城墙边缘还很遥远!泰坦战士前仆后继,他们呐喊着奔走在锋线上,他们用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土石不断铺垫前进的台阶。

    终于,德意斯人等到了在军中广为流传的恐怖武器!火炮!这名参加过妻女山阻击战的老兵曾经轰破无数瑞尔人的城门,它是防守的好手,也是进攻的中坚!现在它出现在阿尔伯托要塞的面前!

    城门上方的敌楼内,勇猛的德意斯武士望着黑洞洞的炮口发起呆!其实他们只能隐约看到炮手的身影,可这并不纺碍他们向火炮放箭!说不定钢铁箭头可以伤到这个杀伤力恐怖的大家伙!

    德意斯人投来的箭矢在离泰坦人的火炮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下落,火炮用无情的呼啸粉碎了敌人对它的讥讽!在火炮的面前弯弓搭箭已是不合时宜的事情,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向旧时代发动的挑战!尽管它的势力依然孤单,尽管它的自身依然存在缺陷,但它已用怒吼向整个世界宣告了它的诞生,它已用辉煌的战绩向世人宣告它的时代即将来临。

    峰线后方腾起一朵灿烂的烟火,伴随震天的轰鸣,巍峨的要塞敌楼立刻便被硝烟填满,碎石和人体猛的飞入空中,向突来的雷雨一样急速扩散。火炮在停歇一会儿之后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通过观察第一炮的弹着点,经验丰富的苏霍伊炮手已经瞄准了吊桥铁索的正确位置!炮弹在桥板顶端的垛口位置炸响!钩连吊桥的铁索应声而断!

    桥板迅速下落,砸实在护城河上,渐起两篷巨大的水柱。泰坦战士的阵营发出一声欢呼,借由炮火的掩护,一队坦胸露背的高壮战士呼喝着口号踏足桥面,他们推动搭载削尖圆木的冲车,向要塞南门发动最强力的冲击。

    “冲啊!”“撞啊!”

    随着战士们的高声齐喝,突出冲车的圆木尖刺不断撞击着城门,要塞的木质巨门上包裹着铁皮,但这层铁皮在力士和圆木的撞击下逐渐脱落!城门在颤抖,它那两扇本应严丝合缝的门扉已经渐渐松散。

    “为什么不在昨天的战场上使用那门火炮呢?如果有它在我的身后不断轰击锋线,我可以保证我的突击团能在两个小时内砍倒德意斯人的帅旗!”

    正在凝视战场的军官们都被唐·卡洛斯上校的假设吸引住了!即使只有一门火炮也能在正面战场上给敌人造成大量的杀伤,妻女山阻击战就是这样!阿兰元帅为什么不利用这项优势呢?

    刚刚上任的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上将望了望沉默不语的老元帅,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可这位年轻的将军深明事理,没有阿兰,他就没有今天!

    “指挥炮队的塔·冯·苏霍伊准将在赶赴战场的途中遇到一场雨,他能在今晚赶到这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克拉苏斯向已经成为自己部署的同僚们轻声解释着。

    军官们发出“哦”的一声,他们似乎都不愿多想,克拉苏斯能由少将跃升为上将,能由一军之长跃升为掌管一方疆土的统帅,那么最好还是不要怀疑他说的话,大家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

    “为什么不用火炮直接轰击城门?”一名军官提出这个问题。

    “大概是射距的问题!”克拉苏斯遗憾的摇了摇头,“据塔·冯·苏霍伊准将解释,火炮的射程和射距有很大的局限性,炮弹轨迹是呈抛物线状的,射击距离地面比较近的目标必须推进与目标的距离,距离太远的话……炮弹在平射时就会提前落地,而距离太近的话……就像现在,城内的德意斯人会用投石机把它砸成一堆废铁!”

    “真是麻烦!还不如我们自己撞开呢!”一位军官终于不耐烦了!

    密闭的城门在反复的冲撞中露出一死缝隙!就在泰坦战士打算再加一把劲儿的时候,身后的掩护火力嘎然而止!深感大事不好的德意斯武士猛的冲上被炮火摧残得体无完肤的敌楼,他们向城墙下的泰坦战士投来箭雨。

    护卫冲车的盾牌手连忙举起方盾,但接下来的条石却让他们狼狈的跌下吊桥,城墙上的德意斯箭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箭矢不断落入水中,继续收缴生命。

    滚烫的火油倾倒而下,圆木立刻燃烧起来,但皮肉开绽的泰坦战士并不打算放弃,他们继续推动冲车,可德意斯人已经嘲讽的投下火种。在战士们的眼中,这根火把下落得那样的缓慢,它在空中翻滚,不断溅落火星!火把落在冲车上,它那迟缓的身姿却引发一场迅猛暴烈的大火!围绕着冲车,泰坦战士尽数没于汹涌的火海!

    愤怒的第六军军长就像一头发狂的狗熊,他掀翻了一名炮手,揪住了炮兵准将的衣领!

    “你他妈是怎么回事?你的火炮怎么变成一个哑巴?我的突击队全完了!他们是最好的战士!他们全完了!就因为你的火炮在这个要该死的时刻见了鬼!”

    塔里将纠住自己衣领的手指扳开了,他将这位军长的手放在炮膛上,第六军军长感受到一股爆炸般的火力!他又像狗熊一样尖叫着跳开了!

    “妻女山上的勇士从这该死的炮击间歇中挺了过来,所以他们才是最好的!”炮兵准将面无表情的瞪着六军军长。

    “军长!那段护城河被填上了!”满头大汗的通讯官一边飞跑一边高喊!

    六军军长猛的回过头,“真是太即时了!”狗熊兴奋的迎了上去。

    不过他突然回过头,“准将阁下!叫我比尔吧!就当我向你道过歉了!”

    塔里终于露出笑脸,比尔?这不就是狗熊的意思吗?

    德意斯人一直在奇怪,虽然泰坦人投入攻城的兵力有限,可他们为什么单单填充了护城河的一小段,按照传统的做法,他们应该挖掘沟渠引走河水,然后填平河沟进行夺城之战,可他们现在只留出一段不到二十米的走道能有什么用?

    德意斯武士调动箭手完全封锁了这处已被填平的护城河,他们用箭矢和条石将冲至城下的泰坦战士变为一具又一具落魄的尸首。

    星空外的旷野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黑暗中的萱草原上传来整齐嘹亮的呼喊声,重物在地表拖曳的轰鸣由远及近!城墙箭堡内的德意斯瞭望手终于看清了!可他只懂张大着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在修辞贫乏的德语中完全找不到适合的词句来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是……是梯子!泰坦人推过来一条好长好大的梯子!”瞭望手终于向同样迷惑的武士喊出来了!

    没错!泰坦战士确实将一具长梯推入战场,这具长梯与地面的斜角为35度,它的锋面嵌有铁板,与城墙垂直,这个由木架和铁钉装订起来的梯形建筑就像一座通往城墙的踏板,它在踏板底部安装了十组大型木轮,战士们用铁链钩连木轮,一队在前拉动铁链,一队在后推动梯底。

    “干掉它!干掉他!用火烧!用石头砸!一定要干掉他!”城墙上的军官在疯狂的咆哮,如果这架梯形建筑真的靠在城墙上,那么冲上来的泰坦人就不会是一个、两个,而是密密麻麻的一个整编步兵军!

    要塞守备军布置在城内的投石机全部掉转方向,一颗又一颗大石从天而降临,它们落进泰坦战士的队伍,用砸实地面的沉重闷响带走了一队泰坦战士的生命。

    巨梯终于受到攻击!木板拼成的梯面被一枚巨石砸出一个深坑,巨石沿着木板的坡度向下急冲,梯后的战士立刻就被撞得七零八落,但战士们没有放弃,他们再次赶到梯后,他们再次发出蓄满劲力的整齐呼喝。一队战士不顾箭雨投枪的洗礼,他们冲上巨梯的斜坡,一队在前撑起盾牌,一队在后疯狂的填补缺口,为砸毁的一段钉上新的木板!就在这时,又一枚投石砸了下来,盾牌飞向天,人体变成状似可口的肉饼,可战士们没有畏惧,在巨梯后的队列中,又有一队士兵怀抱木板和锤子疯狂的冲了上去!

    近卫军的远程攻击部队终于爆发了!投石射手仔细校验着方位,他们向城内可能存在投石车的位置不断发射巨石头,力图掩护巨梯的前进。同时,弓箭手队伍也不甘示弱,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阵型,向巨梯前方的那处城墙送去一轮密过一轮的箭雨!英勇的第六军战士不顾头顶上的密集刺枪和大块的条石,他们将盾牌举过头顶,并紧密连接在一起,这队战士将沙袋和尸体堆砌成的通道清理干净,为了不让德意斯人毁坏这条通道,他们一直举顶盾牌坚守在那里。

    终于!在德意斯人的不断打击下,在泰坦战士的顽强拼搏中,巨梯的锋面马上就要撞上城墙了!泰坦战士们想要欢呼,可他们却无法出声,一队德意斯武士抬着散发骇人蒸汽的火油桶出现在巨梯即将抵达的那段城墙上。

    比尔虔诚的祈祷着!突然!他听闻一声已经无比熟悉的轰鸣!城墙上腾起的火光和硝烟完全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喧闹的战场突然宁静下来,敌我双方都在紧张的观望那段城墙上发生的事情。

    塔里兴奋的收回望远镜,巨梯前的跺口已经消失不见,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队抬着火油桶的德意斯人!

    巨梯终于紧紧的靠在城墙上,水平呈35度斜角的梯板已由城墙顶端连通地面。

    “炮兵!我爱你!”比尔军长发出一声狗熊才有的欢叫,他抢过一面大旗第一个冲上斜梯。

    德意斯武士似乎完全忽略了炮火的威胁,即使无法摧毁泰坦人的巨梯,可他们仍有血肉可以牺牲,他们会用自己的尸首堵塞侵略者的进攻通道!

    比尔军长冲上了钉满木板的长梯,可他在长梯中段停了下来。这头狂暴的狗熊转身向后,他对着夜空笨拙的挥舞起手中的大旗!城墙上的德意斯武士惊恐的发现,这面大旗并不是敌人的军旗,而是一面色彩鲜艳的指令旗!四周散落的火光映红了旗帜,旗面描画的是一匹奔马,奔马在风声与杀声中纵身欲飞!

    “巴巴拉!你还在等什么?要我给你铺上红地毯吗?”比尔军长的呼声震荡着人们的耳膜。

    似乎是在响应巨熊的吼叫,天地之间突然涌来仿若踏破虚空的马蹄声!浓夜下的萱草原在颤抖、在飘移!泰坦战士们纷纷擎起兵刃!他们向身后的荒原致敬!

    “骑兵!是骑兵!”一名德意斯武士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漆黑的天边席卷而来的那道烟尘。

    水仙骑士团红虎骑兵军辖下重装第八作战旅在正面战场向阿尔伯托发动了冲锋!

    德意斯武士疯了!他们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没人教过他们如果在城墙上对付冲锋而来的骑兵。

    巴巴拉·萧伯纳少将擎着红虎的战旗冲在队伍的最前列,没人能够阻止他成为世界上第一位攻克一座要塞的骑兵将军!感谢诡计多端的阿兰!感谢军情局那些牺牲在此地的无名英雄!

    巴巴拉冲上斜梯,他的骏马与地面的落差已经超过二十多米!光明神在上!祝福你的战士吧!勇猛的水仙骑士提起缰绳,骏马在斜梯制高点的平台上跃空而去!

    “安鲁哈啦!”

    伴随响亮的呐喊,骑士与骏马跃过四散躲避的德意斯人,跃过横沿三米的城墙,难道……它要坠地?

    一座紧挨城墙的教堂突出了它的屋顶!骑士的骏马平安的踏足其上,破碎的瓦砾在马蹄下四溅分散!早在半年前,泰坦帝国军事情报局的一个“施工队”便已进驻阿尔伯托要塞,他们以修缮教堂为名,在城中四处活动,刺探军事情报,绘制敌军布防图。就在德意斯人掌握了他们的身份时,这个“施工队”已为临近城墙的教堂屋顶镶嵌了铁板,并用瓦片进行了很好的伪装,“施工队”成员相继被捕,德意斯人在忙着绞死泰坦人的密探,他们根本没有留意到教堂屋顶的威胁,也没有“验收”施工质量。

    水仙骑士来了!第八重装旅的铁骑兵从天而降,他们纷纷跃过城墙,踏上教堂屋顶,马蹄飞驰声如洪钟!教堂的屋顶向地面延伸,它更像一座阁楼,骑士们顺着陡坡急冲而下,战马跃下屋檐直冲地面,尘土飞扬,战旗飘舞!神选战士的不败威名再次得到印证,他们冲入街道,化为向城市中心席卷而去的孤烟。

    阿兰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这种事也只有他想得到,做得出!

    “好了!第六军跟进!扫荡城墙上的德意斯人,阿尔伯托要塞已经是我们的了!”近卫军统帅心情大好,他嘱咐勤务兵为军官们送来酒水。

    端着澄澈的水晶杯,银狐揉了揉肿胀酸疼的眼睛,老元帅有些激动,他已经很久没有沾染酒精!

    “看看啊!”阿兰指了指被火光与人声淹没了的城市。“四围城墙的严谨布局完全制约了城市的发展!据说东方人的皇帝也住在这种模式的城市里,他们这种故步自封的思想迟早都要吃大亏!”

    教历797年11月21日辰时,德意斯中南部战区,阿尔伯托要塞的三座城门已经全部陷落,尽管城市中仍有零星的抵抗,但泰坦近卫军已为该城改易旗帜,莫瑞塞特王朝的金狮旗在启明星的闪烁中高高飘扬。

    迎着黎明前的最后一瞬黑暗,踏着倒折的人体和破碎的刀枪,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在万千战士的欢呼声中策马行入城门,老元帅一改往日的矜持,他用最热情的语言和动作迎接战士们的热忱,元帅知道,他的生命和军旅历程都已达到一个制高点!

    第十五集 第四章

    森林中的雾霭扩散开来,树梢间的湿冷水气变作冰屑,冰屑挂在树枝上,就像完美的雕塑,展示着难以形容的孤独与壮美。

    水仙骑士的营地远离战场,就在森林边缘,这座巨大的军营一直向旷野延伸而去。骑士在军营四周挖掘了隔离沟,骑兵只能由两条跨越隔离沟的通道出入营地。

    晨光依稀,太阳还停留在地平线的下面。冷雾缓缓飘移,白色的烟絮荡出森林,向营地扩散。营地披上了单薄的纱衣,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战马聚集在营地一侧的马舍里,这些早起的战士互相摩挲,互相问候,用熟识的方式交流着讯息。

    营地中心燃着篝火,篝火驱散了雾气。人影憧憧,似乎有东西在雾色中移动。

    值夜的骑士已经非常困顿,可他们依然瞪大眼睛,监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们守卫在中心营地四周,他们肩负着护卫亲王殿下的使命。

    “口令!”一名哨兵猛的拔剑!他谨慎的望向来人。

    “德意斯的冬天特别冷!”

    哨兵收回长剑,“是啊!一点不假!已经要换班了吗?你来得太早了!”

    一名骑士走出雾霭,哨兵瞪大了眼睛,“你……”话音嘎然而止,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深入胸膛的凶器。发动突袭的骑士接过哨兵沉重的身体,他的长剑已经刺穿对方的肉体。哨兵挂在长剑上,他在颤抖,他想抓取一些东西,对方的铠甲上雕刻着猛虎水仙的图腾,哨兵的手覆在他所信仰的图腾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哨兵无法思考,他的手已经软软滑落,在洁白的图腾上留下鲜艳的血色。

    骑士向身后招了招手,四周涌出无数矫健的身影。围绕着中心营帐,骑士们散布开来,他们小心的移动,并拖走了数名值夜士兵的尸体。

    为首的骑士终于挑开帐帘,帐幕内十分昏暗,骑士瞬息穿帘而入,他的匕首闪烁着清冷的光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似乎在熟睡,他向内侧靠卧在宽大的软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

    骑士的匕首猛的刺入人体,可他立刻发现由锋刃传来的触感完全不对!

    奥斯卡猛然惊醒!他不顾肢体的伤势猛的抓紧枕侧的弯刀手柄。

    “殿下!”柯克·道格拉斯少尉出现在营帐中,“抱歉打扰您!但您应去中心营地看看!”

    奥斯卡疑惑的翻身而起。

    无数火把将中心营地围拢起来,红虎战士鄙夷的望着已被包围起来的入侵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闯入中心营地的入侵者披挂着水仙骑士的战甲,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沾染着昔日兄弟的血迹。

    罗兰·朱列尔瞪大了血红的眼睛,他的金发滚落着露水,面孔由于愤怒涨成了番茄酱的颜色。

    “上尉!能向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第十七游骑兵师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