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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25部分阅读

失望透顶?”

    “最高军议庭判处您违抗军令的罪名成立,你被剥夺了爵衔和军职,而这个时候,你的前妻联合通j的律师谋得了你的财产!我很想知道,一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杀戮机器为什么没有用极端的方式惩罚那个背叛的脿子?”

    “我只回答第二个问题!”吕克·西泰尔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会杀死她,我害怕会沾到一手洗脱不掉的肮脏血污!再说我还要照顾女儿!我就算被气疯了也不会为了一个脿子做傻事!”

    “很好!很好!”奥斯卡拍了拍手,“我反复审视了由你主持或参与的历次秘密行动,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对事物的准确判断和沉着敏锐的思维,以及隐忍待发、不动如山的气概!”

    “头儿?您不打算重新领导我们吗?”一位军情特工急切的cr进来。

    吕克·西泰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元帅的恭维不屑于顾,只是拍了拍那名昔日部属的肩膀。

    “我已经不想再与军队有任何瓜葛!”

    奥斯卡微微一笑,“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要讨论另外一个问题了!你知道吗?做个人尽可夫的脿子,其实并不是你前妻的本意!”

    “你在说什么?”中年人不耐烦的瞪了过来。

    “她是一名间谍!”默茨海尔男爵大声说出答案,“英格斯特王国派遣的头号间谍,她当初选择你的原因无非是看中了你在近卫军中的特殊地位,你的军职没有了,那么你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她是间谍,她必须寻找新的情报来源,所以她就抛弃了你,进而和一些神通广大的家伙勾搭上了,最后她在其中选择了那个人!”

    军情处长边说边指了指倒在餐厅里的那具男尸。

    “帝国外务部的总书记官!一位地位显赫的侯爵大人!她可以凭借夫人的身份接触到许多机密。”

    吕克·西泰尔望了望餐厅中的尸体,又望了望一本正经的默茨海尔,他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要看看帝国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对今天这次清剿行动的授权令吗?”军情处长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件。

    前近卫军少校受惊一样避开了,“我……我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我也不想评价那个脿子的行为,我……我女儿在哪?”

    默茨海尔还想再劝说,可奥斯卡已经拦住了他。

    “我说过,翠尼蒂就在我的马车上,她是个好女孩儿,我不应该让她为自己的父亲担心,跟我来吧!”奥斯卡边说边向大屋的后门走去。

    马车正在奔往斯布亚霍辛方向,夏日的大学城多少都显得有些冷清。这时是每年的暑期,大学生们都躲在阴凉的宿舍和咖啡馆里。

    街道在入城之后变得异常狭窄,古老的书店一家挨着一家,从街口一直延伸到街尾。佝偻着背的学者在书堆中翻找知识的源泉,而穷困的学生则在向老板不厌其烦的讨价还价。

    玳瑁猫的天堂一点都没变,大学城还是那个洋溢着浓郁书香气的破烂集散地。

    透过马车的车窗,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好奇的打量着窗外的一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那白皙的面孔上,她拢了拢遗传自英格斯特民族的黄金长发,露出挺俏的鼻子和一双荡漾着蔚蓝色海水的迷人的大眼睛。

    张开丰满红润的嘴唇,身材高挑的年轻女郎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赞叹!这就是斯布亚霍辛?这就是大学城?看看街道上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她)们是那样自信的高谈阔论,他(她)们是那样的富有g情和魅力!

    尤其是他们的书!翠尼蒂·西泰尔小姐羡慕的望着在车窗前一闪即逝的人影,出行的人都拿着书,他们在街边百~万\小!说、在餐厅百~万\小!说、在咖啡屋百~万\小!说!这是多么引人遐想的景象,翠尼蒂想到自己,她只有几本可怜的线装书,还是她家附近的教区牧师送给她的,可这里呢?这里似乎拥有世界上所有的书籍!

    线装书、版印书、牛皮手抄书、豪华藏版书、还有根本看不懂的外文书!

    翠尼蒂陶醉的望着着一切,她根本就没留意两个男人对她的关注。

    奥斯卡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对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孩儿动心呢?

    西泰尔也有些奇怪,他那喜欢爬树、喜欢翻墙的小女儿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作为军人,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做的!但有些事情却绝对不能做!”

    吕克·西泰尔被亲王的话吸引过去。

    “比方说那次令你身陷官司的秘密行动!”奥斯卡边说边点燃一根大雪茄,浓烈的烟气令一旁的小姐厌恶的别开头。

    “你在那次行动中殴打了上级,并拒绝执行他的命令!作为近卫军元帅,我要说你干了件蠢事!可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我得说你处理这件蠢事的态度值得尊敬!因为你的上司要你活埋一群无辜的妇孺,尽管他们是起义者的家属,可这仍是真正的军人绝不该做的事!”

    “没错!”翠尼蒂小姐肯定的点了点头。

    吕克·西泰尔望着女儿不禁笑了起来,“小家伙,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翠尼蒂倔强的挺直了身子,“奥斯卡叔叔告诉我……”

    “你等等!”年轻的亲王脸色古怪的打断了少女的话,“你叫我什么?”

    “奥斯卡叔叔啊!”翠尼蒂无辜的瞪大了眼睛,“您不是说……您是我父亲的同事吗?”

    “哦啦……其实……”奥斯卡无奈的转向女孩儿的父亲,“她多大了?”

    “下个月就成年了!”吕克·西泰尔自豪的望着女儿。

    “我的光明神啊!”奥斯卡抚着面孔怪叫起来,“我看上去就那么衰老吗?让一个十六岁的小女人叫我叔叔?”

    吕克·西泰尔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立刻别开头,他知道这位殿下一直都在打他的主意,他一定要小心应付。

    “我们要去哪?”翠尼蒂天真的张大眼睛。

    奥斯卡却望向她的父亲,“我们要去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的家,他家的牧场有一匹性子暴躁的小公马,我和你父亲要驯服它!”

    翠尼蒂了然的点点头,她知道父亲就是靠相马训马来维持家里的生计。“您身上的伤不会就是被那匹小马驹弄出来的吧?”

    奥斯卡沮丧的叹息一声,“让你猜对了!”

    “我有点好奇!”吕克·西泰尔终于有了些兴趣,他指了指亲王殿下青黑的下巴和头上的肿块。“是什么样的小马驹能把您摔成这副样子?”

    “哦啦!”奥斯卡一边感叹一边捧住酸疼松动的牙齿,“它叫奥斯路,一岁半,是水仙郡的雷束尔与西葡斯的赤血马的后代!”

    “雷束尔和赤血马的后代?”吕克·西泰尔瞪大了眼睛,“那会是什么样的怪物?”

    “哦啦!”奥斯卡惨痛的哼了一声,“你见了就知道了!”

    也许是因为牧场的主人已经荣升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从前那所荒凉的小庄园已经流露欣欣向荣的气息。栅栏上的牵牛花开得正艳,高大的白杨交错着纵横的葡萄架,夏日娇阳似火,浓烈的阳光为山冈下的牧草原披上一层刺眼的金黄铯。

    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就在马场入口等待着姗姗来迟的小亲王。老人悠闲的翘着腿,坐在遮阳伞下惬意的品尝冰镇过的红枣汤。

    “萨沙呢?”

    跳落马车的小奥斯卡垂头丧气的撇了撇嘴,“别提了!前天我从奥斯路那小家伙身上摔下来的时候可把萨沙吓得够戗!今天她死活也不肯来!”

    “呵呵!”鲁宾元帅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这小子会吃足苦头。“这位小姐是谁?”

    像小鹿一样欢快的翠尼蒂冲老人弯身提起裙摆,“尊敬的老爷爷,我是都林城最优秀的驯马师的女儿,您可以叫我翠尼蒂·西泰尔。”

    “元帅!”前特战旅少校出现在女儿面前,他有些尴尬的向年迈的老校长立正敬礼。

    “吕克·西泰尔!”鲁宾·斯普亚留斯上下打量着从前的学生,“你这个家伙还知道回来?”

    “对不起元帅!”吕克少校难为情的垂下头,他在这时终于感到那种无法割舍的军中情怀,尤其是面对曾对自己殷殷教导的老师。

    “它在哪?”奥斯卡不耐烦了,这位鼻青脸肿的小亲王卷起元帅服的袖子,并大力撕开领口。

    鲁宾元帅收回望向吕克少校的目光,他冲马舍的方向吹了声口哨。

    管理马舍的仆人连忙打开厚重的栅栏门,几乎是立刻!门中窜出一道浑黑矫健的身影,蹄声轰鸣而来,血红色的马蹄风驰电掣,感到大事不好的小奥斯卡连忙翻上马场边的硬木围栏,小奥斯路显然记得这个羞辱过它的家伙,它的蹄子贴着亲王殿下的面门一闪而过。

    “哦啦!好险!好险!”奥斯卡暗叫侥幸,他连忙退到栅栏后面。找不到对手的小奥斯路劲头十足的围着马场跑了起来,它在向人们炫耀自己的体魄。

    “它可真漂亮!”翠尼蒂发出一声赞叹,父亲出门驯马的时候喜欢把她带在身边,她太熟悉这种美丽的生物了!

    得到赞扬的小奥斯路人立而起,扯开嗓子仰天长鸣,它的肌肉在阳光下放射着耀眼的辉芒,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流动着完美匀称的线条。

    “确实是匹好马!”吕克·西泰尔连连点头,“殿下,您这苦头吃得很值,这小家伙值得世界上所有的骑士为它拼命!”

    马场四周的侍从已经围了上来,他们用粗大的套马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奔腾不休的小奥斯路。

    奥斯卡不禁冲鲁宾元帅抱怨起来,“你平常都喂它什么?兴奋剂吗?它就像个吸过鸦片的精神病人!”

    鲁宾元帅耸了耸肩,“小奥斯路和它妹妹都喜欢胡萝卜,萨沙还不是当天就把小卡捷佳骑走了?这只能说明是你自己无能!”

    “卡捷佳比猫还温顺,它跟它哥哥能比吗?”奥斯卡恼火的吼了起来,真是的!竟敢说他无能!

    年轻的小亲王已为自己带好护膝和护肘,他要再次挑战奥斯路的意志了!

    小奥斯路警惕的打量着逐渐接近它的男人,它想狠狠给他一脚,可自己却被困在窄小的马厩里动弹不得。

    奥斯卡爬上马厩的围杆,侍从已经为黑小子套上全新的鞍具,这令黑小子更加暴躁。

    小亲王小心的跃上马背,还好!这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过他知道黑小子是在保存体力,他们都在等待围栏开启的一刻。

    终于!一名大胆的仆从猛的揭开栅门,奥斯卡攥紧缰绳踏实鞍镫,小奥斯路嘶鸣着急跃而出,它在空中划出一条壮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落地,巨大的惯性将小亲王猛的颠到空中!奥斯路左摇右摆东冲西突,它要将背上的骑士踩到地底下,而背上的骑士也打算彻底将它制服。

    两个倔强的雄性动物互不相让,他们的汗水很快便混在一起,他们的意志也在渐渐融合。

    “哦!”马场周围的人突然发出惊呼。只见小奥斯卡在黑小子的一次急停跳跃中腾空而起,这位亲王殿下重重的摔落在地,激起一蓬迷雾般的尘土。

    侍从门赶快用刺枪和套马杆将愤怒的小奥斯路驱赶到马场的另一边,人们都怕这个凶悍的小家伙向倒在地上的亲王踩上几脚。

    就在人们以为亲王殿下快断气的时候,奥斯卡突然跳了起来,他揉了揉似乎断去一角的下巴,又吐出一口浓稠的血痰。

    “妈的!再来!”

    于是……新一轮角力开始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真的翠尼蒂拉住父亲的手臂,她看着满身尘土的“奥斯卡叔叔”担心的叫了起来,“我们得找到它的弱点,它一定有弱点的!”

    吕克·西泰尔微微一笑,他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

    勇猛的爆发力、快速的转弯、敏捷的反应、疯狂的跳跃、类似魔神铸造的肌肉!小奥斯路似乎没有弱点,它一次又一次的将背上的骑士像丢沙包一样掀到地上,又一次又一次的不断重复。

    “它的影子!它的影子!”翠尼蒂突然指着满场飞舞的黑小子大叫起来。“你们注意到它的影子了吗?它老是背向自己的影子!它始终在往迎着阳光的方向跑!”

    吕克·西泰尔和鲁宾元帅一同向女孩儿望了过来。

    “这说明什么?”老元帅欣喜的打量着小姑娘,他已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好女孩。

    “这说明……这说明……”翠尼蒂突然瞪大湖蓝色的眼瞳,她向仍在搏斗的小奥斯卡拢起手。

    “奥斯卡叔叔!它害怕自己的影子!它害怕自己的影子!”

    一声奥斯卡叔叔已令年轻人的神志趋向涣散,小亲王再一次被黑大个掀落马下。奥斯卡在倒地的瞬间连连翻滚,他险象还生的避过了奥斯路不断踢来的马蹄。

    “你说什么?”奥斯卡赶到小姑娘的面前。

    翠尼蒂表功一样急急的跳了起来,“它害怕自己的影子!它害怕自己的影子!它害怕自己的影子!”

    “它害怕自己的影子?”奥斯卡疑惑的望向已经躲到一边休息的黑小子,它低垂着头,舔着马蹄上的红色棕毛,它的影子留在身体的另一侧。

    “什么意思?”亲王不解的望向一边微笑不语的老元帅。

    “其实……它也不是害怕自己的影子,而是害怕它的父亲,这个傻小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比他的父亲还要高大,当它看到自己留在地面上的巨大阴影,就本能的以为那是父亲在它身边。它的父亲在它的幼年给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一直忘不掉!”

    小亲王面目阴沉的瞪着鲁宾元帅,“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老元帅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当然!但我说过,是你自己无能!”

    “真操!”奥斯卡低低的诅咒了一句,不过这个发现还不晚!

    年轻的亲王殿下再次跃入马场,不过这次他已充满信心。

    大汗淋漓的小奥斯路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它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要承认,这个对手确实强大的、坚定的!但奥斯路不想放弃与生俱来的尊严,虽然它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有点眼熟,可它还是不肯妥协,它感受得到,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

    奥斯卡的眼中出现雷束尔的身影,他还记得自己的巨马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刻。雷束尔是最高贵的战场生物,要征服它就要付出鲜血、付出生命。

    小亲王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凶器的寒光令与他对视的小奥斯路后退了一小步。

    奥斯卡用锋利的刀尖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小心翼翼的,奥斯卡将滴淌血液的手掌敷上奥斯路的额头,黑身红蹄的年轻巨马疑惑的眨了眨眼,它感受着眉心传来的温热,一种原始的欲望油然而升,奥斯路喷吐着粗重的鼻息,它熟悉这种血脉的搏动,可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你姓雷束尔!名安鲁!你生来就是世界上最伟大、最高贵的战场生物!”奥斯卡指了指东方的地平线,那是阳光所及的尽头,“你要与我一同踏上征服的道路!你做好准备了吗?”

    奥斯路:“嘿咻……嘿咻!”

    扯紧缰绳,小奥斯卡猛的跃上马背,巨马在呆愣几秒之后慕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鸣!它仍然不想放弃骄傲!

    皮靴上的马刺轮深深扎入马腹,吃疼的巨马急窜而出。马上的骑士不顾颠簸跳跃的冲击,他疯狂的扯动缰绳,他总是将奥斯路的高大身影留在身前,已经疲惫不堪的巨马终于感到无计可施!它的眼前不断浮现威严挺拔的父亲,父亲在催促它快些长大、快些奔跑!

    快些!再快些!赶上父亲!超过父亲!快啊!

    黑色的马影在阳光的背后高速奔驰,马上的骑士不断大喝!骏马在追逐自己的影子,它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追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望着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奥斯卡与奥斯路,鲁宾元帅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过来坐吧!”老人向呆站着的吕克·西泰尔招了招手。“小奥斯路能跑上两天两夜,我们的亲王殿下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从前的近卫军特种作战指挥官为难的望着元帅身边的座位,他知道老人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