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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32部分阅读

    与她一块儿消失之后才想到!”老伊鲁特的眼神似乎与他身后那具豹皮沙发上的花纹融合在一起。

    “什么……什么东西?”罗逢·罗依是条聪慧机敏的忠狗,他涌起大事不好的感觉。

    “我们的帐本!”曼佐诺拉弟弟叹息着说出答案,他和哥哥就像在演双簧。

    “帐本?”罗逢·罗依猛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就像一条突然发神经的猎犬。本来他想说是不是那个记载着一切肮脏交易的帐本,但他不敢,他只能说,“是那个黑色牛皮夹子包起来的帐本吗?”

    “没错!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曼佐诺拉弟弟点了点头。

    “我没有抱怨两位的意思,可帐本怎么会和伊利莎白小姐一块儿失踪?”得到肯定的罗逢·罗依更加疑惑。

    “因为入主森罗万宫的人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是皇室钦差大臣、南方五省军政参议、帝国军事情报局的首座!”老伊鲁特熟练的说出这串头衔。

    “好的……我明白了!”罗逢·罗依擦拭到一把冷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那个能够埋葬一切的人,所以理事长才会这么说。

    “我这就去联系一下森罗万宫的总管大人,就请两位耐心等待我的消息。”罗逢·罗依说完话便拿起自己的帽子扣在头上,看得出,他又是一条行动迅速的忠狗。

    望着急匆匆出门的罗逢·罗依,曼佐诺拉弟弟叹息了一声,“还有这个必要吗?如果伊利莎白是存心的……”

    “不!”老伊鲁特重重的敲响拐杖。“伊利莎白不是存心的,我的小猫只是在发情!她是那么可爱,我会原谅她的!”

    “可是……”

    “去做事吧!”老伊鲁特再次打断弟弟,“去召集我们的合伙人!不要以为大厦将倾!这是维耶罗那,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而与此相反的是……”老人再次化作猎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碰了我的小猫,他的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休彼尔·曼佐诺拉似乎想向他的哥哥说点什么,但他欲言又止。从来都是他的哥哥发号施令,他没怀疑过,虽然这次已经不同了,但他还是沉默的走出理事长的巨大办公室。

    望了望天色,很好嘛!可空气中却透着阴寒!

    曼佐诺拉弟弟小声嘀咕,“……大厦将倾?”

    第十七集  第四章

    南方人一直有些奇怪,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入主森罗万宫已经半个多月了,但他除了每日历行的酒会和宴会之外就什么都没做!嫉妒心强的绅士会冷笑着说,“有伊利莎白·凯切在身边,他还能做什么?”而心思深沉的聪明人则会不屑一顾的瞪上绅士一眼:“等着瞧吧!要不把南方翻过来,他就不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说实在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确实什么都没做,他用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把盘踞南方五省的大小贵族理顺了一遍,并向其中几位影响力最大的公侯简要的阐明了自己的政略。结果和预计中的差不多,一半反对,一半赞同。但赞同的那些在目前的南方已经比反对的那些失去了很多声势。

    这还不是奥斯涅亲王最担心的,他写给三世陛下的信一直没有回音,他写给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的信也像石沉大海一样。总之一切还没开始,我们的亲王殿下确实无事可做。所以他死心塌地的要把森罗万宫珍藏的两万三千多瓶各式好酒全都挥霍掉,于是每天的宴会和舞会就是必须的。

    除了看似无所事事的亲王殿下,维耶罗那人还在谈论另一件事,这件事的号召力无疑更大一些。

    “伊利莎白·凯切成了奥斯涅亲王的养女!”

    “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见到宫廷里的人称呼伊利莎白为殿下!”

    “那她可发达了!”

    人们都在这样谈论着,不过另一种声音也是有的,比方说,“曼佐诺拉兄弟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有的!据说老头子把伊利莎白小姐的行李丢在了森罗万宫的大门口!”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奥斯卡打量着正在挑拣行李的伊利莎白·凯切,他突然笑了起来,“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那个老家伙为你添置的,我就……”

    “什么都不要想!”伊利莎白用一根手指掩住亲王的嘴巴。“我的行李其实只有一件,就是之前交给你的那本牛皮册子。”

    奥斯卡作势就咬了一口,他的养女小叫了一声,并且捂住她的手指。

    “你干嘛?”

    “惩罚你!”亲王从女人的背后拥紧她,他贪婪的吸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应该早点遇到我的!”

    伊利莎白转过身,她将自己纳入男人的怀抱,“要抱怨的人是我!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呢?”

    “好吧!是我的错!”奥斯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听到门外的独奏了吗?咱们要出去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亲王边说边指了指摊在地上的行李。

    伊利莎白将自己捧在胸口的几件衣物向亲王示意了一下,“这是我母亲为我缝制的,我只留这些,其他的……就烧掉吧!”

    “那些首饰呢?”奥斯卡又指了指堆在梳妆台上的珠宝山,“烧掉怪可惜的!再说也烧不掉啊!”

    伊利莎白点了点头,“所以明天要请我的父亲大人陪我上街,咱们要去几家孤儿院和修道院,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些首饰!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咱们就去购物吧!”

    奥斯卡亲了亲养女的脸颊,“好主意,就听你的!”

    小提琴独奏悠扬婉转,乐声在宽敞的听室内辗转好久才传出室外。这里是维耶罗那,每户贵族人家都拥有装饰豪华并运用了简单声学原理的听音室。尤其是维耶罗那的音乐家从来都不会枯竭,所以大大小小的听音室总会高朋满座,在晚餐结束时,听音室遍会传出各式乐器的奏鸣。当然,如果你有能力请到伊利莎白·凯切小姐献唱一曲,那么这场家庭音乐会就更完美了!

    “她……她可真美!”翠尼蒂小姐向坐在自己左边的小小姐这样说,又向坐在自己右边的阿莱尼斯公主重复了一遍,最后又像自言自语一样加重了这个肯定句的语气。

    “是啊……她可真美!”阿莱尼斯也这样叹息着,她一直都在打量伊利莎白。要一个女人承认另一个女人是美丽的,这绝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不过你遇到的女人若是伊利莎白,那就另当别论了,她的美就是逼迫你承认的那种美!

    “你得管管你的丈夫,现在他对她言听计从!”萨沙伊的手指越过翠尼蒂,她捅了捅阿莱尼斯的腰。

    “别这么说萨沙!”阿莱尼斯笑着躲开了,“我要说他也是你的哥哥,你也要管教他!”

    萨沙蹙紧眉头,“可……他是和他的养女……哦天啊!我实在说不出那个词!”小小姐突然不耐烦的转向公主,“你是他妻子!不管怎样你都得教训他一下!难道让他和那个女人为所欲为吗?”

    阿莱尼斯扶住额头,“可我怎么管?就像你说的,伊利莎白小姐是我丈夫的养女,有公证人、有主教、还有那个洗礼仪式!恐怕连我父皇都要承认她!你说我有什么办法?难道真要我像一个母亲那样管教她?我可做不出!”

    翠尼蒂小姐突然一左一右抓住两个女人的手,“你们别争了!咱们一块儿想想办法!”

    阿莱尼斯和萨沙伊瞪大眼睛,她们几乎同时向不懂人事的翠尼蒂吼了起来,“不关你的事!”

    在一阵沉默过后,阿莱尼斯也许是受到了翠尼蒂小姐的启发,她让步了,她对萨沙说,“晚上到我那里过夜吧!你哥哥不会来找我的!”

    小小姐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一声“好的”。看来要让两个女人团结起来,只要在她们中间再放进去一个女人就行了。

    终于,小提琴独奏结束了,人们起立为演奏的音乐家鼓掌,亲王殿下慷慨的为这名演奏家定下了下一次邀请的时间,这位演奏家便千恩万谢的退出了。这时人们终于开始起哄,一位夫人叫得最大声,她就是皇室机要秘书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家的莫宁夫人,她要求亲王殿下将身边那位名动南方五省的绝代佳人推到台前去。

    人们如愿以偿,伊利莎白·凯切小姐,哦不!天啊!这个错误犯得多么离谱!伊利莎白·安鲁小姐向在座的大贵族微微鞠躬,这些从前的恩客便匆忙回礼。伊利莎白心满意足的微笑起来,这是多么稀罕啊!大贵族们竟向一个歌唱家回礼?伊利莎白在这之前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清醒的意识到亲王赋予她的头衔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在向端坐在室内最佳听音位置的奥斯涅亲王投去感激的一瞥(其实是撒娇)之后,伊利莎白轻了轻嗓子。掌声立刻消失,人们也停止喧哗,管风琴乐师敲动了键盘,一个高亢明亮兼又委婉动人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维耶罗那,我的家被阿卑西斯玫瑰环绕着,还有季风季风是我的爱人啊,他在春天光临维耶罗那可又走了,在玫瑰凋谢的时候,季风,我的爱人离开了维耶罗那,我的家奥斯卡感到一双手臂扶住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原来是他的军情处长,默茨海尔男爵向门口示意了一下。

    奥斯卡起身向厅内的众位宾客告了个罪,然后又像妻子和妹妹的方向微微胲首,之后他便跟随男爵走出大门,虽然人们都被歌声吸引,但有心人都知道亲王殿下要办公事啦。

    乔尔乔·委罗内斯恭敬的守侯在亲王殿下的书房外,在见到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大人物之后他便虔诚的弯下腰。他是在十天前被军事情报局的行动官请入森罗万宫的,这位维耶罗那交易厅里大赌徒还以为自己犯了法,但之后他受到亲王殿下的热情接待,原来人们是要他帮忙来的。

    “乔尔!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奥斯卡边说边随意的揽住对方的肩膀,他知道没有哪里青年贵族愿意像伺候老人一样对待自己,除了明塔斯·布郎特那个大个子。

    “殿下!已经破译一部分了!”乔尔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牛皮包裹的帐册,老家伙们很小心,这玩意儿是用秘语和消影药水写成的。

    奥斯卡点了点头,“到里面来说吧!”

    默茨海尔男爵跟随亲王和精明的年轻投机商人走进书房,他留下四名卫兵守护门口。为了防止有人从冷气铜管窃听,他还拜托森罗万宫总管罗威尔大人断绝了这个大房间的冷气供应,并用石棉塞子堵住贯穿书房的冷气管。

    在军情处长把一切都打点好之后,奥斯卡终于说话了。

    “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殿下!触目惊心啊!”乔尔边说边在亲王的大书桌上翻开牛皮册子,然后要展开自己腾写的翻译本。

    “您看!这东西其实应算是一本日记,盘踞交易厅的老家伙是按古老的月历记数的,那时每月十五天,分上弦月和下弦月,每个上弦月的第一天是交易日,而每个下弦月的第一天是收帐日!”

    奥斯卡点了点头,他笑着转向自己的军情处长,“你看!我就说嘛!咱们请到一位经济学家来做这件事真是太明智了!”

    乔尔乔·委罗内斯谦虚的笑了起来,“殿下,我可不是什么经济学家!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所以军情处长才找到我!”

    “哦啦!他找对人了!你值得信任,也是一个好样的!请继续吧!”

    “是殿下!”乔尔连忙指了指腾写的翻译本,“您再看,老家伙们记载日期的方式很浅显,但他们记载数字的方式我就搞不懂了,我想您手下的密码破译员也搞不清楚,所以才考虑在经济学上找办法。”

    “是这样没错!”奥斯卡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乔尔兴奋的指点起来,“我也搞不懂这些数字符号,但我知道另外那些代表货品。比方说这个人鱼标记,是一个古老典故,人鱼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然后在这个标记后面是它的产地,这个琴形符号是博德加省最大的牧场的商标,这个牧场的小牛肉是整个南方最棒的!”

    “然后呢?”

    “就没有了!”

    “什么意思?”奥斯卡疑惑起来。

    “意思就是在794年7月,也就是连续的两个上弦月,这批产自博德加素瓦他牧场的肉牛在市场上消失了!”

    “这代表什么?”奥斯卡挠了挠头,他对这个一窍不通。

    乔尔少爷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就好象他吃过这批小牛肉的亏。

    “这代表这批肉牛虽然仍在维耶罗那交易厅的黑墙上进行流通,但人们花钱买到的只是一批空货!您再看……”乔尔乔指着人鱼和琴形记号之后的最后一个符号。“这是一个酒桶,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代表南方数一数二的大酒商霍金斯,这批肉牛最后落在他手里了,或者说,这批肉牛一开始就是他的!”

    奥斯卡连连摇头,“搞不懂!搞不懂!既然牛已经不见了,维耶罗那交易厅还做什么买卖?”

    乔尔少爷低啐了一口,他总算知道这些老家伙是怎样聚敛财富的了。

    “我再给您解释一下,就算维耶罗那交易厅里的老贩子也可能搞不清楚,但我总算知道啦!这是一笔空货的买卖!大酒商霍金斯将自己低价收购的肉牛投入市场,利用他的同伙提升货品的价值,不明就里的人会蜂拥买进,这时还会出现近卫军集团采购、素瓦他牧场受到匪徒袭击的消息,结果肉牛的价值就更高了!到了最后……一场牛瘟!交易厅摘牌清盘,这笔交易就不存在了!”

    “哦啦……”奥斯卡呼喊了一声,他摸了摸鼻子,“我还是不懂!”

    “呃……这样吧!我换个说法!”乔尔乔突然抓起书桌上的一只羽毛笔。“现在我说这东西值十个金泰。”

    “你开什么玩笑!”奥斯卡瞪大眼睛,“一个金泰我能买一大把!”

    “殿下!我不是开玩笑!占据交易厅的老家伙也不会开玩笑,这支羽笔就是十个金泰!”

    “我到别处去买还不行吗?”奥斯卡有点愤怒了,这是勒索。

    “您才是在开玩笑!”乔尔乔·委罗内斯像个j商一样笑了起来,“看看您的桌面,您只有这一支羽笔,而市场上也只有这一支!您要用它写字,您要用它处理公务!没它不行的!十个金泰,您买不买?”

    “市场上不可能只有这一支羽笔!”

    乔尔乔丢过一本像泰坦辞典那么厚的帐册,“您自己找找。这里面记载着维耶罗那交易厅794年7月份所有的交易记录,如果有第二支羽笔我也不会卖您十个金泰!”

    奥斯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们控制着整个市场!”

    “不!”乔尔少爷摇了摇头,“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全世界只有这一支羽笔,十个金泰!您买不买?”

    “买!”奥斯卡垂头丧气的答应一声,“把它给我,我给你十个金泰!我要用它写信,就像你说的,我离不了它!”

    “好的!我就当您已经给了我十个金泰!可在我做成这笔交易之后……”乔尔少爷突然转向恭身立在一旁的默茨海尔男爵,他谄媚的迎了上去,“来自黑市的男爵阁下!我的老朋友!您看我为您带来了什么?市场上唯一一支羽笔!在维耶罗那交易厅卖十个金泰呢!怎么样老朋友?我只卖您八个半!”

    “别胡扯了!我已经付过钱了,它是我的!把它给我!”看样子奥斯卡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默茨海尔微微一笑,他已经接过了那支羽笔,“真要谢谢老朋友,这可是市场上唯一一支羽笔!八个半金泰,我要了!”

    “那么殿下!”乔尔乔像个无赖一样转向呆愣着的小亲王。“现在呢……整个市场都知道您的羽笔已经断了,它已经失去了使用价值和存在意义。”

    “可它是我的,我花十个金泰买到的!”奥斯卡大声叫嚷起来,“再说它没断!它被你低价卖给默茨!”

    “相信我殿下!维耶罗那交易厅的老家伙们一定有办法让您相信您的羽笔已经断了,您的十个金泰也不见了!但作为交易的保证人,他们会赔偿您,可赔偿的只是这支羽笔刚刚进入市场时的价格,也就是这笔交易的保证金!”年轻的金融家边说边将两个泰士丢在小亲王的书桌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