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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54部分阅读

荡的房间,又用手指试了试茶水的余温,他有些失望地转向贵族院的长者。

    “人呢?”

    卡德罗·布迪西特只得苦笑,“您还看不出吗?他刚走!”

    鲁道夫·霍斯耸了耸肩,“那就麻烦了……”

    贵族院议长难以置信地望着刺入腹内的匕首,他猛地抓紧凶手的胳膊。鲁道夫·霍斯平静地打量着这位老公爵的面孔,他不想对这个家伙解释什么,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随着匕首的不断搅动,贵族圈中骑墙派的首领带着遗憾和惶恐离开了他所眷恋的人世,也许他至死都不清楚……为什么骑过来骑过去,他仍被皇室所牺牲。

    鲁道夫收起匕首,又探视了一下死者的脉搏,然后他才转向房间中的那名脸色淡漠的侍者。

    “知道该怎么说吗?”

    那名侍者立刻换上了一副惊骇莫名的神情,他的鼻涕和眼泪同时出现在脸上,还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尚还微热的死尸。

    “卡德罗公爵当面揭发了卡契夫公爵的罪行!光明神可怜见!卡契夫公爵……卡契夫公爵就掏出一把刀子,他……他把卡德罗公爵给杀害了!”

    鲁道夫满意地点头,他拍了拍这名侍从的肩膀,“不要担心……我会抓到凶手!”

    教历800年元月14日午后,阿莱尼斯还在沉睡,她并不清楚都林城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同样,对某些事情,没有亲历的人也是无法给事件定义的。不过我们都知道,历史这幕空前浩大的舞台剧已经揭开新的篇章,新的演员忠实地按着脚本演绎着各自的角色,至于那些失去脚本的演员,历史很公平!它为每一个被淘汰的角色都安置了合理的注解,不过这种注解到底是不是真实的?那就是光明神才晓得的事情了。

    第十九集 第九章

    当水仙郡的气温开始回开的时候,春风虽然仍未光临这片大地,可时间已经是教历800年的二月中旬了。温室中的水仙花以怒放之姿炫耀着自悬的纯洁和瑰丽,安鲁家族的骑士则以虔诚肃穆的神情注视着舍恩布隆宫大本营中发生发展着的事情。

    阳光洒进鱼缸,十几尾意利亚蓝鲸在悠闲地漫游,透过鱼缸,室内的一切都变成球面一样的光景。安鲁家族第十四世公爵的办公室里只有这一件玩物,鱼缸被放置在最显眼的地方,意利亚蓝鳍的鱼眼镜像可以呈现出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

    费戈·安鲁·底波第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彼此打量着,他们面对面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奥斯卡似乎最先由这种无意义的目光较量中败下阵来,他垂下头,并从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里取出一件金光闪闪的小物事。

    这应是水仙统帅的帽微,一个黄金铸造的铭牌,上面刻着盾、剑、猛虎、水仙、炷火台、神教符号,最后还有莫瑞塞特家的黄金狮子。奥斯卡将这块极具象征意义的帽徽别在哥哥的鸭嘴军帽上,安鲁历史上的第十五位统帅也就诞生了。当十五任家长分别将元帅军衔章和元帅交到哥哥手里后,环绕室内的家佬和水仙军官纷纷起立,他们热烈地鼓掌,直到费戈猛地立正敬礼。

    统帅地办公室内响起一阵皮靴碰撞地声音。所有的军人都以最标准的军姿向刚刚晋开的元帅致敬。

    “好啦!大家快坐下吧!”费戈笑着摇手。他最先坐入元帅的位置。

    奥斯卡打量着哥哥的元帅制服,这套制服与父亲临走时带去天堂的那件别无二致,可穿在哥哥身上就显得不是那么严肃。这可能与哥哥的性格有关,奥斯卡这样猜侧,因为很难相信一肚子坏水满脑子叛逆的二少爷可以继承统帅地地位。

    年轻的安鲁家长坐入家族元老的席位,他排在第一个,他的导后才是元老会议主席和军统部门的个司长官。安鲁家族最高级别的实权人物会都集中在办公室里,这令房间变得异常拥挤。

    阿欧卡亚女伯爵没有穿裁她的少将制服,作为新一任军统调查局长二她有足够的能力取代背叛家庭地博克里埃。尽管元老会内部对这个外乡人地上位仍有一些保留意见,可他们地家长在这件事表示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

    除了阿卡,坐满一室的水仙官员中还有一位女性,水仙秘军事统,治局昏局长,罗拉·克劳夫斯特中将,她主管领内的教育、军垦、宣传、妇女等工作。这位坚强倔强的女军人是所有水仙女孩儿的偶像,她地一举一动甚至是穿着打扮都是姑娘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军统局的策略有关一些调整,但与往年比起来还是没有太多的出入。”罗拉·克劳夫斯特中将是最先发言的那个。“军垦工作已经扩展到我们在渡西斯境内的占领区。但游击武装的马蚤扰和当地人的抵触都使这项工作进展得非常缓慢。不过有一点比较乐观。领内的群众并未敌视即将举行的两场婚礼。虽然人们更愿意看到家长与小小姐的结合,但他们还是能够理解家族与摩加迪沙王公的妥协。”

    奥斯卡挑起了眉头,“不对!在宣传上应该侧重一点一一这不是我们的妥协,而是胜利!我们是胜利者!所以波西斯人要将最宝费的财富交给安鲁。”

    罗拉·克劳夫斯特摇了摇头,“阁下,您不明白!水仙人很别扭的。他们绝不会允许波西斯人出入安鲁哈啦,这与巴格达西亚不欢迎安鲁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无法摆脱建筑在四百年搏杀上的心理阴影。”

    “仇恨真是让厌烦………”奥斯卡转向他的哥哥,“没什么好办法吗?我可不想有人破坏我的婚礼。”

    费戈点点头,“这点可以放心,你与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公主的婚礼会在波西斯境内举行,占领区不对普通民众开放,他们管不了那边发生的事情。再说摩加迪沙大王公已经承诺婚礼的安金保卫问题,他的臣民也不希望把公主嫁给你,所以……”

    奥斯卡懊恼地别开头,“所以这在双方来讲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而我们非要进行下去,是不是这样?对不对?”

    “不……”费戈呻吟一声,“虽然吃力,可并见得会有什么麻烦!刚才罗拉已经解释过了,水仙郡的臣民并没有多少过激的反应,他们只是在提起这件事时才会念叨几句。不过他们都知道,婚姻意味着和平,意味着他们的父兄子弟可以在波西斯战场上活下来。而之前我预计的那个最大的障碍,也就是教廷!现在我还说不准教廷的最终态度,因为谈判还在进行当中,我们……”

    “教廷的态度有什么要紧?”奥斯卡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大不了让寇兰方面军和聂鲁达方面军再跑一趟意利亚!我不相信教廷那些宗教骗子,他们一定会从中作梗。”

    “似乎是这样……”家族元老会议主席终于发言了,他并不看好这场协议婚姻。“神选战士与异教徒通婚,这在道理上就说不过去!我们不可能用一场婚姻就把绵延四百多年的仇恨和敌意全部瓦解。”

    “所以我们必须尊重教廷的态度。”费戈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

    “关镀就像奥斯卡说的那样,我们应该让教廷认为这是神选战士针对异教徒的一次胜利,而不是策略上地一种妥协。”

    “他们会相信吗?”奥斯卡蹙起了眉头。

    费戈地面色终于陷入阴霾。“他们会相信的!我从渡西斯为罗曼圣城带去了数百公斤黄金。他们凭什么不相信?”

    奥斯卡轻轻点头,“这还说得过去!拉德里耶六世教宗陛下和他的神仆都喜欢那种金光闪闪的东西!只有取得教廷的许诺,我们才能让这场婚姻成为合法现实,而且水仙民众也会认可神明的决议。”

    “是这样没错!”费戈连连点头,“所以……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但婚礼誓在必行,我们等到教廷表态之后再进行婚礼的实际操作也不迟。”

    “阿欧卡亚!”奥斯卡低唤了一声,“说说都林的事吧……”

    都林在下雪,800年冬天最后的一场雪二大雪纷纷扬扬。为泰坦帝国地首都镶嵌了无数冰雕雪塑。人们在中午才开始出门活动,他们清扫了家门前的积雪,一些责任心强的人家还清理了衙道,路过的巡城士兵纷纷向扫雪的群众致敬。

    泰坦帝国庞大的官僚体系并未在一系列的事件中停止运作,与此相反的是,纯洁地冰天雪地和年轻美丽地新皇储为政府各部注入了活跃地g情。像往年一样,财政部在忙着新一年的预算,税务部在忙着核对去年的岁收。军部则在忙着策刮战争。至于其他的部门。比方说内阁……总理大臣的离职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波。不是胜就是败。

    官员们看得都很透彻,这种事并不需要过分评说。

    在这个时候,值得一提地是泰坦的新闻管理系统和报刊机构。这两家衙门通常都是捆绑在一起的。新闻机构负责报道新皇储的饮食起居等等趣闻,而报刊部门负贵将皇位斗争中的失败者刻画成无恶不作的匪徒。

    莫瑞塞特皇室在半个世纪之前才知晓公众传媒的重要性,那时的报纸已由新生事物成长为社会各阶层茶余饭后的谈资。作为报纸的诞生地,意利亚自然比较领先。但泰坦报业机构的覆盖范围却比意利亚的先驱广大许多。宗教领袖卡其阿诺大主教的罪行在一个月内便已家喻户晓,帝国的贵族阶层甚至是劳苦大众都在诅咒那位自食恶果的神明仆从,人们都说这是帝国在妻女山阻击战之后发生过的最美妙的事。

    不过事情总有正反两面,在意利亚,教廷掌握的神学刊物就在质疑事件的真实性,尽管判罚是由最高宗教裁判所的大法官确认过的,可教廷绝对不敢公开承认一位顶级神职人员犯过那种程度的罪行。

    与意利亚方面的侧重稍有不同,法兰的报纸就在大肆鼓噪泰坦帝国的皇室丑闻,不过法兰人针对的不是丑闻本身,而是其中有多少真实的成份。在法兰人看来,他们为泰坦的莫瑞塞椅皇室送去了一位高贵纯洁的公主,可这位公主没有成为皇后,而是与她丈夫被莫名其妙地赶下台。于是,法兰王室公开在政府刊物上发表声明,声称对泰坦皇室的不合理作为表示愤慨,并且保留追究事实的权利和义务。

    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法兰人自然不希望他的公主沦为丑闻的牺牲品,也不希望登基加冕的泰坦新皇是残忍好战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妻子。

    阿莱尼斯公主曾经访问过法兰,那时的法兰人称呼她是泰坦的明珠,可现在的报刊却将这位公主形容为一个身心不健全,兼且滛荡、轻佻、不懂礼数的怪物。这就是公众传媒的重要性,法兰人坚信,就是这样一个怪物残忍地剥夺了埃瑟芬·克里腾森公主的权益和光环。

    当公众将反对和愤怒的声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政府终于出面干预这件事了二教历800年元月27日,法兰王室邀请西方联盟七国公使于瑞尔王城召开紧急协调会,会议针对泰坦皇室危机展开了辩论。

    除了意利亚、西葡斯和威典王国的代表保持中立之外,荷茵兰、利比里斯、德意斯三国都支持法兰的主张——一旦泰坦无法解释宫廷丑闻的内幕,那么三国将协同一致对泰坦动武。

    消息传到汉密尔顿宫。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皇储殿下对此事地评伦只有一个——任何企图干涉泰坦内政、侵犯泰坦领土地行为都将受到最坚决的抵制。泰坦近卫军时刻准备与来犯之敌决一生死!

    尽管阿莱尼斯的战斗决心非常坚定,可在鲁宾元帅看来,如果西方王国的联盟军队在800年的3月份就投入针对泰坦的大规模攻势,那么近卫军的准备工作还不是十分充分。陷悬瑞尔占领区的西方集团军群主力是主动撤退还是就地防守,两种观点在作战部和参谋部争论不休,即使这两个部门的内部也无法统一作战思想。

    从泰坦战略格局这个大方面上看,泰坦遭遇三面围攻地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西方王国的联盟军队兵力有限。他们会将主攻力量集结在帝国的西线,只要突破瓦伦要塞至杰布灵要塞一线二联盟军就会抵达一马平川的都林斯大平原,再然后……平原中心就是泰坦的首都,莫瑞塞特王朝的心脏。

    所以……传统防御战线上的守备兵力还有待提开,这最起码也需要两个月甚至是三个月的时间。

    鲁宾元帅地估开虽然十分保守,可这毕竟是传统战略思想地预演。泰坦擅长防守,帝国紧急事态法案上地许多条文都是由这种防守理念演化出来的。

    不过至少……在教历800年的二月中旬,阿莱尼斯对可能爆发的卫国战争还不是十分担心,她需要头疼的是一系列的背叛。

    大雪为天鹅山城堡披上梦幻地纱衣。宁静的山谷向藏匿其中的冰湖敞开怀抱。林木就在浓雾的感召下向山岭上的雪线不断爬开。阔叶林与针叶林在城堡边缘混杂丛生。红色的紫藤掩映着绿色的松木,像沉默的骑士一样散布在山间。

    雪雾令城堡的惠影变成虚幻的一团,混合着阴沉的天光,白色的冰雪世界犹如梦中的仙境,在林海中静静地孕育波澜。

    波澜来得异常迅猛,简直令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措手不及。

    她不明白,特勤处到底是精明过头,还是废物一群。

    “解释一下吧!”帝国储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鲁道夫·霍斯伯爵。

    特勤处长倒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他刚吩一直观摩这间书房,尤其是米卡公主的肖像,这勾起了他年轻时代的回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追求过米卡公主,不过三世陛下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所以这件事就中途作罢了。

    “喂!”阿莱尼斯有些不耐烦。

    鲁道夫·霍斯耸了耸肩,他不认为事情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您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卡契夫公爵毕竟是帝国的总理大臣,他若是刻意躲起来,一时半刻我们确实是找不到。”

    阿莱尼斯蹙起眉头,“找不到?难道就不去找了吗?鲁宾元帅不是保证过吗?我记得他说任何人都别想轻易离开都林!可现在咱们已经把都林城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人了吗?”

    “殿下,大家都尽力了!”

    阿莱尼斯想了想,她知道自己责备特勤处长的理由并不充分。卡契夫不可能一点后路都没有,现在她所担心的就是帝国总理大臣安排的这条后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不过有一点是阿莱尼斯可以确定的,卡契夫一定会背叛,他可以向法兰甚至是英格斯特申请政治避难。

    “不行!绝对不行!”帝国皇储猛烈地摇头,“我们在卡契夫面前没什么秘密可言,如果他投向西方王国联盟的反坦阵营,那么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我们的敌人会破悉许多机密,一旦战争爆发,我们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特勤处长的声音缓了下来,他对卡契夫可能的举动持保留意见。

    “殿下,我认为……卡契夫已经放弃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希望是渺茫的,所以他才将逃亡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

    “你想说什么?”阿莱尼斯扶住下巴,她有些不明白。

    鲁道夫露出回忆的神情,“如果没记错,卡契夫老公爵已经71岁了。再说他与皇室又没有深仇大恨。他若还是一个聪明人。就不会在生命中最后地岁月顶上卖国贼地头衔。”

    “你这么看……”阿莱尼斯沉吟起来,卡契夫在贵族院事件之后便人间蒸发,那么过了一个月,如果可能的话,他已经身在国外。

    “难道没有危险吗?他可以为西方反坦联盟制造合理的干涉借口,比方说……宫廷丑闻的内幕,如果法兰人知悉这一切,他们就会即刻出兵。”

    特勤处长连连摇头,“殿下。不是这样的!事实是法兰公主的不洁才导致宫廷丑闻的发展,我们的被动在于无法向外界坦诚事实真相,难道要将埃瑟芬·克里腾森公主与三世陛下通j的事实公布于众吗?所以法兰人即使知道也会保持沉默,这已经够丢脸地了,就算他们要发动战争也不会用这种事情做文章。”

    “那会怎样?”

    特勤处长这时才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您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的罗琳凯椅皇后陛下在昨天夜里失踪了!”

    “你说什么?”阿莱尼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唬得毒医帕尔斯连忙赶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