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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94部分阅读

  阿兰笑得更加苦涩。“泰坦法典没有限定帝国内地不得向安鲁封地征兵,亲王殿下这个空子钻得漂亮!只要有了这个先例,以后他想向帝国内地引进多少兵员就能运进多少!”

    一世女皇微微颔首,她凑进近卫军统帅,并像小女儿那样挽住老人地手臂。

    “您在担心什么?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银狐拍了拍女皇陛下的手背,“我只是怕你的丈夫欺负你!”

    阿莱尼斯发出一阵悦耳动听的笑声,“他爱我,就算欺负我也只是生我地气,我……”

    “您仍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爱着你?”

    面对老人的逼视,帝国女皇下意识地别开头。她知道是自己把自己骗得这样辛苦,可她也不想这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爱不爱阿莱尼斯,这似乎不是两个当事人的问题,而是决定一场变革的历史问题。在这个历史问题面前,当事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欺骗自己、欺骗彼此,他们的交往并不正常、他们的婚姻纠缠各种利益,他们的身份……这是给他们制造一切麻烦的根源,一个是莫瑞塞特王朝的女皇陛下、一个是帝国第一军阀世家的家长,他们的结合注定是一方用牺牲去成就另一方的辉煌。

    历史应该向向往爱情、赞美爱情的人道歉,因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与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回避爱、否认爱!偶尔的相拥慰藉只能算作彼此的心灵在那一瞬间的契合和妥协。

    别被女皇陛下的疑惑和嫉妒心理欺骗了,更别听信亲王殿下那位心理医生的一家之言!这个世界,人生而有爱、生而会爱!不存在不懂爱、不会爱的人!即使再笨拙的人,也会用最笨拙的方式去爱,只不过……奥斯卡和阿莱尼斯是安鲁家长和帝国女皇,他们要用一方的牺牲去成就另一方,所以……两个注定不会为他人牺牲的人只得否认爱、怀疑爱,为他们的自私寻找一个能让彼此心安理得地投入争斗的借口,为他们的无法自处寻找一个状似合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原由。

    不过当然……也许奥斯卡真的没有认真爱过阿莱尼斯,可光明神赞美爱情,这是神明赋予人间的最美好的事物,奥斯卡总会遇到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爱得发癫发狂的女人,但……估计不是现在。

    第二十四集 第五章

    3月29日,就在军情南方分局全力缉捕宗教狂热份子的时候,节奏明快充满欢乐气息的维耶罗那突然改变了调式。

    这天中午,西葡斯王国驻泰坦维耶罗那领事馆像往常一样进入休息时间,领事馆内的工作人员正在享用午餐,就在院落中的草地上,围着方桌坐成两排。在得到泰坦内卫部门的知会之后,领事馆在这个时候已经加强了守备,除了使馆内的护卫士兵,近卫军第五军区还为这个最受注目的地点加筑了街垒、增派了一个小队的门卫。

    但是……这阻止不了一匹疯马和一辆载满火药的车厢。就在丰盛的午餐令使馆内的工作人员笑逐言开的时候,门外的街道上突然响起刺耳的警哨,一匹被连根割断尾巴、屁股上血流如注的疯马拖着一辆普普通通的车厢由街尾冲了出来。

    驾者的席位上坐着一个浑身都包在白绸布里的“圣战士”他小心地扯动缰绳,疯马的粗颈只是一转便撞开了领事馆门前的街垒。近卫军门卫的箭矢几乎立刻就把马车的车夫钉死在车厢上,可同样身受重创的疯马却不以为意,它一门心思地拖着马车冲进院内。

    人们在四散奔逃,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把他们全都掀到天上。

    人体在空中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炙热的空气疯狂地撕扯着脆弱的肢体,当载满火药的车厢由黑变白、由白变紫的时候,空气的浓缩与压迫终于令马车变成一团冲天火光!火光形成一颗蘑菇形烟团,随着冲击波和气流地分散直冲天宇。

    在这个时候。维耶罗那的音乐全部暂停,取而代之的是暴鸣地余震和大地的不断抖颤!行人互相扶持、女子和孩子们惊恐地左顾右盼。尽管烈火组成地光团已经消散,可城市中心的遇袭地点还在蒸腾滚滚黑烟。警哨和兵马奔行的声音在所有的街道上呼喝起来。大队的近卫军骑士根本顾不得行人地安危,他们发疯一样冲向事发地点。

    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带着整整一团的禁卫骑士赶到西葡斯领事馆的时候。四五辆救火车已经在街道边一字排开。城卫救火队员们不断压动车体水箱里的水乘,负责控制火情的队员就把连接帆胶水管的喷头伸向火光跳跃的灾场。

    在混乱的现场,人头涌动、各种各样的呼喊和救伤马车不断发出的警哨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向院落里面冲,只有奥斯卡像没事人一样呆坐在马上。

    西葡斯领事馆在剧烈地爆炸中化为一片废墟。原先的三层独楼只剩下最内进的一层残墙。不断有救伤队员从灾场地浓烟中钻出来,他们抬着残破的尸首,搀着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奥斯卡直到这时才从禁卫骑士中间走出来,他拦住一名救伤队员,这名队员怀抱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士,女士地罗裙还像往常那样光鲜亮丽,她用一手紧紧揽住救伤队员的脖子,而另外一手……奥斯卡只看到一截惨白的肘骨  连着焦黑碎肉。

    “还有多少幸存者?”泰坦亲王盯着救伤队员的眼睛,他不愿把视线落在可怜的女人身上。

    “殿下……这是最后一位!”

    奥斯卡就无奈地点了点头,在这种事面前。包括他在内的整个人类似乎完全失去语言。

    废墟的发掘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无数火把将现场映得灯火通明。

    救伤队员翻开了每一块砖头、每一块断壁,他们把完整的尸体都放到附近的一所教堂里。而碎肉和零散的肢体就用毯子包起来、摊在路边等待编号,以便死者的同事和家属进行辨认。不过……偶尔还是有振奋人心的消息!当一位救伤队员从废墟断壁的夹缝里拖出西葡斯领事夫妇六岁大的儿子时,整个现场都欢呼起来,所有参与发掘工作的军人都围了上来。无数双手拖举着幸运的男孩儿离开地狱般的现场。火光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人们就像获得新生儿一样奔走相告,就像神诞节的狂欢游行一样护送着侥幸得以存活的少年。

    尽管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部派出大量军兵封锁现场、封锁城市,但热情开朗的维耶罗那市民还是自发地走上街头,不过他们的情感已经变成极度悲愤。受害者是从西葡斯远道而来的外交人员,他们的伤亡虽然不关泰坦民众的事,但维耶罗那市民的荣誉感和责任心不允许自己的城市发生这种人神共愤的惨案。

    不顾丈夫的阻挠,当代的安鲁主母萨沙伊夫人会同维耶罗那地区的主教团,在森罗万宫广场为死难者守夜。宫殿前的人群越聚越多,在凌晨十分就已汇聚两三万人。没人能够形容两三万支烛火在一片星空下同时闪烁的光景,人们合着地区主教的祈祷唱起安魂弥撒圣歌,这一唱就是一整夜。

    疲倦至极的萨沙伊在守夜的人群逐渐散去的时候也没有安歇下来,此时已是清晨,天光给悲伤的维耶罗那送来丝丝缕缕的冷雾,安鲁主母便约会了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和几位在维耶罗那举足轻重的贵妇人,她们步行前往事发现场。

    救伤队员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他们对安鲁主母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欢呼,萨沙伊亲吻了面前的每一张面孔,这些面孔上有死者的血迹和生者的油汗,但安鲁主母一点都不在乎,她肯定每个人的工作,并邀请主教大人在现场重复了一遍安魂弥撒,结果早起的市民干脆又组织了一次新的抗议游行。

    这次游行已使人们摆脱了悲伤,填满情绪和空气的只是对异教徒的憎恨。忘了告诉大家,就在凌晨的时候,维耶罗那所有的报馆都收到一封公开信。信件署名为“朝圣党游击队”

    信件声称朝圣党游击队为此次自杀性马车爆炸案负责,如果西葡斯王庭继续迫害神圣地真神子民,朝圣党将把恐怖袭击推向新的高峰;同时。泰坦当权者如若一意孤行,继续深入发展武装干涉斯洛文里亚内政的图谋。罪恶肮脏堕落地维耶罗那就会变成圣战者的战场。

    当奥斯卡醒来地时候,卧床边的小桌上就摆着全文登载恐怖份子发言的维耶罗那晨报,像看到新鲜事儿一样的泰坦亲王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惊得身边的女人一阵大呼小叫。

    翠妮蒂正是贪睡地年纪,与男人的痴缠更是让她的身心体态发育得异常完美。年轻的小女人就像往常那样用自己修长的大腿缠紧男人。

    她亲昵地吻了吻男人的肩膀,邀请他再多睡一会儿,奥斯卡只是笑了笑,然后便端起手边的咖啡。

    这意味着该起床了!翠妮蒂便作势痛苦地势呻吟一声,她无奈地放开男人,又动作颇大地翻了个身,不多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奥斯卡将裘皮毯子搭在动人的女体上,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用微凉的泉水洗脱了身上地战绩和鲜红的吻痕。

    在浴缸里,泰坦亲王将恐怖份子的发言看了又看。直到百无聊赖地时候才把这份报纸丢到一边。他带着一身水迹走进与浴室连通的衣帽间,早已恭候在此的森罗万总管和垂手而立的侍从们立刻围了上来。

    “看报纸了吗?”奥斯卡在等待穿衣地时候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大学毕业生,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轻轻点头。他亲自给亲王殿下取来外裳。

    “局座!您不会知道市面上有多么混乱!”迪亚巴克尔一边为亲王穿衣一边忧心重重地说了起来。“而且……西葡斯人的态度十分古怪,他们没有公开谴责朝圣党,而是把维耶罗那地区的侨民送进第五军区的兵营,还有……”

    “还有什么?”奥斯卡看出了年轻人的犹豫。

    卢卡斯恼火地啐了一口。“埃塔在维耶罗那地区的密探和行动人员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连那艘远道而来的大帆船也在凌晨起锚离港!西葡斯人摆明了转入地下,找不到目标的朝圣党就会把气撒在维耶罗那身上。”

    奥斯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让他们再折腾一阵子,我还有些耐心。”

    卢卡斯正在整理亲王殿下的衣领,他突然停了下来。“头儿!市民阶层甚至是整个社会的愤怒对我们未来的行动的确有利。可今天早上,个别参与抗议游行的市民队伍已经发出反战呼声,他们强烈要求南方政府停止军事调动,并要求帝国中央给予裁决。”

    奥斯卡的面孔终于冷了下来,“是有人挑唆……还是市民自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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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卡斯轻轻摇头,“内卫司布雷松爵士刚刚展开调查工作,我们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奥斯卡没好气地调转头,“老百姓就是这样!吃得饱穿得暖就开始说三道四,他们也不想想是谁给南方带去和平!”

    迪亚巴克尔子爵没再说什么,他和亲王殿下并肩走出衣帽间,并像个真正的大学生那样恭谨地倾听亲王的抱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南方视为私有财产的泰坦亲王并没对石号正午的爆炸惨案发表任何公开声明,他在事后一个星期一直躲在军情南方分局戒备森严的大院里,与集团军群以及水仙郡方面的联络官和参谋团反复论证灯塔计划的最终方案。期间安鲁主母找过他几次,据说两人还在军情分局里面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在场的人都听到萨沙伊夫人在临走的时候向身边的伊利莎白小姐大声叫喊:“他是头冷血动物……我才发现!”

    伊利莎白小姐就对主母说,“他是政治动物、军事动物……与冷血动物还是有区别!”

    其实……通晓冷血这个字眼与政治军事等等关系的人都该清楚,以此为生的动物表现在性格方面的特征就是冷血。萨沙伊与丈夫的争吵就缘于一起令当前局势趋向恶化的严重事件。

    在4月2号,礼拜天。一伙凶恶愤怒的武装歹徒强行闯入阿拉拜商会租借的公寓会馆,他们自称是维耶罗那志愿市民志愿兵。要求搜查会馆,抓捕一名与3·26爆炸案有关地嫌疑犯。会馆的主人拒绝了这项无理要求,双方自然大打出手。并且互有伤亡。

    到了晚上,第五军区司令部派来护卫阿拉拜商会的军士突然被调走了。早在附近蹲守地所谓市民志愿兵立刻发出警号,千百名武装份子迅速突破门禁,把守在会馆里的异教徒杀了精光,还把尸体吊在沿街地路灯和高大的橡树上。

    这起蓄意报复事件在第二天消息传开之后很快便引发了一场针对阿拉拜商人和波西斯商人的大清洗。愤怒的群众和混水摸鱼的歹徒冲进异族商人地大宅,抢劫、杀人、放火、强j。所有不见容于光明神台的罪恶通通爆发出来,男人们红着眼睛高举起斧子,女人们疯狂地撕扯异族女子的头发和面巾。整个维耶罗那又陷入791年时的混乱,只在贵族聚居的高尚地段还笼罩着祥和的安宁。

    萨沙伊希望丈夫能够出面制止这场疯狂的宗教仇杀,但奥斯卡竟是那样的不以为然,他劝妻子不要轻易上街,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气得萨沙只得拂袖而去,而门外的市民也变本加厉,各种各样的口号喧嚣尘上。人们极尽所能地诋毁异教徒、攻击异教徒,直到阿拉拜商人和波西斯商人地聚居地变成停放尸首和破烂的垃圾场。

    到了4月10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森罗万宫的大书房召集了南方集团军群地主要领导和手下全部的参谋官员以及通讯人员。这次会议很简单。亲王殿下只是象征性地为最终出台的灯塔计划盖上印信,对混乱的维耶罗那只字未谈。

    在泰坦亲王地书桌上摆着两个精致的橡木匣子,奥斯卡先打开左边那个,他取出作为帝国元帅的印信。把印信蘸满鲜红的印泥,在计划书最末页的空白处使劲儿一按。然后,他打开右手边的楠木匣子,取出代表安鲁最高领袖的引信,又在空白处印了下去。

    “那么……就这样吧!”奥斯卡笑眯眯地打量着在场的军人,军人们神情肃然,他们都直达灯塔计划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因为帝国亲王已经在该计划的附议部分严正声明,在攻占斯洛文里亚全境之后的首要任务不是巩固当地的军事统治,而是应付西方王国联盟四面八方而来的进攻。

    当军人们捧着最终计划离开书房的时候,奥斯卡把军情局的几位大员留了下来,他和这些精明强干的谍报头目仔细探讨了一番当下的时局,而最终定计还是等!等到事件中心那两个真正的主角乖乖坐到谈判桌上。

    好在……奥斯卡并没等上太久!“埃塔”终于打破沉默,尽管不是在谈判桌上,但这个老牌特务组织仍像往常那样不紧不慢地一鸣惊人。

    4月10号,光明神的黑色星期五,英格斯特王国驻泰坦维耶罗那领事馆突发集体中毒事件,由于中毒人数太多,赶到现场的医师很快就查到了毒源。

    英格斯特领事馆内的水井被大量的有毒物质彻底污染,尽管南方政府向所有的教区医院下达征集解药的死命令,但大大小小的医院全都拿不出,原因是早在一个星期之前,针对该种有毒物质的特效药都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大商人彻底买断。

    所以……远道而来的英格王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王国的外交工作人员在痛苦挣扎中凄惨死去,中毒较浅的一部分人也落得双目失明的下场。

    就在威廉王子暴跳如雷,叫嚣着要与詹姆斯爵士进行决斗的时候,海狗的秘密行动负责人已经躲进一个隐秘的联络点。这里有海洋测量局最精锐的行动小分队,他们连通朝圣党游击队,策划了新一起针对西葡斯商会的恐怖袭击事件。

    英格人的报复行动又快又狠!尽管埃塔已经对泰坦境内的本国商人和侨民发布了疏散令,但仍有大量的办事员留守商会大楼。于是……在4月引日早晨、中午和傍晚,分由一辆满载炸药的马车、一队浑身绑满炸药的自杀队员、一个见人就砍的疯子,先后三次冲击西葡斯商会,造成西葡斯和泰坦方面大量地伤亡。

    然而。几乎就在早晨的马车炸弹刚刚引爆之后,埃塔的一支精锐刺客团队就闯进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