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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00部分阅读

    爷娶了个异端养地脿子!”获得一件宝物的泰坦士兵大声叫骂起着哄。

    “看哪……这就是侵略者!”地拉那王朝的末代国王在心中鄙夷至极地小声嘀咕,泰坦士兵和水仙骑士在他眼中已不是蛮横强大的征服者,而是一群下三烂的土匪、强盗!一群……

    就在国王陛下挖空心思地搜寻诅咒侵略者的词句时,屠场中异变突生!一名跪在地上的俘虏不知如何挣脱了捆绑在身的绳索。他无声无息地逼近一位咧嘴大笑的泰坦士兵,在一瞬间便用坚硬的手肘砸在对方脸上。俘虏夺过长剑,他大叫着冲向包围骑士的恶徒。

    “陛下……快走!陛下……快走……”这名英勇的斯洛文里亚武士疯狂地挥舞手中的长剑,锋利的剑锋带起尖利的呼啸,吓得左近的泰坦人纷纷走避,可地拉那国王却没有依言逃走,他呆愣在马上反复琢磨……走?能走去哪呢?

    “陛下……”武士绝望地呻吟着,当数把长枪刺入他的身体并将他挑上半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与国王平视。

    “陛下……快走……走……战斗……最后……”

    武士的声息渐渐虚弱,但他还在用最后的一点生命力挥舞长剑,他的剑徒劳地砸在侵略者的刺枪上,直到恼火的泰坦军官一声喝令,长枪手猛地抽离刺枪,千创百孔的人体砸实在地面上,可侵略者并不满足,同样恼火的刀斧手赶了过来,他们疯狂地挥舞刀剑、疯狂地切割人体,直到对方化为一团碎肉。

    地拉那十一世没有流泪,他只是拨转马头朝向那名军官,“你们得到了赎金,把那个可怜人放开!”

    “呸!”泰坦军官朝地面吐了一口浓痰,他转向身边的刽子手们,“把这位老爷拖下来,下一个就是他!”

    “够了!”面色阴沉的西尔维奥·伯里科将军终于赶了上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敌人面前感到脸红。

    “这位是斯洛文里亚的国王陛下,你没权利这么做!”近卫军八区第二军军长冷冷地瞪了一眼那位领头的军官。

    “陛下……“西尔维奥转向地拉那十一世,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位国王陛下倒也不失为一国之主。“费戈元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您应该立即上路。”

    地拉那十一世没有理会屠夫的言辞,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王国的士兵身上。士兵们已经明白面前这位落单地骑士就是他们为之效忠为之奋战的国主,尽管他们败了,尽管他们无颜面对国王。可他们还是艰难地移动身体,面朝国王单膝跪地……国王在颤抖,他第一次发现。祖国是这样需要他,就像他是那样的需要祖国。

    “陛下!请您上路!”西尔维奥不耐烦地叫了一声。他得想个办法打发这个家伙。屠夫脱下自己地军帽,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以军人的名义向您保证,这里地人会是这场审判的幸存者。”

    “审判?”地拉那十一世倏地瞪了过来,“你们称这是审判?”

    “是的!审判!“费戈元帅慢慢地踱入屠场,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斯洛文里亚国王。“陛下。表演时间结束了!全世界都在等您退位呢!”

    地拉那十一世没有理会狡滑的水仙统帅,他转向西尔维奥·伯里科。

    “我得到了一个军人的保证?”

    屠夫微笑着点头,“是地陛下,您得到了!”

    国王收回视线,他向在场的王国士兵致以军礼,并对他们说,“祖国会记得你们所做的一切!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别忘记刚才那位勇士是怎么说的!”

    “战斗至最后吗?”西尔维奥将军目送着水仙骑士和斯洛文里亚国王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突然冷酷地笑了笑,“真是天真!他们不会有战斗至最后的机会的……”

    负责指挥屠场的军官一脸谄媚地凑了上来。“军长……”

    西尔维奥还没等部下说完便用剑鞘砸了对方一个踉跄,“真他妈的!亏你还得过帝国勇士勋章!你知道刚刚自己有多么丢脸吗?”

    曾经地帝国勇士勋章获得者、那位救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于水火的哨兵马克西姆已经是八区第二军的一位上尉大队长了。他难堪地挠着头,不过机灵地哨兵已经把那枚漂亮又珍贵地戒指递到军长面前。

    西尔维奥把戒指摊

    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才丢给帝国勇士一个,“算你还识相“的眼色。“军长!真的要放过他们?”马克西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俘兵。

    “切……”西尔维奥冷哼一声,“总参谋长达答拉斯将军给我地命令是对坚守波季米西诺村中央阵地、拒不投降的那两个军一个活口也不留!”

    马克西姆有些为难地眨了眨眼,“可您刚才不是答应那位国王……”

    “笨蛋!”军长大声叫骂,“这就是你是一个上尉而我是一个将军的根本原因!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这是战争!战争不需要任何保证。就和你在这里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是一码事!”

    曾经的哨兵想了想,然后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觉得……真不愧是一位将军的理论。

    “哦对了……”西尔维奥忽然扶住哨兵的肩膀,“你的老朋友怎么样了?”

    “詹姆士?”马克西姆立即想到他的通讯员,不过现在的詹姆士已经是第二军的通讯官。“他被一个狗崽子的锤头劈碎了肩膀,要站起来还得过一阵。”

    西尔维奥放心地呼出一口气,他很喜欢那个传递命令准确迅速、作战勇猛顽强的小伙子。“想他转达我的问候!”

    “是军长!“马克西姆立正敬礼,不过他在想到老朋友的伤势时就有些不耐烦。哨兵转向自己的队员,像吆喝牲口一样大声叫嚷。“你们这群兔崽子还在等什么?把锤子举起来,把架子立起来!我不是带你们来这儿游山玩水的!快点送他们下地狱!快点!”

    死寂的屠场再次喧闹起来,就像从未平静过。

    在南方集团军群的战地大本营里逛一圈,费戈竟然没有找到一个说了算的人。他只是像游街示众一样把斯洛文里亚国王介绍给被胜利冲昏头脑的近卫军战士们。费戈在营地里还有些担心,战地大本营居然没有几个军官在工作,人都跑到哪去了?

    据一位通讯官说,总参谋长达答拉斯将军命令所有的军官全部下到死伤聚集点帮忙,费戈只有自叹晦气,他从来都没去过死伤聚集点,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见到那幕人间惨景。而是单纯地认为……既然以军人的身份置身战场,那么一切就是注定的。怜悯和同情就像脿子地眼泪一样廉价,而且根本没人在乎。

    波季米西诺战役。近卫军南方集团军群为了围歼包围圈中的顽敌付出了四万五千余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如果不是斯洛文里亚王国军部署在村庄左翼地部队临战投降。这场战役会否是泰坦一方获得胜利还真是个未知数。

    按照灯塔计划的作战日程,达答拉斯将军地前锋在昨天下午就该沿着意利亚与斯洛文里亚的西方边境向南推进一百公里。可巨大的损失令达答拉斯不得不停下脚步,原地休整,等待集团军群由帝国后方调配补充兵,然后才能继续下一阶段的作战部署。

    在距离战地大本营一公里的空旷台地上。近卫军士兵为受伤和死难地战友搭建了简易工事和临时救护所。简陋的营地灯火通明,呻吟和各式各样的惨叫此起彼伏。军医官和随军牧师在各个营帐中奔走不停,每座大帐都有一位军官在看护。

    费戈在见到达答拉斯将军的时候只是客气地握了握手,他被死伤聚集点的气氛搞得有些神经质,连脾气都变得异常暴躁。

    “放松些!”达答拉斯有些好笑地打量着水仙骑士的统帅,“这里是死伤聚集点,死伤聚集点一向如此。”

    泰坦战士中的伤员无助地躺在染满鲜血的行军床上,尽管他们的总指挥带来了集团军群库存的所有药品,又从民间诊所征调了大量地医护人员,可伤兵的数量还是太多。药品和救护总是无法均摊到每个人的头上。按照惯例。医师还是给每名伤员挂上颜色标签。不同地颜色就象征不同的命运,受伤的士兵顾不上痛楚,他们紧盯着医师手边的口袋。

    是绿色死亡?是黑色放弃?还是象征生命地救治呢?

    费戈将斯洛文里亚国王交给了南方集团军群的总参谋长,如何与那个家伙达成协议是奥斯卡的事。水仙骑士的统帅从死伤聚集点落荒而逃,他就知道自己不该进去那个鬼地方。所以……他就开始呕吐,就像要把肠子也吐出来一样。

    地拉那十一世打量着屠夫的首领。从这个人的外表和举止就能看出,达答拉斯皮切过着标准的军人生活。“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斯洛文里亚国王大惑不解,他指了指被痛苦折磨着的泰坦士兵,即便斯洛文里亚战士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可国王还是要问,这是何苦来由?

    “您不清楚?”达答拉斯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斯洛文里亚的国主。

    “我的天!看来您的王国确实需要改变,您没发觉斯洛文里亚和整个世界完全脱节了吗?”

    地拉那十一世更加迷惑,闭关政策是为了防备那些海盗和来自海外的贸易入侵,相对封闭的宗教自由政策是为了调和国内两大教民的现实矛盾,这是斯洛文里亚的内政,干整个世界什么事?

    “安鲁需要你的土地、泰坦需要你的海疆、英格斯特需要你的航道、西葡斯需要你的贸易额、罗曼教廷需要异教徒的头颅,所以……这一切都要求军人占领你的王国,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出现在这里,是整个世界的需要。“地拉那十一世发出一阵惨笑,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强国就是这样侵犯一个小国。一切借口和一切理由都是按照这个强国的思维方式进行运作,强国可以欺骗蒙蔽世人、可以纠集他的狐朋狗友、可以瓜分势力范围、可以享受这个小国领土上的一切丰收成果。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作为一个小国的君主,地拉那十一世即便一无是处也没有太多的罪过。可按照一位强国代言人的说法,泰坦会申请罗曼最高教廷剥夺地拉那王室对斯洛文里亚的统治权,审判地拉那家族的罪过;斯洛文里亚国王将变成地拉那大公,永远不得回归故土,地拉那家族要在教廷的监护和忏悔中度过余下的岁月……

    “所以……您若是接受这个安排,我就向您引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

    “如果我不接受呢?”

    达答拉斯耸了耸肩,“我是无所谓,真正头疼的人应该是最高教廷的大主教们!对您和您地王室成员是执行火刑还是把你们送上断头台?估计主教团会为这件事争论好几年也说不定。”

    地拉那十一世王又露出那副惨苦的笑容。我们看得出他根本没的选择。

    “为我引见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吧。”

    达答拉斯开心地点了点头,事情成了!斯洛文里亚已经是帝国和安鲁地囊中之物。

    “不过……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您请便!”

    斯洛文里亚国王、又或是地拉那大公面带讥讽地打量着侵略者的马前卒。“罗曼教廷要以什么罪名审讯我和我地家庭?”

    达答拉斯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还真是要命!前阵子净顾着排兵布阵。他和小主人倒是把斯洛文里亚王室的罪过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疯子达答是个聪明人,他只是想了想便列举了一大堆名头。

    “您看……斯洛文里亚王室的罪过包括……策动种族屠杀、支持宗教狂热分子和恐怖主义、以专制独裁主义控制国际商路、违法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什么的……”

    达答拉斯拍了拍国王地肩膀。“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您的罪名,您就放心吧。”

    疯子达答不愧是疯子,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种谬论,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倒是把大国的立场和意志贯彻得非常彻底。在国际事务上决定一切的不是善恶。而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归属。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基于这则真理,斯洛文里亚王国内部的不同利益集团在战争爆发前夕就已做好了方方面面的准备。妄图阻止侵略者的人组织了大量的私人军队,又拉拢了法兰和意利亚地雇佣兵扛起保家卫国的大旗,而打算在战争期间谋夺权利的人则忙着出卖国家利益。

    当水仙骑士团红虎方面军地前锋部队抵达斯洛文里亚东北边境上的马拉托尔要塞时,要塞城堡的敌楼就在暮色沉沉的浓夜亮起一盏信号灯。信号灯闪了三闪,负责接应地军官便从要塞的钢铁吊门里奔了出来。

    德里拉汉迎向对面的叛国者,在他身后便是一个整编游骑兵师。

    不管斯洛文里亚人在要塞里准备了什么,德里拉汉的任务就是先一步通过要塞,为后续的整个方面军开辟一条安全通道。

    那位接应水仙骑士的军官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整个事件中背负着怎样的责任。他只是朝水仙将领招了招手。然后又不耐烦地说“,拜托你们动作一定要快!”

    德里拉汉也没有言语,他的游兵师在夜幕中展开散兵线。以战马小步跑的速率缓缓接近漆黑一片的马拉托尔要塞。千余名游骑兵战士在要塞吊门前分成三个团,一个团驰进要塞大门,其余的两个团分由左右沿着要塞城墙向两翼推进。

    沙漠之狐可不会傻到与出卖国家主权的斯洛文里亚人一见如故,他跟随负责接应的军官登上城堡敌楼。他的一个团队也控制了要塞的南北两座大门。

    精明的游骑兵指挥官先是检查了一遍城墙上的藏兵洞,藏兵洞里落着灰尘、空无一人,似乎连个脚印也没有。德里拉汉有去检查了一下控制吊门的机房,他满意地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人。在确定一切安全这之后,游骑兵师长登上要塞敌楼里的制高点,他从通讯官的箭囊里取出一枝抹了红磷的响箭。不过在装箭发射之前,他又犹豫地转向负责接应的斯洛文里亚军官。

    “冒昧地问一句,您把守卫要塞的一个整编步兵军藏到哪里了?他们不会凭空消失!”

    接应军官笑了笑,泰坦人还真是小心。“他们在距离要塞七公里的一个小山谷里,我给他们的任务是武装巡逻。尽管有些明白事理的人已经开始怀疑,但我是这条防线的指挥官,他们还是得服从命令。”

    德里拉汉一边点头一边摸了摸箭头,他突然向身旁的通讯官瞪了一眼。“你是怎么当兵的?箭头受潮了!”

    通讯官愣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并不慢。德里拉将军接过一枚新箭,这次他没有任何疑问便撑开弓弦将响箭送入夜空。箭矢尖锐的呼啸伴随摩擦空气产生的幽蓝火焰,箭势奇快,在几秒钟之后便像流星一般穿过夜空消失不见。

    “按照约定……黄光代表安全……”

    “我们换了信号箭!”德里拉,汉没有理会惊疑不定的接应人,他转身走下敌楼,不过他还是向对方解释了一番。

    “希望您能明白!我们毕竟要去作战,小心一点还是有好处。所以……现在我要和我的骑士检查一下你的要塞,也许有些喜欢捣乱的家伙还藏在里面。”

    斯洛文里亚人的军官苦笑着摇头,“我已经检查过了,要塞里只有负责开启南北两座吊门的几个老兵。”

    德里拉将军在吊门前的要塞广场上翻身上马,他的骑士在指挥官身边呼啸而过,不过却是向要塞大门外奔驰。

    “这是怎么回事?”接应军官手足无措地看着水仙骑士来了又走。

    德里拉汉微微一笑,他朝对方致以军礼,“我听说,您是斯洛文里亚国务大臣洛雷托马斯侯爵的女婿!您是为了对他尽忠才会犯下叛国罪。”

    马拉托尔防线的总指挥完全冷下脸,他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德里拉汉目送最后一位骑士冲出要塞大门,然后他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相信我!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对方的双目爆发出一阵异彩,他打量着面前这位身形高大的军人,原来对方已经知晓一切了。“谢谢您提醒我,请转告缪拉将军,我爱功名富贵,可我更爱斯洛文里亚!”

    红虎的游骑兵指挥官只是笑了笑,然后他便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