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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11部分阅读

打援的计划,轻易脱离防线的结果和自杀没有大多区别。

    阿兰为了今日这场决战准备了十年,从最初打压北方三巨头,到798年冬季攻势的胜利,直至联合阿尔法三世陛下彻底收拢北方兵权、瓦解三大军阀!近卫军统帅已将北部防区的军力完全整合,在原有的北方集团军群基础上又并入了三大军阀的家族武装,特别是号称西大陆第一碉堡的布伦要塞以及原属杰布伦家族的精锐重装步兵军。

    总的来说,泰坦帝国的北方军区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强大过。在改组地方军阀的家族武装之后,北方三省的总兵力上升到二十一万,这和近几年水涨船高的南方五省近卫军基本持平。

    这样说来……阿兰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看看他的沙盘!为了经营以布伦要塞为中心的纵深防线,近卫军统帅将半数部队置于自己身后,除去各段边境防区的守备力量,他能用来与德意斯人打一场大决战的集成战力只有十一个军。而德意斯人却能把二十万人集于一点、猛攻一线!

    “有三种情况可以考虑!”阿兰向坐满一室地近卫军军官扫了一眼。

    “第一,德意斯人会在九月底十月初主动来维秦拉找咱们打一仗;”

    军官们没有反应,所有人都用充满信心的眼光注视阿兰。

    阿兰点了点战术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第二。德意斯人会由我们地侧翼发动进攻,他们人多势重。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我们奈何不了他们;”

    军官队伍就把视线落在集团军群主力的侧翼,那是一片广大地地区,在越过边境之后几近一马平川,近卫军无险可守。是发动主力突袭的好地点。

    “第三……”阿兰有些犹豫,他始终对第三种可能性抱持怀疑。

    “从战术地图上可以看到,防线最西段的莫雷罗地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防御真空地带。那里地形复杂,不适合骑兵突入,也不适合大兵团运动。可这个地方毕竟是整条防线上最薄弱的一个环节,难保德意斯人不会从那杀出来。”

    “莫雷罗地区只有一个边境守备师!”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中将有些担心地提醒统帅。

    “是地,只有一个师!”阿兰无奈地叹息一声,这就是三线作战带来的不利局面。以北方集团军群独立抗衡德意斯王国军,在兵力分配和防守态势上始终都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尽管莫雷罗地区的守备力量还很薄弱。但阿兰无力改变这种态势,兵员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段。再者说,若是德意斯人真的由莫雷罗地区闯进来。增调一个师的结果和增调一个军上去的结果都一样,这么一点部队根本无法阻挡卯足了劲的雅利安野蛮人。

    “先生们,不管敌人从哪来,他们总会撞到我们的长矛上!”阿兰突然笑了起来。他只能这样说。

    在第一次卫国战争之前,阿兰元帅在策划针对德意斯地夏季攻势时曾与对方的最高统帅部部长斯达贝尼里元帅有过几次交锋,应该说阿兰赢得不算彻底,那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输,可他在发动攻势的先期阶段取得一系列胜利之后主动退出战场,令蜂拥而至地德意斯王国军有劲儿也没处使,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

    这一次……阿兰沉吟起来。德意斯王国的女王陛下十分注意保密措施,军情局德意斯分部的战地情报极为迟缓,近卫军只能从一些片段性的描述上大致猜测德意斯正规军地动向,这种状况在开战之后一直没有好转。

    失去先机、敌暗我明、双方力量对比又以泰坦势力稍弱,这一仗得怎么打?说实在话,阿兰信心不大,但他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输,他只是想……该不会败得很惨,至多像虎头蛇尾的夏季攻势一样——近卫军可以放弃边境防区,退守以布伦要塞为中心的纵深防线。

    “要听听其他几个方面的战报吗?”一名高级作战参谋突然站了起来。

    “当然!”阿兰收拾心神,他是北方战场的统帅,更是近卫军的统帅,有的是事情等着他操心。

    这名高级作战参谋将战术地图换为帝国政区图,他先是指了指大西北的豪森克省:

    “斯坦贝维尔还在抵抗,但是很辛苦!黑森林要塞已经坚守一个月,弹药用尽、减员四成,我们与要塞失去联系,只能靠一只坚持游击战的独立旅团送出只言片语。“阿兰点了点头,这说明斯坦贝维尔方面的第一道屏障随时都可能失守,还说明德意斯人仍在继续掩饰他们的图谋。若是没有阴谋——十八万人去进攻一座两万人守卫的要塞,怎么可能会打上一个月?“维耶罗那!”作战参谋敲了敲南方人的音乐之都。“法兰人打得有声有色、有进有退、有章有法,可就是不敢让维耶罗那伤筋动骨,攻守双方一直在对峙。”

    阿兰更加了然,法兰人只有十几万人的主力部队,若是南方佬的维耶罗那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老朋友尤金会尽起全军把这伙法兰人一巴掌拍死。之所以双方仍在对峙,多半是因为……

    “西线!”作战参谋边说边吐出一口冷气。“西线会有麻烦!荷茵兰、利比里斯、威典、法兰!四国君主仍在向我国边境不断增兵。他们在瑞尔共管地区已经集结了一支四十万人组成的庞大集群,想必他们要将投入进攻的部队拓展到五十万。”

    北方军官们面面相觑。他们大声议论起来,五十万人组成地进攻集群?有谁听说过?有谁见识过?再加上南、北两方防线需要应付的敌人,反坦联盟动员的战争兵员启不是接近一百万?他们倒不像是来瓜分泰坦。他们是想毁灭泰坦!

    “肃静!”近卫军统帅冷冷地哼了一声,作战室立刻安静下来。

    “没错!敌人地总兵力接近一百万。可我们并非处于劣势。”老元帅挺起胸膛,就像怀里揣着丰收的果实。“女皇陛下已由中部军区调集了大量兵员增援西线,南方地法兰人只是虚张声势,等到奥斯涅元帅腾出手来,解决南线之敌指日可待。”

    “难道大家真的以为西方来的下等人打算在西线战场决胜负吗?”

    阿兰的笑容闪烁着银狐特有的光彩。

    “错!即使西线败了又怎样?帝国可以依仗首都卫戍区继续抵抗。等待南方集团军群、中东部集团军群和水仙骑士团地救援。”

    “他们一定会来找您!决定胜负的地点一定是北线!”北方军总参谋长克拉苏斯将军突然明白这个道理。“您是近卫军统帅,只要有您主持大局,女皇陛下和泰坦都不至于出现太大的危险。”

    这个恭维恰倒好处,阿兰笑眯眯地接受了。

    “西线战场只见联盟不断增兵,南线战场只见法兰攻而不克,西北战场的局势大体也是如此,所以……”近卫军统帅沉吟半晌。

    “我们只能理解为——全世界都在等待德意斯人在北线有所作为!全世界都认为德意斯应该先于联盟发动真正的进攻,在近卫军的防守链条上打开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那么……我们届时应该怎么办?”

    是啊!丰收的季节到来了,德意斯人也要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老哈茨尔琢磨了大半夜。他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枚帝国勇士勋章可以让他的子侄免去兵役和劳役、可以让上门的税官灰头土脸地滚回去,难道这东西还能把德意斯人挡在门外不成?

    哈茨尔老爹就碰了碰身边地妻子,“明天就检点收成。多收一些是一些。”

    老妇人含含混混地答应了,她叮嘱老伴儿赶快睡觉,老爹就心事重重地合上眼睛,可刚躺下一会儿功夫。场院里的狗就一个劲儿叫了起来,老人听见大儿子叫骂了几声,可该死的小畜生就是不闭嘴。

    “什么世道!连小畜生都欺负人!”

    哈茨尔老爹一边嘀咕一边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屋村里地房舍都亮着灯,女人在诅咒、孩子们在起哄……都是那小畜生惹的是非!

    “爹地!”大儿子慌慌张张地奔进屋村大门,他没穿裤子,手里提着的风灯抖得厉害。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

    老哈茨尔猛地瞪大眼睛,他抢过风灯,几个健步就冲进场院。

    莫雷罗边境地区、哈茨尔村、满天星斗的夜晚、教历801年9月21日凌晨1点多,曾经地帝国勇士勋章获得者、现在的哈茨尔村户长哈茨尔老爹在自家的田地里看到了数之不尽的德意斯人。

    老人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无法理解,真的无法理解!莫雷罗边境守备师在干什么?若是老哈茨尔还在那个师团,他可不会让这么多的德意斯人大模大样像游山玩水一样经过自己的防线。

    德意斯人由北天底下的田野尽头不断向屋村开进,他们只点着几盏火把,步履很大,踩踏庄稼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老人心疼地看着一家人的收成,他早就知道野蛮人不会做什么好事情!他想到自己的铠甲和那把结着蛛网的双刃大剑,好死不死的!没见过市面的儿子们都出来看热闹了,甚至还有几个大胆的女人。

    望着那几名走进场院、距离自家屋门越来越近的蛮兵,老哈茨尔暂且抛开了铠甲和早就卷起锋刃的大剑。他堆起笑脸,向对待上门地税吏一样迎了过去。

    “各位军老爷……”

    一支凶蛮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抽打下来。哈茨尔老爹额头开裂,带着满眼鲜血扑倒在地,他的大儿子拉着女人就往屋里钻、他地二儿子傻呼呼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他的三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叫饶命。只有他地小儿子!他的小儿子卷起袖子就跳了出来,在朝一个德意斯士兵的面孔狠揍了一拳之后就被对方七手八脚地捆了个结实。

    老人使劲儿瞪大血水迷糊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名德意斯军官和一个行商打扮的陌生人,陌生人用清脆讨好地南方口音对闯进家门的德意斯人说:

    “没错!这儿就是哈茨尔村!多好的出击营地啊……”

    “卖国贼……”老人在嘀咕一句之后就失去意识。

    睁开眼,四周一片浑黑,天还没亮。哈茨尔老爹艰难地伸了伸筋骨,他下意识地打量四周……这是他的家。不过也不是!他家的女人只会像所有种田的娘们一样傻笑,不会叫得那么惨。所以,这已不是他的家,是德意斯人的战利品。

    他家的男人呢?老人的目光已经习惯黑暗,他看到大儿子蹲在角落低声抽泣、二儿子耷拉着脑袋双手捂脸不发一言、老三在从窗台向外张望,老四!他地小儿子呢?

    在这儿!老人翻过一具浑身浴血的人体,他的小儿子昏迷不醒。看情形,德意斯鬼子打断了他地肋骨,肩膀也松松垮垮地歪到一边。老人没去理会其余那三个可怜虫,他端起小儿子的手臂。在摸准关节之后用力向上一抬。

    老四疼醒了!疼得不断用手拍打地板。

    德意斯鬼子突然打开门,室外灯火通明,女人的惨叫和男人们的哄笑呐喊无遮无掩地传了进来。老人攥紧拳头,可他还是向闯进门地鬼子展开笑脸。

    “军老爷……”

    德意斯人把老户长押到场院里,从屋里到屋外,哈茨尔村看到了老伴儿的尸体、孙子们的尸体。他的儿媳妇和小孙女在屋后声嘶力竭地哭喊。事情到了这一步,老人反倒冷静下来,他瞪着德意斯人的铠甲正规军:他仔细辨认那位军官的级别——王国军师长:他又看了看正在场院里休息的鬼子们——轻装、没有携带辎重,这准是军级部队的前锋……

    老人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可他就是知道。

    “前边的市镇里有多少驻军?”

    行商打扮的泰坦人将一枚金币递到哈茨尔村的老户长面前,借着火光,老人的眼睛似乎被金光闪闪的钱币点亮了,他珍之重之地接到手里:

    “回报老爷,市镇里可没有驻军,附近只有一个边境兵营!”

    行商猛地夺回老人手里的金币,他对德意斯军官嘀咕几句,对方就命令传令兵把一团染着血泥的布片丢在地上。哈茨尔老爹的心在抽紧、在滴血,即便面前的鬼子杀害了他的老伴、欺辱了他的儿媳、甚至连他的孙子孙女都不放过,可他们不该这样对待莫雷罗边境守备师的军旗,那曾是哈茨尔老爹在万军阵前不顾性命抢回的军旗,为了这面军旗,整师、整团、整队的战友都倒在了边境上!无论如何,德意斯鬼子不该这么干!

    “那个兵营已经不存在了,附近还有没有驻军?”行商不耐烦地推了推老人。

    老人颤颤巍巍地拣起那面军旗,“对!就是这个东西,附近的驻军就抗着这面旗!他们从我的屋村买鸡蛋……从来不给钱。”

    德意斯军官放弃似的摆了摆手,屋子里立刻传来一阵喧哗,女人们还在哭喊,这次又多了男人。老爹的儿子们被高大的士兵拖出院子,只有遍体鳞伤的小儿子双目充血,不断试图挣脱鬼子们的钳制。

    “驻军……在哪?多少人?“军官用生硬的泰坦语逼问老人。老人茫然,“军老爷……我听不清……”

    刀光一闪,大儿子的头颅滚到父亲脚边,老人大瞪着眼,他还是不理解,尽管这个家伙丢尽了哈茨尔男人的脸。可罪不至死啊!

    “驻军!在哪?多少人?”

    曾经的勇士缓缓摇头,他只能呆看着敌人地屠刀猛地下落,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身首异处!虽然这两个孩子也是不肖子。可他们只是懦弱一些,难道这样也不行?

    德意斯鬼子把刀刃放在老四的脖颈。老爹地小儿子大瞪着眼,他知道爹地当过兵,他知道爹地会给鬼子们难堪。

    老人望着唯一幸存的儿子,“在拉罗贝……有好几千人!”

    “拉罗贝……”德意斯军官示意士兵收起马刀,他疑惑地检视地图。拉罗贝是什么地方?从哪来地泰坦近卫军?

    老人望着敌人的地图摇了摇头,“看不懂!看不懂!”

    “带路!”

    老人指了指天,“路不好走,得等天亮!”

    德意斯鬼子领着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商量了一阵,他们又转向老人“骗子……杀!”

    老人爱怜地抚摸着小儿子的头发,可倔强的小家伙一扭头便躲开了。

    “军老爷!您发发慈悲……总得给老爹我留个依靠。”

    老人和唯一地儿子就被关进屋村最里间,在黎明就要突破黑暗的时候,女人们不再叫了,喧哗一夜的场院也静了下来。无处撒野的小儿子就踢了老父亲一脚。“卖国贼……越老越糊涂……”

    老人不以为意,他只是嘿嘿一笑。不顾儿子诧异的眼光,他蹑手蹑脚地掀开地板上的拉环。当他取出铠甲长剑和那枚崭新的勋章时,儿子打起精神凑了上来。

    “父亲……”

    “别出声!”哈茨尔老爹指了指门外,他的眼睛闪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精光,手脚利落得就像十七八的小伙子。

    “您要干什么?”

    老人没有理会儿子地叫唤。德意斯鬼子胡闹了一整夜,黎明前的黑暗最适合对付这些头脑简单野蛮凶残的狗崽子。

    “从这下去!”老人将储物阁完全敞开,内里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地地洞。“出口在场院东边的小树林里,出去的时候机灵点,别被发现!”

    “我……我不能丢下您!”小儿子急得快发疯,他使劲儿攥住父亲的手臂。

    老人机警地瞪着门口,还好!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

    “少说废话!带上莫雷罗边境守备师地军旗和那枚勋章,带着他们去市镇,一定要快,告诉那里的近卫军,德意斯人已经突破了边境防线。”

    小儿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老人猛地挥手打断了他。

    “记住,这枚勋章没什么要紧!这面军旗必须送到,市镇里的近卫军只要见到这面旗帜就会明白边境防线发生了什么事!”

    小儿子低声哭了起来,他的孩子死于非命,他的妻子被折磨得不成丨人形,他以为连自己的父亲都失去了骨气,可他错了,错得离谱,错的一塌糊涂。

    “小家伙!我爱你!爱你们每个人,所以我必须留下!”老人重重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他把犹犹豫豫的儿子推进地道,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