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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33部分阅读

    “阿莱尼斯!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曾经可以否认过这一点,但我明白了!我是一直在跟自己的情感过不去!”

    就在帝国摄政王说到这里的时候,街边的一户人家突然大力敞开门,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店主打扮的中年人抱着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走了出来,可他两眼一瞪就被惊在原地!

    护卫帝国女皇和摄政王殿下的圣骑士都在盯着这个突然闯入街道的店主人,不知是谁一声发喊,数条人影立刻窜了上去,可怜的店主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钢铁铠甲压成肉饼,看看店门牌……还是意式肉饼。

    “搜他的身!别动那其他的东西,他可能带着炸药……”巴西利肯尼尼上校像个疯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大吼大叫。

    可就在说话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已经拣起店主人丢开的那件东西,就在圣骑士们闭上眼睛等待一场大爆炸的时候……

    “哦啦!”奥斯卡突然发出一声欢叫,他将手里的硬木牌展示给妻子“,一家旅店!供应意式点心和威尔尼斯本邦菜!”

    帝国女皇陛下低啐着别开头,她的丈夫是怎么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展示一间旅馆的门牌,这要是传出去……

    奥斯卡蹲下来,他朝瘫软在地的店主人挥了挥手:

    “晚上好,我要一个房间!”

    阿莱尼斯难堪至极地呻吟一声,她没想到奥斯卡真的会那么干。

    “呃……你到底想要怎么对付南方贵族?”女皇陛下又开始转移话题。

    “谁跟你过不去我就杀谁!先是污点证人、再然后就是那个沽名钓誉的律师、接下来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大法官、最后就去找主事的老狐狸!”奥斯卡抱住妻子的腰肢,他的手指在女人的肉体上逐渐发力。

    “不过……我的尼斯!我敢保证!你在这个夜晚不会再想起任何莫名其妙的东西……”

    第二十八集第八章

    泰坦春天的植物是美丽的、讨喜的,唯有一个生长于异国他邦的法兰人才能完全领略。令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感到不解的是,他在由法兰归国的途中,竟然从未听人提起过祖国的植物是多么迷人。

    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是地地道道的法兰人,生于巴厘、长于巴厘,在巴厘圣母院结婚、在巴厘第八大学学习文艺,后来……大概是在他的第一个儿子降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值得自己奉献一生的学科是植物学,于是他就改投门庭,像与第一任妻子离婚一样抛弃了文艺美学。

    值得一提的是,塞比斯阿卢索爵士称旅居泰坦为“归国”这得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阿卢索一家在法兰王城用极低的价格赎买了一座植物园,那时的法兰王国在闹瘟疫,地价像殖民地一样便宜,若是屋宇里病死过人,这屋子就白送你。

    老阿卢索爵士一直认为,是泰坦民族的威望和神圣泰坦的国格令一家人免于瘟疫侵袭,于是老人便订下一条家规:每名家族成员在一生中都得回到祖国生活一段时间!也是因此,轮到当代的阿卢索爵士旅居泰坦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件事称为“归国”虽然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兰人,可他是泰坦民族的一份子、拥有泰坦国格赋予他的一切精神。

    “停!”背景之后的事情说到这儿就足够了,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已经喝止驾车的民夫。

    “老爷……这儿离战区不远了!”村里地车把式没见过世面,可老实人从来不说胡话:“老爷……鬼子兵见人就杀。不讲理的!”

    塞比斯一听这话就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他在马车里憋了很久了。很明显!阿卢索爵士归国归得不太是时候,国内竟是些杀风景的事。傲慢地法兰人、贪婪的荷茵兰人、卑怯地利比里斯人和海盗出身的威典人。

    世界民族争着抢着要来瓜分泰坦,这些没种的小狗崽子怎么不问问泰坦民族愿不愿意被奴役呢?

    “能在这里等等我吗?”塞比斯边说边朝农夫怀里丢进一枚银闪闪的泰士。

    村里的车夫用手接住银泰。又把它送到嘴边大力地咬了一口!牙齿咯咯响,没错!车夫那张被烈日和风雨蹂躏过后地面孔露出笑意,但他叹息一声,稍稍有些不情愿地把战争期间难得的一份收入丢还面前的老爷。

    “这是怎么了?”塞比斯有些疑惑。

    车夫笨拙地抓了抓头,“老爷!我不能收您的钱。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听村长说……您是法兰人!我还听说……您是间谍!我不能收您的钱!我要是收了……就是卖国,我可不想当个狗腿子。”

    “呵呵!”阿卢索爵士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是法兰人,可也是法籍泰坦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是法兰人的间谍!我是一个植物学家,研究农作物、研究花草、研究树木的植物学家!”

    “不是间谍?”农夫仍在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使钱的老爷。

    “不是!”

    “您得发誓!”

    “好吧!”阿卢索无可奈何地探出三指朝向天空,“远天的光明神!塞比斯阿卢索以他地所有信仰和家族女性成员的名誉起誓,我他妈的不是法兰间谍!从来就不是!”

    “您是塞比斯老爷,我是奥卡柳村地罗汉德!”车夫似乎打算妥协了。他脱下毡帽朝贵族老爷恭恭敬敬地行礼。“您去吧!我就在这儿等您,若您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了,就告诉每一个您遇见的人。奥卡柳村的罗汉德背信弃义,以后就再不会有人雇我地车!”

    “它是你的了!”塞比斯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边说边将那枚银币抛给车夫。车夫这次也不含糊,他高高兴兴地把辛勤劳动得来的报酬收到胸衣的内兜。还用力地拍了拍。

    农夫帮助慷慨的贵族老爷卸下马车后面缀着的一匹小公马,又帮助贵族老爷给小公马换上崭新的鞍具,塞比斯利落地上马,他在向车把式告别之后就转上了田野中的一条小路,隔得远远的还能听到淳朴的农夫在大声吆喝:

    “嘿……别走远了……鬼子兵不讲理的……”

    “我爱泰坦……我爱泰坦民族……”塞比斯在听到亲切的叮嘱之后自言自语地说。

    说了这么多,现在总算回到最初了。刚才有人提起过……泰坦春天的植物是美丽的、迷人的!在田野间,日光柔和、一片宁静、风景如画,清瘦的柳树摇曳生姿,池塘倒映出一大丛盛开的野菊和三两株枝繁叶茂的橄榄树;大陆性气候的明媚阳光和点缀着流云,黍葵就躲开云朵,追随日照改变怒放的角度。

    “天气真好……植物真好……国道上人可真多!”阿卢索爵士又自言自语地说。

    泰坦大地笼罩着一片优美安逸的气氛,春季的淡绿和黄褐的色调令人神荡意迷。道道树篱即使在开满花朵的夏季也不会比现在更可爱了!

    在那一片如醉如梦的恬静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泰坦民族就该沉醉于静谧的良田和一座座古老的灰色石房,沉醉于静止的大气中依依而升的炊烟……

    但是!春季的淡绿上空飘荡着滚滚浓烟;黄褐色的田埂上有躲避战祸的难民在匆匆忙忙地赶路;院落周围的树篱被拆掉了,近卫军战士会用它升火:耳中不再安宁,由大路方向传来的踏步声、马蹄声、车辆声、吵杂的人声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停止过!至于那灰色的石房和袅娜的炊烟……石房已被当地的驻军拆毁,石头被用来加固某座要塞,所以炊烟也就不存在了。

    似乎……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并不清楚自己要到什么地方。他再与车夫告别之后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国道东侧转到南侧,又从南侧跃到北侧。现在他又要从北侧去到西南方向了!不但如此,每次出门地时候。

    阿卢索爵士绝对不会雇佣同一辆马车和同一个车夫,他也不会骑着同一匹马,甚至不会走同样的路线!因此,有人怀疑他是间谍的确是有根据地,但阿卢索爵士发过誓。那么他就不是间谍,至少……他不是法兰人的间谍就行了。

    教历802年4月7日午时三刻,泰坦帝国唯斯特省、即近卫军第十一战区、瓦伦要塞西北偏东六十一公里处、九号国道米洛辛德岔路口……拥有法兰籍地泰坦爵士想要穿越公路,可他发现自己至少得等半个多钟头才有机会那样做。

    士兵、泰坦士兵、沿着公路踏步行军的泰坦士兵、即使撤退也保持着挺拔军姿和高昂势头的泰坦士兵!这样的泰坦士兵在塞比斯阿卢索爵士面前大步流星地穿行而过,塞比斯既自豪又无奈地打量着这些斗志昂扬的战士,他们铠甲鲜明、刀枪透着金属寒光!很明显,他们与敌人未经一战,可他们接到撤退地命令,于是他们就撤退了!

    不光是他们!塞比斯相信西部战场上的每一条国道都在经历相同的事情,以保家卫国为使命的近卫军士兵整团整师整军地撤往帝国内地!

    这些可爱的军人在告别驻地和防御阵地的时候始终没问为什么!他们坚信在都林城主宰一切的摄政王殿下必然会带领他们击败敌人!就像摄政王说的那样。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能对子孙后代说一声:爷爷我为帝国迎得了一场反侵略战争的伟大胜利……

    啧啧!若是战士们地想象力再丰富一些,他们就该想想那些小淘气包们在听闻这件事时的神情……孩子们的神情不并代表他们从祖辈地事迹中获得了自信心和自豪感,他们得到的应是一个民族集体所能拥有的荣誉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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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只是怔怔地打量着军人地大撤退。他可没像挤在路口的农夫农妇一样大声质问祖国的战士: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撤?”“你们还回来吗?”

    各种各样的指责和置疑充斥塞比斯的耳朵,但他只是冷笑着,和许多战士一样!他和战士们都在心里说:“干嘛不回来?回不来的还是泰坦近卫军吗?”

    走了辎重车队、走了运送伤兵的大篷车,等到愤怒无助的地方民众也走干净了。阿卢索爵士又开始了自言自语:“妈的!我迟到了……”

    小公马放开四蹄、喷着响鼻,它兴致勃勃地冲向旷野中的一处绿色的突起。由远及近,塞比斯看清了,那是一株高大的天鹅绒(橹)树泰坦独有的珍惜树种,在皇家园林里面也不多见的。

    再近些,植物学家看得更清楚了,天鹅绒(榕)树郁郁葱葱,它正是因丝缎一般柔顺润滑的枝叶而得名。塞比斯有点兴奋,因为他终于看到树下的骑士了。

    来自法兰的植物学家借着巴厘第八大学教授的名头经常来往于敌我阵线两侧,他拥有两种身份,当遇到反坦联盟的鬼子兵时,他会掏出法兰国王亲自签发的战地通行证:当遇到泰坦近卫军的时候……

    “你们遇到麻烦了吗?”植物学家紧勒住马,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在榕树底下站成一排的八名骑士,按照他对近卫军的了解,这应是一个战斗小组。

    “不是什么大麻烦!”为首居中的一位骑士接过阿卢索爵士的话。

    “跟您打听一下,附近有铁匠吗?”

    塞比斯笑呵呵地脱下帽子,“你运气真好,我就是!”

    为首的骑士闻言之后也由心地笑了起来,一切都表明暗号对上了。

    “感谢您为祖国所做的一切!”骑士边说边向军事情报局派驻近卫军第十一军区的战场搜查官致以军礼。

    “咱们彼此彼此!”塞比斯郑重地向对方回以军礼,他总算能像个军人那样敬礼了。

    “对了!”植物学家突然将手掌探入胸口:“里尔斯怎么没有来?他是我的单线联络人,难道他在1125师呆烦了吗?”

    “呵呵!”为首的近卫军骑士咧嘴笑了笑。这位战地搜查官还不是一般地小心呢。“您的单线联系人不是里尔斯,是克拉斯!克拉斯上尉也不在1125师,他在1121师。说实话我倒真的见过他一次……左眼底下有颗痔地小个子!”

    塞比斯这才完全放心地点了点头,他朝答话的骑士抱歉地挥了挥手。“您看看我!见到生面孔就有点紧张了!”

    “应该地!您是从事秘密工作的嘛!”骑士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他紧紧握住对方递过来的大手。“自我介绍一下,第十二军区第三军第二骑兵师潘尼蒂哥隆·阿斯根,圣骑士!”

    “哦?真的吗?认识您实在是荣幸之至!”塞比斯立刻肃然起敬,虽然他在战事爆发之后就被军情法兰分局调回国内。可他还是第一次与圣骑士打交道呢!不过植物学家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他的面孔又冷了下来,“你来自第十二军区?十一军区地部队呢?”

    潘尼蒂哥隆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搜查官阁下!第十一军区的部队在这个星期就已撤离了,现在有我们十二军区的六个师在断后。”

    塞比斯只得掏出怀里的军情密报,“好吧圣骑士!现在就剩下咱们了,给你!这个星期的战场敌情动态报告!”

    “谢谢!再次感谢你为帝国所做的一切!”圣骑士一边说一边接过文书,他很仔细地把这份宝贵的资料放进背囊里。

    “潘尼蒂哥隆……我好像在哪听说过……”塞比斯又开始自言自语,不过大多数从事秘密谍报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他们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对自己说个不停——因为他们的话都不能对外人说。

    “有情况!”站在潘尼身边地一名骑士突然利落地解下弓箭。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被吸引过去了。

    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一股烟尘,骑士张弓搭箭,箭头直直指向烟尘飞舞地地方。一名骑士策着战马急奔而来。持箭的骑士突然松了一口气,他合上弓弦,还对指挥官做了一个脑筋短路的手势:“虚惊一场……是托尼!”

    “托尼?”潘尼蒂哥隆不得不佩服箭手的好眼力,在这个位置他还什么都看不清呢!

    塞比斯注视着剽悍地骑士们由紧张到松弛的全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他已在脑海中对这数名骑士留有深刻的印象了,同时他也敏锐地感知到……似乎有事发生!

    名叫托尼的骑士疯狂地打着马,他终于跑了过来。情形果然不出植物学家的预料,这名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近卫军战士带着伤,他的马也被人在屁股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报告……报告少校!猎人……猎人带着第二中队……跟荷茵兰人……跟荷茵兰人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潘尼蒂哥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对妥斯拉克千叮咛万嘱咐!避免交火,避免交火!他到底在想什么?”

    上气不接下气地托尼连连摆手,“头儿!不打不行!那个荷茵兰步兵团围住了一个村子,村里还有一些当地人,大半都是妇孺!”

    “真见鬼!他们怎么还没撤离呢?”潘尼只得带马转向他的士兵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出发啊!把猎人从整团荷茵兰鬼子堆里拖出来!再把村民救走!”

    骑士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塞比斯阿卢索爵士还在发呆的时候,圣骑士已经和他的士兵冲出几十米了!植物学家连忙重重地踢了一下小公马的肚子:“等等我……”

    不知过了多久,植物学家和圣骑士为首的九名骑士已经站在一座小山包上的橘子林里了。泰坦橘树多为阔叶窄茎的地心海种,从密布的枝叶间望出去,放眼十里山河——阳光下,溪水波光潋滟、绿树成荫、村舍掩映其间;块块麦天果圃绿如宝石,如棋盘一般规规矩矩地摊在蓝天对面。

    美中不足——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仇敌衣甲鲜明、人多势众!衣衫褴褛面带泪珠的妇女怀抱着孩子,她们和零星的几个男丁沿着近卫军骑士用鲜血开辟的通道撤往小山包朝东的一侧。

    妥斯拉克穿这一件怎么看怎么别扭的上尉制服,他左腰上插着一支箭,右腿上裂开一条巴掌长的口子。猎人丢了马,他追在村民后面冲上小山坡。

    “潘尼!潘尼!我把村民都救出来了,没有漏掉一个!”

    圣骑士用盾牌猛敲了一下老相识的头盔:“是啊!是啊!你把村民一个不剩地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