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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53部分阅读

    面冲断断续续的长墙,西方联军没有理会泰坦人一字排开的可笑阵势,他们在卡尔查克特村正西方大约两公里处集结了二十多万人组成地中央集群,在57高地上。通过望远镜里的呈像,隐约可见反坦联盟的左右两翼并非与中央集群靠得很紧,这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泰坦一方地统帅着力打击结合部的决心。

    和西方人一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没有急于发动攻势,确切一点说,拖延时间对他更为有利。只要战场南侧和战场北侧的两大集群能够抵达战场,泰坦一方就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奥斯卡没有考虑其他。他一直都在打量那面巨大地黄金狮子旗,摄政王殿下准是在琢磨,这件东西如何会花了他六万个金币。旗帜在流动着闪耀着点点星芒,奥斯卡能够确定那是宝石才能发出的光辉。

    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偏头想着:“应该把这面大旗直接送到首都的军事历史博物馆去!”

    决定这场战役的高级将领们正在瞻仰皇旗的时候,虎克一个人安静地来开了57高地。他原路返回,要向北走上一公里才能回到他的出击阵地。

    在这样一位老道的士兵长眼里,3291师师长以及这支部队其他的各级军官都还算是聪明人,也很少表现出老爷们的恶习。虎克想,这不就足够了吗?战争里面,很少出现称心如意的事,就像他所熟识的那些战友和兄弟,他的战友和兄弟都是好士兵,可好士兵不该生在战争年代,那意味着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虎克走到卡尔查克特村口,他有些好奇,进攻部队还没从后面走过来,医疗营和死伤聚集点的标志倒已插在村口的泥地里。昨天夜里刚下过雨,村里的街道又湿又滑,医师和牧师都躲在屋子里避暑,只有民夫和一些护士在村口的空场上赶制担架和一些用于救人性命的小东西。

    “你做得不对……”艾尔曼上士停了下来,他打量着一个眼睛圆大、皮肤白皙、套着一件灰白格子裙的姑娘,姑娘的裙子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

    “你把止血夹的开口和紧口搞反了!”虎克干脆蹲下来,他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年轻的护士。

    “哦?你说该怎么做?”

    虎克从摊在地上的一堆木头撑子里拣出几件,双手只是翻了几翻就变出一个结实耐用的止血夹。

    小护士立刻换上笑脸,“看不出啊大个子!你是行家!”

    虎克只得苦笑,这是能救命的手段,他在过往的战斗岁月里已把所有的能救命的手段学全了!可结果呢?他的战友他的兄弟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他。

    “我走了……祝你好运!”

    小护士朝高大战士的背影使劲儿挥手:“喂……我叫谢夫娜!”

    虎克有些诧异地转过身,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算起,这个名叫谢夫娜的护士就是第一个主动告诉他名字的女人!高大的武士又走了回来,他不介意和谢夫娜多聊几句。

    “你是当地人?”

    “恩!卡罗拉里村,离这儿不远!”

    “你家里人呢?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这里干这个苦差事?”

    谢夫娜有点生气,她停下手里的活计。“前几天,一个近卫军军官,在我们村里喊了一阵话,结果呢,村里的男人就跟着他走了!我的两个弟弟追在后面,我拉不动扯不回,还有什么办法?跟着他们一块来呗!我可就这两个弟弟!等到将来,家里的几亩葡萄园都得靠他们打理。”

    年轻的少女唠叨了一阵,她左右看了看虎克的身体:“啧啧!把我家那两个小混球压在一起也没你一个人结实!你平日都吃的什么?怎么长的这么大?”

    虎克被少女的话语逗笑了,那爽朗的笑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算起,虎克是没这么笑过的。艾尔曼上士慌忙站起,又手忙脚乱地给少女丢下了一块夹糖心的巧克力。

    “你要走了吗?”少女有些不舍地望着这名用影子就可以把自己给装下的高大武士。

    虎克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战争结束,就该是讨个老婆的时候了!

    “什么声音?”少女攥紧了手心里的巧克力。

    虎克倾耳聆听,节奏鲜明、浪潮一边的噪音从左近四方的旷野里肆无忌惮地排空而上,一瞬间就占据了天空和大地。

    “我得走了!这是士兵们在用兵器敲打盾牌,他们是在欢送第一个向敌人发动冲锋的英雄部队!”

    “你……我还能再见到你吗?”谢夫娜把那块巧克力捧到心口,但她突然猛烈地摇头。“算啦!算啦!千万不要回来!这里是死伤聚集点,你可千万不要回来呀!光明神保佑你……光明神保佑你……”

    等到少女念叨了好几遍,虎克的脸颊就落上一个唇瓣的印记。想来想去,高大的武士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如何离开了少女,就好像……神明替他抽走了关于这件事的全部记忆,却独独留给他脸颊上留存的美妙滋味。

    虎克登上一座不高的小矮坡,又走上一段破败的长墙,然后他就看到,泰坦穹苍下,千千万万名士兵列成一座又一座方队。

    虎克听到,泰坦穹苍下,千千万万个心声同时化为欢呼:

    “祖国……万岁……近卫军……前进……”

    第三十一集第一章

    翻看《泰坦卫国战争史》教历802年7月21号这一天特别热,正史读物用“太阳被诅咒了”来形容横亘在都林斯平原上的热浪,那就像是一座降落在战场上的大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天地之间,确切点说是在天与地交界的边缘,景物是模糊的,热流制造出浮动的、海浪一般的视觉效果。其上,天空高远,澄碧的天空像是一副镜面,白云两三朵,一点也不碍眼;其下,大平原被一条残破的长墙和田埂的地垅分割成无数块,一块绿、一块黄、一块散布野花、一块耸立着高大的橡树、枫树、核桃树。若不是战鼓破坏了声光物景的和谐,这个场景就应是田园画派最典型的佳作。

    一支队伍从西边来,喊着模糊不清的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剪了舌头;一支队伍从东边来,没有动静,排得整整齐齐的队列只是向前走着,用心听的话还能留意到队列里有人在剧烈的咳嗽。

    西边来的人要走一公里,东边来的人也要走上一公里,这样他们才能在战场中段撞在一起。可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东边来的人走到距离战场中线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西边来的人尽管苦恼,可面子上还要不为所动,他们就继续向前走。

    东边升起烟尘,很快就在大平原上排开一线,西边来的人不得不停下来了,他们惊恐地左顾右盼,因为他们极为熟悉这个场景。那是骑兵才能制造的光影。

    骑兵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从长墙后面地出击位置开始奔驰,在距离战场中线只有几十米的地方就达到了最高冲击速率。矫健的泰坦骑士将整个身体全都伏在马背上,屁股高高翘起。他们距离有些慌乱地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很快,东边来的步兵阵营淹没在骑兵制造地尘雾里,透过依然明媚的阳光,我们还能看到步兵战士纷纷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骑兵擎起了长枪!长枪打长枪,战场上就发出一阵“咣啷咣啷”的单调的声响。

    步兵战士们开始向着兄弟阵营叫喊起来:

    “万岁……”

    “杀光下等人……”

    如此之类……从锋线骑士冲入中线直到最后一名骑士越过头排步兵。嚣张地喊叫一直没完没了。

    “好……好……好……”加里宁舒曼将军擎着单孔望远镜,他接连发出三个叹词,嘴角含笑。又过了一会儿,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心满意足地放下望远镜,转向和他一样关注着战场的最高统帅:

    “打起来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始终盯着镜孔的呈像,他只是轻轻点头。

    “打起来了……”g高地上所有的军官都这样说,他们的话音透着亢奋,神情透着雀跃,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情绪在里头。

    真的打起来了!西边来了一个军,是最先向泰坦阵营发动袭击的荷茵兰王国军整编第十六军团。三个师的方阵排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他们越聚越紧,茫然地左顾右盼。因为没人告诉他们泰坦人会用骑兵迎战。

    真地打起来了!东边来了一个旅,只有五个骑兵团的编制,那支落在中线后面的步兵军只是吸引敌人视线地佯攻部队,来自索德伊斯地区的重装骑兵独立第一旅才是真正的突击力量。这是一支英雄部队。擎着一面绣有索德伊斯侯爵家徽的飘带旗。

    重装骑士浑身都裹在钢铁铠甲里,阳光底下,骑士们地铠甲泛着水色的蔚蓝,在出发时他们淋了一身的冰水,若是不给这些铁罐子降降温,没人会指望他们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

    战斗力——永远要靠实战来检验,所谓的英雄部队只存在于战史的记录里。当冲锋的号角掩盖住战场的喧嚣,当战马的铁蹄卷起平原上的绿地……索德伊斯独立旅在驰骋了十四分钟之后终于撞上敌人的阵营。

    马在嘶鸣、人在怒吼!泰坦骑兵平端刺枪,他们从东方疾冲而来,选择敌军方阵最靠右侧的一个斜角。西方人的步兵队伍中必然配备了弓箭手,泰坦骑士就把宽大的木盾挡在身体左侧,当他们向着“品”形方阵的侧翼发动冲锋的时候,敌人就追着骑士的身影投来飞蝗一般的箭雨。

    落马、惨叫、烟尘肆虐、刀剑流光!面对注定的事情,泰坦战士没有烦躁,他们聚精会神,让平端着的刺枪插入敌人的心脏、让随意脱手的飞斧嵌入敌人的面罩。战马的胸膛撞开了盾牌和人体,战马的铁蹄踏碎了钢铁兵刃。

    一触即溃!一支阵型稠密的步兵部队在开阔的平原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重装骑兵的冲击,结局不言自明!任何一部战史都没有对这种场面进行过全面细致的描述,因为实属多余。

    “品”形的三角阵势被人在右侧冲开了一个百十米长的缺口,泰坦骑士踩着敌人的尸首于战场上呼啸而过,他们的面孔都被罩在铁制头盔里,我们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却能从年轻的眼睛里读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索德伊斯独立旅摆脱了挡在面前的敌人,直接奔向反坦联盟军的中央主力集群,除了撕开十六军的防线,他们还担负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挑衅!

    外型强悍武力彪炳的重装骑士在敌军主力集群的弓箭射程以外突然转向,整支队伍在奔驰中同时调头,追随着那面飘扬的战斗旗,他们像检阅一样在敌人面前横向奔驰。军人都是有尊严的,不管他是侵略者还是卫士。传令旗连闪,一支整装骑兵军迅速跃离中央集群,他们开始追击耀武扬威的索德伊斯独立旅。

    索德伊斯独立旅的指挥官就是这一代地索德伊斯侯爵。尽管他刚刚,由青年人步入中年人的行业,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早已在水仙骑士团地服役过程中为永无休止的战斗磨损殆尽,他知道自己和骑士们必须远离战场中线。于是他就扯着旗子向长墙那边飞速退切,那种样子就像是在疯狂逃命。

    长墙一端突然亮起镜面地闪光。战地调度官已经为索德伊斯独立旅开辟了回归本阵的通道。在泰坦战士们的欢呼声中,一支英雄部队穿过两道长墙之间塌陷的缺口,他们回来了!也在战场上留下数百具手足的尸体。

    泰坦人开放了一条通向出击位置地通道,负责追击索德伊斯独立旅的荷茵兰第25骑兵军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冲击这条陷在两段烂墙里的天然路径,随着战斗旗和指令旗的变幻。他们分作三个师,两翼的骑兵师沿着长墙寻机突破,位居中央的骑兵师追着索德伊斯的烟尘埋头猛冲!

    泰坦近卫军有备而来,先是一条横在通道上的粗大铁索绊倒了近百名最先冲入缺口的荷茵兰骑兵,然后就是首都战区六纵第一军由四面八方扑了上来!泰坦战士利用深埋地下的木桩和交连起来地铁索成功阻住敌军骑兵的深入,他们用盾牌推挤,用刺枪戳撞,他们的箭矢一刻不停地落在敌人地头顶,他们的刀剑在每一次挥舞的时候都会带起一轮鲜艳的血光。

    荷茵兰第25骑兵军陷入进退两难地困境,稍不留神。索德伊斯独立旅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这次他们还是选择了敌人的右翼,25军的右翼仍是一支满编的骑兵师,他们沿着长墙由南向东进行扫荡。可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刚刚的逃敌像吸了大麻一样兴致冲冲地挡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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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军右翼骑兵又南向北,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由北向南!就在两支打算决一生死的骑兵部队还有十几秒钟便要撞在一起的时候,东面!一名荷茵兰骑士突然瞥见队伍东侧那块完全塌倒的石头堆上跃出无数泰坦步兵战士。沐浴着箭雨和机械弹出的投枪。25军的一翼绝望地迎向索德伊斯重装骑士的怀抱。

    如果说战场是时间线上的一个坐标,那么这个坐标的位置就是不停变换的。万军的麻烦还没解决,16军的“品”形三角阵就在坐立不安中迎来了真正的灾难。

    如果说索德伊斯重装骑士只是把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阵型打缺了一角,那么近卫军首都战区第一纵队第一骑兵军就是要把惊慌失措的敌人全部干掉。在一刻钟之前,一纵第一军填补了索德伊斯独立旅的原始出击位置,倒霉的敌人在受到骑兵突袭之后就停了下来,他们显然没有得到来自后方的任何命令,一纵第一军排开百马并行的锋面,他们不是静静地出击,而是带着鼓乐喧天一般的噪音。

    在,骑兵军还没有接触敌人的时候,最先投入战场的泰坦步兵阵营即时打出番号和一面漂亮的战斗旗,他们是来自近卫军中东部集群的七纵第三军,也是基诺斯特拉斯省首府的子弟兵!应该说,这些深居内陆的战士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们的刀剑从未染血,他们的记忆也没有过拼杀搏斗的印痕,但他们绝对不缺高涨的战斗热情和保家卫国的勇气决,心。

    七纵第三军军长走在最前头,在1·1骑兵军的头马冲出他的视线时,这名高大魁梧的将军突然跑了起来,子弟兵自然追在长官身后。不一会儿,当骑兵部队的锋线插入“品”形三角阵的中段时,基诺斯特拉斯省的子弟兵就用他们的方言大声呼喊:

    “万岁……”

    欢呼声不绝于耳,但却突然没了下文!没有理会1·1骑兵军的作为,七纵第三军从另一个侧面投入到针对荷茵兰第16步兵军的冲突,惨烈的步兵冲突迅即降临!没有花巧、没有心计、甚至没有战术可言!刺枪对刺枪、刀剑对刀剑,士兵对着士兵,血肉对着生命!就连敌我双方的旗手都撕打起来,直到从一开始就倒了大霉的16军仓皇败退。

    泰坦近卫军的战地总调度官加里宁舒曼将军没有关注步兵和骑兵地协同作战,他始终紧盯着长墙内外围绕缺口争夺战。说是争夺战实在有些勉强,因为荷茵兰第25骑兵军已在开战以来减员达四成。但这还不够!加里宁舒曼的视线继续追逐这块战地,直到他看见前线传令官射出一枚烟火亮箭。

    火!

    火!

    两段残墙的缺口突然燃烧起来,往返奔驰地25军一部被截在火墙里面。接下来就是残兵的溃退、接下来就是一面倒地屠杀!不过这还不算完!当25军的残余打算撤离战场退回本阵的时候,已由步兵阵营中冲杀而出、并从阵前迂回的一纵第一骑兵军就挡在荷茵兰人面前。

    1·1骑兵军一刻也没停。骑士们挥着马刀从侵略者的败军中间披靡而过,当长墙上又一次出现代表安全通道地镜面光闪时,已经完成任务的泰坦骑士不禁回头看了看!荷茵兰王国第25骑兵军只有不到二十余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他们的中央本阵。

    “十分……”加里宁舒曼终于放心似的叹息了一声,他的战场布局为近卫军赢得了第一阵。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在进攻时间还是作战力度上。投入第一阵的四支部队都与总调度官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让舒曼伯爵又找到了给人装修房子的那种感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放下单孔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