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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61部分阅读

    的全部兵员都倒在了战场上!事后按照威典指挥官的说法,“泰坦军人就像钉子一样钉上了他们的国土,若是没有三倍于步军、两倍于水仙骑士的突击力量,逃出生天就是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也好!痴人说梦也罢!从7月29日开始,反坦联军的突围战役和泰坦军方的阻击战役基本上稳定下来,侵入泰坦的西方人被控制在“南起索卡拉齐亚城、北抵肖伯河沿岸、东起卡尼安堡、西达多摩尔省与萨维西省省界”这块不足九百平方公里的地域上!

    随着泰坦近卫军的逐步缠食和推进,进入八月,包围圈在第一个星期就缩小了四百平方公里,到第二个星期,西方人只知道包围圈仍在缩小,可缩小了多少就已无法计算,因为所有的文职军官全被补充到战斗第一线。

    战斗每天都在进行,如果说卡尔查克特战役是酣畅淋漓的咏叹调,此后的无数场遭遇战、伏击战、阻击战就是风格各异的抒情散文。了解到维耶罗那的惨况,南方军人带着复仇之心走上战场,尽管军群总司令尤金将军已经下达“珍惜俘虏”的命令,可各级部队的作战俘敌状况还是少得可怜。

    在包围圈西方,瓦伦方面军几乎是从第二次卫国战争爆发开始就已投入作战!广大官兵早已吃尽了苦头、经历了无数劫难!

    直到目前。按照不完全地统计,近卫军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领导的西方集团军群主力已经与敌人正面交锋凹次,若再加上瓦伦方面军于要塞阵前制造的击退敌人91次冲锋地辉煌战绩。西方集群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战之师”

    这支百战之师在突围而出之后便以最快地速度避入渺无人烟的佐兰珈沙湿地,按照与帝国摄政王在多年之前的一场沙盘对决得出的构想。鲁宾元帅大胆地展开迂回作战。十余万人组成的法荷联军在湿地沼泽里转悠了一个多月,最后却发现他们只是被两支师级部队牵着鼻子走,而鲁宾元帅地主力部队早已不见踪影!

    不过当然,战略转移的代价是巨大的!为了解决主力军的口粮问题,鲁宾元帅只得将为数不多的马匹变成肉干;为了不给追截的敌人留下任何线索。也是为了节省宝贵的时间,鲁宾元帅的部队没有行军必须的埋锅造饭,到了口粮也没有的时候,西方集团军群地官兵连草根也不敢吃!他们害怕随后而至的敌人看到成片裸露在外的地皮起了疑心!

    这样一来,主力军饿死了人。同样是为了不暴露位置,饿死地军人没有得到很好地掩埋,而是被情同手足的战友抛进泥坛、沉入沼泽!等到部队走出无人区的那一天,近卫军总参谋长终于履行了他的诺言:

    “西方集团军群主力就在该在地位置上!”可是……在那一刻,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抱怨。西方军人都寒着脸!经过长达四十九天的“死亡行军”泰坦战士只有一个问题,“敌人在哪?”

    他们要饮干敌人的血。饱食敌人的肉!他们饥肠辘辘、他们满腹愤冤!终于!倒了血霉的威典人冲到他们跟前,鲁宾元帅就在阻击锋线上指着敌人说,“士兵们!我看到了几万份淌着油脂的馅饼!”士兵们双目放光,他们就用对付馅饼的劲头对付敌人。而敌人留下的不是油,是在战场上涌动的海浪一般的鲜血。

    终于说到西北和北方一线!若说第二次卫国战争谁最倒霉?答案肯定不是四处碰壁的反坦联军。刚刚我们已经有所了解,贝卡方面军和斯坦贝维尔方面军先是被堵在了石头坑道里,然后又因统帅临时变卦错过了急切期盼的大决战,再然后又遭遇了荷茵兰人不要命地疯狂突击,等到战线稳定,他们只得在肖伯河对岸观望敌人的动静。

    光是观望自然是不足够的!荷茵兰人夜里砍树,上午造船,到了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必定有一次针对河道上各个渡口的大规模攻势。贝卡方面军和斯坦贝维尔方面军分散在各处渡口上的兵力十分有限,每支戍卫渡口的部队都曾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发动的进攻,各地险情频繁出现,尽管泰坦战士最终击退了敌人,但长此以往……

    “长此以往必定会生出祸端……”惠灵顿·斯坦贝维尔边说边走出了挂满防雨帆布的帐篷。这位丛林战士穿着一件崭新的少将制服,这源自在斯坦贝维尔公爵的一项战地委任状,不过话说回来,与摄政王殿下同期的几个老朋友里,就属从前的传令官升迁最慢。

    在新鲜出炉的惠灵顿将军身后,炮兵师长和掷弹兵师长懒洋洋地跨出帐篷,看得出,这几个家伙刚刚喝过酒,各个都带着一副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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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泥泞的森林,河道渡口就在近前,与林线隔开一百多米的乱石滩地,石头缝里疯长着艾蒿和狗尾草,远远一望大有芦苇丛的架势。栈桥和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码头在空地连接营地的那一边,桥面上堆满等待运往上游的战具物资,还有一部分盖着雨披的面粉,霉味儿辣得直呛人,可没有办法,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上游沿岸阻击敌人的泰坦战士都得清清肠胃,要怪就怪马里亚德佳渡口的战场物资配给官在大雨天晒米面!

    马里亚德佳渡口!这是靠近肖伯河大拐弯地区的最后一处口岸,位于包围圈的东北方,最为远离反坦联军地主力集群。在马里亚德佳渡口的对岸。首都战区第三纵队已经基本肃清了盘踞这段流域的敌人,守卫渡口地泰坦尼亚掷弹兵经常都会见到光着屁股的近卫军战士在河对面洗战马。这边骂、那边就回骂过来,两方兄弟部队地人马竟然骂出感情。

    一天不见心里嘴上便都痒得很,那种欢快的情感不禁令人产生战争早已完结的感觉。

    “这很危险……”惠灵顿将军面对雨后的大河发出一声呻吟。

    塔里不耐烦地捶了一下老伙计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老苦着脸?你家地老头儿把你派到这个清闲的岗位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根子?要我说……你赶快找个女人,再生一大群小斯坦贝维尔留待继承家业!到了那个时候,你家的老头儿再也不会顾忌你的死活,你爱跟谁拼命就跟谁拼命!”

    “一点也没错……对极啦!”纳索夫一边打嗝一边起哄,不过他的脸色可比惠灵顿还难看。

    若说斯坦贝维尔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躲到战线后方也是情有可原。但泰坦尼亚家大业大,少了纳索夫也不是什么问题,那为什么要把第一掷弹兵师派到这个远离战阵的渡口?就算这三千多名掷弹兵和三百多门火炮是泰坦帝国最宝贵的战争资源,可好钢都要用在刀刃上,放着这样一支现代化的火器部队看守补给品,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说你们俩个!”惠灵顿少将有些气愤地调过头,“我对父亲费尽口舌才把你们留了下来,难道你们还意识不到马里亚德佳渡口有多么重要吗?”

    塔里和纳索夫面面相觑,好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

    炮兵师长说:“是你把我留在这个鬼地方?”

    掷弹兵师长说:“我现在就去找最高统帅请战!”

    “喂!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惠灵顿彻底不耐烦了!

    塔里和纳索夫只得板起脸,他们确实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两位火器部队地指挥官每天都在抱怨一身蛮力没有用武之地,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惠灵顿要把杀伤力最大的部队放在马里亚德佳渡口是出于怎样的用心。

    “渡口对面是什么?”惠灵顿指向河对岸。

    “首都战区第三纵队,他们地主力阵营就在十公之外!”塔里想起那些光着屁股的近卫军战士就笑了起来。三纵的士兵吓得他的未婚妻一直躲在帐篷里不敢出门。

    “还有什么?”惠灵顿接着问。

    “荷茵兰人!”纳索夫咬牙切齿地低吟了一声,他在听闻荷茵兰人地火器部队在卡尔查克特战场上给近卫军制造了大量伤亡之后就恨得寝食难安。

    “荷茵兰人至少在三纵阵前保持着两到三个军的兵力!”掷弹兵师长继续补充,“从前几天的战报来看,荷茵兰人在不断收缩防线。最高统帅有意把他们逼到上游的某个地段,但具体会在哪里打场围歼战……现在我可说不清!”

    惠灵顿点了点头,两位火器部队指挥官对渡口附近地区的情况都很了解,但是……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继承人指向身后的丛林:

    “你们知道那里是哪吗?”

    塔里和纳索夫一时语塞,他们只留意到包围圈里的敌人,对身后的状况一概不知。

    “问题就出在这儿!”惠灵顿的语气逾发沉重。“像你们一样,连奥斯涅摄政王殿下也包括在内,所有的前敌指挥官都把视线放在面前的战场上,费尽心思地琢磨如何完善包围圈、怎样才能不放走一个敌人!但我们若是从敌人的视角思考问题……不管这个包围圈多么完善,哪怕它是一个铁桶,西方联军也只会选择一个点全力发动突围作战!不管从怎样的战术角度进行分析,被我军四面包围的格局已经形成,分路突围只是送死,如果联军的指挥官是大名鼎鼎的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们会在一个点上发动最后的突围战,而且这个点一定是我们的弱点!经此一战,包围圈里的一大部分敌人极有可能逃出生天!”

    “你是说……马里亚德佳渡口就是我们的弱点?”纳索夫端正了神色,他已感到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惠灵顿笑了笑,“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呢!在咱们身后有什么?别把视线放在那片丛林上。尽可能想远一点!”

    “想远一点……”塔里侧过脑袋开始回想地图上的画面。“这是黑森林与这段河道的交汇点,往西北就是你们家控制地豪森克省,往东北……绕经贝卡谷。那就是我的老家啦!我怎么才想起来?从马里亚德佳渡口步行到我家地灰熊要塞才要一个月的时间,比从都林出发还要快一些!”

    惠灵顿不笑了:“我的老朋友。你再想一想!你的家,佐雷斯省,除了苏霍伊战士……还有什么?”

    不等塔里说话,纳索夫突然惊骇欲绝地叫了一声,“我的光明神!德意斯人!德意斯人被杰布伦家族地重装步兵和苏霍伊战士拖在省界上无法动弹!这么说……”

    “这才是正确的思路!”惠灵顿打了个响指。“包围圈里的敌人若是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他们必然会找在成功突围之后能够得到接应的安全点。按道理说,他们的突围作战应该有三种可能!一是向西,突破鲁宾元帅的阵营,与盘踞瓦伦要塞的部队汇合,安全撤离泰坦:二是向南,突破尤金将军的阵营,与维耶罗那方面的法兰王国军汇合,安全撤离泰坦:三是向西北,抢渡肖伯河。打通杰布灵要塞一线,与瑞尔王国境内的联军汇合!现在……我要说地就是第四种可能性!”

    塔里突然摆了摆手,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袖珍地图。图上只有马里亚德佳渡口极其附近地区的画面。

    “不用说了!”炮兵将军竟然兴奋地叫了起来,“第四种可能是我们完全没有估计到的,虽然德意斯人一时片刻还打不过来,可包围圈里地反坦联军却能打出通道找到他们!”

    惠灵顿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了!不但如此,我们的渡口堆积了各种各样的战争资源,荷茵兰人在突围的同时又能得到数量可观地补给品,若是让他们钻进丛林,追击就很异常困难,堵截更谈不上!他们会无惊无险的与德意斯人汇合!到时候……我们在北线就会面临一场新的决战!”

    纳索夫敲了敲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先别提这些想想就让人发冷汗的事情!第三纵队的主力阵营在十公里之外,与河道之间只有师级规模的游戈部队,我们现在能不能要求……”

    “不能!”惠灵顿异常肯定地打断掷弹兵师长,“光凭假设无法说服任何人,再说三纵的司令官也没有权利改变部队的即定作战方针,一旦涉及到大规模的战术动作,这就得由最高统帅亲自下命令!”

    惠灵顿指了指地图里的河道上游地区,“一旦遭遇强攻,我们的增援只有一个!最近的一个渡口、也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河道卫戍部队要用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赶到马里亚德佳!如果荷茵兰人派一支敢死队挡住三纵,再让几万人抢渡我们面前的这段河面……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事?”

    塔里和纳索夫再次面面相觑,马里亚德佳渡口要在开战三个小时之后才能获得河道一侧的支援,但三个小时会发生什么?这件事谁也说不准!

    “不用太过担心!”惠灵顿的口气突然轻松起来,“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再说奥斯涅摄政王殿下也对马里亚德佳渡口的问题有些担心,要不然……除了咱们的最高统帅,谁还有权调动帝国的两大火器部队!”

    “你是说……是奥斯卡让我们留了下来!”塔里皱起眉头。

    “当然!我不是说过吗?”惠灵顿的笑容有些无奈,“对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和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的调动只能经由摄政王殿下的手令!”

    塔里摊开手,“奥斯卡就不怕他的老朋友被西方来的下等人扔到河里喂鱼吗?”

    “他是怕!所以他把火器部队都留在了马里亚德佳,只不过……”

    惠灵顿懊恼地抓了抓头,“摄政王殿下必然没有像我这样担心,他将火器部队放在这里只是为了最起码的安全。毕竟我还只是瞎猜!而且,若是把马里亚德佳渡口放到整个战场来看,法兰人和利比里斯人缩在包围圈的最南端、威典人又被挡在西边。只有荷茵兰人有可能冲击这处渡口。除非卢塞七世国王和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有勇气冒着被人永远唾弃地风险抛弃所有的盟友独力突围,不然的话……我所说地这个弱点还算不上是弱点!我相信摄政王殿下也是在这样考虑之后才不算太过担,s。”

    纳索夫突然异常干脆地啐了一口:

    “拜托!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又做了那么逼真的假设!难道就让我们当成什么都没听到吗?荷茵兰人若是真地打过来了怎么办?”

    惠灵顿摊开手。他望向栈桥和码头,那里有许多近卫军士兵的身影。

    “真的打起来!我们就得靠他们!”

    “靠他们?”纳索夫提高了音量。他倒不是瞧不起担任搬运工的二线部队,只是这根本让人放不下心。

    “对!就靠他们!”惠灵顿肯定地点头,“别看他们只跟行李和货物打交道,可在这之前,他们都是在战斗中因大量减员而退出作战序列的老兵!你知道吧?我说地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只要把他们武装起来……”

    话说一半。渡口的栈桥上突然响起欢天喜地的笑骂声。

    炮兵师长顺着士兵们的视线望往对岸:“哈哈!是那些有暴露癖的家伙,三纵的巡戈部队!”

    “不!不对劲儿!”纳索夫瞪大眼睛,这位掷弹兵师长已成惊弓之鸟,他抽出插在腰带上的单孔望远镜。

    马里亚德佳渡口上的近卫军官兵冲着对岸大声叫骂,但这些玩笑话里都透露着亲切诙谐!可出奇的,不断从对岸地河滩地上钻出来的三纵士兵竟然没有理会战友们的叫喊,他们一群,像逃亡一样一头冲进河面!

    “新鲜新鲜真新鲜!那些家伙竟然连裤子都没脱!”

    渡口上地人都这样说!可然后……

    士兵们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看到高出河面的台地上突然升起一大片箭矢组成的森林!在水面上向渡口这端不停游动地近卫军战士就在下一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凄喊!

    河水由绿变红,惨叫和哀嚎响成一片!

    塔里说:

    “炮!我的炮……我的炮……”

    纳索夫说:

    “掷弹兵!我的掷弹兵……我的掷弹兵……”

    轮到惠灵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截住一名想要冲进河里救人的近卫军军官。定睛一看,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杰布灵魔鬼团团长“维尔辛赫!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锋线指挥官,有问题吗?”

    维尔辛赫眨了眨眼,他用力地朝惠灵顿将军致以军礼,然后便扭身跑向码头和栈桥一旁的营地。这位响誉泰坦近卫军的著名战斗英雄一边跑一边扯着脖子高声大喊: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