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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81部分阅读

    我听来如雷贯耳的大师的签名,您若是怀疑这种尚品营造的生活氛围,您就给家里填置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敢保证,不出三天!您一定会把那些垃圾和完全变了味道的宫殿付之一炬!”

    “哦啦!还不至于……”很明显。奥斯卡并不相信,其实他对生活的理解的确没有上升到品质和精神的层面。

    “您请进!”贝格尼男爵夫人没有向最高统帅继续灌输她对至品生活的理念。

    “这里是卧室和床上用品专营店?”奥斯卡在门市前有些犹豫,如果这位男爵夫人是军情密探,她就不该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引进一个私密的空间,那会招来有心人的窥探。

    “殿下……请!”美貌的夫人没有出面,反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内卫司司长布雷松爵士走到所有人的前面。

    应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凝视他的内卫司司长时仍有一半的怀疑和不确定,他对布雷松爵士的了解只限于局内的书面报告,这位军情长官一年到头都在各个区段和区局组织一线密探的极机密的调查工作,他和最高统帅之间少有交集。

    水仙骑士在确定卧室产品销售区彻底安全之后终于为大家长放行,奥斯卡走过盾牌的丛林和刀斧手组成的人墙,他停在二层走廊尽头的一扇橡木门边。

    室内静悄悄的,跟随最高统帅上楼的只有黑魔和缪拉,保尔在某处风景胜地度蜜月,卢卡斯在楼下给怒火中烧的史记官解释刚刚发生的事,与从前的阵仗比起来,奥斯卡显得行影单支。

    “好久不见!”没有了外人,一贯像铠甲人那样迟钝的布雷松爵士竟然主动拥抱了美丽的贵妇人,他还重重地吻了吻女人的面颊。

    奥斯卡有些期盼地愣在一边,可他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在进到房间之后,科宝,贝格尼男爵夫人便一改常态,她以无可挑剔地宫廷礼节提裙致礼,就像乖顺的小猫一样跪伏在地:

    “最高统帅!伟大的圣英雄王!我谨代表菲尔谢拉军情分局全体工作人员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礼……光明神的祝福永远伴随着您!”

    “你是……”

    “这位就是内卫司在菲尔谢拉省的行动长官!”布雷松爵士对最高统帅进行提点,可他换来的只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白眼。

    “起来吧!咱们不能这样聊天!”

    奥斯卡状似无所谓地对着贵夫人摆了摆手,但熟悉他性格地人都该知道他对莫名其妙的事情始终保持着戒心。不过……眼前这间卧室的陈设和布局竟让心不在焉地帝国摄政王感到耳目一新。

    打开一扇描绘着东方样式水彩画的三折屏风,室内最鲜艳地颜色自然是勾勒着大朵玫瑰的布艺窗帘。在卧室正中央摆放着藤木床具。床上用品的桃红柳绿都让人目不暇接。挂在床前的一串珠帘晶莹剔透,随风摇曳生姿,又为卧室平添几分神秘与朦胧。贝格尼男爵夫人自豪地说。珠帘是她用原产东方的一级海珠一颗一颗亲手串出来地,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她就用夜明珠或是玛瑙珠改变珠帘的样式,让卧室时时都有新鲜感。

    “如果您在未来一段时间多多光临夫人小姐的闺房,您会发现里面的布置与这里大同小异!”

    奥斯卡不太感兴趣,他避到一边,选择了一把看上去极为舒适的扶手椅。结果坐上去的感觉也和看上去的差不多,这就让帝国摄政王十分满意。

    “科宝贝格尼在引领家具和室内装饰业的潮流,您……”

    “冰熊沙发!我带了一张完好无损的皮子!”最高统帅打断男爵夫人的话,他并没有忘记来时地目的。

    女人有些尴尬地退到一边,她最骄傲的事情无非是自己在特情领域做出地成绩和家族的本职工作,但在最高统帅看来,这些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意义,而且身为一个美丽的女人,敏锐地直觉告诉科宝贝格尼,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她的热情并无做作。可这种热情在她表明身份之后就消失到不知哪里去了,而男爵夫人也搞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

    “殿下!我这就为您量体!”

    “量体?”奥斯卡有些狐疑,“我只是要订做一具能够套上冰熊的沙发!”

    “没错!”科宝收起了霸道和骄傲。她像裁缝那样熟练地取出米尺,然后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给坐在面前的大英雄王测量了腰身、手臂和大腿。

    “这就是你说的科技?”

    贝格尼男爵夫人摇头不语,她在没有搞清楚自己触动了摄政王哪根拧筋之前再也不会大放厥词。毕竟她面对的不是一位普通的大人物,而是带领无数英雄奔向永生的大英雄王,在英雄王面前,任何人都必须做到谦逊守礼。

    贝格尼厂牌的大东主在测量完毕之后就招进了一名店员打扮的领班,她对这名作态谨慎的小伙子耳语几句,等到伙计退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像身边的缪拉将军做了一个手势。

    缪拉心领神会,他开门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楼内的圣骑士和宫廷侍卫远远地散去。

    “好啦!说正事!这不是偶遇对不对?”

    “机缘巧合而已……”有了刚刚的教训,内卫司司长在说话的时候越发小心。“您的冰熊沙发正好需要修理,要不然……这次会面该是我和男爵夫人单线联系。”

    奥斯卡耸了耸肩,“是简报还是机要极密?”

    “简报!外加机要极密!”科宝,贝格尼异常肯定。

    奥斯卡望向布雷松爵士,既然对方和面前这位夫人是老相识,那么简报自然该由内卫司司长亲自处理。

    “根据军情本部803第十九号令,菲尔谢拉分局所属秘密行动单位已经施行现代武器的换装,同时在日常工作中按照803第十二号令的要求尝试进行科学调查取证程序的推广和……”

    “等等!”奥斯卡打断贝格尼男爵夫人的简报,“科学调查取证程序?怎么没人对我提起过?”

    内卫司司长有些无奈地摊开手,“这是局座大人在和一些刑侦专家商议过后达成的一致见解,他们认为旧有的侦查手段已经无法适应日新月异的……”

    “行了行了!”奥斯卡更加不耐烦,他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似乎在一夜之间,一切都和科学技术联系到一起。

    贝格尼男爵夫人使劲儿吞了一口口水,直到这时她才懂得紧张,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给她的压力不下于一件从未面市的现代家具:

    “分局内组织了大规模的练兵活动和训练课题,练兵主要是针对特情领域的特殊战斗方式以及火枪的正确使用,训练课题是嫌疑人的认定程序和调查取证的科学依据,以及……”

    “介意先说说机要极密吗?”奥斯卡坐立不安地扭动着,他发现自己最为熟悉的军情特战领域正在向着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路急速前进。

    “呃……好的!”布雷松爵士只得向男爵夫人挥手示意。

    男爵夫人连忙从卧室中的一处暗阁里取出红字密信,她向最高统帅和直属上司展示了信封上的火漆,以此表示密信在传递的过程中从来没有被开启。

    “1月18号来自一线密探的紧急极机密函件!”美丽的女人加重了语气,“本来我可以尽快知会上级,但为了安全起鉴,现在才是最为稳妥的时机!”

    “安全起鉴?”奥斯卡也加重了口气。

    “是的殿下!”科宝贝格尼男爵夫人摇了摇手里的信纸,“菲尔谢拉省紧邻南方贵族聚居区,这里的特情工作进展得不是很顺利!”

    奥斯卡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是困扰军情局的一大难题,至少是在南方人的地界上,无孔不入的密探经常性地发生事故,南方贵族对军情系统的渗透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已经被秘密处决的亚宁·切尔曼就是最好的证例。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慎重?”最高统帅进入正题。

    内卫司司长展开信纸,然后他便倒吸一口冷气:

    “转移财产!南方贵族在向英格和法兰秘密转移大量的货币!”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一时半会儿他还琢磨不透南方人的又一个诡计。

    “殿下!这太危险了!”布雷松爵士担负着国家内卫的使命,他对这种事情看得比较真切,也比较接近,“这至少说明南方贵族中能够拿得出这些货币的几个人大有叛逃的可能性!”

    “这是好事啊!”

    “好事?”内卫司司长提高音量,“您被忘了,曾经一度,南方人与您的关系极为密切!”

    奥斯卡只得缓缓点头,对方的言下之意就是南方贵族知道他的一切脏事。

    “截流!冻结可疑帐户!以军情局的名义与九大银行团进行协商,我希望在下个月中旬得到这件事的结案陈词!”

    “是!”

    帝国主宰者站了起来,他似乎打算告辞。

    “殿下!您的沙发!”

    奥斯卡有些难以置信,“这就好了吗?我以为会用一个星期!”

    男爵夫人笑了笑,“标准化量具、标准化原材料、标准化制造工艺,这就是科学!”

    帝国摄政王终于点了点头,他在“科宝贝格尼”厂牌下的留言簿里签名,又在憋了半分钟之后挤出一句与家具龙头的宣传语一脉相承的赠言:

    “科技以人为本!”

    大英雄王笑呵呵地打量他的字迹,似乎还对自己的做作颇为满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世界上第一位封建君主对科学所做的断语,奈何这位君主的史记官在独自生闷气,历史也就没有留意这段有趣的小插曲。

    第三十四集第三章

    教历803年2月7日,意利亚储君西奥多,曼骜埃尔王子在他的日记里写到——从一般角度来说,也许我对泰坦这个国家所知甚少。我说不出它的气候、算不出它出产谷物的价值:我对它的政治也不是很感兴趣:多数时候,我只在乎那个被冠以神圣之名的泰坦小子会不会给我的妹妹足够的幸福。

    意利亚储君对泰坦帝国的正式友好访问始于,月中旬,他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现金——名义上是曼驾埃尔国王无私地向盟友赠予数额庞大的无偿捐助,实际上……天底下的政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西奥多王储殿下是在给自己的上位积蓄资本,只要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为他撑腰,就连一向对这位储君恨之入骨的最高教廷也要在意利亚新王的加冕典礼上摆出一副好看的面孔。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在维耶罗那上岸后的第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好家伙!一片废墟、欣欣向荣!应该说一片废墟和欣欣向荣表达的完全是两种对立的态度:

    一片废墟来自802年的一场世所罕见的惨烈战争,如今的城市满目疮痍,断壁残垣横陈百里,曾经象征财富与权贵的“碎梦石”大道真的变成乱石滩,曾经代表繁华富庶的河岸长街竟还遗留着土垒和战壕。

    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弃船登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他在胸口划,着十字,嘴上念念有词。维耶罗那的惨状令他深有感触,即使在一片废墟中遇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欣欣向荣地景象,他还是打心眼里畏惧战争。但事先说明一下,意利亚储君的性格并不软弱。

    欣欣向荣来自那些返回故里重建家园的人们。战争结束,四处逃难地平民和贵族陆续返回饱经苦难的音乐之都,许多人都不在了,熟悉地故居也不见了,可维耶罗那人始终是乐观的、勇敢的。即使只在家里的废墟中找到一口锅,人们依然开心地笑着。

    城市是废墟,也是一个巨大的工地,意利亚王室访问团地到来正好赶上一月中最繁忙的工期,穿着黄衫(为帝国无偿服劳役的穷苦人)的民夫推着独轮小车在城市中的各个角落蚂蚁一样地往返奔走,他们负责政府设施和公共建设:套着蓝棉袄、打着军旗的工人分明来自近卫军的建设兵团,他们像作战一样喊着号子,一面建造新的军用设施,一面忙着加固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第五军区司令部。

    第五军区司令部设在距离森罗万宫不远的查美浓街,部门院落占去了整条街道左侧地街区。这里的马路已由施工部门铺好了轨道和马车道,各种建筑材料像填鸭一样塞进城堡型建筑的吊门,在吊门里地广场上堆积成山。看样子工程还在起步阶段。

    除了混乱的施工现场和随处可见的战争遗迹,维耶罗那市中心还有最为触目惊心的东西!在一些难得留存下来地建筑物的外墙上,举目皆是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寻人启示,父亲寻找子女、姐妹寻找兄弟。孤苦无依的人们似乎不愿承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他们用血书、用墨水、用纸笔,用一切可能获得慰藉获得希望的法子努力寻找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在第五军区司令部大门前的告示板上又遇到了泰坦父母和妻子儿女留给当兵的儿子、丈夫、父亲的只言片语:

    “我的丈夫……xx中士,失踪人员是什么意思?”

    “给孩子他爹……快回家,猪崽子都在等着你!”

    “给xx军xx师xx步兵团xx上士,我儿!家里的xx生了个男孩,你有个儿子……”

    “xxx,我的爱,家园已经毁于一旦,如果你一直缈无音信,我就去冥河那端找你……”

    在密密麻麻的纸片旁边,第五战区司令部竖起一排宽两米、长近十多米的巨幅黑幕,幕布上写满牺牲将士的名字……战争已经结束很久,此时只有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跪在简易墓碑前,她嘴里念念有词,用颤抖的手指一会儿刮一下这里,一会儿蹭一下那里,墨水书写的字迹极有可能被她抹去。

    门口的卫兵终于有些不耐烦,两名上士不客气地把老妇人丢到街道的另一边,这个举动惹得过往的市民对着士兵们吐口水,熟悉老人的邻居还在嘴里叫骂:“干嘛跟一个疯子过不去?那上面有她三个儿子的名字,干嘛跟英雄的母亲过不去?”

    曼驾埃尔王子从混乱的街道上收回视线,他的车驾终于抢在一大堆建材之前闯进第五军区司令部的大门,不过他可没有指望泰坦官方的欢迎仪式,维耶罗那的官员都是大忙人,特别是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

    从一开始意利亚王子就对艰守维耶罗那一年之久的第五战区司令充满好奇,他知道对方早在七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还知道缺条胳膊又在二次大战里坏了一只眼的阿贝西亚将军有个绰号叫做“铁壁”

    与“铁壁将军”的会面持续了五分钟,双方只是客气一番而已,于军政事务未有涉及。尽管意利亚王子不是十分满意,但他也没有那种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发脾气的坏毛病,他再也打扰任何一位泰坦官员,只是联系了南方政府的一位侍从官,并在这位侍从官的引领下于当天傍晚就离开了维耶罗那,赶赴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约会。

    天还没有完全透亮,在马车中醒来,身在异国他乡的王子殿下注意到泰坦的第二个特点……不是被夜莺叫醒,而是被一大队吵杂的近卫军骑兵破坏了饱睡地心情。

    这个国家的第二个特点极不易分析,泰坦人有世界上最开放最发达的哲学美学。这表明这是一个崇尚理性地民族,可就是这个理性的民族在遭遇突发状况地时候会猛然陷入全民性的歇斯底里!

    悬挂意利亚曼驾埃尔王旗的庞大车队在凌晨时分路过一个偏僻宁静的小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小镇“醒着”若是说得更确切一点。

    小镇是被一阵凄厉的警哨给惊醒!泰坦民众似乎仍然无法抛去战争地记忆,守夜的预备役士兵在见到一支来历不明、挂着外国军旗的武装车队时,下意识地叫醒了镇上的居民。

    在混乱的呼喊和警哨的尖啸声中,女人孩子纷纷躲进地窖,男人们迅速聚集到一起。这些同仇敌忾的泰坦人甚至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听说……外国人!一伙武装起来的外国人就在距离他们的家园不足二里地的国道附近。

    这个说法足够镇上地长者燃起储备在教堂钟楼里的狼粪,星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