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泰坦穹苍下 > 泰坦穹苍下第290部分阅读

泰坦穹苍下第290部分阅读

爵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首先!尊敬的摄政王殿下,您作为神圣泰坦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您如何解释泰坦近卫军对瑞尔永久非军事区发动的侵略行为?”

    “等等!你把近卫军与瑞尔王国军构建共同警备区的一纸协议视为侵略?谁侵略了谁?”

    “呃……这个……”法兰来的大主编一时语塞,泰坦摄政王还真会给他出难题,“您地意思是说……近卫军出兵占领瑞坦边境非军事区这一行动曾受到瑞尔当局的授权?”

    “就是这么回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微笑着点头。在他看来,问瑞尔国王要一纸协议要比在荒野里找一卷厕纸简单几万倍!

    “可是……我国以及西方王国联盟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瑞尔的通知。”

    “通讯延迟!你是世界上最著名地通讯社社长之一,你应该理解这种事!”

    庞蒂马热爵士只得苦笑。他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录,按照泰坦摄政王地说法。如果近卫军得到过瑞尔当局的授权,消息会在泰坦军队有所行动之前传遍整个大陆,可近卫军明明搞的是突然袭击,这场事后协议自然来得很迟很迟。

    “那么……第二件事呢?”面相古板的法兰人突然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您知道吗?四百年来,贵国地水仙骑士团一直是神教世界的守护神。是比圣殿骑士还要高贵的神圣武装集体!可在今年二月份,抱歉……”

    庞蒂马热爵士停顿了一下,他笑得更加鬼祟,“尊敬的殿下,实在抱歉,由于通讯延迟,我无法确定准确的日期,但在今年二月份,确实有一支水仙骑士团的军级部队悍然向一个没有武装人员守卫的波西斯城镇发动攻击,代价是牺牲了两位直属罗曼教廷的神职人员。还有在这座城镇安居了数百年的一千八百多名……”

    “咳咳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边摆手一边制止对面的法兰人继续说下去,他地史记官亲自为他捧来了东方产的红茶,泰坦摄政王用香浓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才摆开一副军人惯常会有地那种“英雄“的架势。——------—------—------------——---—---—---—---—---—---—“阁下……”泰坦摄政王似乎恢复了状态,他悠然自得地打量着来自法兰的大记者:

    “对于今年2月25日,发生在安纳托利亚平原、霍卡亚拉罕自治领迪达马镇的所谓战争罪行……首先!我得强调,这和战争没有关系!罗曼最高教廷责成水仙骑士团维护安纳托利亚平原异教徒聚居区地地方治安。那么这次事件就是一次治安事件,而不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夸大的所谓战争行为!”

    “其次呢?”庞蒂马热爵士仍是一副笑呵呵的面孔,但笑容的背后却是露骨的讥讽和轻蔑——他就知道泰坦摄政王会这样解释。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个敏感的聪明人,他自然体会得到对方的情绪,但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借着低头品茶的机会舒缓了一下心头的火气——不管阿亚克辛庞蒂马热有多么讨人厌,这个好事的家伙毕竟是当世三大通讯社之一的掌门人,他的舌头和手里的羽毛笔相当于一直布置在坦法边境上的法兰正规军。

    “其次……”安鲁的大家长把玩着手里的骨瓷茶杯,这个精致的小玩意的价值足以抵得上那个波西斯城镇所有人的性命。“其次就无可奉告了!因为……我已责成安鲁军统当局和水仙骑士团驻安鲁哈啦大本营成立专案调查组,这次事件涉及到一些敏感的军事机密,这里不便多说,我只能……”

    “可刚刚您说这是一次治安事件,与军事无关……”

    突遭抢白的泰坦摄政王把茶杯推到一边,他恼羞成怒地瞪着坐态安然的法兰人,在沉默半晌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又把“一千八百多条性命”拿在手里:

    “阁下,您应该明白无可奉告的含义,等到水仙骑士团的军法处和最高军议庭对此事做出判决,我一定会派人通知您!”

    庞蒂马热爵士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伪君子是当世之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对待这样的人并不能太过份,与其考虑得罪泰坦摄政王的后果,还不如给自己买块坟地来得简单。所以……鉴于一个国际通讯社的立场问题,再加上法兰与泰坦“睦邻友好”这个大的原则,这次非正式的采访应该也必须告一段落了!

    “最后一件事,尊敬的摄政王殿下!”阿亚克辛社长终于换上一副满怀关爱地嘴脸:“想必这个时刻对您来说一定极为困难,尽管贵国的军情部门把保密工作做到家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王妻殿下遇袭重伤这件事……”

    “够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终于发作,他像一头疯虎一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带那头没有生命地冰熊也突然变得狰狞可怖。

    泰坦摄政王手按从不离身的元帅剑,他瞪视着显然极不受欢迎地法兰客人。直到对方在他的注视之下胆怯起来。

    “抱歉殿下……请原谅我的冒失……抱歉……”庞蒂马热爵士双手紧抓坐椅扶手,直到刚刚,直到猛兽露出血盆大口和满嘴獠牙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地暴徒,他得承认自己在采访的时候过于忘形,他甚至忘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是如何走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一直陪同旁听的罗兰娜葛苔亚奥热罗男爵夫人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史籍。她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随时都可能发疯发狂的摄政王。——“爵士阁下,如果再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咱们就到这里为止吧!”

    “是的是的……当然……”庞蒂马热连连点头,他地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快得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办法发火。

    帝国摄政王走出会客室,一直守在门边的军情副局长就笑脸盈人地靠了上来,但奥斯卡并不领情,他一把提起卢卡斯的领子:

    “我会永远记得是你安排了这次会面,你知道那个法兰人拿我当什么吗?小丑!他拿我当小丑你知道吗?”

    “殿下……殿下……我喘不上气啦……”卢卡斯自然会在这件倒霉事上发表意见,他一味求饶。试图让盛怒中地主人平静下来。

    “哦啦……滚出我的视线!”奥斯卡果真丢开可怜的大学毕业生,可难缠的军情副局长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

    “我地殿下!您只要给我一分种,然后你要滚我多远我就滚多远、你要滚多高我就滚多低。你……”

    “别胡扯!”奥斯卡没来由地一阵心烦,他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奉承、更不需要拿身边的人寻开心,他只是……只是愤怒!尤其是在有人提醒他妻子受到侵害的时候。

    走过城堡与室外连接的长廊,满面愁容的泰坦摄政王遇到了外出而归的费戈。两兄弟大力拥抱,彼此问候,费戈一眼就看出小弟弟的心不在焉,他只得尽可能地长话短说:

    “两件事!第一,对霍卡亚拉罕惨案,你得拿出一个处治的态度!第二,咱们不能让家里那些老家伙无限期的拖延会议日程,咱们不能被这个会议困在这里!”

    “谁说不是!”奥斯卡望着湖心岛上的风光,他连连点头。

    “嘿!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费戈用指节敲了敲小弟弟的额头,在小奥斯卡成为安鲁的大家长之后他就再没对弟弟这样做过,不过是时候教训他了!

    “我可不管阿赫

    拉伊娜在首都惹上了哪个不该惹的家伙,你得打起精神,这里有比你的异族妻子更重要的事!”

    奥斯卡拍开哥哥的手……不提也罢,一说就是一肚子的火:

    “阿赫拉伊娜是最不可能给我惹麻烦的那个人!她甚至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是一些藏在暗地里的家伙又看我不顺眼了!”

    “她信真神!全泰坦的国民都看她不顺眼,我敢打赌,这件事绝对不是针对你的!”

    奥斯卡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哦啦我的哥哥!别说的那么绝对,依我看……不是针对我的才怪呢!”

    费戈甩了甩头,他被套了进去,他急急忙忙地找到家长可不是为了慰问奥斯卡的异族老婆:

    “我说!等你回到都林,这件事你爱怎么查就怎么查,可你看看四周!咱们是在一个不挨天不挨地的小岛上,你得记着最紧要的事!”

    “好吧好吧!”安鲁的大家长投降似地举起双手,“什么事?”

    费戈给头顶的天空一个大大地白眼,“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在听!我只说最后一次!你是水仙骑士团真正的最高统帅、家族的决策者。你得对霍卡亚拉罕惨案地肇事人拿出一个处治的办法!然后就是家里那些既顽固又难缠地老家伙,咱们不能让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奥斯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话说回来……霍卡亚拉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心——…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啊哈……”费戈发出一声轻佻的呼哨,他从马鞍上的挂囊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我猜你可能没功夫仔细看看这份东西,所以咱们就拣重要的说!起因哪……”

    水仙骑士团地总指挥停顿了一下,他有些难以启齿,“当事人声称,事件起因是塔森方面军第二骑步混成军的一名少尉队长在回返营垒的途中与当地的牧民发生了口角……”

    “因为什么发生口角?我就是想问这个!”

    费戈看了看小弟弟。又看了看同样满脸期待的军情副局长,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啊……这名少尉队长在城镇的水源地撒了一泡尿,受到……受到目击者……也就是那个牧民的指责……”

    “光明神在上!然后呢?”

    “然后……然后……”费戈有些结巴,他装模做样地看了一眼调查报告:“啊哈!在这儿,然后这名少尉队长就回到了驻军的营地,并把自己受到波西斯人辱骂这件报告了他的直属长官,一位少校团长!”

    “你干嘛不直接说完呢?”奥斯卡极不理解哥哥的反刍。

    费戈挠了挠面皮上地软肉,即使他脸皮再厚,这件事也令水仙骑士的总指挥感到脸红:

    “这名少校团长带上自己的骑兵,在牧人村落找到了那个出言辱及少尉队长地牧羊人。你能想到的,接下来就是水仙骑士惯常对付波西斯人的办法,该挖眼睛的眼睛、该剪舌头地剪舌头!事情自然闹大啦!镇上的波西斯治安官来抗议。然后又是口角,你可以把这次口角理解成真正的言语上的冲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不知是谁先砍了谁一刀。反正一个倒霉的骑士因此丧生!少校团长自然得就兵员的意外死亡请示他的少将师长、少将师长自然得就此事请示他的中将军长…结果你都知道,不用我再说了吧?”

    “狗屎!就因为一泡尿?”奥斯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费戈摇了摇头,“确切一点说是因为一次口角!”

    奥斯卡尽力克制想要说脏话的冲动,“那个……那个骑步混成军的军长是谁来着?”

    水仙骑士的总指挥极为难堪地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克拉克·底约瑟?”

    “是他?”奥斯卡想到多年前在战场上结识的那位骁勇善战的斗士。“塔森方面军从前的英雄旅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军统当局接到的对他的投诉已经快堆成山了!像这样一个喜欢闯祸的家伙你也敢把他放到波西斯人的地界上?你这个总指挥当得是不是太清闲了?”

    费戈想要反驳,可他突然意识到大家长是在尽力维护自己的战友,“奥斯卡!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

    “没错!”最高统帅点了点头,“我是你的话就把所有那些长得像克拉克·底约瑟把样的蛮牛调到看不见波西斯人的地方,军团里那些上了年纪的骑士和波西斯人打了一辈子,突然让他们和宿敌和平相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的态度就是……”

    “我的态度不重要!”奥斯卡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把那份调查报告列为最高机密,至于当事人……该撤的撤、该换的换、该调走的就快点调走,如果地方上不满意,随便你这个什么法子息事宁人!记住了吧?重点不再于处治,在于息事宁人!息事宁人你懂不懂?”

    “我懂我懂!”费戈连连点头,“不过……教廷那边怎么办?毕竟有两个直属罗曼最高教廷的神职人员死于屠……哦不,他们是在这场意外事件中罹难!”

    “你看我都忘记问了!”奥斯卡拍了拍额头,“怎么会有两个罗曼的神职人员死在波西斯人的镇子里?”

    费戈同样摆出一副难以置信地神情,“谁知道呢?报告上说这两个神职人员企图阻止水仙骑士团履行治安职责。他们想保护镇上的异教徒!”

    “哦啦!”奥斯卡发出一声感慨,他转向一边的军情副局长,“你听到了!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信奉光明神地神仆竟然出面保护他们一向视之为蝼蚁的波西斯人。这件事真该给你那位法新社地朋友好好说说!”

    卢卡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打算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特别是在他的主人已经处治完毕的时候。

    “还有一点!”安鲁的大家长转向水仙骑士的总指挥,“你得借着这个机会给波西斯境内地所有驻军敲一敲警钟,虽然这一次,当事人没有被绞死!但是我的哥哥!你给我听好了!这关系到家族对波西斯领土的统治威信!我不希望看到波西斯人草木皆兵,那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是的家长!”费戈端正神色。他终于对弟弟拿出了面对家长时该有的态度。

    “叫军统局拟定一个对当事人的处罚通报,别叫人说咱们护短,然后……”

    “就剩下家里那些老家伙了!”费戈赶紧提醒小弟弟。

    奥斯卡缓缓点头,他已经极不耐烦,不是对他的哥哥,而是那些一门心思要跟他对峙到底的老顽固。

    “我不想再跟他们继续玩下去了!如果今天下午的会议还是不能通过……”

    “如何?”费戈有些担心地打量着小弟弟,尽管他在事先就已想到过这个结果,但无论如何,他并不认为和自家人兵戎相见是什么好事!

    “巴丹爷爷年纪大了!”安鲁的大家长突然这样说。

    费戈打了个冷战,“又如何?”

    “上了年纪地人总会有这个病那个病!让他永远退休。或是给他找个地方安度晚年,这两样你选一个!”

    费戈看着弟弟摇了摇头,“我看……巴丹爷爷毕竟侍奉过三代家长。还是把他软禁起来比较……”

    “得了吧!”奥斯卡突然恶狠狠地瞪了费戈一眼,“是你这么说的!我可从来都没提起过!”

    “哦啦!”费戈学着小弟弟的口气赞叹了一声,“你是我地大家长!好说赖说都由你说!”

    奥斯卡别开头,他没心思和哥哥开玩笑。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千里之外的那个让他牵挂不已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背部地挫伤和前胸的箭创并不严重,关键是……”

    “等等!您等等!”塔·冯·苏霍伊公爵打断了面前的医师,他指了指身后那道紧闭着的宫门,“我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我也相信你和我一样清楚,这个血肉模糊的女人不是别人!尽管她的身份在我们这些光明信徒看来极为特殊,但她仍是帝国终身执政官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法定妻子,连教宗陛下都承认这一点!所以你不能用语焉不详的口吻来打发我!”

    “我说得很清楚!”医师无辜地摊开手,他是皇家医学院的外科专家,他说不严重就是不严重。

    “不严重在哪?我已经说过了!我只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塔·冯·苏霍伊公爵彻底不耐烦了,他还记得自己对老朋友的誓言……每个字的份量他都一清二楚!可看看阿赫拉伊娜的伤势,也不知这位王妻殿下掉了多少根寒毛,这令塔里满心恼火,不过更多的是绝望造成的恐怖。

    “将军阁下!”医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褂,这会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医学博士:“你得听到把话说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