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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94部分阅读

    年的世事发展已经说明……安鲁很可能要反客为主!所以在这之前,咱们得分析一个重要的问题!”

    奥斯卡点了点头,有些事的确得好好分析分析。

    “我得说明一点……”贡革斯拉长声音,他摆出一副教授学徒的样子:

    “不管是基于信仰还是两大家族的自身利益,你要明确!莫瑞塞特与安鲁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只可协同合作,不可分割、不可抽离!”

    “为什么?”奥斯卡同样拿出虚心求教的态度,他没忘记自己是在先祖和家族获得神性地教堂里。若是换作平常。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说这话的人投入军情局的秘密监狱,因为他一直要做地就是由泰坦的统治阶层中抽离莫瑞塞特的影响力。

    “这个问题很复杂,但你一定能理解!”老人边说边把方桌上的酸枣酒推到摄政王手边。“醇酒,历经采摘、发酵、萃取、陈酿,这一切才使得醇酒拥有了品质和最重要地文化底蕴!莫瑞塞特统治泰坦四百年,四百年统治经验和统治内涵的积累造就了今日的泰坦。你若是不去利用这个厚实的统治根基,转而以安鲁的方式加于泰坦……”

    老人顿了顿,“相信都林目前的局势必然让你头疼不已!这就是你尽力排除莫瑞塞特的结果!世上所谓保皇党,保的就是历史底蕴和统治根基!你若是动摇了这一切,你的统治必然难以为继,所以你得从长考虑。”

    “这点我懂,可具体怎么实施?我若为皇,置阿莱尼斯于何地?”

    “世上的人都喜欢钻牛角尖!”老修士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阿莱尼斯是你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她爱你,你也深爱着她!比起你的父亲和小米卡,比起莫瑞塞特九世陛下和贾伯丽露皇后,你们俩个的结合不但成功,而且无比幸运!这在莫瑞塞特与安鲁尝试结合的历次试练中是不多见的!而且……现在看来,你和阿莱尼斯做得比任何人都彻底!”

    “莫瑞塞特九世陛下和贾伯丽露皇后?他们怎么了?据说他们是世上最浪漫的爱侣!”

    “呃……”老人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摊开手,“真相必然和流传了一二百年的说法有些出入,在九世陛下执政时期,莫瑞塞特和安鲁的关系搞得很僵,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隐修会力促两家通婚和解,只不过……九世陛下不太喜欢和女子相处……他……”

    “真是算了吧!你快别说了!”奥斯卡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历史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传说中的一位痴情男竟然是个鸡佬,那座极尽浪漫奢华的贾伯丽露夏宫只是为了“浪漫”历史而已!

    “呃……我说到哪了?”老修士像小孩子一样抓了抓头,打岔打断了他地思路。

    “你说我和阿莱尼斯是最幸运的一对。还说莫瑞塞特与安鲁在结合的问题上尝试过许多次,但只有我和尼斯做得最彻底!”

    “没错没错!”老人连连点头,他曾是一位莫瑞塞特亲王。他自然看得十分清晰。“总结历次结合地经验教训……不是皇室太过强势,就是安鲁太过固执。排除两大家族共同的信仰,我是指来自隐修会地因素——莫瑞塞特总是担心安鲁会取代它,安鲁总是害怕莫瑞塞特会取缔它,这两种情绪导致两大家族的误解越来越深,最后导致陷入彼此制造的意识陷阱中难以自拔!”

    “我……我还是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老人摆了摆手:“说白了就是自你和阿莱尼斯之后。莫瑞塞特和安鲁就是一家!不管是血缘还是信仰!一家!一家的含义你懂吗?往后地区别只在于主次的问题,但主次的问题若是解决不好,你们俩很可能会把这件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给搞砸了!”

    “这么说……枭馘隐修会支持我?”奥斯卡有些期待,只要想到自己的祖先是在门外的神堂获得安鲁的一切精神,他就感到无比雀跃。

    “不!我们不会主动影响世事,而是协助你理清头绪、认清问题!隐修会数百年来一直如此,我们不会告诉莫瑞塞特或是安鲁该怎么做,只是给两家人提供备选答案而已!”

    “可问题到底是什么?”奥斯卡大摇其头,“安鲁会成为新的皇室,成为新皇的安鲁不可能保留旧有的格局:同时!成为新皇地安鲁更不可能依靠莫瑞塞特的旧有模式!政权重新洗牌就代表整个上层统治集体发生了本质上的位移!不管是结合还是分离。莫瑞塞特下台是事实,安鲁上位也是事实,这两个现实围绕着政权归属存在利益上地巨大分歧。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不就是问题吗?”老人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坚定而有力:

    “围绕这个最大的矛盾,不管安鲁以怎样地格局维系统治,都不是莫瑞塞特的格局。你会无法避免地遇到保皇党的问题,不过你别忘了!枭馘隐修会是两大家族的信仰根基,即使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隐修会必然会做到慷慨无私!”

    奥斯卡百无聊赖地靠进石椅,“换句话说……除了精神上的支持,枭馘隐修会也对这个现实无能为力?”

    “怎么会?”老人极有自信地吹着胡子,“就像算术题,再难的问题也有正解;就像门外满墙的经义,最晦涩的字句也有一个正确的译义!谁说安鲁和莫瑞塞特的矛盾不可调和?除非……”

    “除非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神明的第一使徒又开始卖关子,“你得自行发掘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我只能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是繁琐一点,理论上还是非常浅显易懂的!”

    奥斯卡胡乱动着脑子,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再自己为难自己。

    “能提个问题吗?也许有些冒失!”

    老修士敞开手,“请便……”

    “光明神……光明神真的是……一个人?”奥斯卡抓了抓头,他不知道这样说是否贴切。

    老人把手掌放在心口,“无论光明神是神还是人,枭馘隐修会的说法是神性存于一心!”

    奥斯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人可成神?”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修士笑呵呵地打量着年轻的野心家,他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十足十的野心家。“奉劝你一句,即使人能成神,你也千万不要在这件事上花心思!除非你想见到他!”

    “他?他是谁?”

    贡革斯指了指天花板,寓意不言自明。

    “最后一件事!”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到底想不想见见他?我可以带你去瞻仰一下!机会难得,即使是枭馘隐修会——除了我再也没人有这个权利!”

    “什么?你说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和一个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人打交道。

    “我是说光明神!”老修士在提到神明的名讳时便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他就葬在峰顶的一处洞窟里,隐修会的前辈在此地探索了数个世纪之后才勘破殉道福音中的玄机,我们找到了光明神的墓葬,我们还……”

    “等等!您等等……”泰坦摄政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即使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在已知的神教世界里听闻这样的事情还是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您是说……光明神……光明神真的……真的……”

    “死了?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奥斯卡一边艰难地吞咽口水一边上下动作僵直的脖颈。

    “理论上来说……光神明的确死了!”

    “现实……现实上呢?”泰坦摄政王一边发问一边在胸口疯狂地划,着十字手势。

    “现实上……”神明的第一使徒还是把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所谓的神性存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人性与神性的统一!”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怔怔地呆立半晌,他的身躯突然一颤,面对这位容貌普通体格瘦弱的老修士,他虔诚地向对方单膝跪地:

    “第十六代安鲁家长——,“祈求神明降赐福音,并请神教第一使徒贡革斯为经义传承主持巴别索斯派的弥撒仪式!”

    老修士把突然打算皈依的泰坦摄政王扶了起来:

    “傻孩子!你是神选战士,是安鲁和莫瑞塞特的嫡系传人,不管你认为自己是什么,至少是在这里、至少是在神明心里,你一直都是!”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站在那里,他的身躯像镀过一层耀眼的金漆。

    神明的第一使徒似乎还有话要说,因为老人已经亲密地揽住这个年轻人的脖子:

    “喂!你到底去不去?他就葬在一座巨大的迷宫里头,不是我瞎说,那里面好玩儿得紧嘞……”

    泰坦摄政王到底还是没去。

    奥斯卡认为,他的心灵并不十分成熟,也没达到神性一统的高度,在这个时候“去见光明神”……说实在话,这件事听上去就有点无稽!

    第三十五集第七章

    都林城——想来已在文人笔下描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能够尽得这个城市的神髓,也没有一次能够客观详实地刻画这座城市的全貌。都林城大,乱,杂。风景四时不同,只有一样的人山人海。

    今年四月,湿润温暖的海洋季风提前突破阿卑西斯山的封锁,在月底光临神圣泰坦的首都。清早出门,人们惊奇地发现,花坛中五月花已经盛开了。有红色、粉色、白色,映着朝阳、吐着露珠,都林城又一次变成五月花的世界——许多文学作品都曾描绘过这个画面,可见帝国首都已经没有足以令人津津乐道的好景致了。

    肯辛特宫后殿起居区域外的皇家园林正在进行翻修施工,无数园丁在巨大的草坪和人造景观中往返奔走,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我们得说,除了皇家园林的格调和景致,都林城的美还达不到风韵典雅气质悠然的高度。

    肯辛特宫的园丁由一位精于此道的艺术家统筹指挥……在西大陆,能设计出占地百亩的皇家园林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各国王室的礼遇和追捧。

    为了缩减开支,阿莱尼斯女皇陛下反复叮嘱设计师,不要过多地动用珍稀植物和名贵树种,女皇陛下要的是那种能让一家人坐下来野餐或是舒舒服服晒太阳的自然风景,而不是一个挂着皇宫牌照的植物园。

    大概是在心理和政途上经历连番巨变之后,帝国女皇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已经脱尽浮躁虚华的心性,她变得讲求实效。讲求简朴。

    特别是在第二次卫国战争落下帷幕之后,除了庆祝胜利的晚会,汉密尔顿宫再也没有举行过往常那种盛大地宫廷宴会。包括吃穿住用等等方面,女皇陛下始终保持身为公主时的标准……尽管一位泰坦公主的日常用度在外人看来已经十分可观。但与皇帝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位数。

    用节省下来地这一位数,阿莱尼斯终于可以做一些她一直想做但没机会、没时间做的事情。比方说……装修一间小房子,修整一处花园。

    女皇陛下亲自参与设计,还向设计师和室内装潢师提供总体布局方案如果说泰坦女皇有什么个人嗜好,那么装修和造景就是她地最爱了。

    通常。女皇陛下会邀请安鲁主母和意利亚公主一同陪她散步,至少是在外人看来,三位王妻殿下相处得十分和睦,尽管阿莱尼斯和萨沙伊仍有拌嘴的时候,但也只是一些玩笑话,无伤大雅。

    最大的难题自然是泰坦摄政王的异族夫人,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根本本愿意和另外的三位王妻打交道,令人更为困惑地是,她对待“世仇”、也就是安鲁主母的态度要比对待帝国女皇和意利亚公主好得多!

    也许在她眼里,只有萨沙伊真正算得上是她丈夫的女人。而另外那两位只是必要的陪衬。

    负伤之后的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卧床已有半个多月,外科专家成功保住了她的性命,现在只是等待伤口愈合。

    最近一段时间。探望过阿赫拉伊娜的有限几个人都感觉到她的变化,如果说从前的波西斯公主只是冷淡,那么现在的她对所有人都有敌意了!并且与之前地好感成正比,现在的阿赫拉伊娜极度厌恶安鲁主母——见了萨沙伊就闭上眼睛不说话。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从前的小小姐做过哪些离谱地事情,萨沙伊本质是好的,遇事总有自己的原则,当她厌倦了阿赫拉伊娜对自己的冷漠和敌视之后,她就正式告诉对方:

    “即使你已不再把我当作朋友,但我还是认为你是我地朋友,这就是我的底限!”

    阿赫拉伊娜没说什么,安鲁主母就悻悻然地告辞了。

    这是上个礼拜的事情,萨沙从那次“自言自语”之后就再也没有探望过伊娜,直到今天上午——安鲁主母带着一马车的波西斯厨师,早早就从天鹅山赶来城里,她亲自在早市上采购了一些新鲜的水果菜蔬和牛羊肉,然后才领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肯辛特宫。

    若在平常,肯辛特宫的常规驻防力量只有一个红虎骑士组成的骑兵中队,宫殿内层的护卫工作则由清一色的圣骑士小队担负。但在阿赫拉伊娜王妻殿下遭遇伏击之后,由远在南方的最高统帅直接下达命令,红虎向肯辛特宫追加了一个整编骑兵团,这使这座占地面积本就不大的宫殿更显拥挤,再加上园丁、装修师傅、新来的波西斯厨师班……一个好端端的皇室寝宫变成了跳蚤市场,逼得女皇陛下只得搬进苏冯泰尔斯堡,留下卧床不起的阿赫拉伊娜一个人。

    安鲁主母来得正是时候,那次伏击事件令摩加迪沙公主的护卫骑士和侍从人员全部罹难,没有了厨师和熟悉波西斯公主饮食起居的仆人,阿赫拉伊娜即使逃过一劫也面临着生活不能自理的尴尬局面。

    当一桌丰盛的波西斯式宫廷菜品摆到阿赫拉伊娜的面前时,说真的,她很想哭!但不能当着萨沙伊的面,所以异族公主就强自咽下口水,对向往已久的民族美食摆出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萨沙伊自然知道阿赫拉伊娜是个极端要强的女子,不管是在男人还是女人面前,阿赫拉伊娜从不服输!幸亏安鲁主母还保留着早年时的调皮心性,就像搞恶作剧一样,她把阿莱尼斯和炮兵将军全都邀请过来,当着伊娜的面扫荡餐盘里的波西斯美食,还一边吃一边品头论足。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阿赫拉伊娜突然指着泰坦女皇的鼻子叫嚷起来:

    “那是我的羊奶酸|乳|璐蛋糕,把它放下!”

    阿莱尼斯俏皮地眨着眼,她只是用手指头蘸了一下蛋糕上地羊奶|乳|璐脆皮而已:

    “伊娜!这是你的?可你又不吃!”

    波西斯公主异常懊恼地别开头。可没过两秒钟她就沮丧地皱起眉头:

    “好吧好吧!随你们的便吧!我投降了,投降啦!快把蛋糕给我!”

    在场地人全都笑了起来,其中塔里是男人。他自然不适合喂食女人这项工作,而泰坦女皇也不会屈就自己去服侍一个异族女子。剩下的只有萨沙伊、安鲁主母!

    安鲁主母捧着餐盘在床边坐好,她扶正阿赫拉伊娜地头,然后用小汤匙把羊奶酸|乳|璐蛋糕一口一口地喂给阿赫拉伊娜。

    刚吃了一半,波西斯公主突然抓住萨沙的手:

    “谢谢……但我不善于表达……”

    安鲁主母十分大度地摇了摇头,“不客气……但我不太喜欢你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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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娜和萨沙一块儿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尽释前嫌吧?不过也仅仅是“也许”而已。

    阿赫拉伊娜似乎有话要对安鲁主母说,她看了看炮兵将军和泰坦女皇,欲言又止。

    塔里知机地起身告辞,他说要去厨房再取一些烤羊肉;阿莱尼斯本来可以不用回避,但泰坦女皇不会做杀风景的事,她随便找个理由出门去了。

    等到室内只剩下波西斯公主和安鲁主母,阿赫拉伊娜这才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萨沙自然有些惊奇,因为前几天医师还说公主地伤体在短期内仍然无法恢复行动。

    “看来我运气不坏!是不是?”

    安鲁主母给阿赫拉伊娜的卧室换上早上采摘的鲜花,她没有接话。

    因为她能听出话中有股强烈的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