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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97部分阅读

火,不过血雾弥漫、惨叫纷起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惊恐!

    “冲上去了吗?冲上去了吗?”塞西因伯爵有些惊异,王者之路上没有什么障碍物,汉密尔顿宫也不是碉堡敌楼,只要冲进宫门,杀入宫殿,今晚这场政变就成功一半了!

    “近卫军……前进……”

    宫殿的大门豁然敞开!整齐地排成十列的首都保卫师官兵大踏步地进入战场,左边十列转向宫门坐侧,右边十列转向宫门右侧。人流不断涌出,汉密尔顿宫就像是一个不断向外喷吐士兵的怪物。

    首都保卫师师长是一位还算有点魄力的中年贵族绅士,他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炮火纷飞、刀剑交错的场面,不过他有贵族的骄傲和泰坦军人地尊严,当他看到一支乱七八糟的叛逆武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股被戏辱、被玷污的情绪不禁油然而生!

    “近卫军……不要让这些该死的猪猡虫豸碰触殿前的一砖一瓦,你们是保卫首都的勇士,你们是护守皇座的英雄……竖盾!”

    近卫军官兵就在台阶前竖起盾牌。

    “扬弓……”

    箭手就在盾牌手后面擎起弓弩。

    “放!”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喝令,箭矢洞穿雨帘。化为又一场更为恐怖的风雨,在急雨下落地时候,叛乱者根本就分不清哪支是箭哪支是雨,他们就在暴雨和箭雨的洗礼下紧紧挨靠在一起,然后再惨叫一声、然后再挣扎一番、然后再流光身上的血液、然后再充当别人的垫脚石。然后才落进地狱深处。

    塔里向首都卫戍师长脱帽致意,从前他没少和这个古板刻薄的家伙闹别扭,可等到大敌当前,不愉快变成愉快,不信任变成依赖,他还是欣赏战争,因为战争能把人与人地关系变得很简单——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匪徒武装与严阵以待的近卫军撞在一起,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差异立刻显现出来。士兵们在一个回合之间割倒了冲在最前的大半匪徒。

    他们就像是一群急待收割庄稼的农夫,以连贯准确的动作切割着“庄稼“的躯体,特别是咽喉心脏等等要冲。匪徒人数太多!盾牌阵势压力太多!火炮太烫!暴雨太急!一切的一切都以两倍于时间地速度推动着历史,而汉密尔顿宫地殿前台阶上积聚的尸首也越来越多!可这座宫殿的身影却在暗夜的雨幕下更显高大峥嵘,像极了那把坐落在尸骨上的皇座。

    “打不动?为什么会打不动?”

    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平日里他也只能靠幻想研磨先祖的战绩和功勋。这位伯爵老爷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冲上锋线!他误打误撞地劈开一名士兵的铠甲,然后便傻呆呆地看着对方地脖颈彪射一股血箭。最后缓缓倒在王座前的祭台上……向前一步就是王座!阿尔莫兴奋得直发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他第一次和汉密尔顿宫如此接近!

    “冲上去……冲上去……”

    塞西因伯爵自然认为是他的壮举激醒了游民和流氓们的斗志,乌合之众像苦力一样推挤着近卫军的盾牌,他们要为铜板银币和金泰而活!

    “打着募集工匠的名头,盘下城西建筑工地的几位贵族成功地把为数重多的仆役民夫,还有各种各样为钱卖命的流氓地痞召集起来,组成这次叛乱武装的主力!聪明!”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趴在床上,他压着大半张首都卫戍区兵力演示图,不过他只看中城内这部分的内容:

    “这样一来呢……匪徒就在都林形成了两面夹攻之势,一支由城南突破泰坦光明门,直插王者之路,夺取国家最高权利中枢;一支由城西进入市区,他们可以攻打肯辛特宫,也可以中途掉头。进攻苏冯泰尔斯堡!”

    奥斯卡说完话还不忘向着女人摊了摊手,意指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你是跑到我这里避难来了!”安妮突然拧了一把男人的肩肉,奥斯卡小叫了一声,然后他便将安妮一把抱到怀里,压在身下。

    带着蝴蝶领结的阉人侍从竟然没有通报便闯进了伯爵夫人的卧室:

    “殿下……夫人……女皇陛下驾到!”

    “什么?”奥斯卡从床上爬了起来,安妮也吓得手足无措,他们不是怕被帝国的女皇陛下撞坏好事,而是对于这个状况完全没有任何地准备。

    帝国摄政王披着睡衣冲出门,他一眼就看到聚在客厅里的一家妇孺:“你们……你们怎么……”

    阿莱尼斯一见丈夫便迎了过去。她也不急着解释,反倒镇定自若地观赏地起女伯爵的别墅。

    “我受不了了!快让我透口气吧!”阿赫拉伊娜是最先感到不耐烦的一位王妻殿下,她拨开排满走廊的侍卫,直接奔向屋后的花园。

    “喂!你不打算为我解释一下吗?”奥斯卡一把扯住波西斯公主的手臂,他记得自己安排得好好的,可家里的婆娘还有那两个含着鼻涕地毛孩子怎么还在城里呢?

    “地道!你安排好的那条地道被人在出口用沙石封死了,要是那些圣骑士动作再慢点,我和她们几个就得被活活闷死!”阿赫拉伊娜一边说一边指着顾做镇静的阿莱尼斯。

    “孩子们呢?”帝国摄政王猛地竖起全身的寒毛。

    “孩子们都还好!”萨沙伊和卡罗阿西亚连忙把孩子们抱到父亲跟前,奥斯卡一手接过一个,对着孩子们的小脸蛋就是一通热吻。

    “别吓着他们!”阿莱尼斯连忙叮嘱。她的丈夫从来就不是做个好父亲的料。“小伊芙返回地道入口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她现在还在犯恶心呢!”

    奥斯卡连忙颠了颠神情萎靡的小女儿:“我的小伊芙……可怜地小伊芙!父亲这就为你把那些肮脏龌龊的短命鬼全都杀掉!全部!一个不留……”

    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该说的话吗?

    可怜的小伊芙转向她的异族母亲:“什么是短命鬼?”

    还没等阿赫拉伊娜回答上来,安妮就朝阿莱尼斯使起眼色,帝国女皇连忙示意萨沙从丈夫手里夺过女儿,她们不能任由那个动不动就要杀要剐地独裁者玷污小女儿纯洁的魂魄。

    “现在我们怎么办?出不了城了吗?”卡罗阿西亚出言提醒。家人团聚可不算大功告成。

    奥斯卡看了看门外的皇室车驾和全副武装的圣骑士卫队,他生出一个大胆的主意!

    “安妮!你这里有多少个仆人?”

    保尔突然挡住正要接话的伯爵夫人:“朋友!你不会想那样做吧?单凭你我可应付不了那么多的匪徒!”

    奥斯卡摆了摆手,他对保尔的劝阻嗤之以鼻:“真是算了吧!你以为那些倒霉地莽夫蠢货比我聪明吗?”

    “妈妈……什么是莽夫蠢货?”小伊芙已经到了开始好奇地年龄。

    萨沙伊瞪了一眼老是当着孩子的面口不择言的丈夫,她干脆双手蒙住孩子的耳朵。

    “家里七八个仆人!”

    “叫他们换上我和四位夫人的衣服,出门上车,带上圣骑士护卫,直接去肯辛特宫!”

    “殿下!这样太冒险了!”独臂将军巴西利肯尼尼将军跨步站了出来,他是皇室侍卫长。他不允许皇室成员的安危受到任何威胁。

    “那你留下。他们走!”奥斯卡笑眯眯地打量着巴西利,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

    “殿下!如果您和主母大人发生什么意外……请你允许我和在场所有的红虎骑士为您陪葬!”卡米尔·雷阿仑将军也向前跨出一步。

    帝国摄政王皱起眉头:“陪葬?卡米尔!你不是当真的吧?当着我地妻子儿女的面提起这件事?”

    卡米尔没有回答,他从青年时代起就开始追随小主人,如果小主人需要一个陪葬品的话必然是这位勇猛机智的圣骑士。

    看了看雷阿仑地神色,奥斯卡只得让步:“好吧好吧!你也留下!再从那些想要给我陪葬的红虎骑士里面挑几个最好的!尽量不要让安东尼霍曼伯爵夫人的官邸太显眼?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等那些仆人穿上我和夫人们的衣服上了皇室马车,护卫队要在靠近匪徒的地段制造一点险情,然后再去肯辛特宫!还有问题吗?”

    “遵命殿下!”满室的军官异口同声。

    “来啊!大家快来看!”别墅后院突然传来阿赫拉伊娜的呼声。

    奥斯卡连忙带着妻子儿女赶了过去。一行人就在门廊外的遮阳棚下注视着花园外地雨幕。都林城隐没在雨雾里。汉密尔顿宫的方向传来猛烈的炮声、杀声、雨声!爆炸的光火在湿淋淋的城市夜空一闪即浙,只有绵延不绝的风雨不断冲刷着城市的恐怖面目。

    “下雨天也有烟火……”

    伊芙泰勒用幼稚的童音惊醒了沉寂的一家人。

    “伊芙真聪明……”

    “伊芙真可爱……”

    “伊芙真听话……”

    “伊芙真天真……”

    伦到父亲:“我的傻女儿!那是火炮!你地塔里叔叔就是要用火炮把那些该死的……”

    “你闭嘴!”所有的人用尽气力吼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奥斯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只能对傻呆呆地站在跟前的将军们发火:“你们还等什么?这是扩大会议吗?还不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

    将军们带着各自地传令官飞奔而逃!等到摄政王和四位王妻换好衣服,仆人们也整装待发,圣骑士把这些替代品塞进马车,然后便浩浩荡荡地离开这条街道,相信再过不久城里的匪徒就会确认帝国主宰者和女皇陛下的行踪。

    都林城的巢岤曾是匪帮和各种犯罪份子的集散地,802年的一场大火烧掉了一切。巢岤的重建工作即使在战争时期也没停止过。按照帝国摄政王的设想,他要在曾经地贫民窟建立一个新地高尚社区,可这一点却被野心家利用来对付实践这种设想的人!

    从前的巢岤和现在的巢岤一个样,匪徒从各个阴暗的角落涌上街头,他们中间很少有人拥有武器,大多都是斧子锄头还有镐头,有些人干脆只拿着砖头。

    乌合之众只是人多势众,他们冒着倾盆大雨,喊着各种各样可耻下流的脏话,分由城西通往城东的三个路口涌进堂皇繁华的都林街道。有些人用镐头砸开店门、有些人用斧子劈倒店家。这些盗匪过惯了无拘无束地日子!在战争期间也靠打家劫舍讨生活。

    “预备……”

    街道上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放!”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突然打开临街的窗户,黑黝黝的火炮就在阳台、卧室、厨房甚至是公厕里向着路面上的匪徒猛然开火!暴鸣响成一片、爆炸的光火闪成一片、残破的人体倒成一片!就在不明就里的匪徒们被这突然光顾的炮火轰得缩头缩脑的时候,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里又探出了无数支枪口!

    掷弹兵向着挤作一团的匪徒疯狂开枪,燃着火引的火掷弹就在夜幕下交织穿梭,火雨和爆炸的光火凸显出都林的辉煌和灿烂!辉煌如血的波澜。灿烂如人体碎裂的壮观!

    尽管突来的致命打击令踏足城区的匪徒死伤满地,但更多的匪徒仍在挨家挨户地抢戮,也许他们原本就不是为了贵族老爷们的是非纠葛,他们是想洗劫首都、捞足盘缠,然后到南方去逍遥快活。

    他们只是这样想,没人允许他们这样做。

    泰坦尼亚掷弹兵在每一条通往城市核心的道路上都布置了要塞一般的防御建筑,都林市民在意识到“叛乱”这个字眼的时候也选择大胆地配合士兵们的战斗!男人守卫着家门、女人就为楼上的士兵们装填子弹,状似疯狂地匪徒们闯进家门。男人就拼上性命。士兵也了陌生的女人而牺牲。

    都林城一片混乱,有雨的激流、炮的怒吼。生命在互相践踏,泰坦民族在自相残杀,不过叛乱份子的队伍里也有不少外国人士的身影,他们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做着颠覆巨人的美梦。

    阿尔莫塞西因伯爵被一个冒失的近卫军下士用盾牌砸掉了一颗牙齿,他口口声声说要对方全家人地性命。可还是召唤两个仆人把他抬进一座空无一人的宅院。他领导的乌合之众已经撤离王者之路,好在近卫军没有追击,而是极力守护着尊贵的皇座。

    城内的接应者找到了这名叛军首领。这位貌似大人物的家伙对敢打敢拼的塞西因伯爵十分佩服,尽管大人物的品级比伯爵还要高上一些,但他在和阿尔莫交谈的时候恰倒好处地表现出了自己对武装领袖的尊重。

    “摄政王和他地一家妻小都在肯辛特宫,我以性命担保!”

    “这是真的?”塞西因伯爵喜出望外,尽管进攻受挫,但他坚信自己等的就是这一刻。

    “为了神圣泰坦的千年基业!”

    “为了伟大的莫瑞塞特皇室!”

    叛乱地主导者发起欢呼,不过天才知道他们各自打着什么鬼主意,大人物向武装领袖简明扼要地交代了一下部署在肯辛特宫的军事力量,阿尔莫在听说自己只需面对一个团的红虎骑兵时不禁哈哈大笑,好像他已经站在女皇对面数落这个女人的不是。

    乌合之众去了一小半。可他们的气势还是挺吓人,在通往肯辛特宫的便道上,里里外外全都是挤得密密麻麻的武装匪徒,他们就像狼一样,看见人就杀。看见东西就抢,看见落单近卫军士兵就发疯一样地扑上去,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撕成碎片;若是遇到一个骑士……骑士都不是好东西!叛军会扒掉骑士地铠甲、脱掉骑士地裤子,把骑士吊在树上,然后用刀割、用剑刺,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最后放火一烧。

    有一伙乡巴佬跟队伍走散了,他们迷了路。在都林城里迷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们不安、他们惶恐。都林人一向瞧不起乡下人,他们也自觉得低人一等。

    好不容易碰到一户亮着烛光的人家,乡下来的叛乱者喜出望外,他们不能让都林人瞧不起,于是便故作绅士地敲了敲门!

    “你们想干嘛?”保尔把门拉开一条缝,即使是杀手之王也在看见门外的情景时倒吸了一口雨气。

    数百个乡只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有的说开门的家伙不正派、有的说开门地家伙是个傻冒、还有的说开门的家伙只是马夫……他们一致推举村里的长老做代表。

    这位长老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冲保尔鞠了一躬。因为他看出这位老爷穿着一身名贵的布料:

    “老爷!抱歉在风里雨里打扰您,请您行行好,肯辛特宫怎么走?”

    保尔眨了眨眼,他看了看身后,也不知身后的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杀手之王在扭过头的时候已经眉开眼笑:

    “肯辛特宫不在这条大街上,您得在下一个路口向左转,上大路之后再向右转,那边一定很热闹,您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

    “下一个路口向左、上大路再向右……谢谢您!光明神会保佑您,祝您晚安!”乡巴佬的代表千恩万谢地退出门廊,他始终弯着腰,临走还领着村里的小伙子们一块儿向这位好心的老爷鞠了一躬!最后才带着土包子们踏上光复泰坦的征途。

    保尔关上门:“走了……”

    挤满门厅走廊的骑士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收起刀剑,寒光飞速流转。

    保尔扯住正要上楼通报的皇室侍卫长:

    “咱们可别再惹麻烦,请霍曼伯爵夫人把楼上楼下的火烛全部熄掉!”

    安妮领着骑士们熄掉室内的烛火,又给窗户遮上厚厚的幕布,可就在这时,大门那边又传来一阵急剧的敲门声!

    “谁?”

    “殿下!您的传令官,柯克……”

    保尔在听出德克斯顿上校地声音时就已打开大门,他一把就将愚蠢的传令官扯进门里:

    “光明神在上!你不会小点声吗?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妻小全都藏在这儿?”

    柯克慌忙道歉。但门面除了雨声之外也根本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你说什么?”奥斯卡在安妮的书房接见了自己的传令官。

    “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小柯克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名负责守卫佩内洛普大道的近卫军列兵把这件事报告给他地队长,他的队长报告给团长,他的团长找不到师长,只得通报给另一位团长,这位团长在去往苏冯泰尔斯堡的路上又碰到我,他就……”

    “你到底想说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