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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第136部分阅读

 在体育场守了两天,其实是要抓个把柄,这一环套一环、一步连一步,终于走到尾声了,不过可惜的是,两人却无法看到即将而来的精彩对决,等了好久,单勇才慢条斯理地下车,把数日来用过的东西,电脑、手机卡、资料、甚至汗渍斑斑的衣服都脱了,包了一裹,和武子一起找了块荒地,倒了股汽油,火机点着,轰声冒着黑烟的火焰冲起来了,他看着熊熊烈焰,摩娑着手机,本来准备去个报料电话的,不过想了想,手一扬,扔进了火里。

    “你把证据可都烧了。一无所有了。”武子有点可惜地道,不知道单勇为什么转眼又来这一下子,事情还没有结束。

    “该停的时候就得停,已经走得够远了。”单勇闻着刺鼻的气味,他突然想起刚出狱时,烧了满屋收集数年的罪案资料,那时候他宽恕了有罪的人,可现在谁来宽恕自己这个有罪之身,烧是烧了,可那些阴暗的东西在脑子里已经生根发芽了,不经意就会伸出它的触角。他抬头看着沿灰色的天空,心里像曾经一样迷茫,也像曾经一样,看得清那些罪恶的本质,却认不清自己是谁?

    “你在后悔?”武子问,看单勇的表情有点意外。

    “不,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后悔的,我在保护我得到的东西,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可惜的是,除了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到现在为止我想不出第二条路来。”单勇道,他踢了一脚,把烧黑的平板电脑往火焰中央踢了踢,又若有所思地道着:“你不是问我怕不怕有后患,其实我根本不怕,很快我就会成为官商黑恶的结合体,会坐在比老柴当年更高的位置上……不,也许坐到樊五爷当年的位置也不难。现在我其实很理解他们,不是他们不想跳出来,而是根本停不下来。人的欲望总是要超过人的能力很多。”

    武子没有太听懂单勇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转身时,他问着:“那这事,算完了。”

    “完了,有个大坑叫欲壑,只要跳进去的,都完了。”单勇头也不回了说道。

    身后,火焰中那些用过的东西渐渐地化成灰烬,缕缕的清烟冒着,渐渐消散在风中,再也不见,连那辆车影也看不见了……

    第67章 死去活来为利驱

    “就是他!”

    技侦拍案而起,指着屏幕的发现兴奋地喊着,旁边的人一凑上来,有人喊着省厅几位,都把视线盯到了公交图像捕捉到的半张脸上。那位发现的技侦兴奋地道着:“这是案发当日公交车上的录像,这个地方在回民路口……大家看,枪手离开的方向,是从东明路转到了文化路,进了回民胡同,胡同口的另一端,离这个公交站不到二百米,时间……消失后十七分三十秒,如果是他,那就一切说得通了,如果不是他,这就太巧合了。”

    覃国立,捕捉的画面和人对得上号,不过装束变了,和枪手的装束似乎有变化,技侦仔细地、一帧一帧地移动画面,他笑着道:“看,他把衣服和帽脱了,夹在腋下,我想武器就夹在衣服里,是在胡同里换下来的,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人,三月份的天气在潞州不算热,不至于脱了外套吧?”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一干技侦都兴奋地看着老范,每每一个大案的突破,往往都是一点不经意的细枝末节,这一次恐怕也是了,老范笑道:“通知赵队,先抓这个,这回抓错了,我负责。”

    有人笑着拿起了电话。

    此时的赵家成带队分为两组已经在路上了,两队讨论的还是抓捕问题,好抓,难放。特别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实物证据的情况下,抓对了那是侦破上的神话,可抓错了就成了娱乐笑话了,而这种事又不能提起申请逮捕,有那功夫,人早跑得没影了,接到电话时,他把手机放在楼层示意图上道着:“案发当日,覃国立到过枪案现场,已经证实,那就先从他开始……联系另一组,何海龙先放放,让他们直接到市政公司,把覃国立相关的所有行踪资料都收集完整,特别是联系方式。最好能确定方位。”

    有人应声通知了,他看了眼随行的队员,有的在系着防弹衣,有的在检查武器,最后一次强调道:“按指定位置隐藏好,我和曲直上楼,无论谁,见面必须摁死,别让他有任何动手机会。”

    几声轻声的应声,车缓缓地驶入潞州家属楼,这座钢厂早被卖了个七七八八,唯一有这里四幢旧式住宅楼因为老弱病残太多无法安置,搁置下来了,没有门房,两名队员像游手好闲的混混窝到了门口。单元门,慢慢地靠近了三位,赵家成带着六人轻手轻脚地上楼,三层到时,他做着埋伏手势,轻轻地叩响了门。

    笃笃笃……没人。

    笃笃笃……没人。

    再一手势,人散开,他敲响了另一家门,一位老妇人,赵家成和颜悦色问着:“大妈,覃师傅在不在?”

    “刚走没多大一会儿,你们是谁呀?”大妈警惕地看着。

    “哦,工友,叫他一块干活,怎么倒先走了。”赵家成笑了笑,回头使了个眼色。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确定就没什么客气的了,不一会儿队里专事锁孔的高手拿着针锥拔拉了几下,门开了,几位刑警悄悄地隐身进去了。

    甭指望什么事都按规矩来啊,真按规矩来,怕是一百年也摸不到这号人的住处。进屋的刑警分路几处细细搜索着,床上,壁柜、卫生间、地板、窗台,旮旯犄角但凡有可疑地方的,都细细摸过。几分钟后,有人轻声喊了句赵队,在卫生间里,赵家成走上前去看时,笑了。

    一个小型的塑料瓶子,放在偌大的壁格边上,壁格外用卫生纸卷档着,那里面空了,不过这里放什么一目了然了,他拿起瓶子掀开盖闻闻,笑着道:“看来这回没摸错,枪油。”

    “不对……如果武器不在,这家伙是不是出去办事去了?”赵家成突然吓了一跳,紧接着拿起电话,通知着另一组,迅速想办法确定这个覃国立的位置

    ……

    此时,此刻,潞州到晋中的高速路口,貌似稳重大叔的覃师傅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后厢里成盘的绳索,刚买的。手里的武器检查过了,为了这事,他甚至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在兜里,两颗黑乎乎的铁家伙,别说一两个走黑路的,就是来一队警察,他相信也能震慑得住了。

    他还在踌蹰,手摩娑着的手机,看着时间,那个号码他还没有拔出去。

    每一次办事都会这样,先把准备工作条理的准备好,然后再想一遍可能发生的事,可能使用的应对方式,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动手。毕竟这种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一击而胜。

    他又在回忆着这个来历不明的电话,其实第一次就怀疑上了,他冒了一次险,是觉得危险不大才冒的险,接货后的数日他很小心,不过很安静,没有出什么事。今天他又驾着车驶了几公里,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有感觉到威胁,他现在很确定对方不是警察,应该是同行。对了,包……他手动了动包,那里面静静地躺着笔记本、手表、钱夹,表他认识,价值不菲,对这个交易,他觉得可能性很大。应该不是假的,总不能用价值这么昂贵的东西逗他玩吧?

    那三百万值得吗?这个足以让他动心的数字,他现在斟酌的更多的不是此事的真假,而是斩获的可能性。如果地点、来人、方式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赢面就很大了。

    有危险?肯定有,走这条路凭的是本事和运气,而不是可爱的侥幸。

    去?不去?

    答案很快出来了,他拔通了那个尾数0099的手机,拔通时,平淡地问着:“钱准备好了吗?”

    “好了,等着交易。”对方迫不及待的口气,等急了。

    “一辆车、一个人,带上钱,上潞晋高速公路,过收费站联系我。”

    “一个人不行,除了司机,还需要一个技术员对硬盘检测,验货才能付款,放心,时间不会很长。”

    “不行。”

    他直接拒绝了,迟疑了一下下。思忖着对方的花样。

    对方急切地道着:“技术员是女人,她没有经过这阵势,我怕她手哆嗦。开不了车。”

    沉默着,覃师傅想了想,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着:“好,两个人,一辆车,带上钱上高速,告诉我你的车号,别玩花样。”

    扣了电话,收到了车号,他知道不可能不玩花样,这条路上的人没有谁会真的规规矩矩,可他并不在乎,可能出现的伎俩,他觉得都可以不在乎。

    等了不多久,看到了一辆奔驰越野,他笑了,他很确定这种车里的人装载三百万现金不是问题,车里没花样,一男一女,在他发动驾车准备跟上时,另一部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工队的电话,边走他边慢条斯理地说着:“王工长,您找我?”

    “哦,小覃,胃还疼么?没去看医生呀?”

    “去了,这不刚从医院出来。”

    “我是问下啊,你要下午来不了,我让小肖他们上工替你。”

    “成,那劳烦您了……”

    “好嘞,你好好消息,老大个人了,连自己身体都不注意……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笑了笑,其实身边的穷哥们都不错,他甚至很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不过,他更享受那种更刺激的感觉,车过收费站,病恹恹的覃国立像换了一个人,他摇摇脖子,两眼放着鹰隼般犀利的光芒,提档、加速,车瞬间飚起来了

    ……

    电话,挂了,王师傅紧张地、尴尬地拿着手机,结巴地道了句:“他他他……下午不来。”

    结巴的原因是,身边围了一圈警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罗杰拍拍王师傅的肩膀,安慰着坐下道:“喝杯水,别紧张王师傅,没什么大事。”

    “你们别安慰我,我心脏不好……你们这么多警察来,还还不是大……事?”王师傅明显没经过这阵势,结巴地道着。罗杰笑了笑道:“真没什么大事,就找他聊聊。”

    另外一位等在电话上的刑警听到了检测结果,喊了句道:“他在撒谎……手机信号在高速上。”

    “那条高速?”

    “潞晋。应该是刚上去。”

    “通知赵队。”

    一群刑警哗拉声出家门了,干脆把这个走路哆嗦的王师傅也带上了。

    接到电话时,另一组的收获正在扩大,找到了一盒弹簧,这群玩枪的可认识,整个就是枪械部件,赵家成怀疑还有另一藏武器的地方,不过来不及挖这个了,他拔通了市局稽局的电话汇报着:“稽局,我们摸到了东明枪案枪手的线索,请求特警支援,目标上了潞晋高速……”

    命令,下达。

    城市的另一端,凄厉的行动警报拉响,正午休的特警成队地从楼上往下奔,三楼上的,直接从滑杆上滑到地面上,武器库打开了,一条条微冲上手、弹药分发了,喀喀嚓嚓检查枪械的声音,眨眼间列队报数,结队奔上疾驰而来了运兵车上,带队的在看着发来的目标嫌疑人照片,车厢的里的队员在检查着武器,战前动员是铿锵的《警察之歌》,那是一曲让了热血贲涌的旋律,每每特警队的战车上这个旋律奏响,都意味着庞大的暴力机器,展开了它狰狞的爪牙。

    目标,潞晋高速,更多的警车向这里集结

    ……

    “前方500米有停车带,停车。”电话里,那个机械的声音在命令着。

    小娟狐疑地看了眼背后,车不少,不过她不知道是那辆车里的人在指挥她,事急从权,老板只能把重任托付给她了,大队人马在这辆车的前面,拉长了两公里,她有点奇怪,这地方他就拿到钱,能飞到那儿去?快到停车带时,她喊了句:“停下,停里面,打开应急灯。”

    “有机会就先控制住人啊,不管他真的假的,不能让他跑了。”小娟道着,往腰里揣着武器,司机是老板的心腹,也是久经黑道了,点了点头,听着小娟又向老板汇报着,这是单行车道,接应在前方两公里多。

    等待的时间不长,两人正襟危坐着,不经意一辆旧式的2020嘎声刹在了他们的车前,视线里,一位戴着工帽的男子跳下车,小娟手拉着同伴没让动,看着那人从车里拿出来的一个棕色的包,她面色一喜,那正是目标,这个版式,就潞州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钱呢?”那人走到近三米处,扬扬包,大咧咧问着,仿佛根本没有什么防备。像个出来送货的中年大叔。

    “东西先验一下。”司机跳下车说道,不经意靠近了,小娟也跳下去了,短发瘦个,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

    “那得让我先看到钱吧?”覃国立道,他这长相,天生有迷惑性,没有会觉得他很可怕。

    “后面,打开后厢。”司机道。小娟闻言转到了车后,打开了后厢,嘭嘭打开了两个手提箱,覃国立走到车后看时,脸上微微笑了,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正要准备提钱时,却不料司机突然发难了,手飞快一动,亮着黑黝黝的枪口,叱喝着:“别动。”

    这一喊,小娟要上来拿包,却不料覃国立呲声一笑道:“小子,玩黑吃黑,你们嫩了点吧?你确定想开枪?”

    他此时才摊开握着的手,大拇指扣在手雷把上,安全销已经拔了,那司机吓得一个激灵,小娟惊得直愣愣停下来了。

    印象中要面对的是潞州山炮,可没想到是制式手雷,那玩意小娟保镖课上见识过,她不敢动了,司机像有点不信。覃国立扬了扬手道着:“军用制式手雷,tnt含量75克,杀伤半径6米,破片280片,你离这么近,得炸一身窟窿啊。一看你就是个没玩过的外行?要不试试。”

    持枪的司机被吓懵了,胆大的也怕不要命的,能对着枪口这么坦然自若,那绝对是个很不要命的。一时手足无措,小娟赶紧道着:“别别……小马,放下枪。”

    谁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这是亡命徒呢?覃国立笑了,笑着道:“枪扔远点,否则我心虚胆战,手一松,咱们可都玩完了,小姑娘,你说呢?往栏杆外扔。”

    小娟赶紧地示意着司机,司机拿着枪,远远地扔出高速路栏外,那枪手眼睛锐利得很,再盯到小娟时,小娟一拔腰后,毫无迟疑地把枪扔出去了。这当会,局面翻盘了,覃国立笑着下命令道:“把钱搬我车上。”

    “我们……先检测货对不对?”小娟道了句。

    “规矩是你们破的,所以我给你们定新规矩,快点。”覃国立抬腿踹了司机一脚,力很大,直接踹得司机趴后厢上,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各提着一箱钱,往覃国立的车上搬,本来是左右夹击的阵形,却不料此时才发现面对的是高手,那位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根本不靠近,两人把钱放到车上也没有找到反手机会,放好钱,举手一左一右站在覃国立面前时,覃国立看看过路的车没人异常。这才把包随便一扔,小娟接住了,他仍然没有放松,摆着手,示意着两人上车。

    这下可吃憋了,小娟和司机坐到了车上,好在包里是要的东西,可来不及检测了,也不知道真假,那人已经拍门上车了,奈何两人的武器都被自己扔了,小娟登时恶从心头起,一系安全扣,瞪着眼一摆头,恶狠狠地来了句:“撞死他。”

    这车比2020结实多了,撞起来有优势,司机知意,轰声一加油门,却不料有比他更快的,前车窗里蓦地伸出一只枪来,怦声轻响,司机的脑袋就霜打了茄子一下子耷拉在方向盘上,小娟“啊!”一声惊声尖叫,下意识地低头,正巧看到了滴下的血色,她惊恐地开着车门,翻滚出去了。

    目标消失,枪口下移,怦,第二声枪响,打穿了轮胎,那辆车扬长而去。

    消声过了,枪声没有惊动更多的车辆。

    杀人,不过是为了确认自己安全,无人追赶而已。根本无视规矩,无视人命,这才是真正的黑道悍恶。

    车呼啸着走了,小娟心胆俱裂地、手指抽搐地拨着电话喊着:“吴总……他杀了小马,手里有枪,有手雷……东西……东西在我手上,我们没拦住,往你的方向去了,车号,车号……晋d3144……我我……”

    她哆嗦着,听到老板的指令后,抱着东西,单身在高速路的狂奔。

    两公里多外,吴中轩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