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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第33部分阅读

    不也换了身衣服吗?”张义被认出来,有些心虚,语气也弱了些,他已经猜到她来找谁了。

    “阿月,怎么了?”九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只见阿月提着一个小包裹,气呼呼的瞪着张义,张义倒是老实,看到九月出去。不自在的侧了侧身,斜睨了阿月一眼不说话了。

    “他怎么在这儿?”阿月指着张义,忿忿的问着九月。

    “你们认识?”九月惊讶的看着张义。

    “你不认识吗?”阿月微微一皱眉,脸上也不知是走路走急了热的还是被张义气的,脸蛋红红的,“上次在林子里,他们拦路,你忘记了?”

    “嗯?”九月吃惊的注目在张义身上,被阿月这样一说,她倒有点儿印象了,怪不得她瞧着有些眼熟,没想到竟然是那些乞儿少年之一,只是,如今的张义仪表整洁,哪里能与当日那蓬头垢面吊儿朗当的乞儿少年联系在一起?

    张义抹了抹鼻子,有些尴尬的看看九月:“那个……我不是有意隐瞒的,我确实叫张义,半个月前刚刚找到伯父认了亲。”

    九月虽有些意外,却也没怎么在意,张义是她四姐夫与张管事的人情接收下来的,只要他能好好做,她便不能因为以前那点儿事无故把人赶出去,她抬头看了看还在忿慨不已的阿月,笑着招呼道:“来了就进来吧。”

    “不。”阿月却倔强的扬着头,死盯着张义不放,“我决不和这种人一起做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九月忍不住恼怒,这个阿月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三番两次敌视她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儿却还摆出这样一副嘴脸,真当她求着他们做事么?

    “那个……”张义目瞪口呆的看着阿月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看着九月,想解释几句。

    “做事吧,不必理她。”九月眉头一挑,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院。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她还是自己辛苦些算了。

    九月回到后院,便钻进了杂物房,东西已然被祈望收拾出来,只是祈望并不知道她这些东西要怎么用,所以,还得她自己过来重新归整搭架子。

    一忙起来,九月很快便忘记了阿月的事,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准备工作中。

    傍晚时分,杨大洪和那几个帮手还在秉灯赶工,九月让张信张义先行回去,张义思及中午时因他的缘故让九月失去了一个帮手,心里愧疚,便特意多留了一会儿,张信自然也陪着他。

    一直忙到酉时末,杨大洪等人才歇了工,送走了那几位帮手,几人一起上了门板锁上了门栓。

    舒莫早已在厨房里备下热水,几人各自回房洗漱,各自歇下。

    九月屋里屏风后的大木桶是新的,想来又是祈巧的杰作,只是,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屋里没有排水设施,洗完了澡倒水很是不便。

    九月换上了衣服,只好用木桶一桶一桶的提着下楼去倒。

    舒莫正帮周落儿洗漱好,哄了她去床上睡觉,自己端着脏水出来,便看到九月提着桶下来,忙把自己手上的木盆立在墙边上,过来给九月帮忙。

    九月也不拒绝,和舒莫一起把澡盆清理了出来,舒莫带上了一壶热茶放到桌上,便拿着她换下的衣物要去洗。

    “莫姐。天不早了,明天再洗吧。”九月看了看外面,如今天越发冷了,白天有阳光时还稍好些。可一入夜,风呼呼的吹着,自己倒了两趟水,身上便冰凉冰凉的,这会儿还让舒莫去洗衣服,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碍事的,灶上还有热水,我舀胸屋子里搓,再打些水冲冲就好了,不难。”舒莫平素时为人洗衣浆衣为生。对怎么洗衣服已经很有心得。她说罢。还特意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你瞧,我天天洗衣服。这双手还好好的。”

    九月细看了几眼,果然,这么冷的天气天天洗衣,换了别人早就满是冻疮,而舒莫的手却保护的好好的,十指尖尖,掌心虽有薄茧,却不失细腻柔滑,就知道舒莫自有一套方法,便笑了笑:“那你别太晚了。早些睡。”

    “是。”舒莫温柔一笑,用木桶装了要洗的衣服退了出去,并替九月掩上了门。

    九月新到一处地方,一时也没有睡意,便干脆整理起自己的衣柜,这衣柜倒是挺不错,上层柜子里分了三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衣服都能分类而放,下层柜子打开,里面一分为二,一边是四层的抽屉,一边只两层,可以装些大件的东西。

    九月把下面的木版拿了出来,按着大小分类而放,小些的符版放到了抽屉里,大的经版也按经文内容分好。

    等她把所有的零碎东西归置好,外面传来了三声梆子声,九月这关好柜门,伸了伸懒腰准备歇息。

    “啊!”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接紧着便是一声“砰”的声音,九月吓了一大跳,猛的转身跑向楼梯,到了后院,祈望和杨大洪也披衣而起出了屋门。

    这会儿已过十八,天空的月亮已经渐渐残缺,不过,却不影响银晖满院,院子里,不用掌灯便能看得清楚,舒莫面向厨房方向,惊惧的抬头看着什么,她的衣衫前襟的,身前还掉着一个木桶,脚边上放着一个装了衣服的木盆子。

    “出什么事了?”九月跑了过去,站在舒莫身边惊疑的抬头看了看厨房的上方,除了隔壁院子里高高的树梢,并没有看到别的,她不由奇怪的侧头看向舒莫,担心的问道,“莫姐,你还好吧?”

    “那儿……那儿有东西。”舒莫紧咬着下唇片刻,才颤声指了指树梢的方向。

    “有什么东西啊?”九月再次看去,除了树梢还是树梢,哪里有什么东西?

    “没有啊。”祈望看到舒莫这样子,也被感染到了,她缩了缩身子,手紧紧的拉着杨大洪的手臂才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才松了口气。

    “不是……刚刚……刚刚明明有个影子站在那儿。”舒莫脸色煞白,她想往九月身后躲,可是一双腿就像生根了般,移动不得半步,只好伸手挽住九月,颤声指着树梢的方向。

    舒莫的手冰凉冰凉,手心却汗渍渍的,说话间,整个人还在轻轻颤抖,九月离她这么近,完全感觉得到那种情不自禁的害怕,她不由疑惑的再次瞧了瞧那树梢处,后襟处不自觉的感觉到一丝寒意:难道,舒莫真的看到了什么吗?

    “兴许是看错了。”杨大洪是男人,到底比她们几个胆大些,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他开口说道,“都回去睡吧,那儿什么都没有,大嫂子估计是今天听阿仁他们混说多了,一时闪了眼火。”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祈望胆小,听到杨大洪这样说,她忙连连附和,“莫姐,快回去歇着吧,落儿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吓到没有。”

    “啊……落儿。”舒莫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还一个人在屋里,方才这么大动静,把大家都闹腾起来了,落儿一定也听到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吓成什么样了,想到这儿,她顾不得害怕,转身跑进了自己的屋子,“落儿乖,娘来了。”

    没一会儿,传来落儿小小的怯怯的声音:“娘,我害怕~”

    “都回去睡吧。”杨大洪皱着眉盯着树梢处看了好几眼,想起那些传闻,心里也有些毛毛的,只是,他是大男人,身边还有祈望和九月,他不想吓着她们,便故作镇定,挽过祈望的肩,宽慰的对九月笑了笑,“一定是大嫂子闪了眼火,没事的。”

    “嗯,五姐、五姐夫都去睡吧,我把这些衣服收拾一下就回房。”九月点点头,瞟了那树梢一眼,蹲身拾起了那些衣服。

    “九妹,先放到灶间吧,明天再洗。”祈望实在害怕,也不敢说现在帮忙一起洗了再睡。

    “好嘞。”九月点点头,端着木盆去了厨房,放好了东西,灭了灶间的小灯,关上门出来,祈望和杨大洪还站在门边等着她,九月笑了笑,冲他们劣了挥手,往楼梯口走去,进入楼梯间时,她下意识的回头再瞧了瞧厨房上方。

    银晖斜洒,树影婆娑,哪来的什么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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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那个狗血的传说

    九月从来不信鬼神,纵然是自己这般诡异的来到这个世间,她也不信鬼神,前世,她做了九年的殡葬师,整日与死人打交道,若这世间真有鬼,她为何一次也没遇到过?

    当然,这世间是有“鬼”,就看是真的鬼还是假的鬼了。

    九月若有所思的瞧了那树梢处一眼,转身上楼进了屋,安然睡去。

    次日一早,九月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天还只微微亮,她侧耳听了听,楼下已然有人在开门了,外面还传来张信张义和阿仁几人问候的声音,后院也响起了祈望和周落儿对话的声音,她便知,已是卯时了。

    她没有躲懒,俐索的起身穿上了衣衫梳了辫子,叠了被子拂了床铺,神清气爽的下楼。

    到了厨房里,舒莫已经在准备早饭了,里面的锅中也升沸了热水,看到九月进去,她忙放下了手中的面,上前帮九月打了盆水,又取了剥了皮的柳枝沾上了盐放到一边。

    九月细细打量了舒莫一番,只见她脸色仍有些苍白,眉间隐隐有些疲惫,便知她昨夜没有休息好了:“莫姐,昨晚是不是没睡?”

    “睡了,就是……有些怕,一直到五更天才迷糊过去。”舒莫苦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要是怕,今晚带落儿一起到我屋里睡吧。”九月微微一笑,拿起柳枝到一边涮牙洗脸。

    “姑娘,你不怕么?”见九月神清气爽的样子。舒莫惊讶的看着九月。

    “向来只有鬼怕我,哪有我怕鬼的道理。”九月含含糊糊的信口说道。

    却不料,舒莫却当真了,她想起了九月身世。目光中多了一份敬畏。

    “唔……莫姐,锅里是什么,好像糊了。”九月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子糊味,便指了指灶台,提醒道。

    “啊,我的菜!”舒莫惊呼一声,跑向了灶台,手忙脚乱的开了锅盖,抢救锅里的菜。

    九月不由莞尔。洗漱完毕。顺手把水端出去倒掉。

    祈望便过来了。比起舒莫,她的气色看起来比舒莫好多了,不过神情间仍有刑惶。看到九月,祈望靠了过来:“九妹,你说昨天晚上莫姐是不是真看到什么了?”

    “五姐,莫姐眼花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九月安抚道。

    “不不,九妹,我想她看到的是真的。”祈望却紧张起来,目光下意识的往厨房上方瞟,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九妹。我不是吓唬你,这几天我们还在这儿,人多倒也没什么,可等我和你姐夫回去以后,这院子里就只有你和莫姐、落儿三个人了,我是担心你啊,你不知道,这巷子叫凶巷可不是单单是说那些铺子败落的事儿,我昨晚上可从你姐夫那儿问出事情来了,千真万确的事。”

    “五姐。”九月惊讶的看着祈望,“问出什么事来了?”

    “就是那……”祈望刚刚张嘴,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舒莫,她忙又把九月往边上拉了拉,低低的说道,“这条巷尾的棺材铺隔壁,曾经住过一对夫妻,男的俊,女的俏,过的很是恩爱,可后来,那男的上京赶考,得了个小官做,就一直没回来,那女的一直等一直等,都没有等到她丈夫的消息,这一等,就是三年,第四年,总算有个人送来了她丈夫的消息,却原来,那男的被一个更大的官儿招了上门女婿,那女的伤心极了……”

    这么老套狗血的剧情……九月哑口无言。

    “谁知,那送信的人也是个狼心狗肺的,眼见那女的独自在家,就……就把人给糟蹋了,这一住,足足住了大半个月,这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这家男主人回来了,都不知道这女的这大半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祈望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直到一天半夜,那女的得了机会,吊死在房梁上,那恶人才逃了出去,过了好几日,隔壁铺子里的伙计总闻到臭味,觉得奇怪才寻过去看,才发现那女子都已经……唉。”

    “咳咳……”九月现在也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无语了,她已经能猜到后面的结果,一定是有人传言那女的变成了鬼,于是乎,整个巷子的铺子生意都走下坡路,直到如今这情况。

    “九妹,你着凉了?”祈望见她咳嗽,关心的问道。

    “没,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九月摇了摇手,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她觉得,关键的应该还在最后。

    “后来……后来这边住的人就经常听到半夜有女人哭……”祈望说到这儿,竟打了个冷颤,连连摆手,“九妹,你听我的,这生意咱们不做了,回大祈村去,虽然苦点儿,至少安生不是?”

    “五姐,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事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九月哭笑不得,不论今古,这人的八卦性子却是一样的,那女子的事兴许是有真事,可随着日子推移,众口相传之后,许多事情许多细节便被不断的添加充实,直至到最后,说这故事的人就像亲眼看到事情一般,说得活龙活现。

    “自然是听人家说的,好像,很久了吧。”祈望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九月失笑,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这铺子的前主人会到现在才离开呢?难道他就不怕就没遇到过?”

    “这……”祈望噎了一下,想了想犹豫着说道,“我想,他一定是请张师婆作过法了吧,棺材铺的掌柜就经常请张师婆去作法的,还有以前住过这巷子的人,也有不少请她作法的,九妹,要不,我们请她来作个法,驱驱邪气?”

    “五姐。你忘记了?张师婆曾给我作法,却反被外婆的画像吓得落荒而逃,若这边真的有什么鬼魅,你觉得她还能住得下去?只怕头一个逃的就是她了。”九月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却快得让她捕捉不住,只隐约间,她觉得这事儿蹊跷。

    “……是哦。”祈望一听也疑惑了,“她那么胆小,为什么一直住这儿不走呢?别人都搬光了……”

    “想不通就别想了,吃早饭去吧。”九月笑着拍了拍祈望的肩,说道,“别忘了我们的外婆是做什么的,而我,可是外婆的传人呢。这鬼不来倒也罢了。要是来了。我让它有来无回。”

    “你真的能行吗?”九月只是开玩笑,祈望却是眼前一亮,盯着九月急急问道。

    “呃。应该行吧,事实上,我也没遇到过。”九月顺口安抚道,拿着木桶回厨房,祈望跟在后面。

    吃过了早饭,大伙儿便各自忙碌起来,祈望和舒莫不敢再提昨晚的事,杨大洪也没有和人说道的意思,九月更不会去和人问些什么,昨晚的事就像昙花一现般。只在九月等人心底留下了一丝影子。

    祈望和舒莫带着周落儿结伴出去买菜,九月给了她们五十文钱后,自己前前后后巡看一番后,和张信张义说了一声,也跟着出了门,今天是去取模子的日子,她得去找一趟鲁继源。

    她这儿离鲁继源那儿并不远,穿过一条街两个巷口便到。

    九月边走边打量着街上的景物,刚走了一半,便看到五子提着一个布包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五子哥。”九月没有回避,笑着停下脚步招呼道。

    “九月妹子,给,你的东西。”五子看到她,眼晴一亮,大步走了过来,把手里的布包递给了她,“掌柜的连夜赶工,已刻好了五个模子,还有十个底座,你瞧瞧,可满意?”

    九月接过,却没有打开看:“鲁公子的手艺,自然是最好的。”

    五子看了看她手中的布包,目光微闪,笑了笑没说话。

    “谢谢五子哥,正巧省了我这一趟了。”九月拍了拍手中的布包,向五子道谢。

    “没啥,掌柜的让我送东西过去,你半路接了,也不是省了我的脚程么。”五子挠了挠头,咧着嘴笑了。

    “那,我先回去了。”九月点点头,忽然觉得没什么话题可说太过尴尬,便要告辞。

    “九月妹子,那个……”五子脱口喊道,可面对九月清澈的目光,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支吾了半日才喏喏的问道,“那个……上次的木粉可用完了?要是没了,我明儿再给你送过去。”

    嗯?九月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上次的木粉是你送的?”

    “嗯,我去你家,你没在,就放在门口了,那些,可能用?”五子憨憨的解释着,满目希翼。

    “能用,都挺好的。”九月连连点头,心里还在纳闷他怎么知道她需要榆皮粉,却忘记了之前她曾随口提过,却被五子给记在了心里了,“一共六袋可不少份量呢,我今天出来也没多少散钱,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九月妹子,如果……如果你还把我当哥,就别和我说钱的事儿,那些都是我送你的。”五子却脸一红,敛了笑容说道,“你要是给我送钱,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