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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相第31部分阅读

    你在她身边露面的次数多些。接下来这些时日你就先把他们练着。之前对上苏赫乌尤,相信你们对于他手里的那支兵有了些了解,该怎么来你心里都应该有谱,放手去做就是。”

    十七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云老挥了挥手。“好了,你们俩平时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是了,早中晚喂她吃点水,等穆老头回来就是。卅九,你今天先去歇着,明早上十七去练兵,你就来替他。”

    卅九应了一声,便要告退。

    云老又忽然想到之前萧盛在信里面说的事情,喊道:“诶,诶。卅九,等等,你去把穆家那小子叫进来。”

    卅九称“是”。

    穆放很快就进来了,看见云老坐在床边椅子上,十七在旁边立着。上前跟云老拱手行了礼:“云老。”

    按着之前十七追他时喊得称呼。

    云老点了点头,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穆放只觉眼前光影一闪,手却被把住了。他有些惊讶,却没有挣脱。

    这会云老却没见皱眉,不一会儿就收回了手,淡淡道:“之前丫头去信跟我提过你,说你身体不怎么好。原来倒是个旧疾。”

    穆放收回手,笼在身前,“云老不用浪费精力在我身上,放本就带着残躯病体,不值得云老费心。让暮归早些好起来才是正经。”

    云老惊讶的看了看他,见他面色一副无悲无喜的认命神色。哼道:“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惜,还想好好照顾她?要不是丫头提了这茬,要不是你的穆老头的独苗,我才懒得理你。”

    穆放手一抖,迟疑问道:“父亲。现在何方?”

    云老看了他一眼,“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自己好好养着,别砸了我的招牌。,省得穆老头到时候来找我麻烦。——至于你爹,过些时日就回来了,安心等着罢!”手在眼睛边扇了扇,“行了,看你这幅模样就来气,快出去快出去。”

    穆放哭笑不得的告退。

    这就是那些日子教导暮归的那位先生?怎么这样顽童,跟个小孩子似的。

    人都走了,十七才朝云老这边凑了过来,“云老,主子真的没事儿么?”

    云老哼道:“哼,你小子,刚才在院子里追得挺好玩嘛,后来还威胁我?嗯?胆子长肥了啊。嗯?”

    十七嘿嘿笑,“反正云老你也不是今日才认识我了,十七不是就这个性子么?云老您甭气,跟我置气不值当,不值当,嘿嘿。”看着云老喝了水,就赶紧帮他顺了顺,再次确认道:“云老,主子当真没事?”

    云老放下茶盏,叹道:“其实我也不知。”

    十七抿了抿唇,却不见意外神色。

    “我不知苗疆那边下蛊的人是个什么样子,说是有的能够把脉把出来,有的却不能够。丫头现今这模样,查不出病症,我也只能当她是中了蛊,当时最后一点希望。可若是仍然不是,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云老顿了顿,看十七面上的神色,道:“小十七啊,之前外面跪着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

    “主子手下的千夫长。”

    “中间那个把背挺得笔直的,叫什么名字?”

    “孙无雍。”

    云老点了点头,“这人平素怎么样?”

    “主子好像挺器重他,但我觉得这人性子太刚,过强易折,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容易被人害。”

    云老笑着摇了摇头,“边疆大将应该有这份刚烈风骨,若折于权贵,那也甭想着能让他坚守北境。”

    十七听着皱了眉头,“云老意思是好好培养他?但这是主子的事情,还是说……主子……真的……?”

    云老拍了拍他的手,“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先前虽然卅九在问军事,但是他本身也是个刚烈性子,我怕他真的知道这事儿会有极坏的一面,会做出什么无法弥补的事情出来。”云老顿了顿,“这事儿你不要告诉他,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了。”

    十七沉吟了一下,“需要让南苏家的姑娘来扮将军么?”

    云老摇了摇头,“不过一次战争而已,萧盛这个身份还造成不了苏晏穆涧对于士气影响的那样的程度。如果丫头真的醒不过来,也不能帮他扩大这样的影响,不然以后更容易受人把柄。何况南苏那丫头也不会打仗啊。”

    “那不如……让穆老将军回来?”

    云老摇了摇头,“他有他的苦衷,他这回就算回来,也不会以真面目回来。”

    十七一怔。

    云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好好照顾丫头罢,不要让别人见了她的真面目,我去给穆家小子写个房子,然后会木叶一趟。”

    十七赶紧躬身应答。

    外面孙无雍符琰周邦三个人都还跪着,就算之前十七和云老闹得再厉害,他们也没有站起身来看热闹,只是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点点地盘,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云老摸着自己的下巴,想:这丫头运气忒好了,就练了一个月兵就能让这些人这么忠心耿耿的,而且这些人都还不赖。

    他的手在虚空一扶,孙无雍等三人竟觉得有股温和力道自地上而来,将他们轻而易举的托了起来。

    三人都非常惊奇,往云老那边望去,见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子,愣了一下,问道:“老先生有何指教?”

    云老笑眯眯的看着这三人,越看越顺眼,真是,他们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弟子呢,看看,多懂事,多听话啊。

    听见文化,云老微微一笑,一只手背到身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们不必担心,萧盛的病过几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听闻你们不眠不休在这里待了三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这里自有人照顾。”

    这模样和刚才满院子跑的那老头模样差的太多,三人都有片刻怔忪,又听了他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再想想这人毕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压在心上的石头也就轻了几分。

    孙无雍便拱手道:“有劳老先生了。烦请将军醒的时候告知我三人一番,我们上门来给将军赔罪。”

    云老可算明白为什么十七说孙无雍不懂得变通了,这种事情,赔什么罪呀?真是个呆子。云老生平本来最烦礼教,什么事情怎么高兴怎么来,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所以一贯嚣张得很。

    但想着这些人他看着也还欣赏,尤其是孙无雍,所以也只好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道:“行了,自会告知你们的,你们便安生回去休息罢。”

    三人便拱手离去。

    云老袖子一挥,但见几根银针从他袖子里面飞了出去,分别落在了三人的脖子上,银针刚触及皮肤就纷纷掉落,只有个墨绿色的小点儿,却是不注意看就看不清的。

    云老摸着下巴j诈一笑,嘿嘿,娃娃们,这药沾上就是神仙也要大睡三四天,正好够你们睡觉。

    过了一会儿,目光却又深邃起来,三天,三天,三天时间,穆老头子快马加鞭,也应该回来了罢。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幽幽一叹。

    这次动手的人会是谁呢?北靖肯定不可能,那是顾家?如果真的是蛊,那顾家就是跟苗疆也有联系,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朝的皇族,也跟苗疆有些联系啊。

    顾池,到底真的只是前朝皇族的旁支么?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再次幽幽一叹。

    ps:

    今天七夕,祝大家七夕快乐,单身的也要快乐噢o(n_n)o

    等会再奉上一章,鞠躬,谢谢大家

    第六十二章 苗疆小姑娘

    穆涧回到北境的时间比他们想象得都早,信发出去的第二天午后,穆涧竟已回来了。(<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他牵着马在萧府门前停下,守门的见他面生,迟疑了一下,问道:“老先生是来找公子的?”

    穆涧点了点头,“烦请小哥让十七出来一下,自然明了了。”

    守门的哪敢怠慢?又想着之前十七亲自迎进去的那个老头,来了之后在门口蹦来挑去的叫唤,本来以为这人是来闹事儿的,哪晓得原来是公子的师父。

    早有人跑了出去叫十七出来,穆涧立在马旁,身形挺拔,就算全身都只是粗布衣服,却自有一种书华气质。

    十七出来见了来人也是一愣,这人很明显是易了容,又上下打量见他姿态神情,迟疑叫道:“穆老?”

    穆涧点了点头,心道:还好小十七还有几分聪明,没有直接透露他的身份。

    十七赶紧把穆涧请了进去,穆涧伸手指了指旁边立着得一个少年,道:“你带他过去就是了,我去寻云老说会儿话。”

    十七点头称是。

    十七上下打量了下那少年,埋着脑袋,举止腼腆,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少年抬起头来,回答前脸先红了大半。

    “我叫年爱哲。”

    说完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十七嘀咕,这小子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这么爱脸红。不过他可没心思多想,萧盛的屋子已经到了。

    十七伸手邀年爱哲进去,年爱哲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走过去把脉。

    年爱哲神情很认真,把了脉之后似乎并无异样,就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小瓶子,在萧盛手指上划了一条口子。

    十七惊问:“你干什么!”

    年爱哲怔了一下,看着十七,脸又红了。不过这次不是害羞得,是害怕得。十七就从桌子旁走到年爱哲旁边的这么一点距离,就看见年爱哲眼睛全部润了,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十七明显被他吓到了。一脸惊悚:

    “喂,小孩子你几岁啊,声音稍微大点就哭?你干嘛要伤主子?”

    年爱哲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比先前好些了,把十七的手抓过来,拉着他的袖子擦眼泪。

    十七愣住了,一张脸全黑了。

    “我说,其实你是个姑娘吧……”

    怎么会有男子做这样的动作的?

    年爱哲点了点头,十七好歹松了一口气。

    要是个大男人这样做,额。他会恶寒死的。

    好不容易把年爱小姑娘的眼泪消磨回去了,十七问:“你刚才准备做什么?”

    年爱小姑娘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萧盛,“她体内的确有蛊虫,所以我要另外放一只进去把那只蛊虫吃了。”

    十七听得头皮发麻,“那不还是种蛊?”

    年爱小姑娘摇了摇头。雨后新晴的眼睛里面亮亮闪闪,“我的宝宝很听话,我吹一支曲子他就出来了。”

    年爱小姑娘把小瓶子打开,从里面钻出一直通体雪白的小虫子,米粒一样大小眼色纯净得像雪。

    那小虫子在年爱小姑娘的指腹上左碰碰,右碰碰,突然感觉到上方的注视。脑袋一抬,直接就对上了十七的眼睛,触角也瞬间暴涨,就快戳上十七的眼睛。

    “哎呀我的妈呀。”

    十七忽然一惊,身体向后一倒,跌倒在地。四脚朝天。

    年爱小姑娘安抚她手上的小虫子,捂着嘴巴看着十七偷偷笑。

    十七忍不住抽嘴角,丫的!居然被一只虫子吓成这样子,他这么多年还真是白活了。

    年爱小姑娘笑够了,就冲十七道:“现在我可以帮这个姑娘治病了么?你放心。我答应了穆叔叔的,不会害她。”

    说话的时候还咬着贝齿。

    十七也觉得自己多虑了,穆涧肯带过来的人,肯定是穆涧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了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她治呗。

    他伸手做了个“请。”

    指腹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年爱哲补了一刀,立刻就又有鲜血流了出来。她把小虫带近,雪白小虫的触角再度变长,探了探流出来的新鲜血液,模样很亢奋。然后“咻”的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进了萧盛身体里。

    十七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年爱哲却显然很得意,“之前穆叔叔身体里面也有虫子,也是我帮他取出来的,你要相信我。”

    十七眉头一皱,“穆老之前也中了蛊?”

    年爱哲点了点头,“苗疆那地方很容易种蛊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这么靠北的地方还种蛊,只能说明这姑娘不受人待见。”

    十七抽了抽嘴角。

    能有这能耐让人到北境来下蛊的,肯定是顾家的人。不过主子现在已经不是苏青的身份了,怎么顾家还是盯着她不放?

    等了小半个时辰,十七有些慌了,“怎么那虫子还没有出来?”

    年爱哲咬着下唇,明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晌,才面色红红的说:“你……你转过身去。”

    “做什么!”

    十七唯恐她又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反应非常大。又想着之前那只小虫子进萧盛身体里的那模样,总觉得毛骨悚然,眼光就更恶狠狠了。

    年爱哲嘴巴一瘪,又是一副就快哭出来的表情,十七挠挠脑袋,“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真是,这姑娘太爱哭了,闹得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见他语气温和了些,年爱哲面上立即多云转晴,摸了摸鼻子,面色还是红红,“我……我想看看她体内的蛊虫在哪儿,宝宝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呢。”

    十七再次误会她的意图,深感抱歉,只好匆匆一躬身,然后转了过去。还不忘补加道:“好了说一声。”

    真是,偏偏主子不是男子,不然他那需要这样憋屈?

    身后静静的,只有些许丝帛牵动的声音,十七等得很不耐烦,一个劲儿的问:“好了没好了没好了没?”

    却不怎么见年爱小姑娘的答声。

    过了一会儿,十七听见身后有笛子声音响起来,想着应该是在召唤那雪白虫子出来了,就继续忍着,不去看。

    但是这一首曲子足足吹了小半个时辰。

    十七听着不觉得怎样,笛声也没有带内力,就是意境破碎,时间又十足的长,让十七听着觉得挺憋屈。

    看来这不是一首完整曲子,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才控制那只虫子?那说明主子体内的虫子很厉害?

    又过了一会儿,笛声却是一变,却是平和得多了。这才是完整曲子,十七松了一口气,看来差不多了。

    身后又有丝帛牵动的声音,然后是木栓盖住小瓶子的声音,十七想着应该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可好了?”

    年爱小姑娘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十七转过身去看,发现小姑娘满头大汗,面上有不自然的红色。

    他走到桌边给了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看着她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了,问道:“你如何了?”

    年爱小姑娘深深吐出一口气,“她中的和穆叔叔当初中的是一种虫子,很不好对付,所以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还好已经好了。”

    十七点了点头,“那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今晚上应该就可以了,这姑娘大约自己也察觉出来了,所以一直在跟这虫子杠着,现在那虫子取出来了,也就是一个气血不足的症状,不是什么大事情的。”

    十七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萧盛已经没有事情了,便很高兴,眉眼弯弯的谢道:“麻烦你了。”

    年爱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得说个题外话,这虫子是很麻烦的一种虫子,而且一般人都不会有。穆叔叔当时毕竟是在苗疆,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人被种这种虫子还说得过去,专门有人跑到北境来给这个姑娘种下这个虫子,怎么说,都觉得很奇怪。”

    十七细细听了,点了头,“这事儿我记下了,多谢年爱姑娘提点。姑娘忙活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我先带姑娘去休息?”

    年爱小姑娘点了点头。

    但是刚站起身,身体却就有些支撑不住,十七赶紧扶住她,颇有些无奈的扶着她去了东厢房。

    却不料年爱小姑娘昏倒了也不肯松手,十七嘴角抽了抽,只好另外喊了人去萧盛门口守着,却是不准他们进去。家人岁觉得奇怪,但到底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守着萧盛醒过来。

    萧盛确实醒了,醒来的时候是戌时,她睁开眼,看了看头顶的帐子,微微动了一下胳膊。

    然后转过了脑袋,看见在桌旁坐着的人。

    房间里没有地龙,所以来人还披着月白锻绣氅衣,缝隙处漏出里面的朱红暗花祥云纹的直裾深衣,缘是黑缯,更趁着那双手光洁如玉。

    萧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