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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6部分阅读


    他说:“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东西,我自会好好守着,外公便不用费心了。”

    此前,他是有心帮凌奕去训练无字部的,毕竟再如何,他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但却不想被凌奕一口拒绝了,那时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全然都是自信同坚定。

    罢了,他的自己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吧。那个孩子,怕也是会有自己的一番考量的吧。只要想到那一日凌奕眼中的光芒,长平侯便无法将他当做九岁的孩童般看待。甚至会让长平侯觉得,只要是凌奕要的,最后都必然能够如愿。

    门外的随侍闻言,答了一句:“是。”遍朝着言跃的院子去了,这个时辰,凌奕和李琪正被宋锦压着在书房中练字,哪怕离开了凌阳侯府,凌奕的功课还是一点都没有落下。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房内陷入了沉默。

    齐元看看长平侯,又看了看悠然品茗的巫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状,长平侯在心中欣慰地叹了口气。奕儿这师傅,到底是没有选错,齐元生性纯良,也是打心底疼爱奕儿的,儿媳也曾隐约提起过,千阳阁的掌门继承人非齐元莫属,如此,他便放心了。

    千阳阁是当今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若是有个当掌门的师傅,对奕儿的将来,未必不是一大助力。世家大族从来都是这样,相互攀附相互依存,这一丝丝一缕缕的关系,到最后便成就了那些不能轻易撼动的庞然大物。让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的,便是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

    不一会儿,外间便传来了通报声,在随侍们请安的声音中,凌奕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奕儿给外公,师父,师叔请安。”凌奕规规矩矩地向三人行礼道。

    “奕儿你坐。”长平侯摆摆手,说道:“让你来,是有事情要问你。”

    在进门见到三人的时候,凌奕便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早晨才见过巫彦,此时能让三人同聚一堂商议的事,必定是跟为自己解毒有关。只是不知是何事,却要来问自己?凌奕看着齐元担忧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外公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疑惑更深。

    “你以后可想习武?”不等凌奕开口,巫彦便问道。

    “嗯,奕儿想同小师叔一样习武。”凌奕点头道,看向齐元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句倒也是凌奕的真心,上一世,虽然有齐元这般当世高手的教导,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到底还是止于高手之列。当时并无感觉,虽稍稍有些遗憾,但也很快便释怀了,只是后来他征战天下,却因此所限错过许多才知道其中的利弊。当年只当自己天分不足,如今想来怕是毒素沉积经脉受损,师父和外公怕他伤心,才只让他学了些皮毛吧。

    见他如此,齐元更不好说什么了,求救般地将视线投向长平侯,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收到齐元的目光,长平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师叔想要将你的经脉打通,这样能将九重血莲聚毒的功效发挥到极致,便能将你经脉之中的毒素祛除殆尽。”

    停顿了一下,长平侯又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毒性便能畅通无阻地在你经脉之中流转,解毒起来怕是要多受些苦。”

    “奕儿不怕的!”闻言凌奕立即开口说道。

    点点头,长平侯打断了凌奕的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自是不怕苦的,但是此法虽是彻底缺也冒险,若是稍有差池便会让毒性布满全身,如此一来即便是你师父和师叔能保你不死,这辈子你也休想再同正常人一般了。”

    “师父同师叔有几成把握?”闻言,凌奕沉默了一下,问道。

    齐元和巫彦对视一眼,开口到:“若是此法,四成。”

    “若是成功,奕儿以后便可成为像师父那般的高手了么?”凌奕眨眨眼睛,看着齐元问道。

    “可以。”凌奕天资聪颖,虽不似李琪那般是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却也不差,若是没有潜藏于经脉之中的毒素,自己悉心教导,想来以后不会比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差。

    “那便如此吧。”凌奕说道,看着齐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相信师父。”

    “奕儿……”齐元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说道:“你可知道,若是不成你别说习武,怕是这辈子都要缠绵病榻了!”

    “奕儿知道。”凌奕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可是奕儿相信师父,不会让奕儿有事的。”

    说着,凌奕转头看向长平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面带笑意地说道:“若是不成,我相信外公也不会赶了奕儿出去的。”

    长平侯看着外孙稚嫩的脸庞良久,却是笑了出来:“好!好!若是不成,我长平侯府想来也必是不缺那一间院子的。”

    而此时,凌奕的目光却是转向了在一旁没有做声的巫彦,说道:“奕儿谢过师叔。”以齐元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提出这么冒险的法子的,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外公来说,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习武这种事情,只需要略懂皮毛,有自保的能力便可。毕竟是世子,身边的护卫自是不会少的。

    外公久居于庙堂之上,对于这些自是知之甚少,而齐元的性子,考虑到他同舅母是同门,自然也是不会用这么冒险的方法,所以能提出如此决绝的方法的,只有巫彦。

    同齐元不同,他与舅舅关系,他的身份,即使他提出了如此冒险的方法,外公还是会认真考虑。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外公才差人将自己找来的吧。

    如此,他一句谢谢,实属应当。

    这一次,巫彦倒是有了些许反应。他放下茶盏,看着凌奕露出微笑,说道:“不谢,为了你,我自当尽心尽力。”

    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看着巫彦的笑容,却是让凌奕觉得汗毛倒。那不是恶意,是被看穿的感觉。那双墨绿色的眸子,仿若能看见他的灵魂一般,洞悉自己所有的算计和心思。

    没有去理会凌奕难看得脸色,巫彦径自站了起来,向长平侯行礼道:“如此,我们便傍晚开始吧,我先告辞了。”

    说着,便朝门口走去,侧身而过之间,他用只有凌奕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很好。”

    凌奕心下一惊,转过头看向巫彦,却只看到巫彦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凌奕到底还是没出声,转头却对上了长平侯若有所思的目光。袖下的手紧紧握起,凌奕垂下眼帘,掩下了眼中一瞬间的换乱和失神。

    巫彦,巫彦,这个名字造成了长平侯府一门的冤债,他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不是没有迁怒过,但是念及他对小舅舅的照拂,念及小舅舅对他的情谊,念及他南诏国师的位置,他到底还是没有动作。

    这一世,他早了七年遇到这个人,却不知是福是祸。这人,是他这盘棋中,最大的变数。哪怕是上一世,也仅仅只见过两次的巫彦,自己对他知之甚少,况且自己现在,就算有心如何也是有心无力。

    无论是自己还是无字部,都还太稚嫩。

    若是一般的江湖游侠,他自然是有办法的,可是巫彦却是南诏的国师,巫教的教主。

    想起巫彦的身份,凌奕心思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齐元打断了。

    “奕儿你当真要选此法?”齐元担忧地说道:“若是不成……”

    “我说了,我相信师父。”凌奕再次强调到:“况且,您和师叔用内力替奕而打通经脉,奕儿之后习武更加事半功倍,不是么?”

    “话虽如此,可若是不成功别说练功了,你能否同正常人一般行走都是问题!”齐元说道,看着小小九岁孩童眼中的坚持放柔了语气:“奕儿听话,不用此法,我们选最保守的那个方法,可好?”

    “可是那样就不能成为师父那样的高手了!”凌奕坚持道。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之上!你要那么高的武功作甚!”齐元终于还是吼了起来,在看到凌奕眼中的委屈之后又叹了口气,继续劝着:“你是凌阳侯世子,无需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可懂?”

    凌奕点了点头,师父的苦心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你同小琪不同,你想要的,自然会有人替你取来,你想做的,自然会有人替你做。你不需要武功盖世,你知道么?”齐元说着,伸手将凌奕拉到身旁说:“日后若是需要,千阳阁一派高手无数,自然也是你的助力,你明白么?”

    闻言,凌奕心中一惊。他一直以为,是因了舅母那封血书的原因,齐元才对自己格外照拂,虽然到后来,他争帝位之时齐元也隐隐有些支持之意,他也只当是正常。若是换了他,自己的徒弟能成为帝君,自然是光耀本门的事情,没有不支持的道理。他理解的,所以也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想,齐元却是在这时,在他仅仅九岁的时候,就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退后一步,凌奕看了一眼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地长平侯一眼,朝着齐元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九岁的孩子,跪在地上,看着齐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奕儿知道千金之子不垂堂,可是奕儿更知道,没有谁能护奕儿一辈子。”

    “母亲也好,外公也好,甚至是师父您,都护不了奕儿一辈子,若是可以,奕儿现在便不会在这长平侯府了!”说着,凌奕露出一丝苦笑,继续说道:“我在凌阳侯府不得宠爱,说是世子,但在十六岁进京被册封之前都是做不得准的。我在长平侯府一时,不能在这里一世,早晚是要回去凌阳的,外公和您,又能保护奕儿多久?人心险恶,我这一路暗杀不断,那些侍卫……”

    许是过于激动的原因,凌奕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侍卫哪里能全然信任?!凌阳侯府里,大把的人想要我死,这些奕儿心中都知道,也是因为这些,奕儿才定要练好武功!请师父成全!”

    有些事情,是定要亲力亲为的,上一世因了他武学的原因,许多事情都是假了他人之手,以至于后患无穷,华歆因此也费心不少。这一世,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若是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要如何护的华歆周全?

    至于风险,这天下哪里有无本的买卖?他不相信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却让他就这么死了!四成便就四成,他赌一把便是!

    看着凌奕良久,齐元终是松了口,说道:“你起来罢,我允了便是。”

    “谢谢师父。”凌奕起身说道,心里却还在想着巫彦走时的那句话。

    那人,到底是何用意?

    第21章 失踪

    无论巫彦是何用意,他到底还是同齐元一道,一点一点将凌奕的经脉打通。而后,要准备的便是药浴。

    用药浴促进经脉的运转,也让原本沉寂在经络中的黄雀活跃起来,为此,巫彦特意在用以药浴的药材之中,加了一味蛊。毒蛊本是一家,而当世用蛊最精妙的便是南诏国。贵为南诏国师的巫彦,自然是用蛊高手。

    从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巫彦伸手将瓶盖揭开,不一会儿便有翠绿色的细丝从瓶口流了出来,细看之下却发现,那些细丝却是些如同丝线一般细长的虫子。

    在一旁看着的裕德募然瞪大了眼睛,抓着凌奕就退了一步。凌奕被裕德拉着往后退了一步,转头看向裕德。

    只见裕德脸色苍白,摇着头,看着凌奕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抓着凌奕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见状,凌奕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巫彦放的蛊说是为了助他解毒,但是到底有何效果,却也是没人能说清楚的。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黄雀已经有了三年的分量,上一世是因为有华歆他才得以解毒。可是这一次,他既没有华歆在侧,也没有足够的内力去逼出毒,更甚者,能解黄雀之毒的九重血莲都不在自己手上。

    除了接受外公和师父的安排,他别无他法!

    想着,凌奕的眉头皱了起来,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现在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让他很不舒服。

    即使如此,凌奕还是对裕德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将裕德的手掰开来。既然决定要用此法解毒的是他,那他便要相信为自己解毒的巫彦。不舒服也好,别无选择也罢,既是他的决定,那就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巫彦像是没有看到两人的互动一般,伸手探向浴桶中的浴药,如玉的手指在乌黑色的浴药中搅了搅,状似漫不经心却又好似在进行什么仪式一般,过了一会儿,巫彦直起身子,取了一旁的帕子将手擦干净,而后转头对凌奕说:“脱衣服。”

    说完便绕过屏风去了外间,巫彦的脚步声还没落,齐元便急冲冲地进来了,见到凌奕,齐元叹了口气,虽然已经为凌奕打通了经脉,但是他还是觉得冒险了些。

    齐元一边同巫彦一般伸手去探那药浴,一般示意凌奕准备入浴,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齐元开口吩咐道:“裕德,伺候你主子入浴。”

    “是。”恭敬地回答了一声,裕德开始给凌奕更衣。

    “我同慕先生在前厅给奕儿配药,你看着时辰,过半个时辰便来前厅换人。”齐元取了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像是想起什么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自己来罢。”

    闻言,凌奕笑了起来:“师父,您还是去前厅吧,后面让裕德看着便是。”

    想了想,齐元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一遍,才转身去了前厅。

    他走后,凌奕看了一眼裕德,而后便入了浴桶。

    自他入浴的那一刻开始,裕德便紧盯着他的脸色,深怕他有个什么万一,一旁的沙漏不紧不慢地滴落着,如同时光,从来不会因任何人而放慢它的脚步……

    连日来,巫彦每日都会出现在长平侯府,同齐元一道为凌奕准备药浴。凌奕也很配合,哪怕疼出了冷汗,却也不曾吭过一声。长平侯知道了,也只吩咐小厨房特意给凌奕准备些他平时爱吃的小食。

    这日傍晚,凌奕刚刚出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在窗前百~万\小!说,裕德快步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在屋内的凌奕后,加快的步伐。

    听到动静的凌奕抬眼看了裕德一眼,将书合了放到一旁,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裕德便进了屋,他快步走至凌奕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说道:“主子,华家少主的信。”

    闻言,凌奕眉头一挑,接了信打开来。

    凌奕看信极快,不一会儿便看完了信,小心地将信折了收好,抬眼问道:“这信从哪儿来的?”

    “门房差了人来报的,说是永安有人给主子送的信。我想着怕是华家少主的,就赶忙去取了。”

    点点头,凌奕没有做声,裕德继续说道:“这信是从华家的信使手上接的,不曾过了其他人的手。”

    虽然不懂为何主子对于华家少主的事如此上心,但是既然主子这么做了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纵使只是九岁的孩童,但对于凌奕的决定,裕德却是从来不曾怀疑过,凌奕自小早慧,中毒醒来之后,心思更让裕德猜不透。

    无论如何,华家少主身份不同,主子身份敏感,同他交往本该小心。这么想着,裕德又开口说道:“华家信使住在城中,说了等三日,若是主子要回信送了过去便是。”

    “嗯。”凌奕点点头,算了应了,“无踪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无言,该是到了吧。”

    像是被凌奕的话吓到了,裕德抬眼看了一眼凌奕,见他神色如常才答道:“是,无言今日刚到长平,主子可要见他?”

    “就今晚吧。”像是没有看到裕德是反应,凌奕只是招了招手,“替我准备一下,我给华歆回了信你送去给华家信使吧。”

    “是。”恭腰应了,裕德转身去取笔墨纸砚。

    等裕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凌奕才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按着时间算,华歆也该是入祠了吧。

    看到华歆字迹的那一刹那,凌奕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虽然现在的字迹还稍显稚嫩,却也能隐隐看出那行云流水的潇洒,那是无比熟悉的字迹,仿佛闭上眼睛都能看见那人在灯下研墨着笔的样子。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