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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御千年第56部分阅读

矛稳住了身形,本身的重量间接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因为不肯离开脚下的这块儿法台只能咬牙硬撑。

    与公羊倚风僵持到了天黑时分,自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由于灵气的大量流失自己早已汗如雨下,而左肋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令自己浑身颤抖,不问可知本来就没彻底愈合的肋骨再次裂开了。

    抬头上望,只见身在半空的公羊倚风也并不比我好过多少,浑身抖如筛糠,身形已然摇摇欲坠,不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流出汗水。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玉石俱焚,我脑海里快的思索着应对的策略,我虽然怨恨公羊倚风对我下手,可是也并不希望与他同归于尽,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还是以巧取胜。而就在此时脚下法台木板承重出的咯吱之声令的我心生一计。

    公羊倚风的目标明显是我脚下的这点法台,而我就算守不住也不会原封不动的留给他。

    想到此处自己快的将公羊倚风火矛之中传来的压力导至脚下的法台,法台受力之后出了刺耳的咯吱声。

    “让给你了!”当自己感觉时机成熟时猛然力将脚下的法台踏为碎片,与此同时舍弃了厚重的水盾凌空而起,将风行凌空术施到极限,跃至两百米高的半空。

    法台没了,谁先落地谁就输,所以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凌空术更厉害。

    公羊倚风见我剑走偏锋,微微一愣,转而运转灵气升了起来,不过他仓促之间已经失去了借力的所在,因而只升起了百米便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已经确定这场比试我赢了。

    “竖子欺吾!”公羊倚风怒气冲天,狂喝着将手中的火矛向我抛掷了过来。

    身在两百米的高空要想稳住身形已然不易,要想闪避快刺过来的火矛势必会令自己灵气不续身形下落,所以微一沉吟便决定接他这一矛。

    没曾想失去了水盾,灵气凝成的气盾竟然丝毫阻延不了飞刺过来的火矛,惊恐之下连忙侧身闪避,奈何先机一失再想躲避已经迟了,夹着紫气的火矛贴着自己的身体左侧飞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体左侧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令自己晕厥过去。

    赶忙低头,只现身上的道袍被火矛烧的一片乌黑,不过却并没有破裂。

    “七师兄,你真要杀我?”我彻底怒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快的运转着灵气向身在下方的公羊倚风冲了过来,争斗之中自己始终处于防守位置,虽用心计却无杀机,而公羊倚风的这一矛分明是想取我性命。我倒要看看这个见色忘义对同门痛下杀手的小人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公羊倚风见我亡命的扑了过来也并未慌乱,左手的风行诀也并未改为除魔诀,我知道他这是在等我扑至眼前再转换指诀对我起攻击。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很难控制理智的,我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生受他这一掌,也要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公羊倚风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指诀快的变为除魔诀向我击来,而我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念头,御起气海之中所剩不多的灵气伸手抓向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之所以未用移山诀是因为双方实力均等,移山诀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快躲开!”

    “不要!”

    就在此时,地面上的妲媚儿和白九妤同时惊呼出声,转而双双离开座位向身在半空的我和公羊倚风掠了过来。妲媚儿所喊的快躲开自然是冲公羊倚风喊的,而白九妤喊的不要是叫我不要硬接公羊倚风的这一掌,她已经看出我此刻已没有多余的灵气来护体,挨上这一掌虽不至陨命,重伤自是必然。

    妲媚儿的话令得公羊倚风微微停顿,看的出来他想变换指诀抽身闪避,不过仓促之间哪里有时间给他作出反应,伴随着“嘭”的一声,公羊倚风的除魔诀结结实实的印到了我的胸口。

    如果此时我顺势后退仍然可以减轻自己受到的伤害,但是自己此刻怒火中烧哪里还会顾及这些,中掌之后不退反进,口吐鲜血的同时,夹带着紫气的右手终于将公羊倚风脸上的黄金面具揭了下来。

    公羊倚风的黄金面具后面依然是那张消瘦俊郎的面孔,跟当年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啊~~~~~~”被摘掉面具的公羊倚风双手抱头嚎叫着落了下去,身形已在半空的妲媚儿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而此时白九妤也伸出双手抱住我缓缓落回了地面。

    公羊倚风落于地面之后嚎叫之声越的尖利,双手抱头在地面上挣扎翻滚。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自己大感疑惑,他这一掌打的我脏腑移位口吐鲜血,而我只摘掉了他的面具,我的伤势比他要重,他怎么会显得如此痛苦?

    “把定魂罩还给我,我们马上离开!”妲媚儿双手抓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公羊倚风冲我喊道。

    自己受伤之后思维已经迟钝,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什么订婚照?

    妲媚儿见我犹豫,情急之下竟然冲我和白九妤跪了下来,“白族长,我求求你们,把定魂罩还给我吧,青丘一族以后绝不踏入涂山一步。”

    “面具。”白九妤一直在搀扶着我,此时轻轻的出言提醒。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妲媚儿所说的定魂罩就是我手里抓着的那个从公羊倚风脸上揭下的黄金面具。

    “拿去。”我顺手将手里的面具扔还给了妲媚儿,尽管公羊倚风不认我,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痛苦我仍然于心不忍。

    妲媚儿接过面具快的放回公羊倚风的脸上,后者这才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受伤了?”妲媚儿为公羊倚风安放面具的时候我转身看了一眼白九妤,只见她身上的白衣竟然有着大片的血迹。

    “受伤的是你。”白九妤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哭腔。

    “死不了人的。”我勉强的冲她挤出一丝笑容,低头细看只现自己左侧的半边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而流血的部位正是自己的左肋,应该是先前在空中被公羊倚风的火矛所伤。看来白九妤送的这件道袍虽然能够抵御住火焰,却抵御不了公羊倚风霸道的紫气,不过此刻自己已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浑身麻木冷,头晕眼花看物重影,这些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就在自己以为危险已经解除时,意外情况再次生,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公羊倚风诈尸似的跳了起来,手捏法诀跃至半空“告知灵霄,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陈文玉领命,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你青丘一族就没有族人吗!”我奋力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白九妤,驭雷诀的攻击目标自然不是我和她,看样子公羊倚风是想杀掉涂山的这些族人。

    妇人之仁害死人哪,我强打精神念起了驭雷真言,其实自己的灵气早已耗尽,要想招驭天雷也只能抽取本命真元了“告知灵霄,妖孽祟世……”

    “夫君,收手吧。”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叹。

    “我要收手他会驭雷伤害你的族人。”自己此刻的神智已经很混沌了,撇下念诵了一半的驭雷真言出口说道。

    “于大哥,我在这里。”身后传来了白九妤的声音。

    “……”

    第二百一十章 狐医取骨

    由于失血过多,自己此刻的神志已经不太清醒,将妲媚儿所说的话误听为了白九妤的声音。

    自己之所以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追根究底原因有二,一是妲媚儿此刻的语气很是轻柔,和先前的荡笑媚声迥然不同。再有就是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排斥白九妤的亲密称谓,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张冠李戴的错误。

    但是自己此刻已经感觉不到汗颜惭愧了,硬撑着没有晕过去已经不错了,血液的流失使自己异常的困倦,仿佛一闭眼就会睡过去,可是眼前的局势自然容不得自己晕过去。

    公羊倚风对妲媚儿言听计从,听到她的声音马上错指散去驭雷法诀落到了她的身边。

    白九妤见妲媚儿唤回了公羊倚风,走上前去冲她施了一礼,“妲族长重信守诺,白九妤极是钦佩。”

    白九妤七窍玲珑,自然对眼前的局势有着清醒的认识,公羊倚风能够凌空而起说明他并无大碍。而我现在连独自站立都困难,能不能招御天雷更在两可之间,就算是勉强招来了,以我现在的情形也根本控制不了天雷的劈击位置,到时候误伤了自己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回山。”妲媚儿并未对白九妤回礼,挪步走到公羊倚风跟前轻声说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却并未开口

    “恭送。”白九妤甩袖挥手。

    “就这么走了?”我冲走到身边的白九妤问道。青丘狐族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村落,紫蓝红白尊卑有序。

    白九妤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看的出来她还是很紧张的,毕竟如果青丘一族不守承诺再作反扑,涂山一族绝对不会是最后的赢家。

    看着即将拐出涂山区域的青丘狐族,自己终于坚持不住坐到了地上,白九妤见状急忙将我搀扶了起来。

    “杳杳冥冥,阴阳同生,生者为形,亡则为气,九幽诸魂现真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公羊倚风何在?”我强打精神念出了搜魂真言。与此同时延出最后的一丝灵气去感受即将离开涂山区域的公羊倚风,却现自己念出的搜魂真言竟然没有令他的魂魄产生任何的异动。

    “于大哥,他们已经走了。”白九妤轻声说道。

    “包里有人参,给我……”自己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而自己之所以惦记着包里的人参是不希望白九妤用自己的内丹为我疗伤,那会折损她的修为。

    不知昏迷了多久,身体左侧传来的剧痛令自己大喊着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铺着厚厚棉褥的床上,衣服已经被解开,左肋部位血肉模糊,屋内巨大的火盆旁边站着一脸焦急的白九妤和黑三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满手鲜血的中年女子。

    “于大哥,你不要动。 ”白九妤见我痛苦的浑身抽搐,急忙走过来出言安慰,“六姐正在帮你复位。”

    “复什么位?”自己勉强的开了口,此刻只感觉喉头和口腔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她们肯定是给我灌下了人参汤。不过他们明显的灌早了,野生的千年人参效力非凡,令我在手术之前就苏醒了过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昏迷着呢。

    “你的肋骨断裂,”白九妤神情悲切,“已经穿出皮肉了。”

    白九妤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自己左肋先前断裂的那两根肋骨已经被公羊倚风的火矛戳出了体外,森白的断茬裸露在外,看的自己一阵晕旋。

    “不要放回去了,抽出来。”自己冲床边站立着的中年女子喊道。它应该就是涂山一族的狐医。

    “于大哥……”白九妤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抽出来。”我重重的冲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特种部队里传授过受伤应急的简单护理,身体其他部位骨折可以使用夹板固定,肋骨却不能。现在这种情况与其送回去倒不如取出来,肋骨的少量缺失并不影响人体的活动。而自己之所以让它取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取出断骨之后人体只需愈合肌肉的伤口便可行动,好的比较快一点。

    白九妤忍住哭泣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狐医,后者微微点头,表示它也赞同我的主意。

    白九妤点头回应,接着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兄弟啊,你这里还有酒,你要不要喝上两口?”黑三常热乎的凑了过来,手里抓着个茅台的酒瓶子,那是上次出山时金刚炮送给他的。

    “不喝,这玩意又不能顶麻醉药。”我抬头看着它,“我包里有毛巾,你拿给我。”

    咬上毛巾再次冲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它可以开始了。

    狐医并不迟疑,抓着锋利的小刀上来就是一下子,顿时疼的我闷哼出声浑身颤抖,不过我也并不怪它下手狠辣,做医生的治病救人时可不能有所迟疑。

    抽出肋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因为肋骨上是附着着肌肉的,所以必须将骨头上的肌肉剔除才能将肋骨取出,所以几刀下去我已经疼的大汗淋漓了。

    白九妤见我如此痛苦,再次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掌。

    入手的温柔令自己心中一暖,暗下决心绝不能在她面前显露出任何的懦弱。可惜的是装硬汉也得分什么时候,刀刃加身的痛苦实在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自己虽然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却控制不住身体筛糠似的抖动,这么一来狐医下刀时准头就不好掌握了,所以越疼越抖,越抖越疼,到最后自己甚至开始埋怨白九妤和黑三常了,如果不是她们过早的给我灌下参汤,我此刻应该还在昏迷当中,也就感受不到现在的痛苦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乃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可是求晕不能滋味也不好受,本来通过昏迷可以避免的痛苦到了现在只能清醒的硬挨,真是害死我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终于令我陷入了片刻的混沌。“晕过去,晕过去,”我在心里急切的冲自己喊着,可惜的是越想昏迷就越清醒,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就恢复了意识。

    “你别动,我们正在给你做手术,已经做了全身麻醉!”睁开眼睛时竟然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大夫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浑浑噩噩的问道,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不过还记得自己是在涂山,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医院。

    “你受伤了,有人把你送了回来。”老大夫始终保持着微笑,而旁边正在为我实行手术的那个大夫始终在专心的忙碌。

    “爸,你怎么来了。”自己微一转头却现自己的老爷子也在手术室。

    老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对劲,自己的脑子虽然混沌,但是还是马上现了事情不对劲,第一,这两个大夫我是记得的,小时候自己曾经患病住过医院,这两个人就是我们乡医院的大夫,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现在过了十多年他们的样子竟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第二,手术室里不让外人进入,老爷子自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三哥快收回你的幻术,这会害死你的。”想到此处自己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艰难的冲眼前微笑的老大夫开了口。

    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是因为黑三常对自己施了幻术,它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将我引于幻觉中减轻目前所受的痛苦,不过他道行不够,只能观察到我儿时的简单思维,所以幻化出的都是自己儿时的记忆。

    此外自己之所以让它赶快收手是因为自己此刻虽然虚弱,但是身上的紫气却没有消散,它强行将我引入幻觉就像一只猫冒着危险去为老虎送食物,如果我的紫气察觉到异样的气息侵入了自己的地盘,一旦作出不受思维控制的排斥反应,它将必死无疑。

    “兄弟,你为什么总要保持清醒?”黑三常叹气收回了幻术,与此同时激烈的疼痛再次从自己的左肋传了出来。

    “谢谢你。”自己强忍着剧痛冲黑三常道谢。黑三常的读心术是靠它的本命元神来施展的,侵入蓝色灵气已经很是危险,侵入紫气更是火中取栗。

    “于大哥,你再忍一忍,快结束了。”白九妤泣不成声的将那卷毛巾又递了过来。

    我张口咬住毛巾艰难的冲她点了点头,都装到这时候了,无论如何也得装下去,装硬汉真是太辛苦了,如果此刻能嚎上几嗓子或许还不至于这么难受。

    手术终于作完了,狐医快的端过早已准备好的草绿色液体开始帮我擦拭伤口。

    “三哥,把你的酒拿过来,用酒擦。”我冲站在旁边的黑三常说道。尽管不知道那盆绿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消毒最好是用酒精,没有酒精的时候也可以用高度白酒代替。金刚炮给黑三常买的是高档茅台,度数很高。

    包扎完伤口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白九妤和狐医开门而出,而我则迫不及待的让黑三常给我拿过香烟点上了一支。

    “你们给我灌了多少人参汤?”我苦笑的看着黑三常。

    “你包里最大的那根儿让我给煮了,就灌了一碗。”黑三常心疼的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

    “全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