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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书〖胤禩胤礽重生〗第28部分阅读

部经文,为朕好好祝祷,只盼朕比皇后活的更久吧。”

    坤宁宫中,宝宁刚刚收拾好了情绪,紫玉就低声禀告了,“娘娘,诚嫔正陪着皇上在御花园呢。”

    宝宁微微眯了眼,只在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皇帝守孝以日代月,很快属于先帝的哀戚就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新朝的全新气象。

    清缅边境又是一场大捷,明瑞再次打了胜仗。永琮大喜,借机将明瑞调回京城,接替了兆惠的九门提督之位。

    兆惠征战多年,身体虚耗,早有挂印修养的打算,而今正好退下来,算是有始有终。他心中十分庆幸,皇帝能让他退下来,就是念着情分,好在没有走上当年隆科多那条路啊。

    帮着皇帝谋朝篡位最后能得到好下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皇帝已经拟旨将让他的儿子札兰泰尚九格格,乌雅氏未来可期,兆惠是真心感激。

    转眼又是两个月,深夜十分,坤宁宫中灯火通明,却又静得灼人,唯有内室间或传来几声痛极的闷哼。

    永琮十分焦灼,更有十分无奈,忍不住对身边的绿翠道,“你去告诉皇后,朕在外面守着,让她安心。”

    绿翠应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脸色十分奇怪的走出来,“皇后娘娘说,您该去上朝了。”

    永琮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这些事情。前朝的事情再重要,难道还能重的过眼前吗?

    永琮十分没好气的道,“上什么朝,李玉,传朕旨意,今日罢朝。”

    罢朝的旨意是发下去了,可绿翠也劝道,“皇上,刚才我问过了,估摸着还得几个时辰呢。您一直在这里等也没用啊。”

    绿翠又低声在永琮耳边道,“您在这里,皇后娘娘怕也不安心。”

    其实绿翠的意思只是说皇后担心误了您的正事,但是永琮本就多思多虑,未免一下子就想了极多。

    永琮怔了怔,才道,“罢了,你就进去说,朕去上朝了,先哄她一哄吧。”

    永琮一脸疲倦,靠在椅子上扶额沉思为什么宝宁一定要撵他走,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内室里的声音一下子凄厉起来,永琮倏地一个哆嗦,一个念头犹若闪电一样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永琮唇角陡然弯起来,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又急急的把这声笑压了下去,竟忍不住轻咳了好几声。他这才想明白,怪不得要让自己走呢,原来是不肯丢了面子。

    宝宁这究竟是什么坏脾气啊?明明正虚弱的时候,还要硬撑着。面子什么的就那么重要?这样倔强的脾气真是要不得!

    乾清宫前的文武大臣站了一片,都是按时按点赶着大朝会来的。可他们到了却没见到皇帝的身影,好一会儿才见内侍总管李玉来传旨罢朝。

    傅恒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舅舅,就走上去低声问李玉,“皇上为何罢朝啊?”

    李玉笑容满面,“皇上正守在坤宁宫,等着小阿哥出世呢。”

    初为人父的心情,傅恒非常理解。他一听也是心中一喜,转头就笑呵呵的与阿里衮打了个招呼,又道,“恭喜阿里衮大人了。”

    阿里衮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女儿要生外孙了,这很好。皇帝女婿对女儿与外孙这样重视,就更好了。

    一时间同僚之间的道贺声,把阿里衮给深深的包围了。

    人群里的尹继善默默的瞅了阿里衮两眼,皇后生下小阿哥,那就是皇嫡长子,这分量真是不轻啊。

    尹继善坐上官轿回了府,进了书房还不住的沉吟,他心里那些想法真的要放弃吗?真心舍不得啊。

    可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宫里面传来的消息让尹继善哈哈大笑。好!太好了!原来太医们也是会看走眼的啊,微乎其微的错误几率就让皇后给撞上了。

    皇后娘娘于正午时分诞下嫡长女,皇上直接就赐了封号,固伦景惠公主!

    92折腰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会集体出错吗?宝宁从昏迷中醒来就完全明白了。她的拳头狠狠砸在床上,又闭着眼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把那股疯狂的岔恨和不甘压了下去。

    紫玉抱着刚刚出生的固伦景惠公主献宝一样的给宝宁看,“娘娘,您看小格格长得多好看,这双眼睛多像您啊。”

    宝宁瞥了一眼,只瞧见一个红皱皱的小不点,实在没瞧出哪里好看,更没瞧出哪里与自己长得像。

    本就觉得被欺瞒戏弄了的宝宁,更加不喜欢了。她冷淡淡的瞧了那襁褓一眼,“抱到外面去,本宫要休息。”

    嫌恶的语气让紫玉觉得非常不妙,只能讷讷的应了,把小格格抱给了奶娘带着。

    永琮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小格格被抱出去,他笑吟吟的把小格格劫来手里抱着哄了几下,才让人抱去侧殿哄着。

    宝宁对着永琮完全没有好脸色,把内室里的人都撵出去了,宝宁冷冰冰的道,“你故意的。”

    永琮怔了怔,“你说什么故意的?”

    宝宁哼了一声,“是阿哥还是格格,一个太医能看错了,难道所有太医都能看错吗?”

    永琮原本也没想过这件事能哄得住宝宁,只笑道,“是男是女不都是我们的骨肉,何必分的这么清楚。”

    宝宁定定的瞅着永琮,目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森冷,“你做事一向都很有道理,这回又是为什么?”

    “你也知道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骨肉,为什么还要故意瞒着我?”

    永琮坐在床沿上叹了口气,他深深的望了宝宁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宝宁苍白的脸颊,缓缓道,“如果你早知道是格格,这个孩子还会出生么?宝宁,你的心思瞒不过我。”

    “你根本不想生儿育女,更不想为我生儿育女。若是个阿哥,你还忍得下去,可一个对你没有丝毫用处的格格,你会忍耐么?”

    宝宁藏在锦被底下的手狠狠握成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你倒是清楚啊。”

    永琮轻轻浅浅的笑了一下,手指又在宝宁的眼尾摩挲两下,“宝宁,骄傲没什么不好,但是太骄傲就会很痛苦。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不折腰的。”

    宝宁看着永琮的眼神几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你是想说,让我想你学一学,什么叫做忍辱负重么?”

    永琮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心疼你。”

    永琮淡淡道,“有些事情,即使你再想,也是做不到的。纵然是天纵奇才,也抗不过天命。”

    宝宁牢牢的盯着永琮,一双杏眼既阴沉又狠戾,时而又闪现疯狂和晦暗。

    永琮叹了口气,将手覆在宝宁的眼睛上,“不要多想了,好好养着,就算你放不下,也要养好了身体才有资本。”

    宝宁猛的挣开永琮的手,回手捉起床头百宝架上的花瓶对着永琮砸过去,“滚!你给本宫滚出去!”

    永琮侧身一躲,上好的青花正当当的砸在地上,碎瓷连着花枝和水溅了一地。

    永琮脸上一点怒色都没有,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好好休养,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宝宁一直狠狠的盯着永琮的背影,如果可能宝宁恨不得一刀捅死永琮,可是偏偏不能。甚至她还要养好了身体,去讨好这个人。

    宝宁心中恨如潮涌,脑中嗡嗡一片,眼前忽地一黑,竟晕过去了。

    待宝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方一睁开眼,就听到紫玉惊喜的声音,“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

    紫鸾也一脸喜色的扑到宝宁床前,“娘娘,您可算醒了,太医院院判吴谦都在外面候着呢,我去叫他们来给你看看。”

    宝宁就着紫玉的手半坐起来,雨润忙拿着引枕给宝宁靠着。

    宝宁缓了一会儿才问道,“我怎么了?”

    紫玉回道,“娘娘昨儿晕过去了,吴院判说是亏了气血。皇上守了您一夜呢,到了早朝的时候才走。”

    宝宁现在是听都不想听永琮的消息,紫玉觑着宝宁的脸色,也不敢多说什么。

    吴谦进来又诊了脉,开了个方子,道,“娘娘身体底子好,只要再用几服药就无碍了。”

    宝宁淡淡的点了点头,吴谦着皇后苍白的脸色,暗自在心底叹口气,皇后已经是椒房专宠,又新得了景惠公主,应该春风得意才是,怎么竟然能生生气晕过去,可见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啊。

    吴谦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之后便向乾清宫走去。

    朝会刚刚散了,吴谦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传召。

    永琮一边看着折子,一边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吴谦把病情又讲了一遍,又多加了一句,“娘娘身体虽好,但是气大伤身,尤其是景惠公主刚刚降生,娘娘本就伤了元气,如今心绪不稳,更不利于恢复。”

    永琮点了点头,“你每日去诊脉一次,朕要皇后健健康康的。”

    吴谦诺诺应了,就退了下去。

    眼瞅着到了午时,永琮又去看宝宁。宝宁依旧在床上躺着,听到永琮进来的声音,连眼睛都不睁开了。

    永琮在床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坤宁宫。

    紫玉和紫鸾都是在内室服侍的,眼见着宝宁对着皇帝甩脸子心中都不知道有多焦急。

    过了一会儿,李玉捧着一个长条木盒来了坤宁宫。

    李玉满脸带笑的捧着盒子,对宝宁道,“娘娘,皇上命奴婢送东西来,千万嘱咐的要您当面打开看。”

    宝宁微微眯着眼,也不说话,只摆了摆手,紫玉会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画轴。

    紫玉和紫鸾各自执着一端,小心的把画打开。只见层峦叠翠千里江山尽在画中,竟然是一幅精制的千里江山图。

    千山万壑争雄竞秀,江河交错烟波浩渺,气势恢弘意境壮阔。

    宝宁静静的望着画上的群山冈峦浩淼江河,忽地冷笑两声,“好!很好!”

    宝宁深深的吸了口气,唇角微微勾起,似嘲似讽的道,“去回皇上,臣、领旨谢恩。”

    李玉躬身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宝宁依旧望着那副千里江山图,喃喃道,“江山如画,手握乾坤。”前生之辱,今生之恨。都是为了这如画江山,事到如今,怎么能放弃!

    宝宁双眼泛红,眼底尽是沉沉狠色,继而却有一颗泪珠自眼尾悄悄的滑下来。永琮,你既然用江山来蛊惑我,那就看你我的终局,究竟输赢谁属!

    只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疼?

    永琮立在窗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窗棂,沉吟道,“你再细细说一遍。”

    李玉连忙又讲了一遍宝宁的反应,待再次听到那一句臣领旨谢恩时,永琮不由得闭了闭眼,左手挥了挥,李玉就低头退了下去。

    永琮低着头,指节扣在窗棂上,忽地失笑,喃喃道,“宝宁,胤礽,你也会称臣……能够示一时之弱,比之当年可要强多了。”那么想要的,自然就更多了。

    永琮轻轻的叹了口气,如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局面,可为什么却一点都不开心?可是已经不能再退了,除非他想自寻死路。

    宝宁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一个月后,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而景惠公主的相貌也张开了,相貌与皇帝有五分像,一双眼睛却像极了皇后。

    宝宁始终没有办法喜欢这个小公主,但是毕竟是她的女儿,该有的东西都不会缺的。

    永琮好容易才得了个女儿,尤其还是心上人的骨血,哪能不更加喜欢。景惠公主的一切定例全都比照嫡皇子。

    这在大清立国以来可谓前所未有,钮祜禄氏一族都面上有光。

    阿里衮走路都带着风,只是心中还是略有不足。如果是个皇子,那该多好啊。

    满月那日,朝廷命妇进宫贺喜。佟佳氏抱着景惠公主喜欢的都不舍得撒手,可惜规矩摆在那里,只能借着皇帝岳母的身份多抱了两下。

    不过她也不着急,一会儿总能去女儿那里好好抱一抱外孙女的。果然,仪式结束后,佟佳氏就得到了皇后的宣召。

    可出乎佟佳氏意料的,小小的景惠公主根本就没出现在她眼前。她女儿关心的却是儿子的前程。

    佟佳氏笑吟吟的,“你哥哥如今也能领兵了,皇帝这样顾念着,你哥哥的前程错不了的。”

    宝宁笑容淡淡的说不上是什么意味,“哥哥如今还年轻,遇事还要多与阿玛参详。可惜如今我不见他不怎么方便了。”

    佟佳氏密密的在宝宁耳边道,“宝宁,你在宫里头好好的,家里一定能给你支撑着。”

    佟佳氏顿了顿,又道,“明年又要选秀女,皇上身边本就没几个人,一定是会选人的。我打听着好多人家都把族里面出挑的女孩子送来京城了。”

    宝宁不以为意的笑了,“额娘,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佟佳氏可真就没法放心,“宝宁,你如今的地位可不比原来,那事千万不要再做了。万一让人捉了把柄,只怕会动摇后位啊。”

    “你嫁了这么久,额娘也看了这么久,皇上对你真是很好了。宝宁,这样过下去早晚都会有皇子的,没有必要弄脏了自己的手啊。”

    宝宁心中闷着一口气,可对着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关心女儿的佟佳氏,真心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点头,末了才又说了一句,“让阿玛在族里面好好看看,那些聪明的有潜力的小子都要带一带,就算是为了以后的皇子,咱们家也得有能人啊。独木不成林,母族兴盛了才是真正的依靠。”

    宝宁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指望着现在手里什么牌都没有就把皇帝推翻,那根本是做梦,还不如潜心忍耐呢。

    反正这辈子,修炼的也就是一个忍字。

    二人正说着,紫玉快步走进来,“娘娘,皇上驾临坤宁宫,已经快到了。”

    佟佳氏连忙站起来,宝宁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她拍了拍佟佳氏的手,道,“额娘,您先回吧,我怕皇上来还要有事呢。”

    佟佳氏直觉就觉得不怎么对头,自家女儿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可宫中毕竟不是家里,没有那么自在了,她女儿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而是身居高位的皇后娘娘了。

    佟佳氏只能点点头,又问了问景惠公主,便出宫去了。

    永琮来时,只见内侍宫女排排跪好,一路直通东暖阁。紫玉和紫鸾在东暖阁外行礼,而后又恭敬的把门推开。

    永琮一抬头,只见层层纱幔后,宝宁背身立在那里,听见脚步声后才转过身来。而后,宝宁向前迈了一步,低头俯首行了一个大礼,“钮祜禄宝宁恭请陛下圣安。”

    永琮的心中如遭雷击,霎时间一股苦意涌了上来……

    93倾国

    永琮沉默的立在原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在翻涌升腾,只是他隐约约的觉得,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多么好。

    室内静的灼人,宝宁垂眸跪在那里,忽地又一头重重叩下。她扣在地上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又极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爱新觉罗……胤礽、恭请陛下……圣安。”

    宝宁的声音嘶哑,却十分清晰。永琮一字字听得很清楚,却恍惚又没听懂一样,几个字在脑海里晃了好几圈,永琮竟才反应过来。

    永琮怔怔的看着宝宁扣在地上的双手指节因用力泛起淡青,居高临下,更能清晰的看见宝宁微微颤抖的身躯。

    永琮垂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陡然觉得就算是前世在金銮殿上被皇父怒斥辛者库贱妇所出也未能这样的恐慌。好像有什么曾经握在手里的东西被推得远了……

    永琮张了张嘴,“殿下……”

    宝宁一头叩下,“臣、不敢当。”宝宁还是伏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又道,“臣妾、不敢当。”

    永琮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宝宁的手,“不要这样说、你不是……不是……”

    可不是什么?宝宁那一双杏眼中的讥诮正当当的落在永琮眼里,永琮的声音堵在喉咙中,逼这人称臣认命,不正是自己做的么?

    永琮的身体一颤,竟也缓缓的跪了下去。他的手指牢牢扣住宝宁的手腕,急切道,“前些日子那些事,是我糊涂……你就当没……不、我们就当没发生……”

    在宝宁淡淡的目光下,永琮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说不下去。

    宝宁勾了勾唇角,却没有一点笑意,“陛下金口玉言,唯有牢记在心才是为臣子做奴才的本分。”

    永琮定定的望着宝宁面容,只见宝宁面色苍白若斯、杏眼睫毛颤颤,微微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