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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8部分阅读

    名啊?”

    作弊?苏舒忙摆手,“不用,我相信我的蟋蟀,不必劳烦你了。”自从上次被姚清新用贿赂的方法弄出牢房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就憋着屈。牢房是白坐了,被捕快也是白抓了,她苏舒是个什么?又能真正的做些什么?她并不知道。

    姚清新格格一笑,“也是,谁是第一名还不是一样。”她一扭头,身姿妖娆的往前行去。

    这句话说得苏舒莫名其妙,什么谁是第一名还不是一样?完全听不懂。正疑惑着,肩膀又被某个人拍了一下,这次却是花花姑娘,看她的表情实在不算高兴,苏舒便知道她的蟋蟀一定是败下阵来了。而她现在是站在胜利的位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花花不等她说话,脸上浮起笑容,“苏小妹真厉害啊,一会还要加油哦。你的对手可不简单呢!”

    苏舒听她如此说,马上挺起胸膛,“当然,我一定会加油的,我的战神一定会胜利的!”

    人群很快就汇聚到一处,苏舒与另外那个第一名被分别请上了台,主持那场比赛的是蟋蟀行家刘兴,他说了一小段蟋蟀经之后,便说道,“这次比赛最后对决的两只蟋蟀分别为‘战神’,是只罕见的红头金翅。还有一只,嗯,没有名字,不过是传说中的铁青品种。现在有请两位持有人上台来。”

    苏舒忙带着战神往前走去,而另外一人正好也走过来。他白衣乌,面容俊美,神情冷淡,不是宣潇又会是谁?

    苏舒看了一呆,以为自己眼花,忙揉了揉眼睛,可是再看时,依旧是宣潇,如此清晰,又如此傲然的立在她面前。

    不会吧?骗人的吧?怎么会是他呢?苏舒木然的站着,竭力回想前段日子宣潇的一举一动,可怎么想都是她在地狱式训练战神的片段。宣潇是什么时候抓到这只蟋蟀的,又是怎么训练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原来姚清新刚才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苏舒忽然想到,她哼了一声,怎么会是一样呢?她是一定要赢宣潇的!那个懒人的蟋蟀估计是买来的吧?怎会比得上她和战神之间的默契!

    “你怎么会来参加比赛?”她还是问了一句。

    “怎么,怕输给我么?”宣潇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却在想,这个怪丫头还真不能小看呢,这样的训练手段居然还能进入决赛!

    还是那样嚣张啊!苏舒瞪着他,仰起下巴,“我不会输给你的!”绝对不能输给他,唯独不能输给他!苏舒心里的战火越烧越旺。

    “那就等着看吧。”

    宣潇把手里的铁青率先放进了斗蟋蟀的盆子里,苏舒也不甘示弱。两人各自用蟋蟀草触拔蟋蟀的触须,鼓舞它们的斗志。两只蟋蟀经过撩拨之后,就像受到敌人挑衅似的兴奋起来,立即竖起前翅,大声鸣叫。

    盆子中间的闸一开,两只蟋蟀相遇,立刻撕杀起来。它们龇开大牙,抖动翅膀,前爪抱在一起,四只牙齿紧紧交错。僵持了几秒种后,铁青忽然梗着脖子一甩,几乎把战神甩出盘子。苏舒大急,在一旁叫道,“战神,别怕它,再上!”

    战神像是听到了苏舒的召唤,踌躇了片刻,马上又回过身子,与铁青咬在一起。这次战神把铁青逼到了盆子的边缘,它后腿伸直,而铁青也把后腿撑在了盆壁。观战都为这场搏斗屏住了呼吸,苏舒更是两只手心都出了汗。

    可惜这场僵持的战局又被铁青扭转,它猛一力,把战神掀了个底朝天。

    三个回合之后,战神输了,垂头丧气逃窜到角落里,而铁青则挺直了腰杆儿,张开双翅出了胜利的鸣叫。

    周围的喝彩声连绵不断,全是献给铁青,献给宣潇的。苏舒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把战神放在掌心里,看着它颓废的样子,忍不住悲从心来。

    听说蟋蟀一生只能胜不能败,只要败过一次,就会失去斗志。战神,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苏舒在心里默默的问它。此刻她没有在想那三百两银子,与战神短短十天的相处,那些地狱式的训练,已经让她喜爱上这种小虫。眼见它这次落败,失去一身骄傲,她感同身受,悲伤不已。

    宣潇本来是想借此羞辱她,想好好回击上次她无礼的话语,但此刻见她神情无比难过,对着蟋蟀泫然若泣,反而呆了一呆,竟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

    “这银子……”他把银子递到苏舒面前,本想说给你吧。

    可苏舒素来与他不合,见到他把银子拿过来,以为是向她夸耀,不由怒极,挥手把它推开。心里的悲伤,愤怒,失意,与半年来对宣潇的不满全数泄了出来。

    她扬声道,“你的目的现在达到了,你高兴了吧?还带着银子来炫耀什么!我知道你参加比赛无非是想打败我羞辱我罢了,但是我告诉你,休想!这只蟋蟀大概是你花大价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吧?你懂什么?你只会白吃白住!你这种懒人是不会去养蟋蟀去抓蟋蟀的,虽然我输了,但是我认真养过它,努力训练过它!不像你,只会用钱砸人!充其量,你也只是个败家子罢了!”

    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飞出来,像尖利的刀,也像挑拨蟋蟀的丝草,在挑拨着宣潇不羁的神经,燃烧的怒气。他衣袖一扬,如展飞的白色蝴蝶,遮挡住一群看客的眼睛。

    “苏舒蓝,我要你后悔说这些话!”

    第三十七章 晕迷

    苏舒第一次看见宣潇这样的表情,也不知是隐藏了多少年的怒气,一不可收拾。依旧是冰山似的脸,可是眼睛却如燃烧的火,如墨般的瞳孔仿佛跳跃似的,在他眼眸里迸射出令人不可逼视的气焰来。他的手修长,如玉般的手掌朝着苏舒的肩头抓过来,像是很慢,又像是很快,可是快要碰触到她身体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忽然闪过一丝犹疑。

    致命的犹疑,本想要挡住心头奔涌而出的怒气,却像单薄的墙壁撞上排山倒海的浪潮,一下子被击成了碎片。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在艳阳下像朵凋零的花,溅在苏舒的脚边。

    她目瞪口呆,之前被宣潇的气势镇住,完全挪不动脚步,眼见他的手伸过来,她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化成了一块石头。然而,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宣潇的脸,她看着他眼神的变化,看着他像忽然受到重伤似的喷出血来,然后,身子慢慢的倒下来。

    鬼使神差般的,她往前移动了两步,正好扶住了宣潇。他比她高出不少,此刻倒在她怀里,差点令她摔倒。

    他怎么了?苏舒的耳朵感觉到宣潇冰冷的脸,受伤了么?可是没有任何人攻击他啊!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

    人群里一阵马蚤动,有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潇儿,潇儿!”伴随着那声音,一个庞大的身影掠到了苏舒身边,一把抢过晕迷过去的宣潇,在他身上几处|岤位一点,然后竟把他往背上一背,就要离开集市。

    苏舒先是被他一翻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眼见他要走,忙拦在前头。

    “你要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你是苏舒吧?”那人长的人高马大,方脸大嘴,什么都是大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往人前一立,就给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但是他却对苏舒一笑,“我是你爹爹的师父,潇儿要是不给我带走,会有危险的。”

    那样的人,笑起来却很慈祥很和善,让人忽略掉了他大山般的压迫感。

    爹爹的师父?那就是宣潇的师父了?怪不得潇儿潇儿的,苏舒见他一脸紧张,而且宣潇晕倒,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又问了一句,“那你要带他去哪里?”

    “去你爹爹那里。”那人说完,大脚一迈,风一阵的跃过人群,消失在远处。

    蟋蟀大赛就算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开,苏舒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呆呆的站在空地上。方少轻刚才见宣潇对她出手,自然也是想拦住的,只是没用上他,便戏剧性的转变成这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看见苏舒站在原地,本想和她告别,却见另外一个人走了上去,他天性随意,也便打消了专程告别的念头,自行离开。

    花花走过去拉住苏舒的手,“还不走?再不走,回去可就晚了。”

    “嗯,那回去吧。”苏舒点点头,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花花姐,我刚才是不是骂得太凶了?”她在疑惑着,难道她的功力能把人骂得吐血?

    花花哈哈笑起来,刚才苏舒骂得也真够狠的,她也是难得看见这个小姑娘气成那样,她笑着问道,“你就这么恨他啊?”

    “他难道不讨厌么?”苏舒抬起头,反问花花。

    花花回想起寥寥见过宣潇几次,每次都是冷冷的那个少年,很有同感的点点头头,“也确实不招人喜欢,可是也不至于讨厌成那样。再说……”她嘴角浮起一丝揶揄的笑容,“你这次也许怪错人了呢。”

    “我怪错他?他又不缺钱,干什么来跟我抢那三百两?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她越说越恨,咬牙切齿的哼道,“我还嫌自己骂的轻呢!”

    “嗯,他来参加比赛的意图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他的表情,他好像原本是想把银子给你的呢。”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苏舒没有现宣潇被他痛骂前,他脸上的神情,而站在旁边的花花却看得一清二楚,那冰山似的少年表情懊悔的一刹那。

    “把银子给我?他会这么……好?”苏舒一边否认着,又叫道,“再说,我也不会要啊!我才不要这种施舍呢!又不是我自己赢来的。”

    “那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他也是凭自己的实力赢来的啊。”花花好笑的看着苏舒,“难道没有他,你就一定得第一么?说不定还有其他高手呢。”

    “那,那个……”苏舒咬着嘴唇,花花理性的话让她忍不住思考起来。是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今天赢她的不是宣潇,而是其他人,她会不会这样骂人呢?她只是,只是不能容忍自己输给宣潇罢了。

    一直以来,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总是以着优越她一切的条件站在她面前。那种被俯视的感觉实在是令她不可忍受,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才会爆出那一刻吧!

    回到家的时候,苏韩清正等在门口,他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凝重。

    “师弟到底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突然就晕过去了。”苏舒走进屋里,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爹爹,你的师父是不是来我们家了?说起来,他怎么会找到集市来的?”

    “啊,那,那个……”苏韩清一心想问当时的事情,竟然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于是咳咳两声,“我哪里知道,他神通广大嘛。”其实宣潇要参加蟋蟀大赛他早就觉了,也只有苏舒太沉迷于当时的训练才没有注意到,但是他知道要是告诉苏舒一定会引来两个天生对头的战争,而且比赛高手众多,他们两人对决的比率实在不大,所以便选择了不告之。

    “宣潇跟我最后斗蟋蟀,我输了,他夺魁了。”苏舒皱了皱眉毛,声音低下去,“后来我骂了他几句,他好像要抓我,然后就晕倒了。事情就是这样。”她看着苏韩清,很坦然。

    第三十八章 道歉

    两个人居然还是遇到了,苏韩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揉揉苏舒的头,“得到第二,也很厉害了。”他没有再提宣潇晕倒的事情。

    “不过我骂人不太好。而且……”她想起宣潇手伸过来时,那眼神变化的一瞬间,忍不住迷惘起来,“宣潇,他到底为什么晕过去呢?”

    苏韩清没有告诉她,因为那是宣潇的秘密,只有宣潇自己才有资格告诉别人。

    看他的表情,便知道结果,苏舒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停了一会,她说道,“爹爹,前一段时间,你看到宣潇养蟋蟀了么?”花花说他是想把银子给她的,难道她真的误会了他不成?宣潇因为她那几句话,一向冷静的他居然也会暴怒成那样,难道也是她骂错了不成?

    “嗯,就算是蟋蟀,也是他自己抓来的。”苏韩清想起他那个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为之的师弟,脸上浮起笑容,“他这次可是难得的认真呢。”

    那个超级大懒人竟然是自己去抓蟋蟀的?听方少轻说铁青那个品种可是很难抓着的啊!苏舒愣愣的看着桌面,想起她骂宣潇的那些话,那些完全没有凭证,全是她自己想当然的话,脸不由的慢慢红了起来。

    她竟然是骂错了!怪不得他这么恼恨呢!

    “哟,苏舒喝醉酒了?脸蛋红成那样。”一个人笑呵呵的走进来,正是苏韩清的师父,莫田兴。

    “师弟他怎么样了?”苏韩清忙迎上去。

    “现在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莫田兴大咧咧的往苏舒对面一坐,朝她打量来打量去,双眼充满好奇,像看怪物一样看个不停。

    “师父,苏舒有什么不妥,你这样看她?”苏韩清可看不惯他师父的眼神了,他一向保护苏舒过度的。

    莫田兴在外头刚才已经听了一会,才知道宣潇是因为跟苏舒斗蟋蟀才会晕迷的,他这个宝贝徒弟不止是他的徒弟,更像是他的子侄,他对于宣潇的关爱非比寻常。只是,这其中弯弯曲曲的关系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清楚。

    “苏舒,潇儿晕迷可都是你害得哦。”

    听到莫田兴这么说,苏舒霍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真的是她害得么?骂人也可以到达那种程度?她挑了挑眉,“我骂得是不对,可是他晕倒关我什么事?”

    “哦?韩清啊,给她解释解释。”莫田兴朝苏韩清努努嘴,轻描淡写中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苏韩清一时之间不明白他师父的心思,他若是解释,岂不是要透露了宣潇的秘密?于是只得斟酌字句的说着,“师弟他晕迷是因为情绪上的问题。”

    情绪上的问题?什么跟什么啊?骂人可以骂出吐血来?不过看苏韩清的表情,确定是在说宣潇的晕迷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是他又不能完全解释清楚,正处于两难的境地。苏舒看出莫田兴是在为难苏韩清,她是不能不帮她爹的,而且她也确实说错了一些话。

    “好吧,我承认是我害的。”她淡淡的说道。

    “好姑娘。”莫田兴笑起来,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潇儿他已经醒了。”

    苏舒忽然觉得莫田兴的笑容很令人寒,原来慈祥的只是错觉而已。隐隐的,她还觉得他似乎对她有着一股子敌意。

    可为什么呢?他可是苏韩清的师父,照理说,她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我去道歉。”苏舒站起来说道,莫田兴不就是想让她去道歉么?虽然有些强迫的意思,但是她是敢于承担后果的人,看他和苏韩清两人的气氛,她不能让苏韩清不好做。

    “苏舒……”苏韩清喊了她一句。

    “爹爹,我没事。我确实骂错宣潇了。”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

    苏韩清回过头,对于莫田兴他是敬畏的,虽然平日里莫田兴十分和善,可是一旦触到他的逆鳞,后果是无法想象的。其实这一点上,苏韩清自己也很像他的师父。

    “没想到一眨眼,苏舒这孩子就长那么大了。”莫田兴悠悠然叹了一句,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这七年来,你可后悔过?”当年的苏韩清为了苏舒蓝,不顾他的劝阻,毅然放弃修炼,放弃成为一代宗师的可能,甚至放弃了他这个师父。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是个背叛。可是他是他最看中的徒弟,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逐他出师门。在内心里,他对苏舒蓝这个孩子是没有好感的,因为她,才会有现在的苏韩清。

    他摇了摇头,驱散掉心里的不舒服,他们这一脉习武讲究心静,可叹他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出敌意来。

    苏韩清没有犹豫,“弟子不后悔,也感谢师父厚爱。”

    只是当年的一个承诺,他便放弃了所有的东西,后悔不后悔,这其中纷乱的滋味,谁又能了解?现在平静的生活,他已经渐渐习惯,反而觉出从前不同的感觉来。

    “不后悔便好。”莫田兴缓缓点了点头。

    苏韩清静默了一会,问道,“师父准备何时带宣潇走?”

    “你就这么急着赶师父走?”莫田兴声音一沉。

    “弟子不敢,只是师弟已经过了半年之期,想必宣老爷也想念的很。”

    莫田兴哼了一声,手掌盖在茶碗上,这样拿着茶碗晃来晃去,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