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侍女小蝶急忙入内,满是糜乱的气息还为消散,于无垠绝美的脸上,此刻更显妖娆。
“替我准备洗漱,一会,我们去于府。”
“是!”小蝶一边帮忙为于无垠拾掇仔细,一边试探性地“主子,这战乱纷纷,王爷放心您前去吗?再说,相爷他此刻,可都整军待发地,要协助君王爷的大计,万一主子被相爷扣留了,可如何是好?”
作为于无垠的贴身丫鬟,此刻的小蝶,自然明白,于无垠要去做的,是什么。
男人的权力心,有时候是六亲不认的,在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究竟,会是什么抉择,谁也不清楚。
“呵呵~那是别人!”于无垠对着镜子画眉,红唇轻启,“我父亲早亡,于府上上下下,便只有我一人,若是我有万一,于家,可就彻底垮了。”
小蝶看着于无垠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渗人得可怕。
阴冷的笑,浮现在那绝美的脸上,“如今,就是我爷爷,都赌不起这万一,自然地,那些人,也没有人,能生的出孩子。”
于无垠眼光闪了闪,寒意和得意,在眼里交织着。
想当初,父亲早逝,自己和娘亲在相府内,虽然得爷爷喜爱,却也依旧不能和庶子相提并论,若不是自己和娘亲步步为营,除去了这些碍眼的,更甚于给爷爷叔叔下了要,如何能成为这相府独一无二,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现如今,这于府一脉,嫡亲血脉,除了自己,还有谁?
爷爷顽固,却也不是死忠之臣,否则,也不会放在当今提拔了自己的皇上不效力,而和拓跋巍君狼狈为j了,在爷爷的心里,家族的一切,胜于其他。
当于无垠收拾妥帖,带着小蝶走出了营帐,一小支部队,也整装待发,在一旁等候着。
小蝶垂下眼眸,这独孤王爷,还真的是鬼迷心窍地,自打于侧妃出现,再也无其他人可以入眼,两国对峙,居然给了数百兵力,只为了护送她前往于府。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真能顺顺利利地,自己倒也如愿了。
夜深人静
于府内,却灯火通明。
“垠儿,你怎么回来了?”于相国看着宝贝孙女,一脸的紧张。
“爷爷,事情紧急,垠儿也只能冒险了。”于无垠随即跪在了地上,“垠儿知道,此时此刻说的话语,爷爷可能会气我,骂我,可是,垠儿委屈。”
于无垠尚未开口,已然声声泪下。
原本就被于相国捧在手里怕摔着的于无垠,此刻许久未见,却见宝贝孙女如此,自然心都软成了什么。
“垠儿,快起来,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委屈,和爷爷说。”于相国扶起孙女,慢慢朝着里屋而去,紧紧跟在于无垠时候的小蝶,这才匆匆跟上。
于府里屋
于无垠泪眼汪汪。
“我以为,逃出生天,只需要为君王爷尽一尽心力,就必然可以感动他,可是,爷爷,他欺骗了我,什么爱我,都是骗人的,如果,他是真心的,如何会怂恿算计我,令我被独孤铿糟蹋了呢!”于无垠说道痛时,这滑落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敲击这于相国的心。
“你说什么!”
“爷爷,我们都被利用了!如果,不是遇到小蝶,我甚至还傻乎乎地,和爷爷你一样,一股脑地为君王爷尽心尽力,我甚至以为,他真的是只对我好,不会嫌弃。可是爷爷,你知道吗,他自己有私心,他对朱颜惜的感情,根本就是真的,我们于府,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于无垠继续指控着。
“小蝶?”于相国沉下了脸,皱起眉头。
“是!奴婢小蝶。”
“你知道的,都是什么?”于相国看着小蝶,确实,自己经常出入君王府,这婢女,似乎有些眼熟。
“回相爷,奴婢是君王府的奉茶婢女,因为…因为…”小蝶的泪花,也在眼眶闪了闪,咬了咬牙,这才继续“因为奴婢,无意间…闯入了王爷的书房,看到了,不该看的,王爷醉酒,误把奴婢当成了画中人,强占了奴婢后,察觉失言,把奴婢,给扔到了军营…”
小蝶的泪水和委屈,令人无法怀疑,毕竟,这真真切切的忧伤痛楚,不是骗得了的。
于相国凝眉,“你看到了什么?王爷他,又说了什么?”
“王爷的书房,满满都是穹王妃的画像,一颦一笑,含嗔带怒地,都画得栩栩如生,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爷喝得醉醺醺的,不断拉着奴婢的手,喊着穹王妃的名字,不停哄着奴婢,说什么等他大功告成了,一定把这些欺负穹王妃的人杀了,还有那些,恬不知耻巴着自己的女人,通通给废了。”小蝶一字一句道,眼里的泪水,再次涌上。
“爷爷,你都听到了?”于无垠哭成了泪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都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如此,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地在独孤铿的营帐中遇到这不要命的小蝶,莫名其妙喊着要我跑,我都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官场许久的于相国,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小蝶,本相倒是诧异了,你被君王爷发落了,为何会在这青葵国的军营内?”
怀疑的目光,带着震慑的凌厉,直逼小蝶。
“奴婢被打发到了军营,由于青葵国犯了我边界,所以,两军交战,奴婢和其他人,都被青葵国掳了去。”
“这倒奇怪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会认出了垠儿?”
“奴婢不敢隐瞒,于小姐才情容貌贵竹国数一数二,奴婢不止一次,见过主子,只是主子的眼中,只有王爷,没有别人,主子嫁入游王府,而后又发生了不幸,这才令奴婢记得更深,何况,奴婢那天晚上,也听到了关于主子被利用的事情,王爷把奴婢当成了穹王妃,言语之间的解释,也就都提及了,主子的作用。当时的奴婢,一心求死,却也突然悲伤起来,所以…”语带哽咽,小蝶不断抽泣。
“所以才会想起,给我忠告!”于无垠扶起小蝶,眼神带着凄然,“爷爷,我知道,你有你的目标要做,今日,垠儿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爷爷,爷爷的选择,是什么,垠儿无权干涉!”
于无垠泪眼婆娑,朝着于相国行叩拜之礼。
“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垠儿无法回头,虽然独孤铿不是良人,却是真心待我,也正是如此,才愿意,纵容我为君王爷而兴风作浪,也因为信任至此,才能给垠儿在这两军混战之中,千里迢迢前来找爷爷,不说二话,不加怀疑。”
“垠儿,你说什么胡话,拓跋巍君如此对待你,本就偏离了当初爷爷的初衷,若不是你一往情深,若不是他言语之间暗示,会要我于府满门尊贵,如何会是如此的骑虎难下?”于相国扶起于无垠,满眼的疼惜。
“爷爷…”
“只可惜,木已成舟,现如今,又能做什么?”于相国长长叹气。
这几句话,于无垠已然知道,这接下来的,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爷爷,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好好报复呢?何况,垠儿可以保证,青葵国,我们于府,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相国!”
于相国看着于无垠,在思索着这些年来的尽心尽力,越是尽力,越觉得心寒。
“拓跋巍君的意思,这明日青葵国犯我边境,届时便会私开小口,让青葵国攻进来。”于相国低声细语。
“我收到的,就是如此~”于无垠将拓跋巍君的信件,递给了于相国。
“太子届时必然平乱,那么,再制造这太子造反,爷爷和他救驾,一切,也就板上钉钉了。”
“也就是说,成败,只在这一刻?”
爷孙俩对望后,心中,也都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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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蝶,不知道大家都猜到了是谁没有呢?明日,拓跋元穹会有如何的对策?朱颜惜面对宴请,会遇上什么样的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逼宫
天蒙蒙亮,青葵国和贵竹国的边界之处,两兵相交,青葵国的军队,势如破竹地,一路直捣长龙。
贵竹国的皇宫大殿,拓跋巍君一派和太子一派,此刻就青葵国战事再次起了争端。
太子主战,君王爷主和。
一番的口腔舌战,再次在大殿内响起。
渐渐地,太子拓跋思趋于下风,这一怒之下,只听闻太子带着怒火“既然,四皇兄如此的贪生怕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么,这战事,本宫亲自挂帅,四皇兄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静候佳音!”
“太子不可!”
“太子如今监国,皇上病重,太子就是未来的希望,如何可以上阵杀敌!”
太子一派的老臣,纷纷出言规劝。
而拓跋巍君一派,自然趁热打铁。
“太子殿下不听老臣之言,执意出征,这劳民伤财,若有万一,我贵竹国节节溃败,国将不国。”
“太史公所言极是!”
“还请太子殿下,听取君王爷所奏。”
…
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再次炸响。
“本宫心意已决,就这样,退朝!”拓跋思固执而气恼地,丢下了话语,拂袖离开。
看着拓跋思恼羞成怒,拓跋巍君眉梢微微动了动,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垂下,遮掩了这眼里的笑意。
唇角往右一抬,拓跋思,本就不是这当皇帝的料,拓跋元穹扶持这个人,只是想要和颜惜抛开一切双宿双飞吧。
早早地将颜惜安排往泷梅国,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在天兰国的耳目吧?只可惜,拓跋思扶不起,他拓跋元穹在能安排,也千算万算地,算不到这青葵国会出来挑衅,更加算不到,自己引狼入室,只为了谋算这皇位吧。
拓跋巍君唇边笑意点点,青葵国的兵力,自己了如指掌,待一切尘埃落定,即便他拓跋元穹活着,也是死的!
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接回颜惜,为颜惜驱毒了~更何况,自己,可没有一丝一毫对拓跋元穹直接下手的证据,颜惜的恨,自然也不需要担心了。
拓跋思出兵不久,便传来了这青葵国已然渗入国境,拓跋巍君剑眉上扬,跨步,直朝着外殿而去。
果然,于相国带着蛰伏了多年的兵力将领,包围太子府,直朝宫中而来。
此时此刻,拓跋巍君不顾一切地,推开了皇帝拓跋明翰的寝殿大门。
病中的拓跋明翰,容颜憔悴。
看着拓跋巍君一步步走近,脸上的笑容依旧,有些狐疑。
这些日子,自己虽然安心静养,却也知道,这几个人的争斗,对于元穹的失踪,自己有自信,一定的元穹做了什么。
所以,对于支持元穹的人倒戈太子,太子和拓跋巍君的斗争,也都是听了不少。
只是,今日,这拓跋期间虽然笑容依旧,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同于往日才是。
“咳咳…朕…没有传唤你…咳咳…你怎么~”
“父皇想问儿臣,如何明目张胆,未待通传而私自入内吧?”笑容愈加和煦,拓跋巍君华贵的锦袍一甩,坐到了拓跋明翰卧榻旁边的凳子之上。
“你…”
“父皇就省省力气吧,儿臣知道,儿臣这行为,与谋逆无异,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拓跋巍君浅笑地,看着病床之上的皇帝,“其实啊,若非父王过分偏爱,今日,儿臣也不至于大逆不道地,要逼宫不是?”
拓跋巍君手指抵住唇瓣,“嘘~父皇就安安静静听一听儿子的心声吧。”
病床上的拓跋明翰,紧紧蹙眉。
“父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吧?这蛊,还真是不错。”
拓跋巍君的话语,令拓跋明翰瞪大了眼睛,喘气声,也大了许多。
“呵呵~”拓跋巍君浅笑,“其实,父皇也不需要担心,儿臣心里再不平衡,也不会对父皇做什么的,这一点,父王可以放心。父皇对儿臣再不好,再偏心,终究是父皇,儿臣再不孝,也不会弑父的。”
拓跋巍君看着拓跋明翰,眼神,迷离而又纠结。
“父皇,其实,儿臣一直很羡慕拓跋元穹,呵呵,你知道吗,母妃被人利用了,疏离了儿臣,儿臣一直以为,皇贵妃才是儿臣的母亲,其实,那都是因为我打从心眼里羡慕拓跋元穹,也因为如此,儿臣才自欺欺人,是与不是,若不是自欺欺人,如何会浑浑噩噩地,坚信了十几年?”拓跋巍君长长叹气。
见拓跋明翰一脸的愧疚,拓跋巍君笑得无奈。
“想不到,父皇也会愧疚,看来,儿臣这个儿子,还是有些份量啊~”自嘲地笑声,在殿内格外刺耳。
拓跋巍君不断地低语轻喃,越说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或控诉,或抱怨。
拓跋明翰看着拓跋巍君,闭上了眼睛,自己这一生,亏欠了太多,这个总是笑脸迎人的孩子,原来也被自己伤了心。
睁开双眼,拓跋明翰巍巍的手,伸向拓跋巍君,“咳咳~君儿~”。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拓跋巍君满眼复杂地,看着拓跋明翰,“呵呵,父皇这是在同情儿臣吗?只可惜,如今的我,已经不需要了,冰冷的心,只徒留那一丝丝的温暖,是发自肺腑赠与,无关利益。今时今日,儿臣也明白,即使你有亏欠,有愧疚,你的皇位,你的唯一,都这样拓跋元穹,无论他是生,还是死!”
剩余的话,拓跋巍君吞落在肚子里。
心里,也只能暗暗地,将那句:即便他要将皇位,给了一个不是皇室血脉的外人,你也心甘情愿奉上,却也要保全万一自己上位后,对拓跋元穹的打击。
“今日,我只会当太子谋逆,儿臣救驾前来,父皇觉得,如何?”收回了刚刚的低落,拓跋巍君神色一冷,转而望向拓跋明翰。
可是…
“君王爷谋逆,老臣实在不敢恭维!”于相国的声音,悠悠传出。
“你进来做什么!”拓跋巍君敏锐地,察觉了异常。
“呵呵,君王爷,老臣这不是,为皇上缉拿王爷这叛上作乱的野心家吗?”于相国老脸上,笑容可掬,活脱脱一只老狐狸的嘴脸。
拓跋巍君闻言,亦不过是眉梢上扬,全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乱。
自信的脸庞,依旧噙着笑,带着和煦的笑看着来人,“依本王看,于相国是要叛国?”
“王爷尚可引兵诱敌,老臣为何不能,择良木而栖?”于相国皱眉,这君王爷的反应,不太对劲!
只是,如今己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本王以为,这些暗伏,终此一役,依旧可以蛰伏,没想到…”拓跋巍君摇了摇头,“想必,于相国都没有,悉数告知士兵们,就是怕消息泄露吧?”
随着拓跋巍君的点破,于相国的冷汗,开始点点布染。
只见拓跋巍君终于慢腾腾起身,优雅的身姿,带着玩味的笑容,朝着于相国而来。
“不过,本王想告诉你的是,我父皇一手提拔的你,能轻易就被本王所诱惑,那个时候,本王便知道,你是条,养不熟的狗!”
闻言,于相国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不同于于相国的铁青的脸色,拓跋巍君一身的优雅,若不是知道情况,没有人会相信,难听的话,是自他之处而出。
而一旁的拓跋明瀚,倒是一直很安静。
一来是身体不适,不宜多话,二来也是长期见过了大风大浪,有着高位者的沉稳淡定,故而不再作声。偶尔的几声咳嗽,对于此刻对峙的二人,毫无影响,甚至于,己然被无视。
“对了,本王差点忘了告诉于相国,即便你告诉了将士,也不需要担心,没有将士会告诉本王的。”拓跋巍君看着于相国,嘲讽着,“为了以防万一,也了避免泄露他们是本王的心腹,除非是你,要暗杀毒害本王,否则,本王的人,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只需在临场的一声令下,便会倒戈相向,相国你,可要一试?”
于相国惨白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直自信满满的拓跋巍君,“即便如此,王爷以为,分了兵力的你,还能平乱?你对垠儿做的,你以为,垠儿还会信你?没了垠儿相助,王爷,你能做什么?”
“啧啧啧~强驽之末啊。”拓跋巍君摇了摇头,“这一切,果然于无垠也搅和了,不过,于相国是高看了,陷入爱的陷阱中的女人了,处理了你这碍事的,本王真要解开于无垠的心结,易如反掌。再说了,这本王既然敢放青葵国进来,自然是料得到,这拓跋思的军队,能平得了动乱,再不济,也可以确保,我能压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