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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长路漫漫第1部分阅读

    作者:老柳

    (一)

    群山环绕,无边的森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一个  男婴「呱呱」落地,在接生婆一声「大喜大喜,是男孩,母子平安」的报喜声传  出来后,刘老汉欣喜的哭出声来。

    这已是第四个孩子,前几个都没几天就夭折了,已经四十岁的刘老汉怎么能  不喜极而涕。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异常艰辛,为了能有个孩子,两口子没少受  罪,这不,孩子没出生就起了个名字叫「刘住」,其意是一定留住。

    杀了家里的老母鸡,忙著给妻子燉鸡汤,心里那个美就別提了。筋疲力尽的  桂芬,看著身边的儿子,眼里满是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那是喜悦的泪水。虚  弱的身体,微弱的声音:「儿啊,你可是妈的命根子啊,千万得留住啊!」

    三亲四顾都来贺喜,俗称下奶,也就是两斤麵,十几个鸡蛋啥的,那时候已  经是最好的礼品了。刘老汉乐得嘴都合不拢,小屋里飘出孩子的哭声,多了幸福  的欢笑声,平凡又温馨。

    刘住长得虎头虎脑、结实可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生活儘管艰辛,为了  儿子,夫妻二人省吃俭用,把个小刘住养得欢蹦乱跳,异常健壮,人见人爱,就  像一头小牤牛一样,村里人都喜欢叫刘住为牤子,打这以后,牤子就成了刘住的  待名词了。

    牤子有个叔叔叫刘贵,身体虚弱,跟个病秧子似的,还是刘老汉託了好多人  才给他娶了一个挺远地方的寡妇,带个小女孩,比牤子大三岁 据说这寡妇作风  不太好,可好人谁嫁给刘贵这样的呀?好歹也算有个家了,刘老汉也算尽到兄长  的责任了,谁叫父母死得早呢!

    刘老汉是一个性情耿直、在村里威望很高的人,刘贵对哥哥非常敬重,大事  小情都要和哥哥商量,哥哥就是他的主心骨。这让刘贵的老婆李娟,就是那个原  来的寡妇就是很是不高兴,可她也怕这个大伯子,是打心里惧怕,不知为什么,  见到大伯子就心虚,毕竟好多农活还得指望刘老汉呢!

    倒是带来的孩子「玉秀」非常喜欢大爷大娘,尤其喜欢牤子,经常睡在大爷  家里,和牤子玩。这年牤子十岁了,玉秀十三了,每天玉秀都领著弟弟一起到五  里外的小学上学,牤子对玉秀姐也非常喜欢,总是围著姐姐身边,也怪了,从小  就听姐姐的话。

    命运多桀,牤子的妈妈桂芬突然得了场重病,没几天就过世了,刚五十岁 牤子和爸爸哭得死去活来,这对他们父子打击很大,刘老汉变得沉默寡言了。懂  事的玉秀更加经常照顾弟弟,姐弟情意更加深厚了。

    刘老汉身体日见衰弱,丧妻之痛让他心力交瘁,儿子还小,弟弟的身体又不  好,眼见弟妹的態度越来越不好,刘老汉怎么能不惦记。李娟早就腻烦了大伯子  的约束了,才三十五岁的她根本瞧不起丈夫,尤其刘贵根本满足不了自己的性需  要,可惜自己的名声太不好,要不然早就离婚了。她更看不惯玉秀整天往大爷家  跑,更烦牤子,玉秀刚上初一,说啥也不让唸了,逼著回家干农活,气得牤子背  后没少骂二婶。

    家境更不好了,刘老汉已经臥病在床好几天了,没钱去医院,只能挺著,他  预感到自己快要不行了,让牤子把叔叔叫来,虚弱的对弟弟说:「我恐怕要不行  了,我放心不下牤子和你呀!牤子今年才十四,不论如何,你要供牤子上学呀!

    我走后,家里的地,你就种吧,那头牛你也经管好。玉秀是个好孩子,別看  不是你亲生的,就是你媳妇,你要注意呀,你这身板能满足得了她吗?

    我走后,她更没怕的人了,你得多长点心眼,有些事啊,你就睁一眼闭一眼  吧,好歹是个家呀!现在土地承包了,忙不过来,你找三叔家帮忙,別人儘量少  麻烦。好多人打你媳妇主意呢,尤其治保主任王麻子,更不是好东西。牤子啊,  你要经常帮你叔干活,你身体好,也懂事了,你妈走这几年啊,多亏了玉秀照顾  你,你可不能忘了啊,咱可不能没良心啊!」

    刘贵和牤子泪流满面,牤子哽咽著说:「爹,你没事的,我都记下了。」刘  贵痛哭失声:「哥呀,你不会有事的,我就是头拱地,也要把牤子供上大学,咱  老刘家,就牤子一棵独苗啊,哥。」咳咳的一阵咳嗽喘息。

    没人能阻挡命运的安排,几天后,刘老汉咽下最后一口气,眼里含著泪水离  开人世。哭昏的叔叔被抬进屋里,玉秀哭喊著爸爸,李娟怨恨的斥责女儿:「嚎  你妈了个1b1呀,还没死呢,还不如死了痛快,省得以后还得老娘养活你们,丧门  星。」

    玉秀哭著说:「妈,咋这么说话呀,你就不怕雷公吗?」李娟刚要骂玉秀,  三叔怒吼一声:「闭嘴!你想干啥,还嫌不乱吗?亏你说得出口,连个孩子都不  如。」

    李娟看眾人都用愤怒的眼光看自己,没敢再出声,低头倒了碗水递给玉秀:  「给他喝点水就好了。」玉秀给爸爸喝了口水,刘贵悠悠的醒来,又哭出声来。

    沉痛的打击,让牤子彷彿一夜间长大了不少,那个顽皮的男孩变得沉稳了许  多。在三叔的主持下,安葬了父亲 回到家里,面对空旷的房间,牤子头一次感  觉到了什么叫孤独。玉秀推门进来,牤子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姐姐的怀里,失  声痛苦。玉秀轻抚牤子的头,流著泪说:「牤子,別怕啊,有姐姐呢!咱不哭,  你都长大了,快比姐姐高了,你要坚强的活著,好好学习,將来考上大学,別忘  了姐姐就行。」

    这悲伤的情感,让姐弟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门  外传来李娟的大声叫喊:「你还回家吃饭不了,就知道牤子,你都十七了,这孤  男寡女的,也他妈不怕人家笑话。给我滚回来,妈了个1b1的,养你这个没用的东  西。」

    牤子最见不得谁欺负玉秀姐,听见二婶骂玉秀,气得脸通红:「二婶,你留  点口德好不?玉秀姐可是你女儿,她可是我姐。」玉秀赶紧拉了牤子一把:「快  別吵了,我先回去,一会给你送饭。」说完走出屋去。

    李娟被牤子呛得脸色一红,恶狠狠的说:「小1b1崽子出息了哈,敢顶嘴了,  看他妈你自己咋过,別他妈指望老娘养你。你给我记住,玉秀不是你亲姐,別打  歪主意。」被女儿拉著,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牤子气得浑身打颤:「老刘家咋娶你这个泼妇当媳妇,真瞎了眼了。」转身  坐在炕上,倍感孤独。从现在开始,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下炕给牛填了草料,  回屋自己开始烧火做饭。

    高粱米饭,做得半生不熟的,就著咸菜,边吃边流泪,本该快乐成长的半大  孩子,现在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漆黑的夜,牤子蜷缩在被窝里,此刻多想有  个温暖的依靠啊!他想到了玉秀姐,想到了玉秀姐温暖的胸怀、关爱的眼光,心  里感觉好多了。

    外面有人敲窗户,牤子打开窗户看见玉秀拿著一个毛巾包:「牤子,这是两  个大饼子,你快拿进去吃吧,我妈和我爸吵架呢,我是偷偷给你拿来的。我得回  去了,记住姐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忍耐,一定坚持上学,只要你能  上学,我妈再说啥你都別顶嘴,听见了吗?」

    牤子接过大饼子,感激的说:「玉秀姐,我知道了,你快回吧,一会二婶又  该骂你了。」看著玉秀远去的背影,牤子再一次流下眼泪,玉秀姐真好,要是永  远和玉秀姐在一起该多好啊!

    在梦里,牤子梦见玉秀姐就在自己身边,秀丽俊美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睛  微笑著看自己。慢慢地玉秀的脸红了,解开了衣襟,把自己搂在怀里,温暖的胸  怀,两个高耸|乳|房压在自己胸口,柔弱滑腻,就像妈妈的|乳|房,忍不住想吃,可  又吃不到,焦急的想伸手去抓,又好像抓到玉秀姐的屁股一样,心里有股火一样  的衝动,想衝出体外。

    梦中的玉秀姐好温柔好美丽,感觉到玉秀姐抓住自己的鸡鸡,身体在向玉秀  姐身上压,鸡鸡好想找个温暖的洞,这温暖的洞好像就在玉秀姐的双腿中间 牤  子用力往里插,似有似无的感觉鸡鸡插进玉秀姐的身体了,暖暖的好舒服,有一  股似憋尿的感觉在鸡鸡那越聚越强烈,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声,强烈的快感  从喷射的鸡鸡上传入大脑,牤子有种窒息的感觉,猛地惊醒,裤衩里湿乎乎的。

    牤子茫然的以为尿了,可那不像尿,黏黏的,有股强烈的腥味,又有一种强  烈的兴奋,隱约意识到,刚才的幻觉就是平时和伙伴玩闹时骂人的「c1b1」。在  梦里,和玉秀姐c1b1了,牤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不是人,咋能做梦c玉  秀姐呢,不是人。」同时那种快感,那种兴奋,还是让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见到玉秀姐,牤子不敢直视玉秀,同时突然发现玉秀比以前漂亮了,  声音悦耳动听了,多了少女的柔情嫵媚。

    叔叔和二婶以及爸爸的三叔都来了,商量牤子上学和家里以后的生活问题,  在三叔的威严和叔叔以及玉秀的苦苦哀求下,二婶勉强同意负责牤子的学业,条  件是所有的土地都归二婶家经营,牛也归二婶家,所有收入都由二婶支配,房子  先保留。牤子虽然很不愿意,可看见玉秀姐期待的眼神,还有昨夜的嘱託,咬牙  同意了。

    (待续)

    (二)

    就这样,牤子的生活暂时安顿了下来,每天放学回家,牤子都主动帮叔叔干  点农活,尤其喜欢和玉秀姐在一起,干啥都不觉得累。

    地里活多了,刘贵每天坚持干活,回到家里喘得厉害,经常咳血,二婶更加  烦刘贵了,夜里经常不让刘贵和自己一起睡,刘贵只能在牤子那睡,整天唉声叹  气的。

    牤子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跟吃了化肥一样,十六岁,已经足有一米八的  大个子了,身体壮得像头牛一样,比玉秀高出一头了,说话的声音变得浑厚了,  这让玉秀更加喜爱了,看牤子的眼神多了些难懂的光芒。

    玉秀十九岁了,活脱脱一个大美人了,屋里屋外都是把好手,轻快懂事。李  娟的变化更大,整天扭著大屁股,花枝招展的出入王麻子家,说是打牌,村里早  已经有议论了,无奈刘贵是敢怒不敢言,夜里更是很少回家过夜了。

    上初二的牤子,学习非常好,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残酷的家庭经歷,让他  更加懂事,对二婶更是万分瞧不起,只有玉秀姐,是他心里最温暖的依靠。

    放暑假了,牤子白天和玉秀姐忙活地里的活计,突然发现玉秀这几天脸色阴  沉,不爱说话,经常走神。牤子放下手里的锄头,关切的问道:「玉秀姐,你咋  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就歇著吧,我一个人干就行  了,看把脸都晒黑了。」

    玉秀心里感觉好温暖,心里一酸,流下眼泪:「没事的,姐没事,只要你能  好好上学,再苦姐也要坚持。」

    牤子预感到有些不对,马上说:「不对,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  敢欺负你,我他妈掐死他!」说完激动的举起手中的锄头

    玉秀赶紧说:「姐真没事,有你这句话,姐知足了。」说完「呜呜」的哭了  起来。牤子看见玉秀姐柔弱的哭啼,心里一酸,把玉秀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玉  秀在牤子怀里,身体微微一颤,有点娇羞,更有太多委屈,化作一缕柔情,依靠  在牤子的怀里轻声哭泣。

    牤子知道玉秀姐一定受了什么委屈,儘管玉秀不告诉他,他已经开始注意观  察玉秀和二婶了。

    这天夜里,叔叔已经睡著了,牤子心里惦记住玉秀,怎么也睡不著,悄悄起  来,一个人慢慢向叔叔家走去。月光下,牤子悄悄走进叔叔家的院子,徘徊了一  会,慢慢走近二婶的窗前,里面传来奇怪的呻吟声,还有男人浓重的喘息声。

    牤子心里一惊,难道……他不敢想下去了,心剧烈的跳动,慢慢靠近窗户,  透过玻璃,看见炕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缠绕在一起,一个男人的屁股上下起落,  二婶抱著男人的腰,不停地呻吟。

    牤子愤怒了:『二婶在偷人,在搞破鞋!』那男人牤子认出来了,正是王麻  子,治保主任。「狗日的,今天我就废了你!」顺手捡起一个大石头,刚要往屋  里闯,一个身影从从牛圈里跑过来,一把捂住牤子的嘴,往一边的牛圈里拉。牤  子看清眼前正是玉秀姐,没敢用力反抗,怕弄痛玉秀,懊恼的被玉秀拉进牛圈。

    玉秀紧张的小声说:「牤子千万別衝动,就当咱们没看见好吗?你惹不起他  的,听姐话。」牤子不明白玉秀咋就不让他进去,憋红了脸怒气冲冲的说:「怕  他个屁!你妈咋能这样,她搞破鞋,让女儿蹲牛圈,还是人吗?跟我回家。」说  完拉著玉秀就走。

    屋子里的狗男女好像听见了动静,传来李娟的声音:「死丫头,再……再等  会,別进来。你轻点……呵呵。」王麻子滛邪的声音:「c,进来就进来唄!娘  俩一起玩。哈哈!」李娟滛荡的笑骂:「滚犊子,想得美!那……那五亩地还没  给老娘弄到手呢,你休想。」

    牤子的怒火燃烧了,这不要脸的狗男女!又去抓大门旁的铁锨,玉秀赶紧用  力推著牤子,踉蹌的推出大门外。一路抓住牤子的手,一直回到牤子的家里 刘  贵被惊醒,咳嗽几声,抬头看见玉秀和牤子在屋里,咳嗽著问:「玉秀啊,你咋  来了,你妈呢?牤子和谁生气了咋地?」

    牤子懊恼的坐在炕沿,玉秀眼含泪水站在牤子身边。牤子愤恨的说:「叔,  你明天回家住吧,二婶她……她……她和王麻子一起呢!」

    刘贵颤抖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她真把人招到家来了?唉,家门不幸  啊!咳咳咳咳……」牤子和玉秀看著虚弱的刘贵,无奈的叹气。

    牤子明白玉秀姐为啥委屈难过了:「姐,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们睡,不要回  去了,王麻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非打折他狗腿不可。」

    玉秀悠悠的说:「他们已经有段时间了。爸,你別太著急了,你身体不好,  也管不了我妈,张扬出去又不好。牤子,你別为姐担心,我开始不明白妈为啥对  我这样,后来我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我妈恨我,说是因为我,她才受苦受累  的,本来她有个相好的,家里也有钱,因为带著我,人家父母不同意,才嫁给爸  的。她还说我是野种,给我算卦说我是丧门星。我还听王麻子要把我嫁给他的傻  外甥,对我……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妈看见不但不管,还在那笑。爸、牤子,我  好命苦啊!呜呜……」委屈的痛苦失声。

    牤子再也无法忍受了,尤其不能忍受王麻子对玉秀姐动手动脚,站起来就要  找王麻子拼命,玉秀抱住牤子的胳膊,刘贵咳嗽著拉牤子,不让他出去。

    玉秀含泪对牤子说:「別去,惹恼了我妈,谁给你拿学费呀?只要你好好学  习,考上大学,姐受点委屈算什么呀!」

    牤子激动的甩开了玉秀和叔叔的手,愤怒的大吼:「那就让他欺负你?你真  的想嫁给那个满脸鼻涕的二傻子?我不上学了,我娶你,你不是我亲姐,没人敢  管,不犯法,看谁还敢欺负你。」

    玉秀听牤子说不上学了,非常生气,听牤子要娶自己,多少心酸都跑得无影  无踪了,这对玉秀来说,足够了。她对牤子的爱,从小时候的姐弟情,慢慢地发  展成炙热的爱情,深深埋藏在心底,每次看见牤子伟岸的身躯,心里的幸福和甜  蜜让她醉了多少回呀!可她不能,真的不能,在她心里,有一个信念:『牤子一  定考大学,一定要有出息。』自己虽然深爱牤子,可玉秀知道,自己初一就不唸  了,不能耽误牤子,绝不能。

    这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姑娘,对深爱的理解和詮释,没有华丽的语言,只有一  颗纯洁的火热的心,她激动幸福的说:「好牤子,別说傻话了,我知道你对姐的  感情,你的路还很长,你出息了,姐就满足了。啥也別想,为姐,你也要考上大  学,离开这穷山沟,你心里想著我,姐就是死了也值了。」

    牤子倔强的说:「不,我就娶你,我不考啥狗屁大学 」

    一旁的刘贵看著眼前的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