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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绝色第4部分阅读

被子掀开看看。”弱水坐定,等秋月去查看。

    秋月爬上凤榻,掀开被子,被子里赫然出现一件衣裳,秋月呈到弱水眼前,展开一瞧,是件灰白色织有暗纹的男人里袍。她接过袍子拎起来反复打量,大小不像冷夜漓的身形,而且皇上的里袍全都是黄缎制的。倒是与赵凌接近,她皱了皱眉,将袍子扔在锦玉面前。

    “想诬本宫与人私通吗?”这确实是个不小的罪名,若诬陷不成反被诬,诛九族是跑不了的,云妃这回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锦玉低头咬着唇不答,弱水将赵凌给她的小木盒子放在锦玉面前“你家中还有一个老父亲,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是吗?”

    听弱水突然问起她的家人,泪水涟涟“回娘娘,正是。”父亲年老体弱,家里穷,哥哥尚未娶亲,弟弟还未成年,便要因她的连累命丧黄泉,不禁悲哀心酸。

    “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六指,对吗?”锦玉的悲哀何尝不是她的悲哀?自己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

    锦玉猛然仰起头,红着眼眶“娘,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和整个人都在。

    “打开盒子看看。”弱水垂下眸,隐去眼底的罪恶感。

    锦玉的手抖得厉害,揭了三四下才将盖子揭开“啊!”一声短暂的尖叫,她捂住嘴巴,眼里充满惊恐无助。小木盒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两截血肉模糊的断指散落出来,是畸型的脚指,血迹已经干涸斑驳,呈现出发黑的暗红。秋月春兰乍见之下都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本宫知道你被云贵人要挟,于是派了人去寻你的家人,怎料寻到之时,你父亲与你哥哥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你弟弟仍在永州县衙的死牢中奄奄一息。”同时失去两位至亲,可想而知那种痛苦。她看着锦玉眼中残存的一点希望渐渐熄灭,眼神变冷恨意慢慢升起。

    “那奴婢的弟弟?”她卑微祈求的望向弱水。

    “若你肯对本宫忠心一次,本宫也会帮你一次。正所谓,一命抵一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她还是她吗?“你可以不信本宫,本宫猜,皇上已经在来凤羽宫的路上了。”锦玉良久不语,她看得出这丫头是个很忠心的婢女,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有了云妃的前车之鉴,她哪里敢再轻易相信皇后?说起来,这些主子们除了身份上的区别外,私下耍的那些手段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些,谁能获荣宠更久些罢了。

    秋月和春兰刚把地面收拾干净,冷夜漓就踏进了凤羽宫。李谦呈给他的纸条上写的是,皇后与人有染,进凤羽宫一搜便知。

    弱水没有去迎架,仍是自顾自的坐在殿中,锦玉跪着,那件男人的里袍摊在她身旁。

    “皇上是来搜宫的吗?”冷夜漓一进殿,弱水就先发制人,他阴沉的脸上那一愣的表情,令她很不舒服。虽然她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也是有原则有廉耻的。

    “朕看不用搜了。”怔愣之后的下一瞬他就瞧见了地上的男人里袍,他是看了那张纸条临时起意没经通传直接来的凤羽宫,显然皇后早就知道了,心没那么发紧了。

    “宣赵统领来凤羽殿!”弱水冷声道。锦玉不明白皇后这是为何,在这种节骨眼居然还毫不避忌。

    冷夜漓闷声坐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玉,隐约觉得这袍子肯定与这名宫女关系密切。饮着茶,静心等着赵凌前来。

    片刻,赵凌进殿。弱水让秋月把袍子拾起来,她拿着袍子在赵凌身上一阵比划“这袍子不合皇上穿,倒是很合赵统领的身。”

    冷夜漓初见那条子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也是赵凌,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对男人行如此亲近的举动,全不顾他的颜面和感受,顿时心又开始发紧。

    “赵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本宫的宫女私通!”弱水突然大声喝斥,将在场的所有人一惊,这袍子本是皇后与人有染的物证,怎么被皇后说成是赵统领与锦玉私通了?赵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早上还与他把酒言欢的弱水。

    “娘娘!奴婢从来没有见过赵统领,怎会与他私通?奴婢是清白的!”锦玉急忙辩解道,她没想到皇后会反诬她。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弱水唰的将袍子扔到锦玉面前,冷夜漓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

    “这袍子不是奴婢的!娘娘怎能仅凭这件袍子便断定奴婢与人私通?”贞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件天大的事,她怎么能被云贵人与皇后之间的明争暗斗毁了清誉?叫她死了有何颜面去阴曹地府见她的爹娘?

    “整个凤羽宫的人都知道,本宫不喜香粉味道,平素也不惯用香粉,所以没有人用香粉。这件袍子上却染有香粉味,想必李嬷嬷忘了告诉你这一点。”随后,她命春兰秋月走到冷夜漓身边让他闻一闻,又让李谦随便挑了殿外的几名粗使宫女进殿一试。多亏她对香味,之前拿起那袍子时,那浓浓的香粉味就让她觉着不舒服了。凡是新进的宫女,包袱都被管事嬷嬷查看过,以保证没有宫禁物品,李嬷嬷肯定查过,却没有向她禀报有什么异常。而那袍子上又染有香味,她稍加思考便知晓了,为了将这男人袍子带进凤羽宫不被发现,锦玉定是将袍子穿在自己身上,所以便沾染了她身上的香粉。不若然,她真的无法证明这袍子是锦玉的。

    冷夜漓闻辨过后,确如皇后所说,而且那袍子上的香粉味很粗劣,绝不会是后妃所用的优等香粉。只是他不明白,赵凌怎么会和这名宫女牵扯上的,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毁了大好的前途“按婬乱罪,凌迟处死!”他话音未落,锦玉就扑上前了。

    “皇上,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还有个弟弟活着,她不能死,她死了,弟弟怎么办?锦玉哭喊着。云贵人根本不是皇后的对手,她不得不向皇后妥协。

    “皇上,微臣绝没有行苟且之事!”赵凌也跪下声辩,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她要用这个罪名来害他。

    “皇上,这件袍子确实是奴婢的,但并不是奴婢与赵统领有私情,而是,而是云贵人命奴婢藏在皇后娘娘凤榻上,陷害皇后娘娘与人有染的物证!孰料,被皇后娘娘发现了。求皇上明鉴,求娘娘开恩啊!”她没打算云妃会真的放过她,但却没想到,连她的家人也不放过。弟弟还活着,皇后也未必会放过她,可活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本宫与云贵人无怨无仇,云贵人为何要害本宫?莫不是你为了脱罪故意推诿?”弱水故作不解,诱锦玉把话继续说下去。

    她心知肚明,皇后是让她把红花一事给说出来,这私通罪把她逼得没有任何退路,唯有一五一十向冷夜漓道来。锦玉的话一出,正好印证了那张纸条上的字,他也不想再姑息云妃,当即下令去把云妃和娘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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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局

    “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冷夜漓厌恶的瞟了云妃一眼,转向娘“你说,皇后的刺伤是怎么来的?不得有半点虚假!”

    “是,是皇后娘娘”娘话说一半,云妃眼巴巴的盯着,她把云妃与弱水各看了一眼,俯下身去“是皇后娘娘被云贵人刺伤!”

    “你这个狗奴才,颠倒事非黑白!你收了她什么好处?”发了狂要冲过去打娘的云妃被冷夜漓命人按住。

    “朕念你跟随朕多年,又为朕诞下龙子,凡事忍让三分。你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皇后,扰乱后宫!罪不可恕,赐白绫一条!”

    众人望着张牙舞爪,已近疯颠的云妃被几名太监给拖了出去。弱水以御医院呈上来的脉案,免了云妃一死,只以失心疯及红花之事将她打入冷宫。

    当夜,弱水把御医院首宣了来。凤羽宫一间偏僻冷清的小屋,两支烛火,锦玉也被带了进来。

    “娘娘!奴婢以后定会对娘娘忠心不二,不!奴婢不求还能伺候在娘娘身边,只求娘娘救奴婢的弟弟一命!”锦玉急切的跪求弱水。

    “本宫为何要答应你的要求?”弱水抬起左手,优雅的欣赏无名指上那颗宝石戒指。

    锦玉跪着向前挪了两下“娘娘不是说过一命抵一命的吗?奴婢向皇上招了云贵人用红花诬陷娘娘的事!”云妃本是要处死的,是她自己要留云妃一命打入冷宫的不是吗?

    “本宫说的是拿你的命,去抵你弟弟的命!”弱水把视线从左手的戒指上移开,目光幽幽的看向锦玉。

    “娘娘你,你好狠毒!”把她利用完了,要杀人灭口了,她死不足惜,悔恨的是连累了无辜的父亲兄弟惨死。

    “你也不用再牵挂你弟弟,他早就和你的父亲哥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弱水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什么?”锦玉突然踉跄着站起身来,无力的睁大双眼“他们,他们都是你杀的对不对?”

    “春兰秋月,把死药给她灌下去!”她眼睁睁看着锦玉被强摁住头,撬开嘴灌入乌黑的药汁,一行药汗顺着她因挣扎而扭曲的嘴角溢出,不一会儿,锦玉的身子轰然滑倒在地。

    院首在近旁站着不敢直视这一幕,皇后娘娘这是在杀鸡给猴看,他要怎么才能明哲保身?

    锦玉的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本宫没当你是外人,所以也就不避忌了。有件事想顺便问问院首大人,云贵人早产怕是饮了酒煮的红花吧?这酒煮红花之人若不是深谙医道,即便懂得用酒煮,也把握不好这个份量,多了恐害胎儿性命,少了又未必能达到目的。是否,云贵人想以红花来陷害本宫,挂早产之名,行催产之实呢?”她说过,凡是伤害过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云妃锦玉是如此,院首亦如此,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请娘娘恕罪!”院首头皮发麻,手心发凉,慌忙跪下。此事,终究逃不过皇后娘娘的慧眼,他恐怕也难逃和锦玉一样的下场。

    弱水经过他身边时停住“这个世上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院首大人以为呢?”说完,便走了。

    宫外的乱葬岗,伸手不见五指。两个鬼影在尸堆里翻扒,片刻后,扛了具尸体向林子里跑去。那里有一人在等候着,见了这两人,马上迎过去帮忙将尸体搁在地上放平。锦玉眼前模糊出现了几个人影,待看清楚后,她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烧灼发不出一点儿声来。

    “女儿!好好听爹说!”那三个人中有一名年迈老者正是锦玉她爹“爹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有位官爷将我们父子三人从永州县衙牢里放了出来,并给了我们八百两银子。消了原籍,给了我们一家四口新的户籍身份,从现在起,你是娟儿,我是你爹刘大全,你哥哥刘勇,弟弟刘武。我们现在要回北凉老家,你,从小就是个哑巴,记住了吗?”说着两行老泪淌了下来,他不敢多问,只要女儿能活着出宫就行。

    锦玉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四周一片漆黑,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这些。天亮后,锦玉靠在马车里,才想明白过来。皇后娘娘不仅救了她的家人,最后还放了她。虽然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可这恩德她会铭记一辈子的,她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三拜。

    翌日,御医院传来不小的马蚤动,院首陈伦学神农尝百草,误食不知名的毒草,救治无效,哑了。已经向皇上请旨辞官,冷夜漓命人核实后很快批复:准辞。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注定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她仍望着天空,今晚,没有一颗星星。冷夜漓下旨把那孩子归在了她的名下,放在凤羽宫抚养。是她让那孩子不能留在娘的身边,是她逼云妃走到这一步的。

    李嬷嬷知道她在伤怀,安慰道“娘娘有一颗慈悲的心,他们咎由自取,您还是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她是真的慈悲还是以慈悲的方式掩饰心中的愧疚与不安?“嬷嬷歇着去吧。”当殿门关上后,她系紧披风,跃上了对面的殿顶。

    这个男人立在这里默默望了她快一宿,纵是她被冰封的心也觉得无法不去回应,哪怕是出于礼貌。在对视良久后,她收回目光转过身背对他,斩断了对面男人那一眼万年的深情“入秋了,更深露重,皇上进殿加件衣裳吧。”

    冷夜漓把欲离开的弱水圈揽入怀,双臂环过她胸前,乌黑柔滑的发丝轻吻着他的侧脸“若我是个平凡人,你是不是会快乐一点?”

    弱水本想挣出他的怀抱,扣在冷夜漓双臂上的手却失去了力量“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苦恼,皇上不必自扰之。”这个男人在乎她的快乐悲伤,他付出的远比她能看见的要多得多,她有些不忍。

    “你永远都让我觉得,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既使抱着你,也怀疑是否真实。”他闭上眼,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弱水微低了头,淡淡的吁出一口气,转过身子,双手抚上冷夜漓的脸,踮起脚尖,垂下眸。她软软的唇瓣在他坚毅的唇畔轻轻一点,轻得就像一片羽毛擦过微风落下,这似有若无的触碰却在冷夜漓的身上掀起飓风海啸。

    他猛然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的唇离开,缓缓亲吻。她身前的胸膛巨烈起伏,他已不甘于只在唇边逗留,舌尖浅浅探入她荡口。弱水摒弃脑中所有念头,迎向他。他不断交缠,她只是偶尔回应,只是这小小的回应却是最勾人的撩拨,让冷夜漓热血欲罢不能。弱水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她被紧紧嵌在他怀里,冷夜漓激烈的索取,令她有些窒息。此时天边一束微光破晓,白日渐微蒙。

    在她觉得头晕目眩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他突然撤离,在她耳畔喘着粗气“今晚不要再拒绝朕,朕无法再等了!”

    弱水乖顺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嘤咛“嗯。”他是第一眼见她真容的男人,当她以为可以摆脱命运的时候,命运把她再次送到他的身边,她的生命里注定要留下这个男人的痕迹。

    两个人坐在殿顶,弱水靠在冷夜漓怀中,看雾随月隐,旭日东升。这样的闲淡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君王不早朝,随妾望日出。直到阳光迷眼,冷夜漓不舍的抱了弱水回殿,拥她侧躺,待她睡着了才悄然起身离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 错娶

    宫轿行至李府门前,李慕风一双眼死死盯着轿门,他既期待轿子里坐的是月儿,又害怕不是她。礼毕,他将手伸入轿内,这情形与一年前一模一样,只是那时,他看不见。当他的掌心对上轿内女子的掌心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月儿!

    这日到李府观礼的人,恐怕都难忘记这对新人的婚礼。新郎从头到尾黑面不语,整个人一身煞气。弄得大家笑不敢大声笑,说不敢大声说,气氛莫明的压抑。李将军夫妇遇到这种情况,脸面上也是挂不住,强挤出笑容应付,送入洞房时,众人如释重负,总算熬到了头。

    这样的新郎,谁还敢去闹洞房?一入洞房,四周鸦雀无声,云萝瞧见红盖头下出现的一双脚,心砰砰直跳,等着盖头被揭下。

    “为何要假扮弱水逼我与你成亲?弱水在哪里?”李慕风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去揭盖头。

    云萝一心期盼,盼来的却是兜头一盆凉水,忍着怒火尽量温柔“驸马在说什么?云萝不明白。”

    这声音,太熟悉,熟悉到让他最后一点希望幻灭。他扯下盖头,对上云萝投来的目光“紫萝?”为何他复明以后所见的全是欺骗和虚假的东西?

    “风哥哥!”云萝起身搂住他。

    “你怎么会有弱水的鞋子?”他推开云萝,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为什么不在水湄,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月儿。

    云萝双眸一黯,他还没忘记那个贱人,大婚之日开口闭口都是她“那是我在城北郊外找到你时,捡到的。”这鞋和那张纸条都是柳夫人安排的,说辞则是柳若思教给她的。

    “那你为何没交给我?”

    “当时你伤得那么重,我忧心如焚,谁会记得那只烂鞋!”

    李慕风摔门而出,正在饮宴的宾客无不瞪大眼珠看着新郎,脱去一身喜袍,眼神冷冽满面怒容径直从席间穿过离开。

    紫萝为了嫁给他,没去和亲,甚至利用弱水的鞋子引他同意成亲,这样不择手段的痴情,没让他觉得感动,倒令他觉得他对她最后的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