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道人传 > 道人传第13部分阅读

道人传第13部分阅读

道:“一个叫红钗的女人的下落。”

    中年人又报了价钱,大袀从自己身上取了金子,又道:“还有关于仙人指对决的最新消息,苍凉山最新的消息。”

    又付了金锭,过了片刻就从里面递出了四封封口的书信,书信表面只记了花费的金子。

    大袀伸手接过,出了房间,见没人注意就把其中三张书信揣进自己身上,他又出了三花堂,找到了李家面铺,把最后一封书信交给了那个老者。

    离开背y巷,大袀找到偏僻之处,见无人注意就取出三封书信查看。第一张是关于瞎子的下落,书信上说明需要几天的时间,让五天后回三花堂凭暗语索取消息,暗语附在了书信最后。再看第二张书信,上面分明写道,红钗,几年前被天道会追查,下落不明,听说最近又出现,十六天前曾有人见她在天监台接地诛令后离去。

    大袀表情立时凝重,沉思片刻,再打开第三张书信,上面这样写着:关于仙人指对决的事,有三个最新传言,第一个传言,据说对决双方要把对决的时间提前,第二个传言,据说昨ri有人在长安见过那个叫大袀的人,第三个传言,目前玉兰赌坊赔率,赌大袀赢,一赔十一。

    思索片刻,大袀双手一搓,三封书信立时化作飞灰。这时大袀一抬头,忽然见到一个人影从前面街上走了过去,大袀一惊,急忙出了小巷一瞧,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个人影走的很快,一身青sè道袍,那个人竟然就是大袀自己。

    ;

    第四十五章 总算找到你

    大袀看着另一个自己越走越远,拐过一个街角,就消失在街角处。大袀立刻想起几年前木道人为他施放的替身纸人,容貌正和前面的人影毫无两样,那时木道人可是曾取了他的血。大袀只暗哼一声,木道人,你既然参与对付我,ri后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走出街角,大袀在长安客栈转了一圈,又靠在客栈附近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暗中盯着客栈,这样又过了将近一天,在进出的人中也没见到三枝或红钗的身影,连木道人和天道会其他的人也没出现。

    大袀想了想,就又回到了背y巷,这时已经将近入夜,背y巷里依旧人影晃动,走到小巷深处,三花堂门前的鬼鬼祟祟的人显然更多了。大袀这时便想,红钗若是回到了长安,天道会的人早早就放出了自己和人对决的消息,红钗现在应该是知道了,她定会去找自己。

    大袀就靠在一个墙角,察看往来的人。眼看夜渐渐深了,忽然有个人从三花堂中走了出来,那人对着一个乞丐说了两句什么,就又回去了。再看三花堂前的流浪汉和乞丐忽然交头接耳起来,大袀连忙靠过去,那个传话的乞丐也对大袀低声道:“放出消息,天道会的生死对决就在今夜寅时。”

    大袀便想原来三花堂也参与了此事,这时十几个流浪汉和乞丐就散了,纷纷向附近的人兜售消息。又有几个乞丐出了背y巷,直奔长安客栈跑去,大袀跟在后面,见那三个乞丐到了客栈,在门口往里探头探脑。等了一会儿,就见有几人从长安客栈走了出来,顺着朱雀东街向城门方向走去。

    又等了一会儿,陆续有人知道了消息,赶向仙人指,大袀就也跟着众人出了长安。仙人指就在长安城外的东北不远,是几根石柱冲天耸立,足有几丈高,就如仙人的几根手指,凡是有人要公平生死对决常选在这里,所以在外行走的道人僧侣都知道这个地方。

    到了仙人指,就见已有不少人已到了,都站在石柱上静等,只有中间最大的那根石柱空着。大袀远远地站住,藏在一丛灌木后,仔细地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巡视一番,也未看到红钗或者三枝,也未看到清平和清惜,过了一会儿,不停地有人赶来,眼看仙人指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起来,还有人互相寒暄,俨然就如庙会一般。

    这样渐渐就快到了寅时,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仙人指不远处,快步朝东北方走去,消失在一片树林中。

    大袀心中立时一惊,虽然是深夜,离得并不近,他也看得清楚,那人就是自己的替身纸人。仙人指附近的人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却只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大袀正迟疑,忽然又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朝替身纸人的方向跟了过去。

    仔细地打量那个肥胖的身影几眼,看不出是谁,大袀转念又想到,不管是谁,这个人跟在自己的替身纸人身后,必定是把那个纸人当作了自己。大袀又一细想,忽然脸sè一变,立刻站起身,快步追向那人。

    追到树林中,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树林中很静,只听见风吹树枝的哗哗声响,正好掩盖了脚步声,大袀越走越快,离前面那人也越来越近,前面那人似乎只注意着前面的替身纸人,丝毫没察觉到大袀跟在身后。

    又追了几步,就见出了树林,前面却是一座荒宅。替身纸人走到荒宅前就停下脚步,这时有一个人影从夜sè中走了过来。那人说道:“你就是大袀吧,我就是天道会的狗屠。”

    这时却听前面那个肥胖的人影啊了一声,又叫了声:“大袀!?”

    那人朝替身纸人跑了过去,同时脱掉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姿。大袀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脸sè一怔,眼中立刻流露出一股少有的温和。

    眼见女子跑近替身纸人,叫道:“大袀,是我,我是红钗。”

    狗屠这时笑了,嘿嘿的笑声中又有两人从夜sè中走了出来,那两人中有一人就是木道人,木道人一招手,红钗身边的那个大袀就不见了,红钗立时一惊,脸上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

    木道人收了替身纸人,笑道:“你上当了,当初我用这替身术帮了你,可是你违背誓约,这次我再用替身纸人抓住你,还真是天意。”

    红钗脸sè一变,抿着嘴一言不发。狗屠立时板着脸道:“那就乖乖和我们走吧。”

    红钗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多出了一条短棍,耍了个棍花,横在手中,又慢慢退了两步。

    狗屠眼睛一咪,板着脸一板一眼地道:“他们管我叫狗屠,那是因为凡是我出手对付的人,都会被我弄得不chéng rén形,就像被屠宰的狗,你最好乖乖地别让我动手。”

    红钗只道:“大不了一死,我绝不会做对不起那个人的事。”

    这时木道人笑道:“你是说那个大袀吧,他已几年没出现过,像他那样的低贱货sè恐怕是早已死了。”

    木道人又回头看向身后那个人影,说道:“他是三花堂的二堂主,不信你问他。”

    那人一直躲在暗处,这时就沙哑地说道:“没错,为了追查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们可下了不少本钱,最近几年没查到他一点消息。”

    红钗紧抿了下嘴唇,忽然轮起短棍,猛地朝三人横扫了过去。木道人和二堂主一闪身后退了几步,狗屠却上前一步,一伸手臂,挡住了短棍,短棍打在手臂上,发出响亮的声响。

    短棍更不停,直轮了一圈,红钗身随棍走,借力忽地跃起,只见裙带飘飘中,那根短棍显出一道霞光,劈头盖脸地击下。狗屠表情恍惚了一下,再看棍子已到了头顶,连忙一抬手臂,勉强挡住了这一棍。

    狗屠立时恼羞成怒,手臂一抖,就从手臂中伸出一把弯刀和一只铁钩来。眼看红钗轮圆了短棍砸下来,狗屠yy一笑,铁钩一晃架开短棍,再一刀砍在短棍上,红钗手中一震,短棍就脱手飞了。

    狗屠挥了挥铁钩,露出凶狠得意之sè,这时只听红钗身后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狗屠和木道人刚愣了一下,忽然一道银光如银蛇一般从红钗身后某处shè出,闪电般直shè向狗屠。

    狗屠吓得怪叫一声,连忙用手中铁钩和弯刀挡在身前,却见那银光晃动了一下,就绕过了铁钩,狗屠脸sè大变,接着只觉得身上一痛。

    那道银光却不停留,变了个方向,shè进木道人胸口,又绕了一绕,才缓缓飞回。

    这时大袀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招手把银光收回了袖中。紧走几步,挡在了红钗身前。

    再见狗屠缓缓地转过身去,一边咳一边喷出鲜血,摇晃着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身子一晃就摔倒在地。再看木道人直直地站着,胸口开了个洞,一动不动,他身后那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中。

    大袀冷冷向四周望去,巡视了片刻,确认再无别人,才缓缓收回目光。最后,大袀转回身来,目光落在红钗身上,露出温柔之意。

    红钗迟疑地走近前,打量了大袀两眼,忽然低声道:“是你吗?大袀。”

    大袀分开脸上一头乱发,朝红钗笑了笑。红钗只笑道:“真的是你,你变了,你还学会了御剑术。”

    她说着却眼睛一红,哭道,总算找到你,就站在大袀面前低着头哭着。大袀心中一痛,伸手拂开红钗的长发,捧起红钗的脸来,轻轻地摸了摸。就见红钗白嫩的脸上立时多了两道污垢,却被自己弄脏了,大袀不由得一笑。

    红钗只轻轻地叫了声大袀,脸sè一红,也笑了,又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大袀手臂。

    大袀转回身再看了眼,狗屠已经死得透了,那个三花堂的二堂主早已没了气息,木道人却只是个替身。

    大袀皱了皱眉头,拉着红钗转身离去。两人绕过树林,又远远地绕过仙人指,大袀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打探下风声,我看天道会不会就此罢休。”

    红钗点点头,只道:“好。”

    ;

    第四十六章 故友重逢

    此时天边已有了些光亮,晨曦映在红钗的脸上和脖颈上,发出白皙的光泽,她的双眼在晨光中也发出晶莹的亮光,更犹如清晨的露珠。

    见大袀有些发怔地看着自己,红钗微羞地转开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笑。

    走到长安的东城外,站在高处眺望长安,大袀慢慢地站住了,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依旧不知不觉地走近长安,按大袀的行事规律,他会偷偷接了地诛令就离开长安,直到灭了妖再返回来,如果累了就随意在哪一靠躺一宿,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苦修。

    大袀已决定为红钗安排好一切,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实在不知如何着手。这时却听红钗轻声道:“大袀,你要做什么,你就去做好了,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大袀笑笑:“你不是一直要和我一起接地诛令吗?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咱们一起做。”

    红钗摇头道:“不,我现在又不想了。”

    大袀知道她是不想耽搁自己,自己已有二百多年道行,更能独自做魔头令,而红钗大概只有百年道行,已经差了很多。

    见大袀依旧沉思,红钗忽然道:“大袀,我想去见见清惜和清平。”

    大袀只想,现在天道会的人恐怕已经四处寻找红钗寻仇,却见红钗一副恳求之意,大袀立时心一软,心中又升起一股傲气,想着自己即使不能纵横天下,还不能保护了一个女人?

    大袀便带红钗又往回走,就在仙人指返回长安的半路上,有一片河滩,大袀取出隐身斗篷给红钗披了,两人又找了个粗壮些的柳树,藏在了树后。大袀只想,清平兄妹两个也必定会去仙人指,就等他们回来。

    两人在树后等着,眼见天sè越来越亮,寅时恐怕是早就过了。又等了一会儿,果然成群的人从仙人指方向走回来,这些人白跑了一趟,兀自议论纷纷。又等了一会儿,眼见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清平两人就在其中,只是在清惜身边还有个亲密的男子,清平身边也有个两三个好友。

    红钗这时用手轻轻拍了下大袀,大袀只点点头,一伸手抓下一大块树皮。大袀轻轻一搓,把树皮搓成碎片,用手指拣了一小块,轻轻一弹,又运起法力,眼见那块树皮被大袀驱使,在空中盘旋飘荡,飞出十多丈,正落在清平的头上。

    清平用手拿了那小块树皮,看了一眼,愣了下,四下看了一眼就随手扔了。大袀这时又伸指一弹,弹了一小块树皮飞了过去,打向清平头脸。清平这回却伸手抓住了,又看见是一块明显新剥下的树皮,清平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却停下了,对其他几人说了句什么。清惜身边的男子也说了句什么,清平摇摇头。接着眼看清平两人和其他几人分开,向西走了。

    大袀只觉红钗把手放在了自己手臂上,似乎在提醒自己,大袀就冲红钗笑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又在树后等了好一会儿,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这时却见清平两人又走了回来。两人站在路边似乎商量着什么,清平的眼神却四下察看。大袀又弹出一块树皮,落在清平不远处。清平果然会意,和清惜往树皮的方向走了几步,大袀就一连弹出几块树皮,把两人引到河滩,又对红钗耳语了两句。

    眼见清平两人走近,红钗就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我是红钗,别过来,你们去城南外泾水东面的棋盘亭外等我。”

    清惜立时脸露惊喜,清平却一拉清惜转身就走了。大袀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跟着清平两人才起身离去。

    两人赶到泾水之东,果然清平两人早等在那里。四人相见自然有许多话可说,寒暄过后,大袀又简单说了和天道会交手的事,清惜只拉了红钗亲密聊着,清平却道:“红钗,大袀兄,不知以后你们两位有何打算。”

    红钗便道:“清平,清惜,几年不见咱们修为还是不相上下,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做地诛令。”

    清平只道:“那再好没有,我还有一些朋友,咱们一起做的话,又快又安全。”

    清平沉吟一下,又道:“不过天道会恐怕不会这样就罢手,如果是这样,我的那些朋友恐怕不愿意你们加入。”

    大袀便笑笑,只道:“清平,这件事以后再说如何?我想先和红钗躲几ri,就请你帮忙打探一下天道会的动静,我们再做打算。”

    清平便道:“也好。”

    四人又商议一番,清平回了长安,清惜就带了大袀两人沿泾水岸边一直走到了一处庄院,这个庄院是清平和几个朋友专门经营的歇脚处,颇为隐蔽。

    大袀两人在庄院等了数ri,直到这天黄昏,清平的一个朋友,脸上长着一块红sè印记的那人忽然匆匆赶来,只说道:“我叫柳随风,清平让我给你们带话,他现在被三花堂的人盯住了,问问现在该怎么办。”

    大袀想了想,问道:“道友,你来的路上可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

    柳随风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确定,好像三花堂有不少人都在盯着清平,有人看见我和他说了话。”

    大袀略一思索,便决定离开庄院,这个柳随风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那个狗屠的死必定算在红钗头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天道会的人知道这个庄院,这里就会很危险。大袀便先让柳随风自己返回,然后后脚就带红钗和清惜离开了庄院。

    三人在长安南门外停下,大袀找了个地方让红钗两人等着,自己就进入长安去找清平。他早已把隐身斗篷给了红钗防身,只要她们谨慎些,自保还是无虑。大袀早已洗浴过,换了一件书生的青衫,却依旧披头散发,戴了一顶遮阳的斗笠。

    进了长安,却见柳随风就在城门远处等着,两人远远地看了一眼,柳随风便在前面走,大袀远远地跟在后面。

    沿着青龙大街,过了几个街口,柳随风就进了长安乐坊,站在门口停了下,对大袀点点头,就进了去。大袀就要跟过去,忽然却站住了,皱眉向远处看了看。

    在另一个路口,刚刚过去了一个人,看着身形有些眼熟。大袀略一思索,急忙追了过去。进了望南街,拐了几拐,却不见了人影。大袀再回头,却见那人靠在一个角落,正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大袀急忙走过去,那人突然道:“我前几天用紫薇斗数摇了一卦,算定你在长安,就来找你。”

    那人叹了口气,收拾了东西,站了起来。这人形容憔悴,一脸苦闷,却是瞎子。瞎子又道:“我欠你的情,不然我早该去死。”

    大袀怒道:“该死的人都死了,与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