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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苍狼第36部分阅读

一瓣玉莲花瓣的隐藏地点,都有一张路线图,这几年张易龙和李光头都在暗中收集,现在这两人全都死了,只怕这些路线图,全都落在了李光荣的手里。”

    我心里一惊,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蒙先生怎么会了解这么多?他真的只是被李光头强迫来的吗?还是另有什么企图?一个被强迫逼来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连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马四哥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找一个落脚之处,我在请两个朋友来助拳,务必要杀了李光荣那厮,为石锤报仇。”

    蒙先生立刻接口道:“落脚之处,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瞒各位,我有个侄子就在墨脱西边的米林,今天我已经送出了信去,三两天之内,就会有人前来接应我们,待我们到了落脚之处,就开始着手准备装备,等待马兄弟的朋友,人一到齐,即刻动身,追寻李光荣下落。”

    我心里又是一动,这蒙先生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送出信去我怎么没发现?这老家伙是东北人,为什么会将他的侄子安插在米林这么远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但怀疑归怀疑,蒙先生说的办法倒确实可行,一是万一真要攀登珠穆朗玛峰,那确实需要一定的专业装备;二是我们也得补充武器,我们几人的势力范围都不在这里,想要搞这些东西只怕还真有点难度,既然蒙先生已经安排了人,说明他在这里还是有点能力的,只有跟了他去,才方便行事。

    其他几人也没有意见,更没有人愿意退出不去的,大家商议已定,当下不在说话,全都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柱子就来招呼我们起床,接着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的事,这样又过了一天,终于等到了蒙先生的人来接应我们,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来的三个人,开了两辆那种老式军用的越野吉普车,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叫黑子,皮肤确实黑,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很是结实,沉默寡言,看上去属于比较忠厚老实的类型,是蒙先生的关门弟子;一个四十出头,衣着光鲜,红光满面,看谁都一脸的笑容,处处透露着一股子j诈,倒和李光头有三分相象,叫林五通,是蒙先生的得力手下;另一个三十来岁,高大魁梧,豹头环目,短发如戟,长相凶恶的很,倒和马四哥有得一拼,听蒙先生说这就是他的侄子,叫蒙战,看蒙先生介绍他时候那得意的摸样,这看上去粗豪勇猛的蒙战,很有可能在米林势力不小。

    他们三人不但开了两辆吉普车来,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根据蒙战说,昨天米林到了一伙外乡人,虽然打扮成了游客的样子,但除了几个比较粗壮的汉子比较普通外,其中有四个人的模样十分刺眼,还是被黑子的手下给盯上了。

    有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美,年纪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穿着得体,却始终面带忧郁,一脸忧伤,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浑身上下却又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冷漠,让人都不敢靠近。

    另一个则完全相反,瘦瘦小小,一副排骨般的身板连皮加肉算一起都不到八十斤,尖脑袋,八字眉,一口黄牙,四十岁上下,猛一看上去简直就是个老鼠精转世投胎。

    还有一个斯文秀气,白净俊美的男子,像是几人的首领,看上去很是和善,但转目眨睛之间,却又透露着一股阴狠神色。

    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柳叶眉桃花眼,粉颊小嘴,娇小玲珑,年轻貌美,沿途不住抱怨,脾气大的很,很是嚣张。

    我一听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前面两人和最后那个女子我不熟悉,但人有异像必有异能,黑子看上去不像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唬住的,他能注意到的,那必定有过人之能。但第三个人,我却可以百分百确定是李光荣,这几人和李光荣走在一起,又唯他马首是瞻,只怕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

    喜的是我们终于知道李光荣的消息了,以黑子那稳妥劲,估计早派人暗中跟着了,只要有了李光荣的行踪,我们总能找到他讨回石锤的血债。

    其余几人也都猜出了那人是李光荣,当下哪里还按捺的住,即刻辞别了柱子等藏民,上车向米林出发。

    这蒙战虽然长相凶狠,但却很是爽朗,不一会就和我们几个年轻点的混熟了,所以我、老六、小辣椒、豹子和苏色桃,几个喜欢热闹的自然上了蒙战的车。

    蒙战十分健谈,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无非是些笑话杂谈,这里就略过了。倒是行车路线却是沿着雅鲁藏布江前行,沿途风景优美异常,视野开阔,蓝天白云之下,山峰蜿蜒,花木满山,到处一片青翠,偶然遥见清波碧水,飞瀑急溅,却也不见有凶险之态,此处的雅鲁藏布江完全变成了一个淑女,倒也另有一番风情。

    第三章 纸人(3)

    蒙战对路线十分熟悉,有好几处我们看着都像走到了绝路,他总是能拐进另一条岔路上去,也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米林,但车子却并没有在米林停留,直接穿了过去,在一处小山峰下的房院前停了下来。

    一下车我着实吓了一跳,这房子可整的真叫拉风,三进院的老式仿古结构,坐北向南,依山傍水,每一进分为六间,青一色的碧瓦青砖,雕梁画柱,房子四周分别立起一根一抱粗的青石柱,每根高达三米左右,柱子顶上雕刻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神兽。

    一进门,就看见房间里面竟然全是木结构,六间房子除了前后左右四边的墙壁为砖砌之外,全由十根粗如面盆的木柱撑起,每一根柱子都一般粗细,由于都用桐油刷了几遍,上面又裹了层暗紫色的仿旧漆,也不知道什么木质,但看上去都泛着紫红色的光泽,处处透露着一股子古风。

    两边站着六个佣人,却无一个是藏民,全是汉人,四个男的清一色的对襟白衫,两个女的全都是蓝底碎花小夹袄,猛的一见还以为回到了民国时代。

    前院里左边栽了几棵青竹,右边是一口水池,水池上架了个小石桥,石桥旁边是个假山,水里养了数十条金丝鲤鱼,正悠悠哉哉的来回游着,虽然此地是藏地,却俨然一副江南风情。

    迈过前院,进入后院,眼前景象赫然一变,前院是仿古风古建,小桥流水,情趣怡然,院里却全是黑白相间的石子铺就,摆成了一大副阴阳太极图,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连根杂草都没有。

    虽然这里只是个小县城的郊区,但如此精致的建筑,再加上这一十八间房里的摆设,价值可想而知。

    进了客厅,那林五通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大家对那人印象也不好,随他去了。大烟枪则自行找了个座位,坐下笑道:“蒙先生,你这侄子的房子可当真是暗藏玄机啊!四方有四神兽守护,前院锦鲤坐镇,挡煞避邪,后院暗合阴阳二气,隐生八卦之像,一般人要是没人带领,进来了可不好出去。”

    蒙先生笑而不语,蒙战爽朗一笑道:“那是当然,特别是那四神兽的眼珠子,实际上是八个可以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摄像头,直通内部的监视器,可以说四面八方,方圆数十米之内,有个风吹草动,马上我们的人就知道了,这可是我张叔亲自设计的,不过这钱,却都是叔叔的。”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我心里又是一阵暗暗奇怪,这蒙老头一个参客,无儿无女的,有两个钱给自己侄子建个世外桃源倒没什么稀奇,可整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真的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蒙先生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干咳了一声,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无儿无女,老来自然只有跟随战儿养老,但放了一辈子的山,手头也有点积蓄,经常有些小蟊贼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而且当地藏民中,也有一小部分不法之徒对我们不太友好,为保安全,只好做了一些准备。”

    这个说法虽然有点牵强,但也还算说的过去,再说了,人家有钱爱怎么整就怎么整,我们也管不着,当下随着蒙战转了一圈,又到书房去参观了蒙先生收藏的一些古玩书画,我自己往日也喜欢玩玩古玩,多少还懂一些,见那些东西虽然大多是西藏具有代表意义的收藏品,但却没有什么大价值,全是世面上一些比较普通的玩意,没什么特别扎眼的,随口夸了几句。

    正准备离开书房,却忽然一眼看见在书架上面供着一个纸人,这纸人完全就是照着蒙先生的样子画的,那鼻子那嘴,那眼睛那下巴,那头发那胡须,连额角上纹的那只小蚂蚁,也都一模一样,只是比真人小了几号而已。

    这一发现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指着那纸人问蒙战道:“一般人家都会供个菩萨观音什么的,你们东北也有供五路大仙的,这怎么会供个纸人呢?”

    我这一问,蒙战的兴趣也来了,笑道:“不要小看这纸人,这其中还有个故事,而且这事说起来还有点长,得从有一回,叔叔去寻阴参说起了。”

    老六急忙摇书打住道:“别介,你还是从他采阴参回来后,纸人张给他治好了病说起吧!前面那段你叔叔都说过了。”

    蒙战“哈哈”就笑,说道:“我就猜到了,叔叔老拿那事来教育人,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吃过人肉似的。”接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纸人,还真跟这事儿有关系。”

    “前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我就从张叔把叔叔的病治好了后开始说。张叔治好了叔叔后,在我们这小县城里的名声那就出去了,很多人找他治病,可张叔根本就不出手相助,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不出手,甚至因为这些事情,遭遇到了一些当权人物的刁难,要不是叔叔一直在暗中维护他,只怕在那小城市他都呆不下去了。”

    “一直到黑子出了事,张叔才再次出了手。”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黑子你们都看见了,他不怎么说话,人很闷,但很正直,打的一手好枪法,可左右开弓,百发百中。”

    “黑子自幼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一直都随着张叔,亲如父子,行为上也受张叔影响甚深,做事稳妥,性格低调内敛,甚少出什么差错,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出了事。”

    “那天我和黑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想起了去打猎,哥俩个一人扛了条猎枪,就进了山,但咱哥俩从来也没有过打猎的经验,在大山里转悠了半天,愣是一根鸟毛也没打到。”

    “也是活该出事,本来兄弟俩就是玩的,没打到东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爽,谁知道就在即将出山的时候,忽然从树林里飞出一大片乌鸦来,黑子一时兴起,‘砰’的就是一枪。”

    “那散弹猎枪的攻击范围甚广,这群乌鸦也很是密集,这一枪足足打下来有十几只之多,虽然说乌鸦这玩意不怎么吉利,但我们俩一向胆大包天,也没拿这些鸟儿当回事,当下就将那些乌鸦拣了拣,有比没有好嘛!”

    “谁知道其中一只竟然没死,但也飞不起来了,就顺着地面直溜,我和黑子就追了过去,那只乌鸦一直溜到一座坟头上,不再跑了,反而转过头来盯着我们看。”

    “这大山里猛的出现一个坟包已经够寒渗人的了,何况这乌鸦还蹲在坟头上,我看见乌鸦那泛着邪光的眼珠子,心底忽然莫名的有点发毛,手里的散弹枪虽然对准了那只乌鸦,却始终没有敢开。”

    “黑子这家伙别看平时闷声不吭的,实际上胆子比我还大,见我不开枪,伸手就把散弹枪夺了过去,对着那乌鸦就是一枪,由于距离近,散弹枪威力又不小,乌鸦一下子被弹珠打飞出去好远,坟包上的草皮也被掀翻了一大块。”

    “谁知道这一枪可惹了大麻烦,那坟包竟然只有上面一层草皮,里面全是蛇,拥挤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蛇团,黑子一枪不仅掀开了一块草皮,还轰烂了好几条蛇,支离破碎的蛇身散落了一地。”

    我听到这里,浑身鸡皮都起来了,这场景确实诡异,荒林之中,一座孤坟,坟头上蹲只乌鸦,枪声响起,乌鸦惨死,坟上的草皮被掀起,露出一坟包的蛇来,这太他妈像电影里的情节了,只应该存在人类的想象力之内,实在不应该真实的在人间出现。

    蒙战继续道:“虽然我们兄弟俩一向胆大包天,当时那场景我们俩一见也有点发蒙,吓得乌鸦也不要了,对看一眼,拿着枪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到山脚,上车一发动就窜回家了。”

    “一路上,兄弟俩默契的谁也没有提那事,但我看黑子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很是难看,我自己的脸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一直到家,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了事儿,那天我就有预感,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所以就没回家,就在黑子家住下了,正好张叔和叔叔去喝酒了,也不在家,我就和黑子弄了两个菜,哥俩也喝上了。”

    “黑子刚喝两盅,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啪’的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子,好生大胆,敢在我白常太爷的地盘上撒野,不给你点苦果子吃,你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说完竟然伸手揪住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摁在了地上。”

    第四章 纸人(4)

    “我一看吓了一跳,不知道黑子这是玩的哪一出,也没敢出手阻止,急忙掏出电话来,就给张叔打了过去,张叔正喝着呢,听我这么一说,二话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黑子这时候已经完全平趴在地上,脑袋奋力向上昂起,两眼发直,舌头不住伸缩,双手并拢合于双胯上,两腿也并在一起,正伸长了脖子拼命的在地上扭动身躯,努力向前游动,象极了一条蛇。”

    “我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黑子这肯定是中邪了,得在张叔回来前,先阻止住他再说,这样在地上游动可不是事,脖子昂成那样,谁吃得消啊!一想到这,我急忙上去想按住黑子,谁知道那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翻身,双腿一弯一扫就把我甩一边去了。”

    蒙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我们一眼,这大夏天的,外面日光闪耀,骄阳似火,但我却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蒙战说的太吓人了,虽然我心中一再告诫自己,蒙战肯定是在说瞎话吓唬我们,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渗得慌。

    老六估计也吓得不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强笑道:“战哥,你就使劲吓唬我们吧!但别指望我们会相信,反正等会我们和蒙先生一对质就知道实情了,你们叔侄俩都有一个相同的潜质,可以去当说书匠。”

    蒙战苦笑了下,说道:“别说你们不相信,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自己都不相信。”说完咽了口吐沫,又继续道:“兄弟自幼练习技击,虽然不敢说能有多大能耐,身手也算敏捷,但就在我被黑子甩开,一翻身爬起来这会功夫,黑子竟然已经窜到了门外,就用那个像蛇一样的姿势,游到了门前的一棵树上,脚已经离地有三四十公分了,还在继续向上移动。”

    “我立刻扑了上去,死死抱住黑子的腰,硬将他从树上拖了下来,摁在地上。刚刚按住,黑子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不赶快松手,你小子也想倒霉吗?难道我白常太爷才几十年没出来走动,就没人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哪里敢乱说话,只好使劲摁住黑子,不让他乱动。”

    “黑子一向没有我力气大,但那天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见我不松手,一扭之下就将我再度甩飞了出去,说实话,我连黑子的动作都没看清楚人就飞出去了,一头撞在了墙上,接着眼前一黑,我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张叔和叔叔都到了,黑子则已经爬到了树上,盘在两截扁担粗的树枝上。”

    一听说黑子“盘”在树枝上,我心起疑惑,看了蒙战一眼,蒙战见我看他,知道我的意思,点了点头,加重语气道:“你听的没错,是盘在树枝上,一条腿勾住一根树枝,另一条腿悬挂着,鞋子还掉了一只,就这样光着脚,双手依旧并拢在胯上,身子扭曲到最大限度,用肋骨和胯围之间的软组织,夹住另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