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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第219部分阅读

    和韩霞的这一点有关。

    灯下看红颜,七分动人处也成了十分,不知不觉的,王通盯着韩霞不动了,韩霞本来和王通对视,也羞得低下了头,脖根也红透了。

    ……

    马三标的母亲知道王通这是第一次碰男女之事,韩霞也是个黄花闺女,所以派了个婆子在外面盯着,王通入洞房前,那婆子还跟韩霞说了些隐密事,这个就不提了,此时,这婆子正在外面看着洞房。

    等看到洞房的灯灭了,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去。

    ……

    王通随着年岁见长,很少做梦,每夜睡的都很好。

    洞房之夜,沉沉睡去之后,王通又做了一个梦,梦很奇怪,不过梦本就是很奇怪的,好像是有一条路,路无边无际。

    开始路上只有王通一个人走,后来又有一群孩子和王通一起走,慢慢的,这一群孩子都跟在了王通的身后,走在王通身边的变成了一个跛脚的小胖子,两个人并排向前走,那小胖子虽然跛脚,不过走的很快,始终在王通的身前。

    王通下意识的大步赶上,开始超过身边这个跛脚胖子的时候,跛脚胖子笑着追上,可一次次超过去,一次次追上,跛脚胖子脸上渐渐没了笑容。

    跛脚的胖子开始拉扯王通,口中还在咒骂,甚至还在动手打,王通只觉得心烦,尽管他不知道,可还是觉得前面有很多的危险和陷阱,他要为身边这个小胖子挡下来,可自己这么为小胖子好,但别人却这么不在乎,那何苦来呢!

    不过是走路而已,没必要这样的计较,想明白这个的王通又是落后在小胖子身后,小胖子脸上又是有了笑容,王通也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后面一干孩子们也跟了上来。

    路上似乎还有很多人,各种模样的人,路边则是黑乎乎的,让人不敢多看,细看的话里面好像是有妖魔古怪,又好像有尸骨血肉,好像要吸人进去一样。

    在路上,有人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有人则半路上加入,队伍似乎很长,又似乎只有几个人,路无休无止。

    王通在路上远望,看到很远的地方路似乎分为了两条,一条岔路似乎颇为光明,路边和路尽头都是光明,而另外一条岔路似乎走不多久就变成了黑暗,但是在尽头的地方似乎也是大光明。

    等下自己该走那条路呢?王通心里有些犹豫,正在这时,王通醒了。

    王通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韩霞睡得正香,却听到外面有丫鬟在那里低声说道:

    “快把那公鸡撵走,大喜日子的,不要打扰了侯爷和夫人的休息。”

    王通摇头笑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今后这酒还是少沾的好,喝酒乱心性,要不然也不会做这个乱七八糟,乱人心性的梦。

    ……

    新婚大喜,总是要在家里歇息几天的,锦衣卫那边照例还是杨思尘过去看着,治安司那边倒是不用担心。

    在中午时分,这两处都有文卷消息送来,即便没有王通的吩咐,可在婚礼上宣读的那份旨意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的传遍了全城。

    京师那些一直在看笑话的人都是愕然,不过更多的人觉得,这样的旨意内容才算是正常,先前那个实在是太胡闹了,更有人说,当初旨意就是如此,但是被一帮心怀叵测的人故意传歪了。

    这个更有人说,太容易被人驳斥了,谁敢那么大的胆子妄传天子的旨意,当初宦官也传,朝官也传,难道大家都造假造谣不成,谁敢在京师地方假传圣旨,但这个驳斥谁也不敢驳斥,你既然说那个圣旨可信,那就是说这个圣旨是假的喽?

    皇帝坐在旁边,司礼监掌印太监宣读的旨意,你说有假,万岁爷都明明白白的说,再读一次增添喜庆,再读一词,那就是说先前也是这般。

    这样的大罪过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谁都不敢说的太多,议论太多,也只能是当真了。

    不过,先前议论纷纷的南直隶松江府徐家侵占土地一案,在内廷外朝各处扯皮快一个月之后,总算有个阶段性的结果,锦衣卫都指挥使王通为钦差,前往松江府查办。

    这样的烫手山芋也只有王通才能拿,这倒是朝野之间的共识,说出发的时候,就是在七月中旬,旨意虽然没有下达,不过也已经差不多确定。

    更有人称赞万历皇帝,说他体恤臣子,让王通在家享受一个月的新婚之乐,然后再去江南办差,江南号称天堂,这也是美差一桩。

    八百一十七

    韩刚和韩霞以及两个弟弟一起生活了很久,韩霞作为女子一直是管着哥哥和弟弟的内务,现在成为定北侯夫人,侯府的内务也就是由她来接手了。

    管一小家和管一大家是不一样的,不过,王通府邸是行军法的,一概都以简单快捷为先,没什么复杂。

    而且张红英跟着马寡妇管家已经有短时间,有她在边上协助,韩霞管家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

    王通这一次所娶的妻妾里面,对家务事不太精通的反倒是宋婵婵,宋婵婵小时候是官宦之女,入了教坊之后,这样的人入了教坊,教坊司的上下也顾虑者这等罪官女眷的亲朋故旧,不会虐待苛责。

    所以学的也都是琴棋书画各项技艺为主,这样的日子也没几年,张瀚就已经得势,宋婵婵就可以自己出面开设秦馆了。

    这样的日子,经营还有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是宋婵婵每日所做的主业,后来又加上了情报搜集和刺探这两条。

    做的不少,也不能说是清闲自在,不过做的这些事,却和家务没什么关系,倒都是些男人做的勾当,所以有人笑称宋婵婵是治安司中的百户,是王通手下的统领,就是去秦馆的客人里面,一些身份地位足够的往往喊宋婵婵为“宋百户”,算是笑话一桩。

    那时是那时,如今嫁为人妇,家务这样的事情总要去做,何况宋婵婵还不是大妇,自然有她的本份。

    可问题的关键就是宋婵婵不会,这就实在是尴尬了,倒是韩霞从韩刚那边,张红英耳濡目染的,都知道这宋婵婵并不只是个青楼的执掌,在王通手下还有公务。

    名份次序已经定下,韩霞和张红英倒也没必要去争什么,倒是宋婵婵自己有些不自安。

    王通也不会去苛责,新婚的前几日一过,就单独叫来了宋婵婵私谈,按说这夫妻之间都是亲密,不过宋婵婵在王通面前却是拘谨的很,尽管是在书房私谈,可还是好像从前王通问话时候的态度,恭谨异常。

    其实,要放在从前,宋婵婵在王通面前倒是从容些,如今关系亲密了,这等场合反倒是拘谨。

    王通看宋婵婵的表现,只觉得颇为有趣,笑着说道:

    “眼下都是自家人了,你这样作派倒好像是获罪的模样,你看看红英,脸上笑意任谁都看得见。”

    张红英的高兴的确是没有掩饰,里里外外的人都能看出这个姑娘的高兴,但这样的直率倒是让很多人对她有了好感,就算是有功利心,但这样的直率却说明她不会与人为恶,不必担心什么。

    “二夫人在成亲那日说,她求神拜佛,就是想要嫁给老爷,现如今得偿所愿,怎么会不高兴,妾身才是惶恐,没想到宫内有这样的安排,老爷是何等的人物,却险些被妾身给拖累了。”

    宋婵婵说着说着,却跪了下去,王通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这事情和你无关,起来说话吧,自家弄的太生分了。”

    在这个时代,姬妾跪着和主家说话倒是不稀罕,王通显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等宋婵婵站起,或许是身在青楼懂得保养,加上年纪也并不能说太大,此时的宋婵婵娇艳动人,比青涩的张红英和韩霞更多了几分诱人之处。

    等宋婵婵站起,王通停下了打量,沉吟着开口说道:

    “你嫁进来是好的,我也需要个亲信的自家人帮我处置一些要害事,韩霞和张红英见过经过的太少,这些事他们做不来,你要抓起来。”

    听到王通说这个之后,宋婵婵反倒是自在了许多,也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王通开口说道:

    “京师治安司里面也有部分是我能使唤动的,这部分加上秦馆以及京师里各处青楼赌坊,就是一张密布京师的大网,这些情报都是汇聚到治安司那边,你熟悉里面的门路,也能用里面的人,你要把这些东西管起来。”

    看到宋婵婵认真听着,王通又是继续说道:

    “锦衣卫各司,还有治安司、东厂,他们侦缉来的消息,我这边也能知道,可这毕竟是官面公务上的往来,有种种不方便的地方,我如今这个位置,需要更多的情报消息,你明白吗?”

    宋婵婵连忙躬身摆下,恭谨的开口说道:

    “妾身明白了。”

    神态语气,可不是夫妻之间的,而是上司和下属,王通又是摇头,笑着说道:

    “你是替你男人管这摊子,可不是为公差,要害事情只有我能知道,你明白吗?”

    听王通说“你男人”,宋婵婵一直颇为拘谨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开口柔声说道:

    “老爷吩咐的,妾身一定用心去做。”

    “我这边会有笔银子给你,人手这一块,多用用你从前手下,一定要可靠,不要让其他人插手,杨先生、张世强、孙大海他们虽然也是信得过,但这个是咱们的私产,还是有所分别的好,小霞和红英那边,也不要告诉。”

    听到这个,宋婵婵却是从心底发出的惊喜,有这么一个只属于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差事,说明自己在王通心中有一定地位,女孩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心中总有些小计较。

    不过宋婵婵见识也不同寻常,京师身在高位的大佬,手边都有这样的网络,给自己打听消息,或者做一些阴私之事,王通现在到了这个地位,有这样的机构也是必须。

    想到王通对自己这样的信任,宋婵婵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有些话,妾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了多次,你我现在是一家人,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讲就是了!”

    王通笑着说了句,宋婵婵这次却向前凑了凑,香风扑面,不过宋婵婵说的话却和风月旖旎没有任何的关系。

    “老爷,陛下先前的旨意和婚礼上更改的旨意,还有派老爷去江南查案,这里面用意要提防啊!”

    宋婵婵说完看着王通的神情,王通只是点头说道:

    “你继续讲。”

    “将妾身为定北侯夫人,京师轰然,传为笑谈,这样的事情,老爷必然不会觉得舒服,宫中自然也知道老爷不舒服,老爷若抗旨,或者心怀怨恨,朝廷就会认为老爷恃功而骄,会有进一步的打压,老爷顺从接旨,这才让宫中放心,用个儿戏般的手段收回旨意,但并没有对老爷放心,还要将老爷派去江南,让老爷没有办法彻底掌握京师衙门。

    王通看着宋婵婵缓缓点头,沉声说道:

    “你想的倒是比他们细致,咱们这边大部分人只知道愤懑,却不知道这些举动背后的用意,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

    “老爷,咱们现在要怎么做!?”

    “怎么做,现在的举动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我还是大明的定北侯,锦衣卫都指挥使,如果做了,马上就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王通斩钉截铁的说道。

    ……

    “内阁六部,朝野百官,朕发下这么多俸禄贴补,让你们办个差事却是拖沓到现在,还要朕自己选派人!”

    在奉天门的偏殿之中,万历皇帝有些恼怒的呵斥说道,下面大臣们只是躬身谢罪,万历皇帝扫视了下面一圈,又是开口说道:

    “这样的事情,朕也只有交给王通才放心,王通,朕派你去江南查办这案子,你可有把握!”

    王通出列躬身领命,开口答道: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王通去往江南的安排,早在他婚事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现在君臣这一番做作,朝廷大臣们不过是冷眼旁观而已。

    王通这一套应答也是程式,不过说出这番话的万历皇帝却很注意王通脸上的神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对的提防,结果和这段时间的观察一样,王通一切如常。

    若说是沉浮宦海几十年的精明人,神色不动不难,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喜怒不形于色可不容易,王通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不同,万历皇帝心中松了口气,但也越发的后悔自己先前的作为。

    说完这桩事,朝臣们散去,王通却被留下,万历皇帝抿了口热茶,开口说道:

    “此去江南,也不是非要查什么出来,过去逛逛散散心就是。”

    看着王通要发问,万历皇帝摆摆手,开口解释说道:

    “徐家那些事还有什么可查的,十年二十年前的积案了,一查,不知道在京师和地方上弄出多少纠缠,何苦来,你这次去江南,去几个富庶的府县看看,既然天津卫那边能收出这么多税赋来,苏杭之地没道理收不出,你去给朕摸摸底。”

    江南富甲天下,不过税赋相比他的富庶来讲,却是远远不如,而且那里官宦人家众多,大部分人都倚仗功名免税,税赋却是越收越少了。

    若按照从前,万历皇帝也只能认了,可看到天津卫交上那么多银子来,这就让他觉得不甘心了。

    八百一十八

    王通来到京师上任之后,城外某处小庄子上就住进了几十个人,庄子被某位有钱人买下了,住什么人是新主子的自由。

    这几十人住在庄子里,也是本分的很,农忙的时候他们也下地帮帮佃户们,有人会修理农具,有人会养牲畜,还有人经常野地里打个野物,偶尔这些人会进城走一圈,回来的时候还带零食之类的东西分给庄子里的孩童,都是懂做的很。

    这几十人虽说懂做,可庄客们都不敢和他们打交道,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因为这几十人看着实在不像是善类,身材高大的不少,说话粗声大气的,还有人看到他们在庄子的空地上舞刀弄枪。

    倒是有身材矮小的,可这矮的也不寻常,曾有小孩子把沙包丢到了房顶上,没办法上去拿,在下面哇哇的哭,结果这矮的两下子上了房,把东西拿下来了,屋里的人还不知道有人上去过。

    京师边上的百姓农户那见识也不是别处可比的,一看这些人的做派,就知道这或许是谁家养在外面的人手,富贵人家事情多,人手也就要的多,这等事,看到就是了,左右没祸害过自家,周围十里八乡的也没出过案子,那就少说少看吧。

    管庄子的庄头倒是庄民们的旧识,从前就在别处管事的,京师外各处没什么小户的地,全都是贵人们的庄子,大家给贵人们种地,贵人们也雇佣懂农活的人来管着,这等管事做完东家做西家,打交道的也多。

    一个庄子上,说话权力最大的就是这庄头,有些大富贵人家雇的庄头,连当地的县衙都要客客气气的打交道。

    不过这个小庄子上说话管用的人却是个被叫做“七郎”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相貌平常,其他也看不出什么稀奇地方,可那几十个人见了这中年人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七哥”,那管事的庄头在这个七哥面前也是客气无比。

    需要拿主意的时候,那庄头都要去问问这个七哥,更显出此人地位的不寻常。

    看到这场面,庄客们也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不觉得这“七郎”有什么稀奇,但发生了一件事,让百姓们对这个七郎的态度变得极为敬畏。

    也是小事,庄客们去放羊的时候,不知怎么被隔壁庄子上的人盯上了,那庄子据说是某太监的产业,那庄子有一干不务正业的青壮混混,是那一年京师严打跑出来的,没什么大错,可也不敢回去的。

    一头羊宰杀了皮可以卖钱,骨头下水是一顿好饭,那伙混混也就是临时兴起想要占个便宜。

    可庄子里的羊让庄客们赔是赔不起的,要是庄客们自家的,那更是心头肉,怎么可能平白给旁人,这伙混混自然没瞅着钻空子的便宜。

    庄客们总归不敢和这些泼皮混混计较,可能是这样的软弱让那些混混觉得好欺负,居然成群结伙的来到庄子上,说庄子上的羊都是他们那边走失的,要求归还。

    这种鬼话当然没人肯认,混混们都是好勇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