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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206部分阅读

    军守将高得捷自然是破口大骂,而且因为从清军俘虏口中了解到清军火炮队情况的缘故,本就与韩大任八字不合的高得捷更是借机大骂,“韩大任狗儿!等老子把你抓住,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切下来,喂癞皮狗!”

    ——事后,躺着也中枪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也是无比郁闷的破口大骂,“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狗汉j,等老子把你抓住,一定要逼着你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改了!不准姓韩,给老子姓狗去!”这是后话,暂时略过不提。

    骂归骂,但韩大任效仿李国栋这一手确实狠毒,眼下胖子军主力出动的消息也已经送抵了扬州胖子军队伍中,扬州胖子军的士兵都明白扬州战场胜利在望,自然都不怎么愿意倒在这胜利前的最后一刻,士气和斗志反倒有所下滑,又看到清军重炮猛轰城墙战场,无差别杀伤敌我双方的交战士兵,胖子军士兵的士气难免动摇,几次被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冲上城墙,还好胖子军的守军兵力也颇为充足,高得捷及时指挥预备队补漏,这才没让清军乘机扩大战果。

    被逼无奈之下,高得捷还不得不出动胖子军督战队,由得力副手吴用华率领,专门督促胖子军士兵英勇杀敌,防范士兵逃亡。这也成为了胖子军在扬州战场上的最大耻辱,成为韩家兄弟背后嘲笑高家兄弟的笑柄——在此之前,胖子军即便是在九江、滁水、高邮和毛耳山那样的大战战场上,也都没有出动督战队的。

    危险的是扬州城的西北角,之前的半个来月时间里,这里一直是清军红夷大炮轰击的重点,城墙多处坍塌,全赖胖子军士兵用沙包麻袋装土修补,这才没有彻底坍塌,这会攻城大战之中,攻城武器准备充足的清军士兵不断冲上这段城墙,捣毁胖子军堆砌的沙包麻袋,胖子军既要修补城墙又要防备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自然万分吃力,火线抢修的临时城墙也不断被削弱,逼迫胖子军不得不往这个位置投入重兵。而且清军发现这一点后,红夷大炮也开始往这个位置集中轰击,胖子军将士的伤亡自然迅速增大。

    攻防大战无比激烈残酷,双方士兵的鲜血几乎将扬州西、北两道城墙全部染红,从城墙五百米外到城下的土地上躺满了尸体,城墙下的情况更是让人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双方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堆起一米多高,血水汇集成溪,积成血洼,踩下去淹及小腿。

    不管怎么说,武器劣势又处于地形劣势的清军,伤亡怎么都比胖子军要大得多,差不多达到四比一甚至五比一的地步,清军督战队砍杀自家逃兵,砍得连钢刀都卷了刃,也砍得连手都软了,清军逃兵在督战队面前几乎堆成尸墙。看到这残酷的场景,巨大的伤亡和惨烈的死战,以至于就连之前那些一直躲在后方不可一世的蒙j王公们都是面如土色,这才知道之前一直被自己们嘲笑为胆小怯战的安亲王岳乐,竟然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

    是否被那些草包蒙j刮目相看,岳乐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板着脸只是不断派出攻城军队,继续把一队一队已经吓软了腿的清军士兵投入扬州城墙战场,投入那巨大而又恐怖的绞肉机,还有就是轮换督战队,让督战队向前推进,逼迫清军士兵更加向前,更加靠近那道几乎没有多少希望攻破扬州城墙,还不时大吼,“冲,给本王冲!后退一步者,不管是谁,那怕是皇亲国戚,贝勒贝子,也全部给本王砍了!”

    “冲吧,努力的冲吧。”指挥战斗的间隙,岳乐也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持狠心狠毒下去,“能攻下扬州城,据城而守,当然最好。实在攻不下来,我的军队伤亡惨重,吴狗的主力抵达扬州战场,我的军队再向北撤退,也就顺理成章了。卢一峰那个狗贼就是再狡猾再j诈,恐怕也不会想到,我现在这么不惜代价的攻城——只是为了引诱他把我追击到洪泛区!”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胖子选择

    南京到镇江只有一百三十来里路,卢胖子五月二十五从南京出发,一路按步就班的正常行军,二十七这天正午便已经抵达了镇江城,并与驻扎在此的胖子军总预备队李国栋部取得会师,并且立即展开了渡江作战的准备。同日夜间,一路急行军的韩大任军也抵达了镇江城,与卢胖子、李国栋军队会师一处。

    至此,预备投入扬州战场的各支胖子军已然全部抵达镇江渡口,共计兵力超过九万六人,镇江渡口处的篝火一眼望不到边,将江岸江面映得一片通红,陆地上旗帜和营帐耸立如林,连绵十里,江面上大小船只密集如织,简直就象是在长江上组成了一个水上城市,空气中充满浓郁的肉香菜香,夜风中尽是欢声笑语,无处无地不在炫耀胖子军的兵力之强盛,财力之雄厚,士气之高昂。看到这样的情景,深感得意之余,卢胖子又连夜在帅帐之中召开军事会议,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戌时二刻,副将级别以上的胖子军将领全部到齐,参与会议的胖子军一百多文武官员站满帅帐,互相问候嬉闹,欢声笑语不断,全都对这次扬州决战表示出了相当乐观的态度,直到卢胖子挺着几乎快要没有了的肥肉坐上帅椅,宣布会议开始,胖子军众将这才收起笑声,一起向卢胖子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各位将军,都请起吧。”卢胖子先是招呼了众将平身,然后才微笑着说道:“各位将军,刚才你们的话,我在后帐多少听到了一些,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这一次扬州决战充满信心,认定我军这次必然能够再次大胜了。”

    “那是当然。”胡同春开口大笑说道:“北线满狗的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大部分的满狗兵都是新兵,没上过几次战场,西线满狗的战斗力都比他们强上好几倍,除了人多没有半点了不起,我们身经百战的精锐主力到了扬州战场,摆平他们那是坛子里抓王八——手到擒来!”

    “胡同春兄弟言之有理。”韩大任附和道:“倒不是我们轻敌,北线满狗确实比西线满狗差远了,甚至就连南线满狗都不如,我军主力想要收拾他们,那是真真正正的易如反掌,不打半点折扣。”胖子军众将也是纷纷附和,全都对北线的满狗军队不屑一顾,认定了自军必然能再铸辉煌,一战击败满狗北线主力。

    “大家能有这样的信心与斗志,我很欣慰。”卢胖子满意点头,又开口问道:“不过我想问一下各位将军,既然大家都认定我军必胜,那么我军把北线满狗主力全歼,又有多少把握?又有多少把握,在扬州战场上拿下满狗皇帝的脑袋?”

    “全歼满狗主力?拿下满狗皇帝的脑袋?”胖子军众将纷纷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表示绝对乐观的态度了。

    “如果我军想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只怕难度颇高。”在胖子军队伍中德高望重的李国栋开口说道:“第一,满狗的骑兵太多,螨州骑兵和蒙j骑兵加在一起,差不多超过了四万,我们虽然不怕满狗的骑兵,但因为我军骑兵相对稀少,就算打败了满狗军队,也很难把这些满狗骑兵全部追上并且歼灭。”

    “第二是地形。”王绪也开口说道:“扬州北面虽然湖泊河流密布,不利于满狗的骑兵大队作战,但是地势又相对开阔,又比较方便满狗骑兵化整为零,撤退逃命。我军即便穿插到迂回到了满狗主力的后方,也没有理想的阻击阵地可以完全切断满狗的退路,满狗的轻骑大可以绕过我们的阻击阵地逃命,我军照样很难把北线的十来万满狗全歼。而满狗皇帝的目标又那么小,他如果化装成普通士兵小队突围,我军想要追上他或者拦住他,那完全只能是靠运气。”

    “是这个道理。”卢胖子再次点头,又问道:“那么再请问各位将军,在你们看来,我军就完全没有全歼北线索满狗的机会了?有没有什么法子,确保全歼北线满狗?”

    胖子军众文武官员窃窃私语起来,韩大任则偷看了一眼卢胖子,心知卢胖子这是在乘机试探胖子军众将对炸毁高家堰的态度,便开口说道:“大将军,末将倒有两个法子,可以确保全歼北线满狗,也可以最大限度的确保拿住满狗皇帝。”

    “韩将军请说。”卢胖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第一个法子。”韩大任沉声说道:“立即炸开高家堰,用洪水淹没淮安府,利用洪水切断满狗退路粮道,瓮中捉鳖歼灭满狗主力,干掉满狗皇帝。”

    帅帐里彻底安静下来,胖子军的文武官员全都是噤若寒蝉,心知韩大任此计虽然可行也最保险,可又忌讳万古骂名,不敢张这个嘴赞成附和。但这也不奇怪,胖子军脱胎于吴老汉j的平西王府,吴老汉j又偏偏是唯一一个没有为螨清八旗屠城的藩王,还曾经拒绝过卢胖子炸毁万人堤水淹荆州的建议,受到吴老汉j假仁假义的影响,胖子军将领官员自然不敢随便开这个先例——如果换成胖子军脱胎于平南王府、靖南王府或者定南王府,那就肯定没这个忌讳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卢胖子和韩大任难免都是大失所望,心知即便是狠如豺狼毒如蛇的胖子军众将,也不敢开口支持这个计划,落得遗臭万年的骂名。

    “我……,我反对。”从螨清朝廷投降过来的镇江知府高得贵壮着胆子开口,颤抖着说道:“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这么做,淮安的几十万百姓,就全完了……我们如果这么做,那我们和满狗,还有什么区别?”

    胖子军众将把嘴巴闭得更紧,倒是有几个不怕死的文职官员小心翼翼的附和,“高府台言之有理,此举太损阴德,有伤天和,我们如果这么做了,也就和满狗畜生没有半点区别了。”

    卢胖子没脸去骂这些迂腐书呆子,如果换成炸堤受损的螨人旗人,不要说几十万了,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卢胖子也会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下令炸堤,末了肯定还会得意洋洋的宣称说如果这也算有罪,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么自己愿意做犯一次罪,将来下三十六层地狱!可是一想到洪泽湖下游的几十万汉人同胞,卢胖子就既狠不下这个心,也不敢担这个千古骂名了。

    韩大任也是沉默,片刻后,韩大任又说道:“第二个法子,在淮安府决战,不急着在扬州府境内击溃满狗主力,先打几个小胜仗逼迫满狗主力退兵,也不急着在追击战中击溃满狗主力,让满狗主力且战且退,等满狗主力退到了淮安城附近,我军再发力猛攻,同时分出一军去抢占满狗的清河渡口,利用黄河挡住满狗主力退路,在淮安城附近歼灭满狗主力。”

    “那如果满狗炸高家堰怎么办?我们可就要和满狗同归于尽了。”李国栋提出疑问道。

    “只要满狗皇帝还在黄河南岸,满狗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炸高家堰。”韩大任答道。

    “是这个道理。”李国栋点头,又向卢胖子说道:“大将军,末将认为此计可行,先逼迫满狗主力且战且退撤到淮安城,我军再发力进攻,同时分兵切断满狗的黄河渡口,确实有很大把握歼灭满狗主力,另外也有比较大的希望干掉满狗皇帝。”

    卢胖子闭上了绿豆眼,韩大任提出的这第二个战术,此前当然已经在卢胖子的考虑之中,只是这么做的话,虽然有很大把握全歼北线清军主力,干掉康麻子的希望却照样不大——康麻子如果化装成普通士兵或者普通百姓,逃往黄河下游渡河,几百里的下游河段,胖子军怎么可能一一防范到位?

    “走一步算一步吧。”悄悄在心里叹息一声,卢胖子睁开绿豆小眼,点头说道:“按韩大任将军的第二个计划行事,大军做好准备,明日渡江,在土桥渡口登陆。”

    “得令。”胖子军众将纷纷抱拳答应,同时心里也大为遗憾。

    “土桥渡口位于运河于西。”卢胖子又说道:“满狗目前实力尚存,不排除我军渡江之时,满狗赶来阻挠我军渡江,挫折我军锐气,我军需要一员大将率领精锐先渡长江,在土桥渡口附近构建阻击阵地,阻击来犯之敌,何人愿往?”

    “末将愿往!”胖子军的豺狼虎豹们这一次倒回答得异常整齐,还争先恐后的一起向前一步,就好象生怕卢胖子看不到自己一样。卢胖子笑了笑,说道:“王绪将军,你去吧,打这样的仗,你有经验。”

    ……

    卢胖子过于高估了岳乐的胆量了一些,五月二十八日,胖子军主力开始全力渡江,渡江船只超过千条,即便携带了大量的军需辎重,仍然一次性就往长江北岸的土桥渡口投送了上万兵力。消息传到五十里外的清军扬州大营,岳乐铁青着脸盘算了许久,终于还是一跺脚,喝道:“继续攻城!下午申时前,攻不下扬州城,立即拔营起兵,撤往车逻镇!”

    再怎么孤注一掷也没用,还是那句话,扬州城还是那座扬州城,胖子军却不是三十年前那支士气低落兵无不战心的南明军队。尽管城墙下的清军士兵尸体已经堆起了两丈多高,清军站在尸山上只要奋力一跳就可以双手攀上扬州城墙,尽管扬州最脆弱的西北角已经几易其手,尸体更是堆得可以踩着尸骸直接冲上城墙,被胖子军和清军反复拉锯多次;尽管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已经血战了两天两夜,伤亡大得几乎超过了胖子军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

    可胖子军的洁白军旗却还在扬州城墙上飘扬,双眼充血丝的胖子军将士也还在城墙上怒吼着挥舞刀枪,凶狠的砍死捅死每一个敢于冲上城墙的清军士兵,炮弹打完了,火箭射完了,手雷用光了,胖子军将士就用原始的刀枪杀敌,用更原始的石头、棍棒、拳头和牙齿阻拦清军士兵的前进!因为胖子军士兵都知道,江南虽大,但他们的背后就是扬州城的百姓,他们如果退后一步,三十年前的扬州十日惨剧就注定要重演!

    扬州胖子军,没有退路!而清军的伤亡,至少是胖子军的四倍!

    扬州城的西、北两段城墙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颜色,所见之处,都是一片血红,双方士兵的鲜血流得连土壤都无法吸收,血水顺着沟渠流淌,积起了齐腰深的血哇,也把中华民族的骄傲京杭大运河染成通红,而岳乐不惜代价的再一次投入攻城兵力,其作用也不过是让这边血红染得更红一些。

    扬州城里的百姓克服了胆怯,自发的组织起来走上城墙,帮助胖子军将士分担压力,搬运守城物资和抢救胖子军伤兵,扬州有着运河保护的东门和南门,守城主力已经都是扬州百姓,原来驻扎在此的胖子军将士则都已经被高得捷调到了西门和北门,轮换那里已经疲惫不堪又伤亡惨重胖子军士兵。清军在扬州城外的十一万大军已经反复轮番上阵了几次,却都始终没有办法攻破扬州城墙。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岳乐才脸色苍白的发现,他在扬州这座绞肉机里折损的清军士兵已经超过了四万之巨,轻伤重伤无可计数,将领士兵更是筋疲力尽连一阵风都能吹倒,可至今还看不到半点破城的希望,胖子军的将领士兵仍然还在扬州城墙上坚持,而陆续渡过长江的胖子军主力,也已经在长江北岸站稳了跟脚。所以到了巳时过半时,岳乐自己打消了奋战到申时的主意,颤抖着颁布了一道让清军和胖子军都欢呼雀跃的命令,“停止攻城,收拾辎重,向北撤退。”

    清军再不撤退也不行了,两天多时间的攻城苦战不下,清军队伍不仅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也疲惫脆弱到了极点,胖子军主力的生力军一旦赶到战场,那么清军主力不要说把胖子军主力诱进洪泛区了,就是能不能从扬州的城墙战场上撤下来,也说不一定了。

    当清军的鸣金铜锣敲响时,清军队伍和胖子军队伍中都同时发出了欢呼,清军士兵抱着脑袋一个比一个逃得快,胖子军士兵则一边欢呼着一边摔倒在同样积满血洼的城墙上,写一条条死狗一样的鼾声睡去,高得捷虽然很想乘机出城反扑,可是看到胖子军士兵个个都累成这样,只好也打消了这个主意,眼睁睁的看着同样疲惫不堪但情况始终要好上一些的清军士兵狼狈逃回阵中,返回邵伯湖大营,收拾行李包裹向北逃命。

    公元一六七五年、大周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