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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116部分阅读

    论是天生的聪明还是玩弄权力的手腕都可以与自己哥哥媲美的妹妹则早已经远离圣地,这让西比拉感到说不出的孤独和恐惧,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单独面对这种局面,更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要和那个可怕的萨拉丁正面对决。

    “陛下,我们可以去请安条克的波西蒙德公爵和萨拉丁谈判。”一个大臣试探的提议很快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这让这个大臣的声音更高了一些“公爵与萨拉丁之间良好的关系可以让他的斡旋更容易成功,甚至为了守住耶路撒冷,我们应该拥立公爵为摄政王,只有这样才能让萨拉丁对进攻圣地有所顾忌,毕竟安条克是直接威胁着叙利亚,那样萨拉丁为了保住大马士革就必须停战。”

    听到这个建议的西比拉瞥了一眼那个大臣,她记起来这个人于波希蒙德之间的亲戚关系。一想到这个,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立刻涌起一片怒火。

    当她想到安条克的波希蒙德曾经肆无忌惮的宣称,自己拥有继承耶路撒冷王位权力时,西比拉心中不禁用最恶毒的词汇诅咒着眼前这个人和那个远在安条克的公爵。

    当她再想到那位公爵居然在不久前恬不知耻的宣布中立之后,西比拉甚至有些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波希蒙德促使造成的。

    “公爵显然是肯定会为圣地不惜奔波甚至献出生命的,这我完全相信,”西比拉用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腔调回应着那个大臣“不过我想这一切已经有些晚了,我不相信萨拉丁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如此好的机会,而公爵显然离我们太远了。”

    “如果我们派出使者……”大臣依然不甘心的试图说服女王,可是当他看到西比拉盯过来的憎恶的眼神之后,他只好咽下后面的话,乖乖退到了一边。

    “我们应该立刻向欧洲诸王国求救!”一个须发皆白,连走路都已经不利索的大臣高声喊着,他一边咳嗽一边不住的向身边的比划着,他举着胸前的十字架宣布着自己当初跟随阿马里克一世甚至是鲍德温三世时创下的丰功伟绩,最后他甚至大声向坐在宝座上的西比拉说到:“尊敬的盖伊陛下,我们还有上万的军队,那是守卫圣地的保证,难道我们会惧怕那个萨拉丁吗?”

    看着这个连自己和丈夫都分不清,甚至不记得王国军队已经全军覆没的腐朽老头,西比拉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王国如夕阳般的残破末日。这让她心底不由产生一阵说不出的悲哀。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走进宫殿的赫拉克留。

    “陛下,贡布雷子爵等着召见。”赫拉克留的双眉不易察觉的微微皱着,他在为没有看到克利福特感到奇怪。

    “子爵已经来了吗?”西比拉的心不由重重一跳,可是面对四周一双双紧盯自己的眼睛,她立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是孤独的站在危险重重的荒野当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从宝座上跌落下去,和这些人比较起来,西比拉甚至觉得萨拉丁并不那么可怕了。

    “请子爵到我的起居厅去。”已经平静下来的女王淡然命令着,可是一阵阵的紧张还是让她感到心脏有些被挤压的疼痛,在大臣们透着无奈的焦躁注视下,她随着赫拉克留向殿外走去。

    “我们能信任他吗?”在走廊里西比拉不停的自言自语,即使听到丈夫的噩耗也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惊慌的女王这时露出了惊慌无助的神色。她抓着衣袖急匆匆走着,裙子下摆都险些把她绊倒“子爵现在是圣地唯一的希望了,可他自己肯定也知道这些,那么他想要什么?”

    “子爵是上帝的宠儿和圣枪的守护者,他是虔诚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赫拉克留的话让西比拉感到意外,她从不怀疑这位主教对那个贡布雷的恶感,甚至她还曾经担心赫拉克留是否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让这个人守护圣地的责任。

    “现在的圣地也只有他才能完成这个责任,”主教似乎看到了女王的意外,他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低沉的说“无论是声望还是曾经与萨拉丁的战斗,贡布雷子爵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敢和虔诚,陛下正如你所说的,现在的耶路撒冷需要的就是奇迹,而子爵也是唯一能创造这个奇迹的人。”

    “可是他会提出什么条件,他需要什么?”西比拉看着不远处的两扇厚重的房门不安的放慢了脚步“如果他要一块领地,不论是哪儿我都可以给他!如果他要的是我给不了的呢?如果他象那个波希蒙德一样,要得到一个摄政的权力呢?上帝呀,国王在哪?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种事?!”

    看着西比拉快要发疯般的不安,赫拉克留对着她微微划了个十字,他把手覆在西比拉的手上轻轻拍打,同时低声安慰着:“不要想这么多,想想一个小小的农兵能成为一个子爵这已经是个奇迹。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至于说到他需要什么……”说到这里主教脸上不由一颤,可接着他淡淡的说“也许他并不需要一个摄政的权力呢?”

    “但愿如此。”

    已经走到门外的西比拉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命令侍从敞开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房门响动,坐在起居厅里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沉稳的转过身。

    望着走进房间的女王,勒芒的安施泰特和安盖特的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子爵微微躬身,淡然说到:

    “女王陛下,我恭候多时,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七十八章 摄政!

    第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七十八章 摄政!

    西比拉双手交叉覆在膝盖上直直的坐在椅子里,她的脊背略微有些僵硬,不过还算掩饰得很好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漠的神情。

    她用木炭粉涂抹得稍显浓重的眼圈掩盖住了因为失眠和忧虑而显得疲惫不堪的眼神,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得多的年轻人面前,显得有些失态了。

    “子爵,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而且也已经见过了那些从哈丁回来的骑士。”西比拉有些烦恼,她觉得要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低头是巨大的屈辱,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丈夫的敌人,而自己却要把整个耶路撒冷托付给他,西比拉就觉得从心底里有股烦躁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无法言喻的不安,隐隐的她似乎觉得这个选择并不比让萨拉丁夺走圣地好到哪里去。

    特别是当她想到这个人和伊莎贝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时,她就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子爵实在让她琢磨不透,又让她感到难言的不安。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伦格。无言的轻轻点头,西比拉强压着内心里的焦躁继续说:“子爵,我不懂打仗,我不知道国王的军队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惨败,甚至连国王本人现在都生死不明。”说到这儿,西比拉的脸上流露出一阵悲伤,尽管一再的压抑,可她的眼睛里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并不做作却自然流露的真情。让坐在旁边的赫拉克留的双眉皱得更紧了,他从没想过西比拉会和盖伊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以至她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失态到这种地步,这让他对心底里的那个小秘密不禁更加担忧,同时这也促使着他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陛下,我相信国王陛下会平安。归来的,您完全不必担心。”

    始终站在西比拉面前的伦格平静的说着,他的口。气淡然却又充满肯定,这让西比拉似乎一下找到某种寄托。

    她的脸上略显欣慰的露出一丝笑容,同时她用试。探的口气轻声问着:“你说国王会回来,这是你的推测还是……上帝给你的启示?”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肩负一个王国。重任的女人,伦格心底里暗暗叹息。他知道现在还远远不是她那个令人厌恶的丈夫的末日,可是一想到她注定无法再与她的丈夫见面,伦格就不能不为这个年轻女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这是一个启示,。陛下,国王会回来的。”伦格慢慢跪下,他捧起西比拉手放在嘴唇被轻轻亲吻,然后用轻柔的声音安慰着眼前的年轻女人“盖伊国王的生命不会终止在哈丁,这是上帝给我的启示,我向你发誓这都是真的。”

    “感谢上帝!”听到伦格的话,西比拉的脸上立时露出了一阵惊喜,她的嘴唇激动的颤抖着,甚至不顾礼仪的抓住伦格的手用力摇晃起来“谢谢你子爵,你是上帝的宠儿,是真正的圣徒。”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伦格不禁想起自己隐约记得的西比拉那令人惋惜的下场,耶路撒冷的女王是注定要成为一个悲剧人物的啊……

    想到这个伦格不禁有些唏嘘,但是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只能以上帝的名义安慰她,这既是为了让眼前看上去充满绝望的女人安心,更是为了他那已经在心里萦绕了许久的梦想。

    “咳!”

    一声从旁边响起的干咳立刻让稍显失态的女王清醒过来,西比拉的脊背略一僵硬立刻绷直,她的眼神又变得清淡起来,似乎刚才那一刹那真情流露的并不是她似的。

    赫拉克留捂着嘴唇又发出两声掩饰的咳嗽之后才抬起头来,到了这时,伦格才仔细看清,这位耶路撒冷大主教原本胖嘟嘟的两腮已经凹陷进去,露在小圆顶黑色毡帽下的头发甚至有几丝已经见了灰白。

    “子爵,萨拉丁的军队就要到来,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抵御异教徒的力量,耶路撒冷就要被异教徒侵占了……”赫拉克留的声音并不高,可是他那种透着绝望的腔调却把起居厅里弥漫上一层彻底的灰色,这种绝望让伦格想起了在祈祷者神殿外看到的那些彻底绝望的民众,也让他似乎感觉到这些身居显位的贵族和主教们内心里那种不为人知的怯懦和卑微。

    “子爵,耶路撒冷的一切财富都是上帝赐予的,就如同贵族和僧侣上帝的守护者和仆人,而你则是上帝的宠儿。”赫拉克留的眼中露出急切的神态“告诉我子爵,你能守护耶路撒冷吗,还是你能让萨拉丁改变决定吗?”

    说着话的主教忽然变得急躁起来,他站起来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手里的十字架也被攥得几乎陷进手心的肉里。

    “我是说,你和萨拉丁打过交道,我甚至听说在大马士革你曾经救过萨拉丁的命,”说到这里,赫拉克留的嘴角似乎狠狠一紧,可当他看到伦格注视自己的眼神后,他脸上立刻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是说,你的勇敢和宽容显然让那个异教徒颇为赏识,所以……”

    说到这里的赫拉克留稍微停息了一下,在看了看女王之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般的低声问到:“那么你能和萨拉丁谈判吗,也许我们可以用一笔赎金来换取他的宽容,我相信陛下一定不会吝啬这样一笔钱的,上帝既然赐予我们耶路撒冷,那就会赐予我们更多的财富。”

    “大人您是说赎金?”伦格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讥讽,可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颇为认真“难道您想用金钱阻止萨拉丁进攻圣地吗?”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妥协,”赫拉克留激动的反驳着,接着他又一声轻叹“可我们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我听到你对那些平民说的话了,可是难道我们真的能抵抗住异教徒吗?我们没有骑士,甚至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士兵的人,难道你真以为靠外面那些人就能守住圣地?那样只会触怒萨拉丁!当他攻破城门的时候,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活活吊死或者用野蛮人的办法折磨死我们!”

    随着气急败坏的吼叫,主教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直到终于沉静下来,他才忽然站到伦格面前刻意用很低的声音说:“去和萨拉丁谈判,这里只有你能做到这一点,只要他肯接受金钱,我们会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他想要什么?雷纳德已经被他杀了,或者他想要的黎波里?那都可以给他,我想雷蒙斧子也已经凶多吉少,那就把的黎波里给他!只要他肯退兵。”

    看着大主教扭曲的脸,伦格不禁感到有些悲哀,他并不怜悯这个人,可是他却为这个人那可悲的想法感到无奈。

    “主教大人,难道您以为萨拉丁会放弃他夺取圣地的努力吗?”伦格看着主教眼中露出一丝讥讽“虽然他的信仰和我们截然不同,可是我绝不怀疑他的虔诚可以和任何一个基督徒比较。萨拉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圣地,而且这也是他唯一能让他的地位耸立不倒的方法,为了这个他也必须夺取圣地。”

    “难道,我们注定要和萨拉丁作战吗?”主教眼中泄露出一片惨淡“我们会被全部杀光的,那个魔鬼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就如同当初我们没有放过一个撒拉森人,”他抬头看向起居厅墙壁上一副巨大的壁画。在那副流露着古朴简介,还掺杂着几丝异族风格的笔画上,高举十字旗帜的十字军正昂首阔步冲进耶路撒冷,而那些被画成丑陋猥琐的异教徒则在他们战马的铁蹄下痛苦挣扎。

    “我们的祖先曾经杀光了守卫耶路撒冷的所有异教徒,那个萨拉丁会为这个百年前的仇恨吸干我们的每一滴血……”主教呆呆的呻吟着。

    “所以耶路撒冷才需要一个能守卫它的人,”伦格转身看着西比拉“陛下,我相信你知道,或者说所有在这里的贵族都知道谁才是能守卫耶路撒冷的人。所以陛下我冒昧的请求您授予我这个权力,我需要得到您的允许和授权。”

    “你能守住圣城吗?能吗?!”西比拉紧紧盯着伦格,她攥紧的拳头把裙子的下摆抻得扯了起来,露出了裙下一双白皙的小腿“你知道子爵,不论是主基督的圣墓还是耶路撒冷的臣民都需要一个领袖,我们需要这个人带领我们为了圣城而战,告诉我这个人是你吗?”

    “我知道是我,我想这就是上帝赋予我复活的恩宠的原因,”伦格再次跪在西比拉面前“可是现在我需要您的授权,我需要您授予我能指挥和动用王国一切力量的权力。”

    “难道,你要摄政权吗?”西比拉的脸颊霎时一片通红,因为呼吸急促而扇动的鼻翼轻轻颤抖,甚至她的双手都在不停抖动。

    在心底,她不停的呐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坐在旁边的赫拉克留听到伦格的话,脸上也不由微微抽搐一下,不过很快他就低下头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似乎陷入了沉思,一时间起居厅里一片沉寂。

    看着满脸通红的西比拉,伦格没有在出声,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视着这位年轻女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变得一片死寂的起居厅里只有不远处从院子直接引到房间的一个小小的聚水池里的水流动的“哗哗”声响。

    “你要我把耶路撒冷的摄政权交给你吗?”西比拉终于忍受不住那种压抑的沉默开口了,她的眼中闪动着难掩的委屈,一股悲愤让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几乎出血!

    “陛下,我不要摄政权。”伦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再次轻轻捧起西比拉绷紧的双手,尽管旁边的赫拉克留为他这个近似失礼的举动又是一阵皱眉,可是主教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纠缠不清,他心里不停的这么自我解释着,然后转过头去,假意没有看到女王因为伦格用力拉住自己的双手变得更加愤怒的表情。

    “陛下,摄政权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伦格没有让西比拉的怒火维持多久,他的声音里透出的淡漠好像自己在说的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权力“我相信国王会回来的,而没有国王的耶路撒冷又会是什么样子,摄政只不过是个虚幻的东西,我希望您能明白这一点,”他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大主教“我希望得到的是能让我保护圣地的权力,我要求您能让王国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只有我才能挽救圣地。也只有我才能对抗萨拉丁!”

    “你是要所有人都听从你的命令?”西比拉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平静些,刚刚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的声调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个惊慌失措的农妇“这也包括我吗?”

    说完,她死死盯着伦格的眼睛,看到伦格稍一沉吟之后默默的点头,西比拉从心底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

    “请在这里等一下,子爵。”

    西比拉慢慢站起来,脚下如同拖着巨大重物般迈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