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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118部分阅读

    如潮,直冲云天!

    、听着这震天呼喊,巴里安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丝毫没有让这些看上去已经变得疯狂的民众觉醒,而他看到对面的西比拉的脸色同样透着惨白和绝望。

    在这一刹那,他们两个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也不禁同时从晃过一个默契般的眼神。

    他们转过头,看着站在高出自己几级台阶上的伦格,一种油然而生的同仇敌忾让这两个一直敌对的显贵不禁同时把他摆放在了共同敌人的位置上。

    他们两个沉默向两边让开,看着伦格稳健的从他们中间沿着阶梯走下大殿,向逐渐围拢过来的民众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巴里安慢慢向西比拉并排站着嘴里忽然吐出一句让女王的心忽的一跳话:

    “一个凯撒。”

    “不,是一个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巴里安身边的赫拉克留拄着沉重的法杖和他们两个人并排站在台阶上,他的声音显得说不出的疲惫,他脸上原本光滑肥厚的皮肉这时显得拖拖沓沓的,似乎因为一直没有睡好垂下的眼袋挤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细缝“可是我们现在必须需要他,这个人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我们需要一个守护圣地的人,现在这个人已经降临了。”

    “可是耶路撒冷呢?难道也要随着这个人的降临彻底奉献出去?”巴里安不满的看着赫拉克留,他不相信这个已经吃的脑满肠肥的大主教会甘心吐出他那些美食“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希腊小子有一天会站在我的头上。”

    “还有国王,我相信国王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西比拉也不忿的顶撞着大主教“国王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和他一起分享王冠,这是对国王的侮辱!”

    “可是现在,我们必须为了圣地忍耐一切,除非我们当中有人能向他那样让耶路撒冷人看到希望。”赫拉克留不以为然的看了看身边两个人,他眯起的眼睛显得更加小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沉“我们等着,要等着,上帝的意志是最神秘的,永远也不要试图去探究上帝的意志,上帝能赐予我们耶路撒冷,那么就绝对不会随意的抛弃我们……”

    另外两个人奇怪的看着这位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大主教,随后又同时转头看着台阶下面已经完全融入的人群里的红色披风,一时间三双眼睛里都不由冒出幽幽的冷光。

    ………………

    一道略显清凉的水流缓缓从干涸的喉咙间流淌进去,由混合着古怪味道的药水带起的生机立刻显现,汉弗雷在一声痛苦的呻吟后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的头象刚被战斧劈开般的痛苦,可这样却也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流进喉咙里的清水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甚至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都可以立即站起来。

    “不要动。”一个腔调略显奇怪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汉弗雷用力睁开眼,看到一个巨大的南瓜,不,是一个头上戴着硕大的包头巾的撒拉森老头正坐在他的身边。

    “你很走运,如果再晚一阵,你可能已经被戈壁豺狗或者是乌鸦吃得只剩骨头了。”用奇怪腔调说着法语的老头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向他露出个安慰的笑容“或者你应该感谢苏丹的仁慈,是苏丹让人把你从沙漠里带回来的。”

    “萨拉丁?”汉弗雷愕然的看着老头,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屈辱的激愤“把我送回到沙漠里去,我不需要萨拉丁的仁慈,我不需要异教徒的仁慈!”

    “可是苏丹让你活着,你就必须活着,这是苏丹的命令。”老头不再理会汉弗雷的叫喊,而是抬手示意两个守卫的士兵把试图挣扎的汉弗雷牢牢的绑在了一根支着帐篷的柱子上“这是让你别做傻事,苏丹的命令是绝对不许违抗的。”

    老头在汉弗雷愤懑的叫喊中走出了帐篷,他提着自己的药箱缓缓的在军营里走着,沿途看到他的士兵都立刻躬身行礼,在一片对苏丹御用医官的恭敬问候中,医官走进了苏丹御帐后面半敞的两片帷幔的阴影。

    一片夹杂着奶香气息的熏香味道弥漫在小小的内帐里,一张铺着细亚麻毯子的矮脚床上,埃及苏丹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可当医官走进去时,他的眼睛立刻睁开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凛冽让陪侍在旁边的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吓得不禁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稍微抬手示意女人退下的萨拉丁让自己靠在床边隆起的一堆靠垫上,稍微了一会儿他忽然发出一声轻轻叹息:“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阿乔鞑。我们必须想办法渡过这样的难关。”

    “万能的苏丹,我相信您让我救活那个年轻人也是为了这个。”医官有些无奈的点着头,和伊本。艾西尔一样,阿乔鞑是苏丹最亲近的手下之一,他并不象其他人那么畏惧萨拉丁,甚至有时候卫兵还能听到阿里。赫。阿乔鞑和苏丹争吵的喧闹,做为照顾萨拉丁的医官,他尽心尽职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做为一个谋臣,他也毫不保留的为主君奉献着自己的智慧。

    “那个贡布雷给我们找了不少的麻烦,”萨拉丁用一根手指轻轻揉着眉心,这个时候他脸上的愁容如果让别人看到,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马蚤动“他那些骑兵简直就是些无赖,他们从来不敢和我的军队正面作战,可总是在他们没有准备的时候去马蚤扰我们的补给队。阿乔鞑,我们的补给线越来越长了,从大马士革到这里,随着我们行军以后还会更长。而且那个安条克的波希蒙德和克尼亚苏丹也不让我们放心,还有……”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抬头看看医官,看到医官领悟的沉默点头,萨拉丁无力的放下手指把身子靠在靠垫里“是安拉授予了我收复圣地的启示和穆圣让我明白我的使命,不是么?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阻止我呢?甚至还有我们自己的人?”

    “苏丹,您的使命就是收复圣地,这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医官站起来深深躬身“我相信您让我救活那个孩子肯定是有用意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为了和他那个母亲有关系。”

    “博特纳姆的施蒂芬娜,”听到这个名字,萨拉丁原本低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早听说过这个法兰克女人的名字,他们称她为穿裙子的骑士。甚至也有人说那个卑鄙的雷纳德根本不配成为她的丈夫。”

    “雷纳德不配成为任何人的丈夫,不过也许地狱里的魔鬼适合他。”医官用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让苏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随后他慢慢走到床边一张铺开的地图前仔细看着“苏丹,如果我们再不能保证我们的补给,那么当我们到达耶路撒冷城下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停的进攻,期望靠一次最猛烈的打击让那些法兰克人自己打开城门。”

    “我从不期盼我的敌人会因为畏惧而失败,”萨拉丁用力从矮床上坐起来看着地图,他的手指沿着一条漫长的红线一直向上,直到停留在标着大马士革的城市上“我真难以想象我们居然走出了这么远,事实上我对古达麦很满意,尽管他不象阿迪勒那样拥有智慧,可至少他还能尽可能的让我们的补给送到,虽然只有安拉知道这样的好运能维持多久。”

    看着苏丹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忧郁神情,医官微微叹息一声,他知道这看上去至高无上的君主是在承受着多么巨大的压力,而这些压力的根源却往往不是来自敌方而是自己人。

    “那么苏丹,您想我们怎么做,如果能另外寻找一条能让我们得到补给的路线是不是更好些呢。”医官绞尽脑汁的看着地图,他的眼睛逐渐被地图耶路撒冷下方一片广阔的土地吸引,而他意外的发现苏丹的眼神从开始就一直盯在那片他刚刚注意的土地上。

    “陛下,您是想从亚德巴喀那些地方获得补给?”医官试探着问。

    “这也并不是什么奇迹,”萨拉丁抬头微笑了起来“那个从宋国来的商人提醒了我,他的船队能从那么遥远的东方来到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沿着海岸到南方建立我们新的补给线呢?那样要比从大马士革运输更加便利,数量也会更加巨大。如果安拉保佑,我们甚至只需要从南方那些沿海城市里运输一次,就够我们支撑到攻下圣地了。”

    “这真是睿智的想法,苏丹。”医官的声音里充满钦佩,他不得不承认苏丹那悠远的眼光不是自己能比较的,而且他这时也终于开始明白了苏丹为什么命令自己救下那个法兰克小孩子。

    “苏丹,那个汉弗雷的母亲施蒂芬娜是博特纳姆的公主?”医官看着地图轻声自语着,他的手指沿着通向海岸的路线微微滑动,终于在两个看上去遥遥相望的红点上停了下来“这真是糟糕,我们要想从海上运输,就必须经过这两个讨厌的博特纳姆堡垒。”

    “的确,那是博特纳姆的施蒂芬娜的领地。”萨拉丁点点头,他的眼神在那两个红点上略一停留,随即淡然向医官发出了命令“让纳维德带领一支军队去围攻那里,我要他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尽快给拿下那两个堡垒。”说到这儿,萨拉丁稍微一停接着说“告诉他,我把我的命运和圣地的命运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愿安拉保佑他。”

    “遵命,苏丹……”医官低下头深深行礼。

    就在医官还没来的及抬起头来的时候,一阵呼喊忽然从帐外隐约传来,那喊声越来越近,而且加入这喊声的人也似乎越来越多,当呼喊声终于来到御帐门外时,医官甚至听到守在门口的苏丹近卫也加入了这呐喊之中!

    这喊声不但没有让医官甚至是萨拉丁生气,反而让这两个充满智慧的人都为之激动的站了起来!

    那喊声是:“安拉保佑!我们看到耶路撒冷了!”

    ………………

    公元一一八七年七月十九日,一支远途侦察的撒拉森骑兵和一支在耶路撒冷远郊巡逻的法兰克人军队不期而遇。

    耶路撒冷远郊的这次偶遇让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在短暂对峙之后,一场毫无意义纯粹是巧合的遭遇战就此展开!

    撒拉森骑兵依靠着精湛的骑射特长在一阵疾射后立刻飞飚而回,他们不想和那些法兰克人纠缠不清。

    这些萨拉丁骑兵发狂般的赶回自己军队,把这个让人激动的消息带给了全军——“兄弟们,前面,就是耶路撒冷!”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三章 路遇

    三卷yu火王朝第一百八十三章 路遇

    “唏哷~”

    一声不驯的嘶鸣从马群里响起来,这声嘶叫牵扯得其他战马立刻跟着发出一阵暴躁的响应,马群开始踏着地面扬起的尘土在戈壁上来回徘徊,而始终总有一匹异常高大的黑色战马在整个马群前面遥遥领先。

    “这可真是匹好马!”法尔哥尼看着远处的高大黑马哈哈大笑着,他习惯的伸手用力“啪”的拍了一下旁边阿历克斯的肩膀,可随后他的手立刻僵在空中,接着有些尴尬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们会下地狱的,”阿历克斯没有理会法尔哥尼的“失礼”,他看着那匹马,嘴里发出很低的呻吟“如果大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他不会原谅我们的。”

    “哈,杀异教徒就是虔诚,”剥尸者不以为然的咧咧漏风的嘴唇“大人会奖赏我们的,也许他会授予我骑士称号呢。”

    “大人会对我们失望的……”阿历克斯无奈的摇起了头,其实他没指望这个嗜杀的人能理解自己,也没指望他能理解大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历克斯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能逐渐明白大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从伦格在考雷托尔所做的。一切,阿历克斯诧异的看到了一个和他以前所知道的,所受的教育完全不同的一位圣徒。

    原来基督徒也能和异教徒在一。起好好相处吗?从没想过这个阿历克斯开始为这样的问题感到迷惑了。

    当他第一次在考雷托尔见到。那些相安无事,做着生意的法兰克和撒拉森生意人时,他就有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觉,而随着伦格在考雷托尔和那些撒拉森商人的往来,看着那些身穿长袍,头戴包头巾,蓄着浓密胡须的异教徒相继走进王宫的身影,阿历克斯有那么一阵甚至觉得这原本就是很普通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着那匹为他们带来祸端的黑色布列。塔尼巨马,阿历克斯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可怕泥潭,而随着越陷越深,他觉得自己正向着与大人所希望的截然相反的方向滑落下去。

    “小阿历克斯,你知道大人想得到什么吗?”法尔哥尼。忽然凑近阿历克斯的耳朵,从喷着腐菜味道的嘴巴里故作神秘的吐出这句话,甚至看着阿历克斯皱着眉头似乎想躲开的样子,他更加向前靠了靠“我敢发誓大人没对你说过他的心思,”他有些小得意的斜了一眼阿历克斯“大人亲口对我说过,他想得到的是一顶王冠。”

    阿历克斯诧异的回头看着剥尸者,尽管他似乎。早已知道这个让他先想想都觉得振奋的目的,但是从法尔哥尼的嘴里亲耳听到,还是让年轻的骑士一阵战栗:“这是大人亲口对你说的?”

    “当然,”法尔哥尼。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裂开的兔唇挺直了腰板,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要比这个年轻的骑士高明那么一点了“这是大人在大马士革亲口对我说的,所以难道你想不明白,难道大人会为了这些异教徒而责怪我们?他希望得到一顶王冠,他是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他必须为了上帝而战,所以和异教徒战斗是他的职责,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那顶王冠不是吗?”

    “可是大人并没有让我们随便滥杀,更没让我们去袭击那些女人孩子。”阿历克斯不满的看着剥尸者“我们可以和撒拉森人在战场上战斗,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意杀害他们的妇孺。”

    “哈,小阿历克斯,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呀。”法尔哥尼大笑着催动战马向前奔去,他看着被束缚在队伍中间不能随意奔跑的那些空骑战马大声笑着“除了不会碰女人,我会杀光我见到的每一个异教徒。”

    说着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漏风的“哈!”的叫声,立刻向前驰去。

    “这个疯子……”阿历克斯低声发出一声呻吟,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有一件永远隐瞒大人的事了。他能想象伦格知道这匹异常雄健的布列塔尼马脚下是踏着什么样的血腥之路走来后,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失望。而阿历克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让这个成为一个秘密吧。”他心底暗暗这样告诉自己,看着前面法尔哥尼嚣张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在那个人面前不再有勇气显得比他高尚了。

    “快些走呀,要在前面宿营!”法尔哥尼嚣张的喊声从前方传来,到了这时,阿历克斯才发现太阳正逐渐向着西方的天际坠落下去。

    也是在这时,随着从前方奔跑而来的一骑拖长的影子划过旷野,他看到了自己排出的一名斥候正飞快的向他们的队伍奔来。

    “大人,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支我们的军队!”斥候在很远的地方就发出大声呐喊,他飞马驰过整个队伍来到阿历克斯面前,因为一路奔跑已经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我想我看到了十字旗!”

    “是我们自己人的军队?”法尔哥尼兴奋的高呼起来,他转身不住的催促起了阿历克斯“我们应该去和他们会合,也许他们有我们需要的什么东西呢。”

    “自己人吗,你能知道那是谁的军队吗?”阿历克斯没有立刻回应剥尸者的叫喊,他小心的问着斥候。

    “大人,我看不清楚,不过他们看起来不那么好,甚至像是刚刚被人抢劫过似的。”斥候稍微带着点讥讽的形容着,就如同其他人一样,他们已经完全为自己是贡布雷大人的近卫骑兵而自豪起来。同时,他们也开始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去看待自己所谓的“伙伴”了。

    “如果不说这些刻薄话,也许你更适合当个斥候。”阿历克斯脸色难看的绕过那个斥候纵马向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人对自己带领的这支队伍所寄予的希望,所以当他看到这个骑兵那种样子后,不禁开始为自己能不能让这支队伍成为大人所期望的那样,感到担心了。

    地平线上越来越近的一片阴影吸引着阿历克斯的注意,他紧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