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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312部分阅读

    着一种被欧洲人视为奢侈得近乎犯罪的行为——由各级的地方政府对食品的监督和惩罚。

    在君士坦丁堡和一些大城市里,总是能看到一些政府派遣的官吏们在集市上来回巡视,他们会检查那些贩卖面包的商贩,然后从当中挑选出样本进行抽查,然后会用一个款式独特,刻有特殊花纹的硕大木头印章在那些面包上盖章,以作为允许这个商贩合法贩卖的证据。

    做为罗马的监察大臣,虽然赫克托尔更多的精力是放在监视和搜寻那些针对皇帝的敌人身上,但是在一些其他时候他还是能够接触到这些城市的监督和职责事物,正是因为这样的认识,让赫克托尔对罗马人那种对卫生的认真更加熟悉,也正是因为这个,当手下人告诉他,这所房子有一个能够让他们随时使用的水池时,他立刻答应下来,而且在付足了让房东满意的房租之后,他带着人住进了这所房子里面。

    当随从们吃着几天来的第一顿热腾腾的时候,赫克托尔却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他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燕麦饼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里,在那个顺着一个台阶挖出来的不规则的水池前,赫克托尔神色阴沉的闭着眼睛思考着,直到脚步声来到他的身后。

    “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到他们了,”一个随从在赫克托尔身后低声说着“那些德国人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另外一条街上,除了您看到的那些人,他们在住处的大约还有十几个人。”

    赫克托尔始终阴沉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寻思的表情,他回头向着随从点点头,然后转身向着房子里走去:“告诉我们的人尽量注意,苏丹正在和那些德国人谈判,不过我想这次我们要和那位德意志国王的人较量一下了。”

    ………………

    鲁克莱把自己的头脸完全包裹在脏兮兮的麻布披袍里,骑着一头瘦弱的骡子跟在慢悠悠的向着城门走去的商队后面。

    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并且提出来要和自己一起旅行的罗马人,商队里的很多人是不愿意收留的。

    虽然这些商人和那些过于狂热的部族战士们比较起来更倾向获取利益,不过和罗马人做生意是一回事,接受一个突然出现而且要求带上他的罗马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本能警惕起来,直到鲁克莱拿出了那颗宝石。

    在保证一旦到了北方之后他们会得到更多的报酬之后,商队的首领终于答应了鲁克莱的要求,他得到了一头看上去颇为瘦弱的骡子,同时还额外得到了一件颇为厚实的披袍。

    “冬天路上,很冷。”用生硬的希腊语说了句话的头领不再理会这个罗马人,在经过了一夜的准备之后,商队走上了通向西方的道路。

    虽然罗马与科尼亚人之间有着将近百年的矛盾甚至仇恨,但是随着许多年的过去,最为容易模糊这些矛盾的就是来来往往的商贩。

    虽然双方的商人还不能真正进入对方的领土,但是在边境上进行的一种被双方的政府都有意忽视的往来,还是为他们各自带来了足够多的好处。

    在这些商人的努力下,科尼亚人王公贵族们的桌子上可以看到来自罗马的一些珍禽水果,而罗马人也能见到很多来自东方的奇珍异宝。

    这一切让商人们在获得了巨大利益的同时,成为了城市中最为受人欢迎的客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人们总是盼望着商队的到来,每当他们离开时,又聚集起来不停的叮嘱,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带会更加新奇的东西。

    鲁克莱看着远处的城门心中暗暗担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安然的跟随商队离开科尼亚城,虽然科尼亚人并没有禁止他们离开,但是他还是不由紧张万分。

    出人意料的,商队很顺利的离开了科尼亚城,在卫兵们同样大声祝福和叮嘱的喧闹中,这个商队慢悠悠的走出了城门,在一阵阵骆驼脖子上的驼铃发出的“叮当叮当”单调悠长的声响中,商队向着北方的戈壁深处缓缓走去。

    一阵阵透着炙烤气息的热风顺着披袍的缝隙吹进来,鲁克莱知道这个时候的太阳甚至能把露在外面的皮肤烤掉一层,他把自己缩在袍子里,同时小心的注意着队伍里的其他人。

    虽然商人往往更加看重金光闪闪的苏德勒斯,但是由于多少年来的冲突和宗教的迥异,萨拉森人和罗马人之间那相互戒备敌视的态度,却并没有随着黄金的流动而变得减少多少。

    鲁克莱知道这些萨拉森人中间并不却缺少想要把自己脖子割断的人,如果不是许诺的那更加丰厚的报酬让他们没有下手,也许那个坚持留下他的商队首领自己就已经先向他动手了,至少他们可能会把他扔在路上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在这样的地方,一个没有武器,水和马匹骆驼的人,唯一的下场就只有等着成为那些一直跟随着商队不肯离去的饥饿野兽肚子里的食物。

    骑在骡子上的鲁克莱反复的在心中重复着赫克托尔让他对皇帝说的那些话,虽然那不过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但是他知道这其中饱含着可能会导致罗马帝国生死存亡的消息。

    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鲁克莱紧张起来,他回头望去看到那个商队的科尼亚人首领来到了他的旁边。

    “希腊人,你答应过给我的报酬,什么时候兑现?”头领歪着头看着鲁克莱“你不会骗我吧?”

    “我为我的主人带信,只要到了罗马,他们会付给你足够多的报酬,我向上帝发誓。”鲁克莱小心的回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触怒这些异教徒。

    “你们的异教神?”首领看着鲁克莱摇了摇“我可信不过他,我只想要我的报酬,如果到时候你反悔了,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鲁克莱没有反驳,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在很早之前赫克托尔就已经告诫他们,他们需要的并不一定是那种为了荣誉而不惜和人决斗的勇气,而是要比其他人更加坚定的信念和意志。

    看着鲁克莱好像畏缩的表情,科尼亚人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轻蔑的用手里的鞭子在鲁克莱眼前晃了晃,就在要继续开口讥讽时,他停了下来。

    在隆起的山梁上,一道隐约亮光引起了商队首领的注意,他仔细的看着山梁,在过了好久之后,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就在再次回头要开口说话时,随着“呲!”的破风响声,一抹黑影忽然从山梁下土丘后面疾射而来,骤然从侧面贯穿了首领的脖子!

    从脖子上飚出的血水霎时喷在鲁克莱的脸上,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声时,一片暴喊突然响彻四周!

    “强盗!”

    商队里霎时响起了一片叫喊,混乱立刻席卷了整个毫无准备的商队。

    商人们大喊着纷纷从身边和马上抓起武器,但是四周这时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强盗包围,他们挥舞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可怕马刀,毫不留情的向着试图反抗的商人们冲了过去。

    鲁克莱想到居然会遇到强盗,他稍一犹豫之后立刻冲向两头受了惊吓来回乱撞的骆驼,就在他刚刚冲到骆驼旁边要藏起身子时,一声惨叫忽然从他头顶传来。

    一个商人血淋淋的身躯斜歪歪的从骆驼后面栽倒下来,当他倒下时,鲁克莱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手握马刀的科尼亚强盗。

    鲁克莱已经没有任何闪避的机会,在那个强盗看到他的同时,他一把抓起了商人恰好扔到自己身边的弯刀,向着那个强盗冲去。

    两柄马刀霎时碰撞在一起,虽然鲁克莱无法和那些救赎骑士相比,但是做为被赫克托尔挑选出来的随从,他依然能娴熟的使用手中的武器。

    鲁克莱在挥起马刀先前一劈之后猛的跳过地上的尸体向后退去,他这个时候根本不想与任何人交战,对他来说,只有尽快的回到罗马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的身子顺着土丘向下滚去,在刚刚落地之后立刻跳起向前狂奔,但是当他被一大堆倾斜在眼前的货物挡住时,一道猛然砍下的闪光从身后劈来!

    鲁克莱的身子向旁边用力扑去,同时挥舞起马刀用力格挡,看着从后面一路追来的那个强盗,他不禁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然后奋起力量挥舞马刀向那个强盗砍杀过去!

    但是那个强盗眼中突然露出残忍笑容,就在鲁克莱稍一迟疑的时候,伴着从后心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胸前立刻突出一截血淋淋的刀身。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匕首与剑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匕首与剑

    沉睡中的赫克托尔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躺在毯子上抬头看着头上模糊的房顶。听着旁边随从们的鼾声和外面时有时无的声响,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多年来,赫克托尔所做的一切都让人畏惧。

    不论是在约瑟林还是在伦格身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而且尽管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心里却始终有一种隐约的自信,因为他相信自己是在做着他人所没有做到的事。

    即便是这一次和科尼亚人之间的秘密贪婪,他也相信这是自己所能想到的最为绝妙的方法。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信奉基督教的罗马会和异教徒进行秘密谈判呢,虽然罗马将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就无法顺利而没有顾忌的调动在南方的那些军团。

    虽然荣光似乎总是包裹在伦格身边,甚至在军队中,即便是看到那匹伦格驾驭的黑色战马,士兵也会不由自主的发出欢呼,但是有一个现实却总是无法抹杀。

    那就是,尽管表面荣光无限,在面对来自北方的压力时,伦格真正能够调动的军队,却少得可怜。

    农兵制度刚刚开始变革引发的动荡还在罗马的各个军区里没有平息。尽管新的军制是和旧有的农兵制暂时一起实行,然后才能逐渐代替,可是这开始时的困难却依然十分明显。

    新的军团虽然在加紧训练,但是是否能够迅速成为罗马帝国的中坚却依然需要时间来磨砺,而最为重要的是,即便号称拥有众多的人口和依次为基础的数量庞大的农兵,但是因为罗马那近些年来消极的防御,而变得越来越固定式样的制度,让很多农兵兵团已经渐渐失去了作为能够发挥强大威力的野战军队的能力。

    也许这些兵团在面对入侵的敌人时能够还能发挥一些作用,但是如果把他们不经挑选的一下推上战场,那么等待罗马的,很可能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不过这些依然不是始终困扰伦格的关键,真正令他下定决心接受赫克托尔建议的,是由于来自南方科尼亚人的压力!

    在罗马的南方,一批精锐的罗马军团常年驻扎在那里,尽管北方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但是这些军队却始终一动不动,事实上这些军队已经如同被钉在南方边境上一样无法动弹,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小亚细亚的彪悍的科尼亚苏丹国的威胁。

    虽然熟悉科尼亚人的威胁,但是却没有人比伦格更加清楚,这个国家实际上还远远没有真正发挥它鼎盛期时的可怕威力。

    真是因为这个,罗马的皇帝在人民的欢呼中,每天度过的却是绞尽脑汁的试图把手头仅能调动的军团分派到最为需要的地方去,尽管总是为自己手中实力的匮乏而独自懊恼,但是伦格却无奈的无法向其他人说出自己的困境。

    正是因为这个,当听到阿森试图改宗时。宁可亲自冒险深入保加利亚,伦格也要阻止这可能会导致罗马四周的正教国家出现异状的举动,在别人为皇帝的大胆果断,甚至是富于传奇般的冒险精神欢呼诧异时,在这一切背后的,却是说不尽的无奈和苦恼。

    再也没有多少人和赫克托尔一样熟悉时间对伦格的重要了,也没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年轻皇帝在平时的从容背后有着多么巨大的忧虑担心。

    也正是因此,赫克托尔带着他的手下来到了科尼亚。

    最为基督徒,和异教徒谈判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那将会引起一连串可怕的后果,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以赫克托尔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希腊商贩,虽然这样无疑会让谈判变得更加苦难,但是他却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掩人耳目。

    但是那些德国人忽然出现却彻底打破了赫克托尔的计划,他还记得自己当听到那些法兰克人说话时心中难以控制的震动,当他特意派人在这个距离那些德国人的住所不远出的地方找到一所房子,并细心观察之后,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这些人绝对不是简单的法兰克人,而是德国国王派遣出来的谈判密使。

    以虔诚和讨伐异教徒的名义率领大军东征的基督徒国王,居然会派遣密使和萨拉森人秘密谈判,这个想法让赫克托尔一时间无法接受。

    虽然自己也肩负着同样的使命。但是赫克托尔却依然一时间无法相信,那些狂热的近乎偏执和毫无理智的德国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是什么让那些喊着拯救圣地的十字军不惜和异教徒谈判?

    赫克托尔心中不住的猜测,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糟糕的是,这些德国人的到来恰好是自己刚刚向科尼亚苏丹递交了谈判条件之后。

    阿诺伊。亚尔斯兰会不会接着这个机会,用自己向他提出的条件和德国人讨价还价?对苏丹来说,不论是希腊人还是法兰克人,都不过是令他讨厌的异教徒,他可能更加希望这些异教徒自己杀个你死我火呢。

    赫克托尔坐了起来,他走到泥窗前,看着外面泄露进来的那一弯皎洁如水的弦月,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难的的凉爽夜风吹在脸上的惬意。

    “德国人是要和科尼亚人秘密媾和,然后要么让科尼亚人在边界上与他们一起南北合击,要么就是希望从科尼亚人这里寻找到一条直接进入圣地的道路,或者他们两样都想做到?”

    赫克托尔心中默默猜测着,对于面临的突如其来的险峻局面,白化病人在意外之后想到的是如何予以应对。

    曾经,在考雷托尔面对盖伊的威胁时是这样,在奇利里亚面对伦格的死讯时是这样,至于在君士坦丁堡那近乎疯狂了的剪除掉瑞恩希安时也是这样,但是现在他却感到了一阵难以解决的恐惧和无力。

    “该怎么办,怎么办呢?”赫克托尔心中不停的这样自问着,他走出后门顺着房子后面的阶梯登上房顶,看着不远处那所依然还隐约亮着灯光的房子,赫克托尔陷入了淡淡踌躇之中“现在法兰克人最希望得到什么?最怕得不到什么?最怕失去什么?”

    从很久之前,赫克托尔就相信人总是有畏惧的东西,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些需要畏惧的是上帝的惩罚或者是基督的审判。在这一点上来说。这位不论是在祈祷者教团还是在罗马的宫廷里都被人畏惧的‘皇帝派’的领袖人物,在内心中拥有的,实际上是一种更加近似古代希腊哲人们的可怕思想。

    对于上帝,赫克托尔虽然还有到要质疑这位全能者的地步,但是他的敬畏之心绝对堪称少得可怜,也正是因此,当他一次次的使用辛辣的策略去铲除敌人时,他想到的只是利用敌人的弱点而不是盲目的向上帝和基督祈祷胜利。

    这个世界还有谁这么了解自己呢?赫克托尔默默自问,他当然知道自己能够成为罗马帝国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继而成为在整个东方已经拥有了巨大影响的祈祷者教团的领袖之一,更多的是因为有一个人似乎深深的明白他内心中一直隐藏的那些东西。

    “如果是皇帝,现在他会怎么做?”赫克托尔心中不由暗暗问着。

    一点声响从下面传来,一个随从循着阶梯走上了房顶。

    “大人,您没有睡?”身材壮实的随从低声问着。

    “你可以肯定白天听到的没有错吗?”赫克托尔问着走到身边同样望着附近德国人住所的随从“布吕克你应该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你一定要仔细想想。”

    “大人我的确听清楚了,”叫布吕克的随从谨慎的回答“我听到他们说那个异教徒苏丹太狡猾,不过贪嘴的鱼总是会咬钩的。”

    “那就是说,他们给科尼亚人已经提出了条件,不过还没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