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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350部分阅读

    话时,立刻感觉到搭在他手臂上的那支小手忽的一颤。

    随即玛蒂娜停下脚步,用一种不知道是畏惧还是茫然的眼神愣愣的看着赫克托尔。

    “告诉我,伦格让你回来干什么?”玛蒂娜的眼睛虽然看着赫克托尔,但是她的眼神却显得无比空洞,似乎在她面前并没有站着一位让整个罗马帝国都为之畏惧的监察大臣,甚至她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你是不是来告诉我,因为我对科马吉尼的处置不当,伦格他要……”

    说到这里,玛蒂娜忽然放开赫克托尔,她抬起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用惊恐的声调颤抖着说:“别告诉我那句话,我知道我做错了,可别告诉我那句话!求你!别告诉我伦格他要抛弃我了!”

    玛蒂娜激动的情绪让即便是一直冷静的赫克托尔也不由有些意外,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当他小心的向闻讯而来,从背后慢慢靠近玛蒂娜女官们慌张的使着眼色时,他的手开始无意识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陛下,请您不要胡思乱想,上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这个蠢货。”赫克托尔一边和女官们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进,一边焦急的分辨着“陛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您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你刚刚告诉我,伦格要在北方行省和科马吉尼推行新法,可我不久前才下令让法尔哥尼镇压科马吉尼的暴!”

    玛蒂娜暴躁的喊着,她似乎习惯性的要用一边喊叫一边跳脚的方式发泄心头的悲愤,可她的脚尖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后面已经悄悄靠近的女官们,已经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把年轻的皇后紧紧搂住!

    “我的上帝,陛下您要干什么,您要杀了我们吗?!”

    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在玛蒂娜身边的女侍一边大哭,一边把皇后搂在怀里用力摇晃,当她首次毫无畏惧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赫克托尔时,她的勇气不由令四周其他的女官霎时肃然起敬。

    “请您离开大人,这个时候我希望您离皇后陛下远一些!”女侍悍不畏死的站起来挡在赫克托尔面前,她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其他女官的共鸣,她们一时间忘记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当她们排成一排站在赫克托尔面前时,白化病人不禁对面前这些模样艳丽,却又难的显出端庄勇敢的贵妇们感到无可奈何。

    “请把这个交给陛下,也许这个能让她安静下来,或者说看了这个之后,她才会知道,皇帝陛下对她的宠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赫克托尔把一个盖着伦格印章的密信递到了女侍面前“请告诉皇后,皇帝陛下永远爱她,不过也请她能明白,做为罗马的皇后,在拥有着巨大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着旁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说着,赫克托尔转身从侧门向着利奥厅的方向走去。

    进入利奥厅后,在四周不知所措的仆人们的注视下,白化病人径直走到了伦格那张硕大的桌子前,看着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签署的文件,他略微沉吟,随后拿起一根鲸骨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我尊敬的陛下,我遗憾的告诉您,也许您安排给我的任务会无法完成。做为您的臣子,我无法形容玛蒂娜皇后陛下对您的爱有多么浓重,这种爱甚至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写到这里,赫克托尔抬起头望着正闻讯从侧门进来的几个宫廷御医,当他有些意外的看到,那个叫丁璇的东方少女也带着她的家族医生出现时,白化病人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陛下,做为亲眼看到了在边境行省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知道推行新法的困难甚至是危险,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罗马公法必须得以贯彻。

    请原谅我用如此无礼的口气对您说话,但是请允许我说,推行新法是您做为罗马皇帝的责任,更是您不可回避的命运。

    而做为您的臣子,我的陛下,请允许我向您发誓,我将跟随着您的脚步一路走下去,直到最终走向辉煌,或是走进深渊!“

    当写到最后一个词时,赫克托尔手里的鲸骨笔重重的用力一顿,随着上好的羊皮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破口,赫克托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息。

    他抓起桌子上的火蜡封印在信笺封口上用力按下,然后他不顾人们猜测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大步穿过觐见室和走廊,来到了利奥厅的外面。

    看着拿着密信飞快消失在甬道上的亲随,赫克托尔到了这时才深深喘了口气,他回头看着那些正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的罗马大臣,嘴角上霎时又浮现出明显的讥讽笑容。

    “赫克托尔,你都干了些什么?!”

    一个尽量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出现在身后的阿历克斯,白化病人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疲倦。

    “我好累,阿历克斯,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赫克托尔把手搭在宫廷总督肩头,当看到阿历克斯因为肩膀上几乎是被他全身的重量压住露出的诧异时,赫克托尔不禁微微苦笑着低声说“你能相信吗,我从科马吉尼几乎一路不停的赶来,除了在船上睡了一阵,我已经快四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阿历克斯的脸上露出诧异,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赫克托尔这么急于赶回来,他吩咐随从准备房间,然后在人们的注视下,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向利奥宫外走去。

    “我会告诉你一起的,阿历克斯,不过让我先睡一会儿……”

    赫克托尔在他陷入梦乡之前含糊的说着。

    ………………

    而就在赫克托尔沉沉睡去的同时,在玛蒂娜的寝宫里,年轻的皇后正拿着那封丈夫给她写来的信笺微微出神。

    “伦格,你真的这么爱我。为了我,你会放弃你的帝国吗?还是为了你,我该放弃我的尊严……”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九章 丁家人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九章 丁家人

    终于到来的一一九零年。让很多人似乎早早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躁动。

    随着围绕着地中海而不停变化的局势,人们似乎看到了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正向着他们如脱缰野马般呼啸而来。

    不论是繁闹的城市还是僻静的乡村,人们讨论的往往都是那些最引人注意的话题。

    在法兰西的村庄里,人们会议论着又有哪位贵族骑士离开了家乡,参加了东征的军队。

    在英国,肮脏却颇为威严的伦敦城里,贵族们之间则一边悄悄议论摄政王约翰的所做作为,一边又在私下里议论不时从法国传来的关于理查的一些传言。

    至于在意大利,在德意志,或者是在梵蒂冈,人们从来没离开过关于东征的话题。

    同样的,在东方的城市中,不论是法兰克人还是萨拉森人,都对据说已经越来越近的十字军议论纷纷。

    整个世界在这个时候似乎停止了所有的事,人们只是在关注着即将到来那些欧洲的强大君主,同时他们也为那位埃及苏丹,究竟会如何迎接来自西方的强大挑战者而好奇不已。

    不过让很多人感到不解的是,萨拉丁似乎对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并不十分着急。

    在巧合般的轻易夺取了安条克和阿卡城之后,萨拉丁立刻命令自己的得力大将返回了耶路撒冷,不过让很多人感到颇为奇怪的是,萨拉丁本人却在阿迪勒刚刚到达耶路撒冷就认命他为圣地的最高将领之后。自己带领军队向着大马士革进发。

    苏丹的举动让很多人猜测不已,很多人坚信萨拉丁显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来自西方的君主们进行一场真正的王者之战。

    不过也有人暗暗揣测,也许正是因为欧洲人来势不善的架势,让萨拉丁决定尽量让战场远离圣地,这样即便在将来出现不利的局面,他也依然还有足够在东方广袤的土地上与欧洲人较量的机会,而不会遭致一战而失去圣地的惨败。

    不过不论如何猜测,萨拉丁都丝毫不予在意,他带领着军队进入了大马士革,然后在很多人的臆测猜想中,埃及苏丹派人分别给罗马皇帝和科尼亚苏丹,送去了自己的亲笔信。

    那是两封分别用相同的蜡纸封闭好的信轴,唯一不同的是,给罗马皇帝送信的使者,是他的妹妹拔丝玛公主。

    ………………

    当一一九零年难的一场暴雪降临到君士坦丁堡,让这座城市完全变成了一片白色世界时,君士坦丁堡人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

    和欧洲人或者是萨拉森人为即将看到的诸王之战紧张莫名不同,罗马人有着令自己为之关注的事情。

    而且这种关注很快向着罗马的其他地方传去,人们在期盼和焦虑中不住的议论着。

    罗马皇后玛蒂娜即将生产的消息,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在罗马人中间流传来来。

    对于之前玛蒂娜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惨剧,几乎已经为所有罗马人所熟知,让人们不安的是,在为皇后终于要再次为皇帝生育下可能是未来的罗马帝国继承人的好消息的同时,另外一个让人们不知所措的消息,也在悄悄的流传着。

    在北方行省和科马吉尼,来自皇帝一个命令,让罗马人为之错愕。

    没有人想到。原本按照皇帝的命令,应该在君士坦丁堡大区首先进行的新法推行,却忽然决定在这两个省份首先展开,而且让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新发推行的同时,一份由皇帝颁布的法令也随着新法在这两个地方开始实行,那就是经过皇帝的特谕,由当地的农民,商人和地主所组成的新的行省特里布斯,将成为推行新法的监督者的命令。

    人们愕然的看到,之前那些按照皇后的命令应该受到惩罚,或者说明白些,应该改被吊死在路边树上的暴民,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行省特里布斯的成员。

    他们也穿上了罗马人那种颇为复古的学者白袍,虽然不论是质地还是外观,那些白袍穿在他们身上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人们却不能不注意到,正是这些人,在不久前刚刚还是皇后下达的谕令中应该受到惩罚的一群。

    而现在这些人不但可以公然走进行省首府的大门,甚至可以和那些地主甚至是贵族坐在一张桌子前指手画脚,尽管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该在那个地方说些什么。

    至于在北方行省。新法的实施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阻挠,或者说是进行的更加顺理成章。

    做为北方行省总督,狄奥多在接到命令之后就把皇帝的谕令颁发下去,同时做为实施上早就比其他地方更早的进行新法推行的省份,这位总督将军以一种让其他行省的总督气愤不已的词调,给皇帝呈上了一份关于全力推行新法的呈文。

    狄奥多的举动无疑让其他的外省总督没有了退路,他们在为自己要面临行省中那些地主们的抱怨和贵族们的压力的同时,也不由开始暗暗揣测,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令狄奥多宁愿陪同皇帝一起面对那些让人头痛的东西。

    然后,一个让他们想起来就不禁心头喜悦的想法,顿然出现——皇帝,也许会立埃罗帕西娅为罗马的皇后!

    正是因为这个猜想,当皇后即将生产的消息在罗马人中间流传时,同样有很多人抱着准备静观局势变化的心思,在暗暗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君士坦丁堡七丘中的比迦勒丘一处颇为宁静的院子里,单独一个人站在矮墙前的丁璇,正如痴如醉的看着丘下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君士坦丁堡。

    寒冷的天气把她雪白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当她从脱地的上好裘皮斗篷里伸出有些冻僵了的双手,放在嘴边微微吹着时,一阵踩着积雪发出的吱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她传来。

    丁璇回过头,当她看到一脸肃穆的堂兄出现在身后时,她把双手缩回斗篷里,然后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家族中颇具天赋的岐黄圣手。

    “七哥,怎么样了?”丁璇轻声问着,当她看到堂兄眼中略微显露出的凝重时,她不禁微微吸了一口冷气“是不是很为难?”

    “看起来很不好,”丁泓慢慢把手中的一份绢纸文书抵到丁璇面前,这位对医术远较经商更为有兴趣的丁家子弟。除了浸y在他的学问中之外,几乎从不过问家族的事情,所以虽然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颇为重要,但是他却还也无法完全明白,为什么堂妹看到那上面的文字之后,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小妹,你也不用太着急,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七哥,连你都这么说了,那可真是要不妙了。”丁璇秀气的双眉紧紧皱了起来,她手里紧握着那份诊稿,甚至连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把诊稿捻破也没有注意到。

    “小妹,也许我们可以找三哥商量一下,”丁泓略微沉吟,然后试探着说“毕竟他常年在这里到处经商,也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毕竟我们也不能过于自诩……”

    “七哥,我要仔细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丁璇的话让丁泓不由住了嘴,说起来在丁家,虽然小妹丁璇是个女孩家,但是当离开家乡之后,整个丁家的船队却没有人敢小看这个丁家的么娘。

    当丁璇带着船队,在风波四起的地中海上。如同她的哥哥一样追逐着商人的利益时,这个年轻的少女显现出了即便是那些经常在外的商人,也要为之叹服的才华。

    而令很多家族里的人意外的是,丁璇利用为皇后诊治流产的机会,成功的在君士坦丁堡这座堪称用黄金堆砌起来的异域城市里,为丁家建立起了一座通向东方的财富之路。

    现在在君士坦丁堡中,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些来自东方的商人,不论从他们那里购买到的可堪比圣宫珍藏的珍贵珠宝,还是那些美轮美奂,令他们痴迷的昂贵丝绸,都成为了君士坦丁堡贵族们向别人炫耀的财富和荣耀。

    而最让君士坦丁堡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这个看起来虽然颇具异域风采,却难免略显瘦弱的年轻女人在这座城市中所拥有的特殊地位。

    不论是在皇后处于危险时的大放异彩,还是后来巧妙的因为帮助埃罗帕西娅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女儿,而成为了她的闺中密友,来自遥远东方的富商女孩,在她的哥哥正在地中海上大刀阔斧的开拓着财富之路的同时,在君士坦丁堡里成为了贵妇们的另一个话题。

    丁璇小心的沿着略微向下的道路踩着深深的积雪向短墙边走去,在短墙的另一边,就是一个很大的斜坡,而在斜坡下,则是君士坦丁堡在七丘之间连绵起伏的广阔城市。

    这是一座和临安完全不同的城市。

    这里没有临安的委婉曲径,也没有令人流连忘返的堤波池塘,甚至这座城市中很多地方不但和临安的精美秀丽不同,还有着截然相反的粗犷和怪诞。

    不过丁璇却不能不承认,这座城市里也有着令她为之着迷的东西。

    虽然也许一生也无法理解这里的人们怎么能够做出那么多违反伦常的事情,但是她却能感觉出来,这座城市和临安一样,也有着一种似乎是在用颓废和华丽掩饰背后衰败的无奈。

    当她第一次走进这座城市时,她就已经深深感觉到了这一点。

    在她看来,那些外表怪诞,甚至做了很多不为人所能容忍的事情的罗马人,似乎是在拼命试图忘记什么,或者说这些人是在用美酒和荒y来让自己彻底摆脱心底里的恐惧。

    不过这座城市依然让丁璇感到着迷,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远离故乡的异域,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座城市和这样一个令人意外的民族,而这些自称为罗马人,号称拥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帝国,现在正在一个异常年轻的皇帝统治之下。

    一想到那位罗马皇帝,丁璇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毛,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哥哥丁涉,都隐约能够猜测到,这个异族皇帝似乎出人意料的懂得他们的语言,这让丁璇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不由引起了一阵阵的兴趣。

    自从离开家乡,除了自己的族人,丁璇几乎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能够说自己所熟悉的语言。而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似乎就要到达世界尽头的地方,却从一个国家的皇帝那里,似乎找到了能够听她一诉衷肠的人。

    不过,现在的丁璇想的却并不是这些似乎不着边际的事,当她的手指因为发冷不由轻轻捻动时,她不由又看到了快要被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