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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第3部分阅读

我,实在好不放心将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可是我已经没理由的旷职一天了,明天再不回台北,我怕杰瑞会杀到花莲来逮我。”如果可以,真想将她打包带回台北去。可是不行,他没忘她如今的身分,要让她的亲族知道了,只怕会遭来杀身之祸。

    “谁是杰瑞?”她其实想问的是,这家伙为什么能这么胆大妄为从她身边逮走他?

    “我的朋友兼任廉价劳工,名片上印的职称是总裁特助。好了,起床了,你再赖床,又要将早餐当成午餐吃了。”他无奈的想拉起她,她却硬是黏着他不肯离开。

    他还没走,她的心情已经开始不好。

    “你老实说,我失忆前是不是你的情妇?所以你一二三四五要陪大老婆,六日的时间才给我?”好哀怨的神情。如果语气别那么不经心,八成就能拐得了祈天恩。

    “神经兮兮的,快起来换衣服刷牙洗脸,要不然要打你屁股了。”他敲了她额头一记。这小女孩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假设?

    “再赖十分钟。”她又闭上眼打算缩回被子里,低血压让她早上起床时人很不舒服。

    “快起来换衣服,我就要回去『上工』了,你连陪我吃个饭、说说话都不肯吗?”拉起她软绵绵的身子,灵活的长指爬上她微敞的领口,他神色自若的动手解起她的睡衣钮扣,动作熟练得彷佛早就做过千百次。

    喔,我的天。

    陆晴连忙睁开手拍掉那双搁在自己胸前的大掌,抢回自己的衣领,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将敞开的钮扣全扣了回去,烧红的脸颊差点热到冒起烟来。

    喜欢黏着他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就能自在的与他裸裎相对。

    “我……我自己换就好。”陆晴结巴得差点咬了舌头。

    “为什么?”他皱眉。

    为……为什么?

    他问这是什么鬼问题?干嘛用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给她看?拜托,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又不是三岁小娃娃了,要怎么神色自若的让他动手穿穿脱脱?

    “以前我不也常常帮你换衣服?喔……”祈天恩总算是迟钝的发现她的困窘,忍不住低低沉沉笑了起来,“小女孩,我们一同沐浴,一同寝息,我不知帮你换过多少次衣服了,你还有什么怕我看的?”

    这哪能同比的呢?那时她神智未醒,自然是任他摆弄不能伸张自由人权,可现在她是清醒着的,怎能睁着眼看他这样大剌剌的脱下她的衣服?!

    她几乎羞得想躲进被子里。

    还是第一次见她出现这种慌乱的表情,很有趣,就连多年之前他也没见过,这不禁让他起了恶意捉弄的念头。

    “好了,不然,我以我身为童子军的名誉向你发誓我坦荡荡的胸怀。”他端出平日示人的冷脸,用很是正经严肃的声音如此说道。

    年纪一大把了还敢自称是童子军?!要不要脸哪,这人!她忍不住红着脸轻啐了声。

    “啊。”果然这人的童子军名誉是不容人信任的,话才刚说完呢,就迫不及待对自己毛手毛脚了!她窘迫的打掉他袭胸的狼爪,抗议的轻喊:“你色狼啊!”虽然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可不代表就可以放任他这样乱来呀。

    他轻笑着收回手,在她微微放下防备之时,倏地倾身,改以唇在她来不及遮掩的美丽丰盈间印下一记轻吻。

    唇上柔软的肤触唤醒了血液里一种许久不曾出现的马蚤动,他觉得彷佛已有一辈子之久没这般的亲近她。

    “久违了,这甜美的身子……”他叹息似地轻喃。

    “你!”她吓得往后一缩肩,整个人刚好跌入棉被堆里,手忙脚乱的挣扎着要起身,耳边却听见他的朗朗笑声。

    “笑什么笑,还不拉我起来。”

    她没好气的喊完,人没起身,却反教另一股压力更往棉被里压去。

    “比起让你起来这回事,我还比较希望再让你继续躺下去……”意有所指的笑语再度羞红了她的脸,祈天恩看着那绽在粉容上的美丽晕红,把持不住地想倾身轻吻,却感受到她的微微颤抖而顿住了动作。

    唉。

    “别紧张,晴儿,我闹着你玩的。”仍是倾身吻她,却在之后立即退开身子,也顺势拉起她,眼中的欲念已然消退。“除非你想起我们的事,不然我不会碰你。”少了之前的戏谑,他心无旁骛的为她换好了衬衫长裙,接着拿起梳子梳整那一头长发。

    差点忘了她的记忆里已不复有他的存在,祈天恩暗自告诫自己,不能以两人曾有的关系去强迫她接受他;那具身子仍是自己所熟悉的,但里头的灵魂却不再是同一个人。对她来说,他顶多是个感觉不陌生的……陌生人。

    气氛随着两个人的沉默而微微滞凝,直到他打点好一切,打算扶起她时,她抬头望他,有些迟疑又微窘的问他:“我们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吗?”看他对自己那股令人羞窘的熟稔,就使人不禁要往这方面想去。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

    “当然。”说完,祈天恩不意外又看到她红透了脸。“爱脸红的晴儿。”又啄了她一记,他微笑着扶起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

    “那个时候,你是爱我的吗?”陆晴不好意思的问着,心想,女人总是在意这一点的吧。而她,一直是个普通的女人。

    “爱。”他说得毫不迟疑。

    “噢。”她悄悄掩饰内心的窃喜。“那,以前的我……也爱你吗?”

    “嗯。”他眼神快速闪烁了下,没被她发现。

    是吗?“既然我们彼此相爱,那……我们正在交往啰?”她忍不住又问。

    “没有正在交往。”

    来到门口,他停下脚步,瞧了她高高嘟起的粉唇,笑得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不是交往……晴儿,你,是我祈天恩的妻。”

    妻啊,原来他是这般的认定。

    那么,她一定惹他伤心了,是不是?

    对于她这般的无情,他会不会感到失望?

    希望不要。

    她会醒来,并不是因为想伤害他──

    陆远集团大楼 总裁办公室

    “……项目检讨会议之后,张经理跟您约了三十分钟的时间,讨论第二七八特殊项目的前置事宜。接下来的行程从下午三点半开始,欧奇公司的张副总要过来跟您会面。四点五十分,法商露雅林公司派代表过来跟您商讨本年度的合约异动大项。六点三十分,有位林小姐跟您一同晚餐。晚上九点半,张夫人的晚宴开始,您受邀上台致辞……”

    沉坐在牛皮大椅里的祈天恩以修长的指尖敲着光滑的桌面,随意击打着不成调的节奏,表面看似专心,心思却已飞得老远。

    现在这个时间,她在做什么?

    跟蓝星玩?还是在院子里荡秋千?希望别又在秋千上百~万\小!说看到睡着了才好,虽然有树荫遮着,可正午的阳光毒辣,她的肌肤又细白,真怕她会不小心把自己给晒伤。

    三餐都有好好吃吗?有没有又嫌粥品难吃闹别扭只喝果汁跟牛奶果腹?对了,张妈今天怎么还没打电话来跟他报告?该不会又生病了吧?应该不会,昨天跟张妈联络的时候,没说到她有什么异样。

    晴儿的检查报告还没去拿,这两天记得要抽个空到华宇那里去一趟,顺便问一下能不能让她吃些正常的食物,看她都只能吃些软质的食物自己也心疼。

    哈利波特好像出第四集了,等一下上网订一本,星期六去花莲时刚好可以带过去给她看。听张妈说,她前几集都重复看了好几次,应该是满喜欢的吧?

    现在的女孩子好像很流行看韩国连续剧,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看?也顺便带几套vcd回去好了,如果她无聊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今天非公事的来电共有十七通,分别是李家珍小姐、吴娜亚小姐、曾仟静小姐、王美乃小姐、黄艳旅小姐,以上五通希望能与您共进明晚的晚餐,另外,黄曼谕小姐、陈菁菁小姐……总裁?总裁?”年轻貌美的贴身秘书总算察觉了老板的失神。

    “对不起,你刚刚问什么?”

    “总裁,请问您晚上张夫人的晚宴打算邀请哪位小姐陪您一同出席?”吴丽丽神色自然的问道,彷佛老板的失神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随便都好,就……”祈天恩一时想不出来她刚才念了哪些人的名字来着。“算了,你如果晚上没事,就报加班陪我去吧。”只是应酬的场合,跟谁去都一样。

    吴丽丽不自觉的抬起一张精心妆点过的美丽容颜看了眼自己俊美却始终冰冷视人的上司,随即又低下头答复:“是,总裁。”她悄悄沉淀内心的激动。

    偶尔会有这种机会能与他一同出席公开场合,对他来讲或许算不了什么,自己却是当成难得的表现机会,努力想赢得他的一丝注意。

    从没有固定亲密女友的祈天恩是社交界的白马王子,虽然有过一次不圆满的婚姻,可社交名媛们还是趋之若鹜,巴不得成功爬上他的床好宣告主权,最好再串通狗仔队大肆渲染一番。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没一个女人成功达阵。

    祈天恩在私生活上的自持一向是上流社会的乖宝宝金牌奖得主。

    不敢让上司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执起行事历,打算继续未完的报告。

    三声叩门声之后,办公室的门板被推了开。

    “你干嘛一脸『油头结面』的鬼样子?平常的表情已经是够恐怖的了,不要再装出那种德行好不好?等一下还有人要来跟你谈合约,你不想吓跑我们的年度大客户吧?祈大总裁。”金发蓝眸的杰瑞帅气的登场,手上还拎着两只马克杯、一壶香醇的热咖啡,胁下还夹着一包手工饼干,看来是送下午茶来着。

    “唐特助?”什么时候竟然让高大的杰瑞请到了门边,吴丽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先下去忙你的吧,我有要事要找大老板商量。”杰瑞笑笑的打发掉小秘书,打算跟好友来个“男人间的对话”。看着吴丽丽哀怨的眼神,他撇撇嘴,狠心地关上门,喀地一声,反锁。

    对不起啦,虽然落花有意,可流水无情,可不是他故意要棒打鸳鸯的喔。

    “办公时间来我这里吃东西,是太闲了吗?”还以为旺季里的大量订单早该让他只能趴在办公桌上喘息,累得像只狗。看来自己真是做得太多,抢到了该给他的工作量,才会让他没事做进而闲成这等地步。

    祈天恩没起反应的看着好友赶走自己的秘书,还自动自发的拿起咖啡倒进杯子里。

    “一个正打算吃我拿来的东西还说这种话的人,不会不好意思吗?”杰瑞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大老板的办公桌,毫不客气的端起咖啡就喝。

    祈天恩嗤笑了声。这些东西八成也是他指使小妹去外头弄回来的,也不是他大少爷自己泡的,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难得你会放弃与漂亮小姐下午茶的机会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吗?”祈天恩抬眼看他,直接切入重点。

    “喂喂喂,要问有什么事的是人我好不好?”杰瑞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交抱双手质询他名义上的老板、实际上的合伙人。“你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不是签错支票,就是在会议上发呆,要不就是忘了跟人有约……对了,张氏旅运的千金大小姐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探听你是不是『芳心另许』了,要不怎么光是一星期就连续爽了她三次约?还有,我听说你早上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那小舅子陆文泽难堪。啧,你不是一向对他不屑到连话都懒得说到一句?”大口吞下一块饼干、半杯咖啡,他一副等着他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表情。

    祈天恩正想要开口就被打断。

    “别告诉我你生理不顺,亲爱的。你不能拐我为你做牛做马的同时又对我隐瞒一切。”又捞起咖啡壶为两人倒满杯子,这几天老是帮忙收拾烂摊子的杰瑞打算跟他耗上了。“我不是在探你隐私,但你至少得把你失常的原因说清楚,总得在公司倒掉之前让我知道原由。你要知道,生理不顺吃吃普拿疼就好了,可你支票上多签一个零这种乌龙再来个几次,我八成会得精神病。”虽然他是很有钱没错,可也没必要这样浪费。经济不景气的年代要学会财不露白,这样天天撒钱会被人骂太过嚣张。

    “去你的生理不顺。”祈天恩没好气的笑骂道,抡拳往杰瑞的肩膀搥下。在这群血液里没丝毫正经因子的损友面前,怎么也端不住一张习惯拿来示人的冷脸。

    “管你是什么不顺,反正有什么烦恼就说来听听。跟你说,本帅哥是很难得挤出这么一点友情来给你的,请好好把握保鲜期限!对了,为了表示我的心意,先来亲上一个……”杰瑞勾住祈天恩的脖子,嘴唇一嘟就要靠过来,被祈天恩及时一个手拐撞到沙发上。

    “得了,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被你传染什么疯病。”他眉角抽搐,一副谢敬不敏貌。

    “想不到我的一片真心竟然被人当成驴肝肺……”

    “呿!这又是从哪出电影学来的台词?我要说了,听不听随你。”大男人不像大男人,偏学小女生爱看些文艺爱情片当日常消遣,真不知该让人说些什么。

    “听啊,听……不过先补充一下点心。”

    杰瑞毫不客气的拿起祈天恩桌上的话筒,拨了总裁专线出去,要人重新送一壶咖啡进来,总裁要喝;饼干什么的点心也买些进来,总裁要吃……

    “看来你当我这里是咖啡馆了。”被冒用名义的人头一直等到秘书送了茶点进来又出去,才冷声冷气的开口。

    可不是吗?还附说书人一名呢。不过这句话杰瑞很爱惜生命的没说出口。

    “朋友,你可以说了。”

    瞪了打定主意赖下不走的杰瑞一眼,祈天恩这才没辙的开口。

    “你还记得当年陆晴的事吗?”他揉了揉眉角。

    “当然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好吗?”杰瑞翻了个白眼,“当年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的,连我法国老家的报纸都刊上你这蓝胡子的照片以供所有女人警惕,你想,忘得了吗?可不是所有人的好朋友都能登上全世界的社会版头条!”

    祈天恩听了也只能苦笑。

    “你说你没做,我就相信你没做。朋友不是当假的,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爱她的,再说,要我说是谁下的手,我绝对百分之两百认为陆氏亲族下手的动机大过于你……唉,姑且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想跟你追问什么,只是,你差不多也该放下了吧?将陆远守好不也是圆了陆晴的心愿?我的老家有句话说,人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学得尚未学习的想……”杰瑞以为好友仍没走出当年的阴霾。

    “她没死。”祈天恩悠然吐出的话语打断杰瑞的苦口婆心。

    “what?”杰瑞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当年的她陷入重度昏迷,生死未卜,陆家兄弟又派了人无论生死都要带回她,为了她的安全,我只好把她藏起来。事实上,这几年来我总是往花莲跑就是去看她。我在花莲买了一栋别墅,请了管家、仆佣和看护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守着她。”

    “你是说,她没死?”杰瑞怀疑的瞇起一双蓝眸。

    祈天恩淡然重复道:“她没死,她一直在我的保护之下活得好好的,而且前不久她还清醒了。”

    “而你就这样心甘情愿让大家误会是你派人杀了自己的妻子只为了继承陆远?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这陆家的养子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不禁大喊。

    要不是办公室的隔音设备算得上是一等一,经过杰瑞这一声暴吼,不用广播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了这隐藏多年的秘密!

    “你这白痴!”他受不了的拍额,打算先找面墙来撞一撞。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听你骂我白痴。”祈天恩仍是平静的喝着咖啡。

    “你的脑袋到底正不正常啊?我……我真的很没力,连要怎么骂你都想不出句子来……你有没有想过,陆家那群猪猡要是聪明点,依当时的局势随便买通个检察官假造个赃物,搞不好就能一辈子关死你?!”

    “事情发生得突然,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可以周全的保护她,只好先藏起她,假报身亡,再以她先前立下的遗书顶下陆远。当时的想法很单纯,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原本该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