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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第97部分阅读

了,白寒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天蓝色的长颈玉瓶,上前向刘乾坤拱手施礼道:“白寒见过少府主。”

    刘乾坤淡然一笑道:“不知白总管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说完伸掌抚了抚金乌皇头顶的绒毛,却不经意用指缝儿夹起一小撮金毛儿拉了一拉。

    金乌皇将头一偏,一双小眼睛在那白寒脸上扫来扫去,方才主人的小动作已经告诉它需得小心提防眼前这位笑颜可掬的神人。

    白寒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机一般,从容的笑了笑:“少府主可在为天命与逆命忧心么?”

    白寒语出惊人,一双深邃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直视刘乾坤,就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泉。

    “哦!”刘乾坤微微一诧,心头却一阵发苦,因为他的窥心神通又无法看清楚这白寒脑中所想了,只能露出一个诧声的已对。

    “不妨说来听听!”刘乾坤双眼一虚,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来。

    白寒展颜一笑,将手中玉瓶双手捧上前去:“少府主请开启这万念宝瓶,其中自有详解。”说完将头一低把那玉瓶又抬高几分。

    刘乾坤取过那瓶儿,入手轻若无物,下意识将它放到耳边摇了一摇,里面并未听到有物体撞击的声音,当下端在手掌拔去了瓶塞。

    凭他现在的修为即便是有什么奇毒之类亦可不惧,更何况精通丹道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伎俩。

    “咦!”那瓶儿毫无响动,刘乾坤轻咦一声索性将瓶口倒转过来拍了一拍,居然连半点渣儿都没有,无色无嗅,空空如也。诧异之下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放出一缕神识朝瓶中探了过去。

    嗤!

    一股氤氲白雾钻出瓶口,化作一道锥形雾箭笔直向刘乾坤眉心射去,金乌皇看得真切,翅膀一扇荡起一阵飙风,便欲将这股怪雾倒卷回去。

    白寒双眉一皱,却没有出手阻止,只见那股白雾好似徒然间有了灵性一般往上一扬,借着刘乾坤面门掩护嗤一声钻入了他顶门。

    噗通!

    一声闷响传出,白寒已经规规矩矩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帝君回归,吾道兴矣……”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这位从未在任何神人面前下跪的白总管今夜不仅是跪了,还哭了。

    刘乾坤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眩晕,手掌一松那蓝色玉瓶啪一声落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他整个人好像瞬间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仰面倒在了床上。肩头的金乌皇见状怒火中烧,呼一声腾空而起,尖尖的断喙猛的向那白寒头顶啄下,眼看就要将这大胆妄为的神人就要被它立毙在嘴下。

    金乌皇虽未化出真身,但力道却丝毫不减,这一嘴巴下去定能将白寒啄个瓢开瓤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懒洋洋的轻喝却将金乌皇满腔怒火尽皆浇灭。

    “小黄…莫伤他性命,赶出去……”刘乾坤强忍住脑中眩晕开声阻止了盛怒之下的金乌皇,只见它双翅一扇,一股绝强的飙风将地上的白寒倒卷出去,呯一声不知落在了何处,就连一堵墙壁也被撞出了一个人形大洞来。

    “小黄,不许任何人进来,记住…任何…人……”刘乾坤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来,随之双眼一闭,再也没了声息。

    那股钻入脑海中的白气直接冲到了元神小刘身旁,像漩涡般旋转起来,化作点点白光飞散,那一点点白光化作了一幅幅清晰无比闪动着蒙蒙光晕的画面在刘乾坤脑海中飞快的穿梭着。

    画面中各种场景交叠变化,有人,有物,有事……刘乾坤下意识的用神识飞快的扫过那些画面,只见一位白袍神人在朝自己微笑,很熟悉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男子的面容很清晰,恍惚中刘乾坤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他自己。一模一样,不过那男子的笑容不如他带着一丝邪气,两边脸颊上的表情惊人的对称。

    初生婴儿的笑容,纯净得不带半分烟火之气的笑容。

    画面一晃,男子一袭白袍,傲立在群山之巅,猎猎山风将他满头长发飘起,男子又在笑,因为他感悟了天地间最玄奥的法则,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自长袖下探出,一点翠绿在男子掌中萌芽,抽穗,发枝,散叶,顷刻间长成了一株尺余长的小树,花开了,谢了,结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实。

    白袍男子手掌轻轻一抖,那株果树瞬间消逝,掌心只留下那颗娇艳欲滴的果实,翻掌将果实凑到唇边咬上一口,甘甜的汁水随着他嘴角溢出一丝……

    笑了,依旧纯净。

    第四百九十九章 你就是青帝

    第四百九十九章  你就是青帝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刘乾坤却实实在在看到一位长得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白袍神人在演绎着他漫长人生的每一件往事,就像是一幕跌宕起伏的长片,白袍神人正是那位传说中的逆命之神,青道帝君,被称之为神界第一人的巅峰存在。

    画面中的场景再度变幻,白袍神人独自盘坐在一片广阔的云海之中,双膝间架着一柄长剑,双眉似蹙非蹙,好像在苦思着什么。良久,他终于动了,五指一扣长剑抖手挥出。一道蒙蒙白光破剑而出,远处的云海被一分为二,虚望着那道向无尽远方延伸过去的白痕,白袍神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一抖手那柄长剑蓦然化作漫天碎片四散而去。

    “从今日起,我便是天道……”白袍神人俯瞰身下茫茫云海,一股睥睨天地的绝强气势自脚下铺呈开去,所有的云雾晃眼间一扫而空,白袍人袍袖轻摆,一座座山峦从他脚下冉冉升起。挥袖,长空裂,再挥袖,山川河流现……两只白色的袍袖就像漂浮不定的巨大菜粉蝶在飞舞,开天辟地,化生万物。

    一片崭新的天地奇迹般诞生在了那一对飞舞的袍袖之下,白袍神人双掌一抬,一座巍峨的宫殿立于万山之巅,与周遭的景物浑然一体,就像它本应该矗立在此处一般。

    画面中,白袍神人又换了一柄长剑,来到了一片渗透着死亡之气的蛮荒之地,一群群生相丑恶的魔神张牙舞爪向白袍人扑来,他们每一个都有着小山丘般巨大的身躯,强壮的四肢蕴藏着无以伦比的巨力。

    白袍神人嘴角依然挂着那抹笑意,手掌抬处,一剑飘渺掠出,好像他视野中根本不存在任何生灵,剑无光,化虚无。前面所有的魔神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荒芜之地绽放着一朵朵娇艳的花朵,一抹新绿如展开的地毯般铺呈开去,大地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画面中,白袍神人斜靠在||乳|白色的王座上,手中捏着一枚青果,身下匍匐着一群神人,他们在俯首而拜,却不知他们自己在白袍神人眼中远不如那枚生涩的青果更有吸引力。白袍神人又笑了,极富磁性的声音悠悠响起:“有果子的留下。”说完手掌一扬,那枚青果飘然而起,在空中一化为三,落入三位苍老神人掌中。

    “谢帝君!”三为老神人眼眶含泪,但声音却异常平静,因为三枚青果实实在在握在他们掌心。

    画面一转,白袍神人依旧坐在王座之上,殿下却傲立着几位面色冷漠的神人,其中一位手中捧着一卷金色绢帛,朗声道:“青道帝君,你真不肯顺应天命么?”

    白袍神人冷冷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既是天。”言语中满是玄机却又不失傲气。

    “哼!狂妄……”持卷神人正想再说些什么,面色骤然一僵,随即头顶延伸出一条淡淡的血痕,啪嚓!整个人如碎裂的镜片般破碎,当然也包括他手中的金色绢帛。

    一直身为旁观者的刘乾坤根本没看到那白袍神人有任何动作,只发现他之前淡淡的瞟了那位破碎神人一眼。

    “你……”另位两名神人脸上浮起一丝诧异,一齐伸出手指虚指白袍神人,却听得咔咔两声爆响,两条手臂徒然间化作雾气飘散,如果有血的话还未流出就已经被蒸发了。

    “回去告诉命运,今日起我青帝便逆命了,不止是我,千千万万神人亦会随我一起逆命,哈哈哈……”豪迈的笑声在大殿中回响,那两位神人手捂断臂愤然离去。

    之后的画面以杀戮居多,青帝剑下一排排神人倒下,身后追随他的身影却越来越多,神兽、神禽、妖、魔、神……当青帝再一次临虚而立时,脚下跪倒着一片片密密麻麻的身影,山呼海啸般的呼喝声震动天地,声音却只有一个:“青帝,逆命……”

    这一情景就是刘乾坤也感觉到周身血脉一阵,但他也发现自从青帝选择了逆命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悄然离去,代之是一脸冷峻,就好像万年不化的皑皑雪峰。

    刘乾坤突然间觉得一阵心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青帝心中的那股孤独,俯瞰天地万物背后的那种深深的孤独。

    青帝,不再笑了,纯如婴儿般的笑脸再也无踪,代之是在无穷无尽的岁月中与剑为伴,一剑在手,俯仰苍穹。

    “笨蛋,值得么?”刘乾坤心痛之余又有些惋惜,不知不觉中他的情绪已经被孤独的青帝所牵引,或许是两人身上有几分相似的东西。青帝是孤傲的,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滚烫的心,与其说他是凌驾于众神之巅的神,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个无奈而热血的人。

    背负了太多生灵的希望,信仰,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刘乾坤飞快的扫过最后几个画面,只见那青帝对面跪伏着那三位老神人,他们口中好像在乞求着什么,青帝身旁还有一位呆头呆脑的红发汉子,刘乾坤并不陌生,因为他就是在那锁龙谷中曾经认识的赤髯。

    青帝笑了,轻轻抚摸着他的剑,随后翻掌取出一个天蓝色的长颈玉瓶,揭开了瓶塞,闭上了眼睛。一道白雾从青帝眉心缓缓溢出,化作一条笔直的细柱投入那玉瓶之中,良久,青帝再次睁开了双眼,小心翼翼的塞好瓶口递到了一位老神人手中,他的笑容很勉强,刘乾坤只感觉心头又是一阵绞痛。

    青帝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了远方,所有的画面终于消失,然而那种莫名的情感却已经充斥在了刘乾坤脑海之中,很痛,很无奈。

    脑域中元神睁开了双眼,一丝丝氤氲白气在他身侧缭绕不休。

    “你很痛苦么?”元神终于开始说出了一句话,一丝白气瞬间钻入他鼻孔之中,让他小小的身躯也随之一颤。

    “你很清楚,我们本就是一个人,你就是青帝……”元神淡淡的开声,又一丝白气趁机钻入他口中,身躯又是一颤。

    第五百章 天地我唯一

    第五百章  天地我唯一

    心痛,像是在撕裂他的灵魂,元神淡淡的话语却在不时诱惑着他那颗现出一条条裂痕的神心,刘乾坤双手拼命抱着脑袋,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

    “为什么我会心痛?”一口钢牙咬得咯嘣作响:“为什么?娘的,到底是为什么?”指甲掐入肉中他已浑然不觉,只是一味的扪心自问,无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就是我,或者说你根本不存在。”元神的声音很淡,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这是你身前封印的所有记忆,当然还有你的灵识,只有融合了才算是完整的你。”

    “放屁,我是刘乾坤,什么狗屁前世今生,老子跟你无半点关系,我有兄弟,朋友,父亲,心爱女人,你却什么都没有,想支配爷们,做梦!”

    “抗拒是没用的,这就是宿命,只有我们融合了,才是真正的青道帝君。”元神再次张开了嘴巴,一缕缕白气如长鲸吸水般被他吞入,最后只剩下细如发丝的一缕还在他脑后游离。

    “哈哈哈!做你的大梦,爷们就算是归位了,也不会想去做什么狗屁青帝,宿命?哈哈哈,可笑的宿命……”刘乾坤仰头发出一阵狂笑,他听到了天地间最好笑的事情。

    逆命神人们的领袖,现在居然在他刘乾坤面前大谈起宿命来,难道不可笑么?

    “好笑么?说实话我也想笑,真的,能笑真好!”元神言语中透出一股羡慕,一股淡淡的悲伤:“融合吧!你别无选择,我答应你,不会让你口中说的所有人陨落。”最后一丝白气缓缓朝元神口中投去。

    “不,我就是我,天地间的唯一,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也休想左右我的意识,让我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么?哈哈哈!”刘乾坤仰头又是一阵狂笑,却不知道整间房子早已在笑声中轰然爆散。

    “丫头,最后一次帮爸爸。”

    呛啷!

    青冥剑被他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握在掌中,刘乾坤是躺着的,躺在一大片断壁残垣之中,闭着眼睛在笑,森冷的剑尖正对着他的眉心,剑身在颤抖,剧烈的颤抖,半空中的金乌皇唳唳长鸣,在夜空中远远荡去,身形化作一道霹雳疾冲而下。

    吱!

    噬天银狐悲鸣一声纵身往前扑去,却不料还未靠近主人身边三尺一禽一兽便被一股绝强的推力弹飞出去,再想上前已经是晚了。

    “我是刘乾坤,老子是爷们……”刘乾坤张口吼出了一句话,双掌蓦然一紧,猛的往下压去,冰冷的剑锋一厘厘刺入眉心,鲜血在脸上不停的流淌,他能清晰感受到眉心传来的刺痛,还能听到颅骨破裂的声音。

    咝!

    已经到了元神嘴边的最后一缕白气散去,消弭在了脑域之中,元神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很灿烂,就像初生的婴儿。眼神中的光芒也变得柔和了,释然了,最后终于淡淡开声说出了属于青帝的最后一句话。

    “刘乾坤,你还是你,真正的逆命之神,醒来吧!”元神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丝丝白气从他窍|岤中逸散出来,最后统统消失。

    “啊!”刘乾坤痛呼一声睁开了双眼,手掌往外一抬,嗤一声将刺入眉心的剑尖拔了出来,一丝丝鲜血顺着那个创口泊泊涌下,落在唇边,伸出舌头一舔:“唔!爷们的血也是咸的……”若是刚才再慢上那么一息光景,长剑必将透脑而入,那时候不管是青帝也好刘乾坤也罢,都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刘乾坤狠狠拍了拍脑袋,伤口上的鲜血流得更急了,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这血还是他自己的,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些许泥尘的空气,情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这才伸指一点眉心的创口将血止住。

    “我就是我,刘乾坤,天地间唯一的一个,哈哈哈!”刘乾坤猛的站起身来,挥剑一指无尽夜空,那豪迈的笑声直冲云霄。

    青帝的记忆仍在他脑海中,但那份唯一的灵识却已经烟消云散,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当刘乾坤真正平静下来之后,心中不禁得又浮起一丝淡淡的悲伤,孤独的青帝最后终于再次孤独的离开了,将他记忆中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一个叫做刘乾坤的神人。

    “青帝,虽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但总有一天我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什么狗屁天命,管的它到底是个是个什么东西,只要惹到爷们头上就一定会和它斗到底……”刘乾坤仰望虚空,心底蓦然发出一声狂呼。

    嗖!嗖!

    一条条身影破空而至,正是禹王与那四位神王,方才一段看似许久的天人交战,实则只进行了不到十息光景,只不过在脑域中进行的一切显得格外长久罢了。

    “我儿这是何故?”一脸惊诧的望着满脸血污的义子,阅历颇丰的禹王从剑尖上的鲜血不难看出,伤害刘乾坤的正是他自己。

    “没事,方才练剑时一不小心扎到了。”刘乾坤漫不经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翻掌将青冥剑收入神戒之中。

    “嗯!”禹王点了点头,他心中怎么也不会相信一柄有灵的神兵会扎伤主人额头,但见到刘乾坤似有难言之隐也只能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四位神王也不敢多说,偷偷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地面,相视一笑亦没有半分言语。

    刘乾坤抽空放出一缕神识在四周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白寒的踪迹,看来这家伙早已趁乱离开了,当下朝禹王施了一礼道:“父亲,孩儿想回那锁龙谷倒是能落得一份清静,望父亲应允。”

    在这禹王神府中的确诸多不便,更何况青帝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也需要花些时间细细理上一遍,幽静的锁龙谷倒是一片绝佳的去处。

    “嗯!我儿所求为父的岂有不允之理么?”禹王低应一声,眼角的余光瞟向那四位神王。

    刘乾坤怎会看不出禹王的心思,当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