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吗?”
“当然不是,你很大度,做人也挺好的。”她连忙道。
虽然这句话让某人手下的部将们听到,大概都会不以为然——
他们主子很大度,做人也挺好的?哈哈哈……别闹了!
但是,兰姝确实觉得,肯借出身体供她研究,又不计较她到现在还没医好他的硕尔清,为人实在没话说。
他很满意她的回答,又招招手教她过来。
“那你更应该要好好研究我的身体,说不定这样对你医治我的病更有帮助。”硕尔清握紧了她的小手,将她拉到怀里安抚着。
“说得也是。”兰姝抬起头,神情认真的应和道。
真是可爱!看着她微启的小嘴和单纯澄澈的水亮双眼,硕尔清低下头便噙住她的唇。
“啊!”她惊呼一声。
感觉兰姝慌张的挣扎着,硕尔清收臂揽紧了她,硬是舔舐啃咬她娇嫩的唇瓣好几下,才缓缓松开她。
然后,在她还来不及说话前,他就以颇为懊恼的语气说:“对不起,我刚刚又兴起了想吃人的欲/望,所以忍不住咬了你,可是我发现,好像咬了你之后,我就能平静下来,姝儿,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了你。”
再次被强吻,兰姝心里乱成一团,但听到他状似痛苦的告白,她顾不得心里那种怪异的感受,连忙安慰他说:“这不是你的错啊,都是余毒害的,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我没事的,你别怕伤到我,你刚刚并没有咬伤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雪白的小脸也变得通红。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怪异的症状才会咬她的唇,可是,方才被他咬住时,她除了惊慌外,竟然还有点期待?
其实刚被他咬住嘴唇时,她是害怕的,但又被咬了几下后,她就发现并不会痛,心里还有些麻麻痒痒的奇怪感觉冒出来。
但现在不是厘清她感觉的时候,他的身体要紧。
兰姝逼自己好好思考该怎么医治他。
她沉吟了好一会儿,以坚定的神情看着他,问道:“你刚刚说,你想吃人的欲/望,在咬我之后就平复多了吗?”
硕尔清点了点头。
“我猜想,是不是因为咬了人,想吃人的渴求就得到抚慰,加上你强自控制,所以遏止了想吃人的欲/望?”
她从来没遇过这种病例,连祖爷爷的秘谱也帮不了她。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本就有心引导出这个结论的硕尔清,一本正经地问。
兰姝咬了咬唇,对准备说出的办法感到有些挣扎。
然后,她抬头望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既然咬我可以暂时压抑你想吃人的欲/望,那你之后想吃人时,就……咬我吧,这是我现在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当然,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是你快点让人把金针和药材买来。”
虽然硕尔清是故意挖坑给她跳,但看到她这么义无反顾地跳下来,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阵阵悸动。
小丫头真有割肉喂鹰的牺牲精神啊,让他更心痒难耐了。
“你不怕我若是控制不住自己时,会真的咬伤你?甚至真的吃了你?”他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问着。
“……我当然会怕,不过,没能医好你是我的过错,后果也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且你并没有咬伤我,我想,病况应该不会恶化得这么快吧?”
兰姝的神情忧怯,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坚定,不让自己退缩。
定定望着她坚决的神情,硕尔清笑了。
“我之前看你性情温驯,还以为你应该是柔弱娇怯的,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姝儿,你其实很勇敢,难怪你能孤身从桑国来到夏国,这不只是老天偏疼你,你也足够坚强。”
他抱紧了她,觉得心情愉悦。
这只小白兔怎么能这么贴合他的心意呢?他真是越看越爱,越来越无法放手了。
“我们快点开始研究吧。”硕尔清一把抓住她柔腻的小手,贴上他炽热的胸口。
她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握着,压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从她的手心下传来阵阵震动,那是他的心脏止有力的跳动着。
兰姝愣愣地望着他,感觉好像有股奇异的热流从他一震一震的胸口传到她的手心里,再流到她的血脉中,一路窜进她毫无防备的心口。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连忙低下头,想掩饰脸上无端泛起的红潮。
无缘无故脸红心跳,她是怎么了?
是刚刚他说的话让她感到害羞吗?可是又好像不全然是这样。
对情爱还懵懵懂懂的兰姝,怎么也理不清心头无端泛起的慌乱与羞涩到底是为什么。
第5章(1)
自那日后,每逢要研究硕尔清的身体时,兰姝的情绪就会变得复杂而混乱。
她猜想,也许是为了能更快找出医治这种怪症状的方法,所以现在硕尔清非常主动的配合她。
可是他太主动了,有时竟会让她感到慌张及无所适从,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先前在研究他的身体时,她从不曾像现在这般心慌意乱,怎么会这样呢?她又怎么能这样?这样怎么能做个好大夫?
兰姝深深觉得自己定性还不够,太容易分心了。
硕尔清赤裸着精悍而强壮的胸膛,下身只穿着一件杏黄的锦裤,慵懒地斜倚在柔软的玄黑兽皮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然而他发现,负责采撷的美人……不,负责研究的兰姝却发起呆来。
他欣赏了她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叫唤她。
“姝儿,你怎么了吗?”
“我、我没事。”兰姝眨了眨眼,神情仍有些迷蒙。
“怎么,是我太迷人了,让你看得出神?”他出言调侃道。
她听了小脸一红。
在某只大野狼心怀不轨的教导下,她倒也慢慢听懂他的调戏了。
他真的是很迷人。兰姝不禁这么想。
之前,她只注意到他骨肉匀称、上等资质的精壮身躯,可是近来,她越来越能感受他强烈的魅力。
这个男人不仅身材好,生得也英俊,又出身高贵,是夏国的三王子,本身更是才能出众,难怪他总是很自负,他确实有自负的本钱。
“你昨天不是研究到这里,今天要往下研究吗?”硕尔清一把捉住她细腻柔软的小手,拉到他赤裸的腹肌上贴着。
昨天,他的小美人被他以研究为名的主动协助欺负得满脸通红,几乎落荒而逃,可是,她那羞怯慌乱的情态真是可爱得不得了,所以今天他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是,今天要从巨阙岤开始认岤。这是任脉上的主要岤道,位于脐上六寸,主治心胸痛、癫痫、惊悸等症状,等金针到手后,我会在此施针,希望能帮助解除你想吃人的怪症状。”兰姝正经八百地仔细向他解说。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硕尔清挑起一侧剑眉,以低沉的嗓音说:“那姝儿可要认准了。”
说着,他握着她的小手,在他越来越炽热的腹肌上缓缓游移。
她的手掌从他精悍紧实的身躯上抚过,觉得那样的触感宛如摸着铺了一层上好绸缎的灼热铁块。
他身上薄薄的汗水沾湿了她的手心,让她觉得不算狭窄的马车里突然灼热窒闷了起来。
兰姝紧张的舔了下嘴唇。
那灵动的嫩红小舌飞快掠过水润嘴唇的诱人景致,让硕尔清微微缩起的金眸显得更加幽深,身上隐隐透出一丝噬人的危险气息。
“你说的巨阙岤是在哪里呢?”他的嗓音更加低沉,彷佛带着一丝魔魅。
“就在两肋交接的下方,两指之处……”她努力教自己集中精神,被他的大掌扣住的小手艰难地想朝他的肋下移去。
她感觉到握住她的大掌越来越烫了,连她触碰到的精实肌理也好像要燃烧了起来。
兰姝心头不禁怦怦跳,雪白的瓜子脸上嫣红一片,连细致白皙的耳朵都烧红了。
突然,硕尔清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将她的神智从意乱情迷里唤回来。
“你怎么了?有哪里不适吗?”她急急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下腹突然好热,好像要烧起来那般。”他的语气疑惑里带着点困扰。
“咦?你说发热的部位在哪里?”听到他的话,她吓了一跳,连忙就要替他瞧瞧。
硕尔清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大掌缓缓拉着她的小手往他的脐下一路滑去。
其实他是因为她柔腻小手的抚触,撩起体内翻腾的烈火,才会忍不住呻吟了声。
没想到她这么生涩的抚蹭也能撩起他狂燥的欲火,这让他更迫不及待地想让她沦陷在他怀中。
兰姝长而卷翘的美丽羽睫,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拍动。
……
车里弥漫着一股麝香般的气味,兰姝只觉得浑身无力,根本无法从他的压制里挣脱。
硕尔清半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上好一会儿,唇角微勾,正准备享用他的美人时,他们乘坐的四驾马车却突然停下。
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从他们上路欲赶回他的领地后,马车已经停下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因为遭遇不明人马的袭击。
而且数日来,半途袭击或趁夜里企图暗杀他的人马有越来越多的倾向。
平时遇上拦袭的人马,硕尔清都带着兰姝稳坐车中,等他手下的卫士们解决那些人后,再重新起程出发。
可是今天,那些混账东西却坏了他的好事。
感觉怀里的小美人已经回过神,她奋力挣扎着,还以带着警戒、气愤,再也不要相信他的控诉目光望着他。
硕尔清心里颇为遗憾地叹了声。虽然气呼呼的小白兔看起来也相当可口,但他现在再想要吃掉她就只能用强迫的了,可是,他并不想让她害怕或是怨恨他。
真是太可惜了,白白错过这次吃掉她的大好机会。
硕尔清的心里有多惋惜,对坏了他好事的混账们,他就有多火大、不满!
于是,马车停下后没有多久,车外的卫士们突然见到一道蓝影迅速掠过,仔细一瞧,竟是主子从马车里窜出来。
硕尔清矫捷的身形快若闪电,手上的玄黑宝刀一翻,寒冽的刀身发出一声破空的清越啸声,森森寒气已掠过那些蒙面人。
只见翩若惊鸿的俊伟身姿在人群里悠然回旋,然而所经之处,一个个身躯却不停倒下。
每个倒下之人都是一刀封喉,当他们脖子上的血花喷出时,夺命的煞星早已飞掠至他处。
将所有坏他好事的混账都解决了以后,硕尔清反手收刀,神情漠然地望着眼前血腥而狼藉的战场。
他手上的噬血宝刀连一滴敌人的血都没沾上,玄黑的刀身微微震荡,泛着冰冽的寒芒,似乎还期待着下一回的杀戮。
兰姝的小手紧抓着车门,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硕尔清。
刚刚他出手时那凌厉而残狠的刀法,及他强烈的阴戻气势,完全震慑了她。
才一会儿工夫,之前所有卫士必须奋力对抗的精锐人马,仅凭他一人一刀,就彷佛秋风扫落叶般全部解决了。
兰姝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眼角余光就瞧见有道身影狼狈的奔离,似乎是那群蒙面人里的漏网之鱼。
硕尔清见了,也不教人追去,看对方与他们有些距离后,他才从身旁的部将手中拿来一把硬弓,架上狼牙箭,伸手拉满弓弦,箭尖直指着那道快要逃得看不见的身影。
就见他手一放,一道银光顿时划破天际,咻一声,那飞快逃逸的身影已被去势凶狠的狼牙箭击中。
箭矢强劲的力道,使得那个人的身躯凌空飞腾,最后才狠狠摔落在地上。
天呀!这得要有多强的臂力啊?兰姝不禁瞠大了晶眸。
她之前听二哥说过,夏国三王子十分剽悍武勇,可是直到今日她才亲眼见到他到底有多么惊人。
经此一役,她心里对硕尔清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几分,可是对他的狠戻无情也有了些许畏惧。
将硬弓交给敖藏后,硕尔清随手掸了掸身上靛蓝的箭袖长袍,交代卫士们尽快把路面清理干净好上路,便大步走向车马。
回到车上,他将擦拭好的宝刀放回刀架上,心里却想着,不知道兰姝对他刚刚的大开杀戒会有什么想法,是害怕惊惧,还是厌恶嫌弃?
他知道桑国的国情与他们有很大不同,桑国人常说他们野蛮又血腥,可是在夏国,在这弱肉强食的残酷草原上,你不杀了敌人,就会被敌人所杀。
何况他还站在权力争夺的漩涡中,得比任何人都狠绝。
这场突袭,将之前车里旖旎而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空气里彷佛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散着,硕尔清冷利的金眸沉了沉。
“你要梳洗一下吗?”突然,兰姝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将他纷飞的思绪唤回。
硕尔清垂眸望去,就见她捧着一只盛了水、放着一条棉巾的铜盆来到他身旁。
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没有露出厌恶或惧怕他的样子。
他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
第5章(2)
以拧干的棉巾擦完脸及双手后,硕尔清才开口问道:“会怕我吗?”
兰姝抿紧了唇,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的。”他轻声问。
见他梳洗好了,她将铜盆搁到一旁的盆架上,又倒了一杯茶给他。
然后她说:“我觉得你很厉害,武功高强,臂力也好惊人,真不愧是秘谱里记载的上等资质的身躯。”
听了她的话,硕尔清扬起眉,伸手轻抚她粉嫩的小脸,神态有些爱怜。
“可是,刚刚那景象也确实有点吓着我了,毕竟是那么多条生命,突然就没了。”兰姝的声音里带着微微颤抖。
方才看着他手起刀落就是一条条的人命,她确实受到震撼。
虽然从前她也曾在医馆看过因重病或重伤而不幸去世的人,但都没有刚刚厮杀的景象让她战栗,人命竟然是这么的脆弱,转眼即逝……
身为医者的她很想教他手下留情,但她也明白这不是她能干涉的。
这段时日,她跟在他身边看着、听着,也已慢慢了解,在夏国草原上的争斗是不死不休的,对付敌人若手下留情,下次他们还是会再找上你,要你的命。
之前她遇过的那场血腥袭击的记忆猛然浮现脑海,她想,那次若不是他阴错阳差倒在她身上,她可能也死在那场暗袭里了。
因此,兰姝虽然感到同情,也不忍心见到那些人丧命,但并不认为都是硕尔清的错,毕竟若不是他们先动杀机来截杀他们,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只不过,她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久久不能平复。
她想,她今晚可能要睡不着了。
“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听了她的话,他缓缓地道。
“我知道,只是见到那样的情景,我心里还是会难受。”兰姝幽幽的叹了口气。
硕尔清拧起眉。他还没听她说话这么沉重过。
“过来。”他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牢牢抱着,俊脸腻在她白皙的颈项上,给予温暖,也索讨着她的温暖。
“你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杀我吗?”
他第一次心中涌起想和她说说他背后的那些纠葛,与他必须比任何人都狠绝的原因。
兰姝摇摇头。
硕尔清和她谈起自己的身世。
他那个与狼主“相敬如冰”的母妃,为了让他有足够的能耐抢夺狼主之位,从他六岁起,就把他送到部族里接受种种严苛的训练。
可以说,他没有童年。
他是在母妃的恨意及族人们对权力的渴求下成长的,一直以来,他生存的目标就是成为狼主。
“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偷袭事件,都是我那几个异母兄弟们狗急跳墙下的愚行。他们想趁我还没回到领地,护卫的兵马最薄弱的时候一举击杀我,这样我就不会和他们争夺狼主之位了。当然,大概也是打算一石二鸟,顺便杀了桑国公主,他们应该是认为,不管公主是真是假,死了总没错。”
兰姝听得入神。这还是硕尔清首次对她说这么多的话,尤其还攸关他详细的身世与过往。
不过,在听到他提及桑国公主时,她才惊觉一件事,那她答应他假扮公主,不就是假扮他的新娘吗?
兰姝心里顿时有种又酸又疼、又闷又涩的复杂感觉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