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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侠影第3部分阅读

它寻回来,两位师姊无论哪一位暂摄掌门之位,以后谁若再找回铁指环,便是正式的掌门了,铁指环为一派之宝,不会永远被人掖着,绝无不出头之理!”

    于是又有几个声音附合道:”三当家说得极是!”

    ”三当家一向容让!”

    付春波又说话了:“三师妹说得有理,我们一定不要起了内争,免得外人笑话,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我再怎么顾念同门师谊,然帮中规矩却不可违,否则更有作乱之徒,大家看怎么处理小师妹?”

    丁仪秀道:”若论帮中规矩,小师妹用我帮酷型也不为过,但小师妹一向宅心仁厚,我看给她一杯酒喝算了,让她坦然受死,也好在阴世与师父作伴!”

    付春波道:”既然二师妹如此说,那就叫执法弟子,来人!”

    果然一名执法弟子端上来一杯酒,那酒紫印印的,泛着一层油光,一直端到了曹青青面前,曹青青一直跪在祖师牌位前,面无表情,似乎对一切无动于衷,又如静水中的一片荷叶,此时她抬起眼睫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霎时间悲从中来,两滴眼泪滑落下来,她伸出手端起那杯酒,但是她的手却微微颤抖,这短暂的端酒过程却成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她的三个师姊却看也不看她。

    大殿里鸦雀无声,酒杯已移到了曹青青的嘴边,猛然一声大喝:”不可!”她的酒杯已被击飞,眼前现出了一个青衣男弟子。

    孟涛飞大声道:“鸟之将死,其鸣也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四当家死意甚决,毫无作伪之态,我看其中大有隐情。”

    曹青青道:”走开,不要多管闲事!”

    孟涛飞道:‘蝼蚁尚且贪生,而况人乎?有冤诉冤,有苦诉苦,不要作任人宰割之恙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均想不到一个小小弟子竟敢在这大殿之中胡作非为,但又奇怪这人为什么这么面生?付春波已经大喝道:”你是谁带出来的弟子,如此放肆”

    孟涛飞道:”在下衙门捕快孟涛飞,鬼见愁的便是,无论谁带出来我这样的弟子都应该感到骄傲。”

    付春波见他一脸狂傲之色,更是火上浇油,”本派整理门户,外人不得干涉,你还伪装本派弟子,难道你觑峨眉派无人不成?”

    一声厉叱:”我现在就教训你!”丁仪秀已拔出剑向他刺来,孟涛飞的刀只出鞘一半,便向上急扫,口中叫道:”好快的剑!”两边人往后一退,空出一片地方,两人登时战在了一起,丁仪秀剑法轻灵见长,孟涛飞刀法有刚烈之优,霎时间,两人拆了近百招。

    几个弟子早已拔剑在手,欲上前助战,付春波道:”我峨眉派乃堂堂正派,岂能以少胜多,退下,再说二当家武艺高强,你们帮她,胜而不美,她一定不高兴,我看二当家再用一百招定能让这厮颜面扫地!”那几个欲上前助阵的弟子果然退了下去。

    难道弄巧成拙不成?丁仪秀暗暗着急,她本来想在众门人弟子面前大出风头,以便在掌门急夺上加上一大筹码,她使出浑身解数,孟涛飞却是越斗越勇,丁仪秀心中不禁一凉,怒恐窘躁诸般心情五味杂陈。

    第五章 铁指环(二)

    孟涛飞在心下忖思,这女子果然不愧为峨眉派二代弟子之首,剑法辛辣,但是力道却是稍逊了一些当下厉喝一声,一阵直砍直劈,一刀快似一刀,均是耗力打法,最后竟半刀入鞘,将丁仪秀的剑粘住,一阵猛推,丁仪秀被推得不住后退,最后一使力,拿桩站住,如此两人绞在了一起,丁仪秀又气又恼,一张脸猪肝似地红了起来。

    孟涛飞怪笑道:”我现在对我的刀法还算比较满意,你对你的剑法还满意吗?丁女侠,成名可不容易啊!哈哈哈!”他不笑还好,一笑更是狂傲,大厅里俱是他的笑声。

    忽觉背后风声响起,孟涛飞反手一刀,身子却向侧方斜溜,他的刀与另一个人的剑相撞,胡丹艳的剑,一把在背后偷袭的剑。

    孟涛飞不怒反喜,大声道:”偷袭的好,两个一齐上吧!”他将一把剑舞得眼花缭乱,厅内风声疯然,刀剑撞击声快如密鼓,但是他的身法却渐渐淤滞起来,仍不肯善罢甘休,还在拼命地左支右绌。

    丁胡二女却一招紧着一招,招招不留情,眼看有受伤之虞,孟涛飞大喝道:”我知道铁指环在什么地方?”胡艳艳身子一震,向后一跃,停了下来,丁仪秀依然扑了上去,孟涛飞还没来得及挡她的剑,她的剑却已被挡住,付春波道:”二师妹,见好就收吧,可不能把铁指环杀掉!”

    丁仪顿觉颜面扫地,她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孟涛飞,但是付春波却知道这双眼睛真正瞧着的却是自己,她却假装没看见,淡淡地道:”看来我们对孟大捕礼数欠周啊!不知孟大捕有何吉信?”

    孟涛飞笑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关心铁指环?难道不关心你们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哦?此话怎讲?”贫道禺钝,请示高见!”

    ”掌门人指任之事,事关重大,掌门人绝不会未作图画,便撒手归西,再平白无故地给你们留下一场内争,水镜师太未作此事,定是认为她还有活头,命不该绝,而今她老人家却在九泉之下,你们说这合理不合理?”

    孟涛飞一番说完,人群中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付春波道:”孟大捕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所以小师妹有重大失职之嫌,按照本门规矩,小师妹若不拿出铁指环,死罪难逃!”

    孟涛飞道:”她若是想私吞铁指环,为何不溜之大吉,为何又拿这假指环来糊弄你们?”

    付春波道:‘多余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假指环也是我今日才发现的”

    ”哦?这么说你把这铁指环收了几天!”

    ”不错。”

    ”那么也可能真指环到了你手里,就变成假的了。”

    付春波大怒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使了掉包计,皇天厚土为鉴,我付春波若做此事,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孟涛飞冷笑道:”你们可以冤枉四当家,难道我不能冤枉你吗?”

    丁仪忽然道::“孟大捕说得不无道理,小师妹也犯不着搭上一条性命送上一个假指环。”

    ”好,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明白,”付春波咬牙切齿道:”师父近日身体不适,在云松峰松风轩疗养,峨眉山峰多地广,那儿是阴寒之地,除了我们四姐妹之外,自是无人知道,不过小师妹常在那儿陪着师父。”

    ”水镜前辈选择那孤僻之地,是不是因为什么仇家?”

    ”哪个高人都少不了几个嫌隙对手,师父行事虽有不当之处,却也没有多处让人可以发难,据小师妹说,师父和她各处一室,像师父这样的人想暗算成功,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别忘了,水镜师太已经患病,而且有些毒药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这些我们也曾想到,然则峨眉派不可一日无主,否则日久生乱,我们本来打算定过掌门之后,再行调杳,我们检查师父的遗体,发现师父的脸现痴愚之态,据形态推测类似某些走火入魔状态,也可能是死于某种毒药,师父死于夜间丑时,小师妹就在左近,有小师妹作证,那日晚我把师父的剩饭喂了一条狗,而今这只狗现在还活着,师父也不大可能死于毒气,因为屋里还有一只活着的蚂蚱,连成群的蚂蚁都是活的,总之找不到一只死了的虫子,而且师父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受伤,那夜风高月黑,据小师妹说那天夜里她觉得有异声,便到师父房中探视,师父却对她一笑,便四肢伸登起来,立即归天,小师妹伤心欲绝,再看师父的手,铁指环没了,她大吃一惊,便急忙寻找,就在被褥底下找到了这个铁指环,然后从后山潜下来找我们,这就是大体经过!”

    孟涛飞叹了一口气:”付女侠果然心细如发,实在是个做捕快的料!”

    丁仪秀冷冷地道:”我看未必,师父铁指环生不离手,小师妹即在她将去之时找到,必不会假,若是假的,小师妹现在就不会呆在这儿了,大家一定要睁亮自己的眼睛,绝对不能举了弑师的逆贼为主”

    付春波冷笑道:”二师妹,想做掌门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栽赃陷害,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以后做了掌门,这样很容易伤害门人弟子的,不然也会有人说峨眉派的掌门人愚蠢至极!”

    丁仪秀正待反唇相讥,孟涛飞道:“不要再逞口舌之争了,否则水镜师太在阴世一定开心的要死,”他又问了问曹青青:“付女侠说的没错吧?”

    曹青青点了点头道:”大体是这样。”

    ”孟大捕,你说了这么多的话,为什么不说铁指环现在在何处?”说话的是胡艳艳。

    孟涛飞看了看胡艳艳,才发现胡艳艳容色秀丽,竟是四姐妹中最漂亮的,她的眼神略显忧郁,他心中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难以相信刚才偷袭他的就是她,孟涛飞朗声道:”好,我现在就说,铁指环被彭光八绝中的彭老五偷去了,彭老五号称天”飞天鼠”,最善偷盗,这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恰巧被我一个兄弟听到了,彭光八绝是江湖中近年来新兴起来的一个邪密组织。”

    人群中果然有人耸然变色,议论纷纷,孟涛飞又说:”不过铁指环现在却不在彭老五手里,他拿出来指玩之时,又被另一个人抢走了,那个人我们怀疑是天下第一黑手花秋风。”

    有人动容,大家似乎都听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故事,所有的人都不说话,都在看着孟涛飞,孟涛飞又说:“不过彭老五想暗算水镜师太也没那么容易,除非水镜师太患病太深,能否让我检查水镜师太的尸身,我想知道彭老五是如何害死水镜师太的?”

    付春波道:”不行,师父已入土,入土为安,前尘往事,一切俱已了断,我们不能再让她的灵魂不安了!”

    孟涛飞道:“那么四当家,能否把她放了,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付春波道:”那也不是我说的算,小师妹确有护师不周,给盗贼可乘之机,确实犯了重罪,不死也要有残体之型,况且暗算师父也不容易,不过师父最亲近的人还是有机会的……”

    ”大师姐……”曹青青流下泪来,”我都愿意死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加上弑师的罪名?我从来没有和你争什么掌门啊!”

    付春波脸皮青一阵白一阵,淡淡地道:“我是按理推测,若是假指环糊弄成功,这是绝好的一条计策,任何可能性都要考虑,所以你要是无辜的,也要等到以后证明。”

    曹青青怔坐在地上,她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难道真的有人陷害我吗?孟涛飞冷笑道:”若是四当家给你的是真的铁指环,你又如何解释?”

    付春波道:”若是真的,我可以把它留着,若是我做了掌门,我会留到死,若是我做不了掌门,那时候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我犯不着现在就掉包,孟大捕想要诬陷,也要动动脑子。”

    孟涛飞狂笑起来:”付女侠,果然不愧为‘小神算’,不过水镜师太弥留之际为何不选你作伴,要知道你智计过人,武功也强于四当家,依我看,水镜师太定是想要将衣钵传于四当家,而你却嫉恨生恶,暗中作梗,然后使掉包计,再借刀杀人,此乃一箭双雕也,好计啊好计,其实真正的凶手正是你!”最后一句孟涛飞提高了噪门。

    第五章 铁指环(三)

    付春波再也保持不住大家风范,气得浑身发抖,”铮”然拔剑,向孟涛飞刺去,孟涛飞斜身一退,丁仪秀早已架住了她的剑,冷笑道:”师姐,孟大捕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师父生前常说,‘你很聪明,只是可惜,’可见对你心怀疑忌,小师妹想算师父,也没那本事啊!”

    付春波道:”好,好,二师妹老是拾人牙慧,你想诬陷我也没有那能耐,你问问孟大捕能不能一锤定音?”

    丁仪秀看了看孟涛飞,孟涛飞道:“的确不能,就像你不能铁定小师妹曹姑娘就是凶手一样,曹姑娘既然没有做掌门的打算,已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了,付女侠,我服了你了,不过我千里迢迢地赶来报讯,你们拿什么来谢我?在此我恳请你们对曹姑娘网开一面,待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再作处理不迟。”

    丁仪秀叫道:”执法院长,你说怎么做吧?说出来我们共同决断”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弟子说道:”依我看我们将四当家暂时收押起来,伺候好她的饮食,等事情明白之后再作处理”

    人群中爆出一片赞同声,执法院长望了望付春波,付春波道:”同意!”丁仪秀看着执法院长领着两名弟子将曹青青带走,眼中又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一闪即没。

    这一切都被付春波看在眼里,她又说话了:“孟大捕,你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孟涛飞道:”天色向晚,难道不能留我一宿吗?这可不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再说我还想到水镜师太的灵位前去吊唁他的亡魂,我听说一个人盖棺定论之时,去祭他的人越多,这个人也就越伟大”

    付春波道:”多事之徒,不速之客,可不能算作是客,你在这儿呆久了,不但师父的亡魂不得安宁,连我们的灵魂也不得安宁”

    孟涛飞道:”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彭老三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

    ”你给我闭嘴,你呆的时间越长,我们这里的嫌疑人也就越多,这里也就越乱,你不但会抓贼,还会嫁祸挑拔,更会浑水摸鱼,你在这里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你就别想离开了。”付春波说完气哼哼地走了,她的身后跟着几名亲随弟子。

    孟涛飞对着她的背后说道:”好,我一定比你更老实。”心中却在暗暗冷笑:既然松风轩只有你们四人知道,那彭老五又如何能够知道?羊毛最终还是出在羊身上,定是你们四个人中有一个露了口风!

    是夜无风无月,繁星点点,万籁俱寂,孟涛飞在床上辗转难眠,越想越觉得这件案子十分蹊跷,觉得很有必要探查一番,便换上夜行服,取来一条黑巾蒙面,子时溜出房外,屋宇楼台之间,飘着几盏黄|色的风灯,他迳自朝着丁仪秀的院落潜去,因为他白天早已将付春波师姊妹三人的住址摸透了。

    将近丁仪秀的院落,忽见一条人影从丁仪秀的后花园闪了过来,看样子正和丁仪秀一般形状,会不会是丁仪秀呢?

    但见那黑衣人一路潜行,熟惯地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不住向前探视,却丝毫不去留意它的背后,而它的背后正是丁仪秀的院落,丁仪秀没有必要再去防丁仪秀的道理,孟涛飞断定此人八成是丁仪秀,她今天晚上要去干什么?便沿着她的方向跟了过去。

    丁仪秀绕行一阵,终于猫着腰在一所房子面前停了下来,她先侧耳聆听一阵,然后取出迷魂香,用特别的细管子从门缝底下一股股地吹了进去。孟涛飞更是一惊,这个房子似曾相识,却不是付春波的房子又能是谁的房子?黄昏时他曾和一个年轻的女弟子聊得正投机,然后他对那个女弟子说:”你们大当家怀疑你们内部出了内鬼,她表面上和我吵得很凶,其实却是掩人耳目之计,她约我晚饭后到她住处去秘商,怎样才能抓住这内j,可是她说的地址乱七八糟,太难记了!”那个女弟子却说:”怎么可能呢?你从那条小径一直往上走,到第二个路口往左一拐,就能看到她的住地了,那一片就她的一处房子,可好摸索了。”然后孟涛飞在心中称赞一声好善良的女孩,找了个借口,便迅速地离开了她,然后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望着他匆匆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聊得正开心,怎么一下子又走了。”

    丁仪秀等了一会,便去掀付春波的窗子,孟涛飞心下忖思,丁仪秀难道为了报白天受辱之仇,竟会暗害不成,或是为掌门之故?付春波若是睡觉时不仔细,早就该死一百次了。

    奇怪的是这个窗户没闩上,更奇怪的是丁仪秀还是钻了进去,孟涛飞还是伏在那儿一动也动,忽然丁仪秀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一下子从窗户中飞了出来,她飞得快,关窗户的速度也快,在闭合时硬生生地将窗户的速度拉住,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然后她像被人追赶的野狗一样,一道烟地向黑暗中逃去。

    孟涛飞更奇怪了,于是放弃了丁仪秀,还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四周静得可怕,良久,他取出一枚清脑丸,含在嘴里,也溜进了付春波的屋里,浓浓黑暗中他看到一张床,床上一个人蒙头大睡,睡得跟死人一般,难道真是死人?孟涛飞击出一枚石子,石子发出声响,床上人的还没动。

    这时候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孟涛飞已决定掀她被子了,他用刀慢慢将被子挑开,看见里面堆起的衣物及包袱,而且他发现了被子上有一个利器的刺入口,上宽下尖,两边割痕明显,正是有双刃的剑。

    咦,付春波哪里去了?募地醒悟,他想到了松风轩,心里由衷地赞道:好个聪明的付春波,现在你去松风轩!水镜师太铁指环生不离手,她用假指环行满天过海之策,假的被取走之后,真的应该还在松风轩,现在去取正是时候。

    他跃出付春波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