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驳杂，让我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有几件我都无法辨清它们的品阶。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一起确定它们的品阶。“说着，就将这件法宝递给了牛立善。
这是面铜镜，光滑闪亮，牛立善装模作样地细细摩挲了片刻，“这应该是件中品宝器。”
陆雷慎重地接过这件法宝，“倒与我先前的猜测一样。”说着，十分认真地给这件法宝作了标记。
此后，陆雷接连拿了几件法宝给牛立善过眼，牛立善一一给出了品阶。
其中有件法宝，陆雷的判断和牛立善不同，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但在给这两件法宝标注标记时，却依然还是照着牛立善给出的品阶标了上去。
牛立善无所事事时眼角扫到了墙角处一堆白如凝脂的玉片，感觉不到一丝的灵气，在这个法宝成堆的显得分外扎眼，暗自猜想这堆玉片怎么会放这里？
将木架上的法宝都做了标记后，陆雷随着牛立善的目光也看到了这堆玉片，不动声色指着玉片问道：“你来看看，这件护甲又是什么品阶的？”
“护甲？”
牛立善不禁愣住了，面前的这堆玉片根本就看不出有护甲的样子，而且心口的玉佩也没给出任何的信息，显然这堆玉片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见陆雷脸上似笑非笑，他犹豫了几分。但他对玉石类的东西已经分外看重，就上前捡起了一片玉片捏在了手里。
玉片薄如蝉翼，一捏之下，感觉玉片十分柔韧，同时，手掌内的清灵磨竟然有些蠢蠢欲动，有破掌而出的趋势，牛立善急忙默念清灵诀，清灵磨这才静止不动。
牛立善回头扫了一眼陆雷，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暗自松口气，蹲在地上吞吞吐吐道：“陆掌柜，这确实是件宝甲。品阶，品阶就说不好了···”
陆雷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用奉承我了。依你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这就是一堆破烂呢！”
接着，他收起笑容，一脸可惜地道：“不过，在十年之前，这堆玉片确实是件上品宝器的护甲，也是古修炼制的。可惜到我手时，已经使用过度到了极限，成了一堆破烂。”
牛立善支吾着建议道：“这些玉片的质地十分上乘精美，陆掌柜，若是用天蚕丝将这些玉片重新穿起来，它仍然不失是一件宝甲啊。”
陆雷自然知道这些玉片在凡人眼中仍然算是宝物，但对他来说，材质再精贵的法宝报废后，也只是些金银之类的阿堵物，岂会放在眼里。
不过，他看牛立善有些喜欢的样子，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你喜欢这件报废的护甲？”
牛立善直愣愣地点头，“嗯，是有些喜欢。我没有灵力，无法驾驭法宝。如果能有这么一件护甲，至少能防范那些凡兵利器。”
陆雷恍然大悟，同时也是失笑不已，身为一个修真，竟然还要为防范凡兵利器而担心，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陆掌柜，这堆玉片不知道你卖不卖？”牛立善低垂着头，不愿意看见陆雷脸上的笑容似的，心里实则充满了期望。
就听陆雷呵呵笑过后，说道：“这堆玉片在俗世或许还能称为宝物，但在我们修真眼里，却是一钱不值的。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又有何妨！”
牛立善抬起头想要推拒几句，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嘴，脸色有些发红地对着陆雷深施一礼，“谢谢！”
简单而真挚的感谢，让陆雷又是一乐，微笑道：“你好歹也是一名修真，这堆破烂不值得你如此大礼。好了，我们出去再谈吧。”
说着，不等牛立善反应过来，就抓紧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大袖一卷，将那堆玉片卷入，随后就大步疾走，遁入了突然出现的一片黑暗中。
等牛立善的眼前再次一亮，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才的静室中。
而陆风早就等在了一旁，脸上十分平静，恭敬地对陆雷道：“兄长，灵石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摊出了手掌的须弥戒。
陆雷笑吟吟地点头，示意牛立善上前去取，却见他一脸为难地道：“这须弥戒我用不了。”
陆风没好气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这只须弥戒不用淬炼，只要一点点的灵力，你就能如臂使指了。”
牛立善依然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拿，陆雷一看，哈哈笑出声来，“他是被大古宗扫地出门的牛立善。”
陆风楞楞地看着大笑的兄长，好一会儿，才瞪圆着双眼，道：“他就是那个大古宗的天大笑话？”
看到陆雷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牛立善时也跟着笑了出来，“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呆呢，原来最近大名鼎鼎的牛立善就是你啊。”
牛立善在兄弟俩的笑声中呆呆地站着，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眼睛随着低垂着头四处转悠，像是在地上寻找缝隙一般。
好一会儿，陆家兄弟才止住了笑，陆风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百下品灵石，放到了牛立善带来的那块破布上。
陆雷大袖一挥，一堆玉片也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上面，然后笑着对牛立善道：“你以后淘到入眼的法宝就尽管拿来，云霄宝殿绝不会亏了你的。”
牛立善连连点头，有些激动地收起了地上的破布，重新打成个包袱，背到了肩上，道：“陆掌柜放心，只要寻摸到好东西，我就拿到这里来。”说着，再次施礼后才走出了静室，很快就出了云霄宝殿。
牛立善走后不久，陆风就若有所思地问道：“兄长，他鉴宝的能力不错。为何不将他留下来？”
陆雷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将他留在天星城里和留在云霄宝殿里有区别吗？”
不等陆风答话，他就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道：“虽然他拥有不错的识宝能力，但也不值得为他耗费心思，他所求的只是灵石而已。只要盯住宋家的天机宝阁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向静室外走去，临出门时才冷冷地道：“你将那五件古修遗宝收好。再过半年，就是九幽大山百年交易会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散修你也得盯紧了···”
第九章 巧智
确实如陆雷所料，牛立善已经决定在天星城扎根了。短短半天时间怀里就又多了一百下品灵石，还白得了一件上品宝器的护甲残片，这样的好事只有呆在这天星城里才能不停地遇到。
牛立善打听了一下，发现法宝一条街上最小的一个店铺竟然也要上百中品灵石，而一枚中品灵石是一百下品灵石，怀中的这点家当仅仅是其中的百分之一。
牛立善这才发现离拥有一席之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打算将这件上品宝器护甲修复好之后，悄悄地卖给宋家的天机宝阁，慢慢积攒购买店铺所需的灵石。
为了能有个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修复法宝，他又花了七十块下品灵石，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买下了一间独门独院的小院。
牛立善将屋子收拾干净后，看着空落落但却干净整洁的屋子觉得十分满意，就想出门到散摊那边购置点器物用具。
正在关大门时，眼中突然扫到一个身影快速消失在围墙的转角处，牛立善心中一跳，感觉这个人影似乎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牛立善不动声色地离开家门，朝着广场慢慢那边走去一路上，他总觉得身后有个影子一直跟着他，但他回头看时却没有发现。
眼见快到了广场的散摊，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牛立善皱紧的眉头松开了，直直地走入进去了后，一头扎进了一大堆热闹的人群里，一挤进去，见是两名修真摊主在争吵。
牛立善也不管这些，一扎进人堆后就钻到了最里面，矮下身朝人群外看去，没过一会儿，就见有个人的脑袋在人群里外四处张望着，立刻就认出此人是云霄宝殿的陆家子弟陆忠。
“他跟着我干吗？是陆家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牛立善想到自己在云霄宝殿不大不小地得罪过他，心里有些难以把握，想了想，不管是陆家安排的也好，还是这家伙想报私怨也好，躲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他现在就离开天星城。
牛立善索性悄悄地绕到了他身后，出其不意地招呼道：“咦，你是陆家子弟吧？怎么也来逛散摊了？”
正四处张望的陆忠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到牛立善，冷冷地哼了一声，“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说着转头朝前走去。
可没走多远，陆忠就转过身来，看到牛立善依然盯着他，他索性也就这么看着牛立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退缩，时间很快得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渐渐的，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两人，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竟然在他们身后周围各聚拢了一帮子闲人，双方各自大眼瞪小眼地这么僵持住了。
牛立善没想到这个陆忠的韧劲竟然一点也不输于他，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主意缠定他了。
想到被这么一个阴魂不散似的家伙盯着，恐怕干什么事都不会踏实，牛立善铁板一样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过当他看到陆忠身上那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后，牛立善顿时有了主意，高声喊道：“陆忠，你今天怎么不在云霄宝殿当班啊？”
聚拢成两大堆的闲人顿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陆忠身上，有些人惊讶地叫道：“咦，这人竟然陆家云霄宝殿的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云霄宝殿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呸，瞧不起我们，还收这么贵的摊位费！”有摊主怨气满腹地抱怨。
这一抱怨，立刻引起其他摊主的共鸣，纷纷冷嘲热讽起来，矛头开始转向了涨红着脸的陆忠，话也越来越难听，闲人们还时不时地瞎起哄。
陆忠看了看这些人，发现许多起哄都是些散修，实力不容小觑。而他只是受罚之后气不过来偷偷跟踪牛立善的，想知道牛立善凭什么能一下子能拿出五件古修遗宝来。他并没有得到陆家任何人的同意。
眼见群情越来越激愤，陆忠不敢再和牛立善继续僵持下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牛立善，垂头丧气地混入人群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牛立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锁着眉头。他相信，依陆忠刚才展现出来的韧劲，这家伙是不会如此罢休的。
虽然还不明白陆忠为何紧盯着自己不放，是不是出自陆家的授意，但牛立善觉得赶紧将他摆脱掉才是。
看到了围在身边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牛立善急忙拉住身边的一个散修问道：“道友，这里有卖符箓的吗？”
这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邋邋遢遢的散修双眼顿时放光，“道友，想要什么品阶什么效力的符箓？”
牛立善微微一愣，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个邋遢的散修，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年轻的脸，方脸高额，大嘴巴，还有个通红的酒糟鼻，但他的眼睛分外明亮有神。
“散修牛立善。”牛立善赶紧深深一礼，“请教道友大名？”
“邱明。”邋遢的酒糟鼻子大大咧咧地还了一礼，紧接着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只要你有灵石，我都能帮你搞到。”
牛立善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你自己制作的？”
邱明撇撇嘴，不屑地道：“谁有那个闲工夫！”
“那你是？”牛立善准备转身走了，觉得自己怕是遇上精于坑蒙拐骗的散修了。
邱明瞅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了牛立善的心思似的，一把就抓上了牛立善的胳膊，“你别担心，我可是好人！能帮你的好人。”
牛立善暗自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只得暗自告诉自己沉住气，“你都不做符箓，怎么帮我？”
“你这人还真是有些呆，我可以帮你买到啊！”邱明抽了抽酒糟鼻子，牛气哄哄地继续道：“只要是坊市里有的东西，我都能帮你买到。没有的东西，只要你有灵石，我也能想办法帮你弄到！”
“这么厉害！”牛立善瞪大着双眼，惊讶地注视着邱明的酒糟鼻子，等看到邱明得意地连连点头，再次悄悄地挣了挣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松动了些，急忙笑道：“那可太好了，有了你，我就再不用怕买东西时被人骗了。”
“呵呵，有我你就放心吧！”
在邱明得意的笑声中，牛立善从他手中悄无声息地挣脱出了自己的胳膊，接着就呆笑道：“那麻烦道友带我去买吧。”
“好，好。”邱明的脸笑成了一团，“对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品阶高，威力大，花样多的虽然得数诸葛家制作的，不过他们那价钱贵得吓人，一点都不实惠。再说，在这散摊上也有不少好货，凭我的眼力和人脉，就能帮你找到这种威力大，品阶高的好东西，价格还实惠。”
牛立善这才想起，十二宗门中的诸葛家就是专门制作符箓的，在法宝一条街上有他们的专卖店铺。只要有灵石就可以买到符箓，但现在却得把这个酒糟鼻子先应付过去了。
于是，牛立善顺着邱明的意思，连连点头，“对，诸葛家的玩意实在太贵了，我就想买价格便宜的又好使的符箓机关。”
在邱明的带领下，牛立善跟着他来到了一个专卖符箓的散摊上，他看到邱明朝着摊主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也只当未见只是盯着那些符箓看。
邱明见牛立善只是呆看着符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走到牛立善身边拿起一张符箓夸耀道：“立善兄弟，这是张中品宝符，能释放出三道雷电来威力巨大。价钱还很便宜，只要十块下品灵石。”
牛立善心中暗自摇头，这张所谓的中品宝符根本就是一张空具灵气的废纸。
不过他很慎重地接了过来，“嗯，真不错啊！”然后就拿在手里翻来覆呆看着不说话了。
好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牛立善依然只看不说话，一旁的邱明和摊主都憋不住了，“你买下了？”
牛立善转头看了他们两人好半天才道：“好是好，不过我还是想要能放火的符箓。”
摊主差点闭过气去。邱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勉强笑道：“你要火属性符箓啊，早说嘛！有！有！”
说着，邱明示意摊主找了一张火属性的符箓，“这是张上品宝符。能释放两道赤焰，比之三昧真火都差不到哪去！价钱也很是便宜，才二十下品灵石。”
牛立善一边赞叹着一边又接过这张废纸，然后翻看着又不说话了，邱明顿时急了，嚷道：“你倒是要不要啊？”
“我感觉有些贵。对了，邱明，你问问摊主，价钱能不能便宜点？”牛立善为难地看了邱明一眼。
邱明心中暗喜，装模作样的和摊主商量了一番，摊主开始和牛立善讲价，不过无论摊主怎么降价，牛立善就是摇头。
“我觉得这个价钱可以了！”邱明实在憋不住了，在十五块灵石的时候一锤定音。
牛立善看了邱明一眼，随后跟着点头，“我也感觉这个价钱可以了。”
邱明和摊主刚暗自欣喜，牛立善接着说道：“不过，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买能释放毒烟的符箓更好些。”
“好小子，你是在逗我们玩啊！”已经不耐烦的邱明和摊主同时目露凶光，双手摩拳擦掌。
第十章 永不吃亏
牛立善呆板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不解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来买符箓的顾客！”
邱明憋着一肚子火，呸了一声，“什么狗屁顾客！少废话，把身上的灵石全都拿出来。”他已试出牛立善的修为极低，吃定牛立善了。
“我身上没带灵石！”牛立善拍了拍身上，抖了抖袖子，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云霄宝殿的陆雷掌柜说了，我在天星城里的花销都由他支付。”
“你认识陆雷大掌柜？”邱明和摊主沉着脸异口同声问道，虽然他们看不惯陆家，但却也不敢招惹陆家。
牛立善暗松口气，不慌不忙地点头，“我是他一个外姓晚辈。”说着，将陆雷的样貌气势大大地夸赞了一遍。
等牛立善说完，邱明和摊主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被陆家知道他们巧取豪夺的事，他们的下场会很凄惨。
天星城里是绝对不许明抢暗夺的。谁若犯，不仅陆家会严厉地制裁，只要有点生意在天星城的修真都会共同讨伐之。
像今天这种强取豪夺的事，他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