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粱苵色的定灵珠。
不知过了多久，牛立善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耳边轻问：“看够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牛立善浑浑噩噩地答道：“怎么可能看够呢！永远都看不够啊！”
紧接着就感到右耳被一只细腻的小手捏住了，然后就是狠狠地一拧，痛得牛立善立刻想要操控起天灵子母石来反抗。
“别动！你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还不兴我教训一下嘛！”
不过，接踵而至的娇声软语令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头，欣喜地说道：“你可醒了！”
半坐而起的齐萱柔也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欣喜，她的心里也是微微一甜，但嘴中却是轻哼一声，“哼，我再不醒，说不定就让你占了更大的便宜了！”
说着，一双紧扣着的玉足分了开来，狠狠地踢向了蹲在她脚边的牛立善，“让你还看！”恼羞之下，竟然忘了身下只是覆盖着一条罗裙。
等她意识到身下一凉时，已经悔之迟矣，裙下的风光已经展露了出来，不由得跟着一声惊羞娇呼。
不过，令齐萱想不到的是，牛立善也是跟着一声惊呼，“小心定灵珠！”
接着就见牛立善纵身扑了过来，齐萱柔吓得眼睛一闭，随后就是秀拳挥出，等她感到拳头落空，身上也没有感受到重压，这才长吁口气。
但一双明眸随即就找向了牛立善，只见牛立善扑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捧在掌心中的一枚土黄|色小珠子，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齐萱柔赶紧把那条罗裙紧紧地盖到身上，暗松口气后却也止不住地羞恼，转眼再看向了牛立善，发现他还是如痴如醉地盯着那颗珠子。
这下，更是让齐萱柔羞窘难当，正要开口刺上几句，却猛然想起了牛立善的那声惊呼，心中顿时一凛，目光也盯上了牛立善手中的珠子，脱口娇声喝道：“定灵珠？”
地上的牛立善一愣之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讪笑着伸手将定灵珠递了过去，“我刚才看你把定灵珠踢飞了，就怕它摔碎了！”
说着，为难地看了齐萱柔几眼，最后还是嗫嚅着道：“这样奇珍的宝物，你即使不稀罕也不该如此不在意啊！”
齐萱柔心中微微一怔，随后就马上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从牛立善手中接过了定灵珠，也不看上一眼，只是盯着牛立善的眼睛，发现他的目光明亮有神，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呆滞浑浊。
不过，这明亮的眼神中只有羡慕和惋惜之色，却不见一丝狂热和心虚。齐萱柔不由会心地微微一笑，甜甜地娇声说道：“放心，它摔不碎。”
说着，娇俏地斜睨了牛立善一眼，“我想穿衣服了，你是不是还想搭一把手？”
牛立善的脸顿时一下子涨红了，赶紧朝门外走去，不想齐萱柔还是喊住了他，“把我的衣物拿出来啊！”
悄悄地抹去手心中的冷汗，牛立善不声不响地把齐萱柔所有的衣物都放到了木榻上，然后不声不响地退出石室，虚掩上了石门。
直到听到齐萱柔喊了一声，牛立善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觉得眼前一亮，只见齐萱柔一身锦绣盛装，珠环玉佩佩戴齐整，红唇点绛，秀眉描画。吹弹可破的玉脸上虽然不失一点薄粉，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是盛妆！
一心求道的女修士是绝少化这样的盛妆的，除非是有盛大的仪式，或者有举足轻重的大事。
牛立善见齐萱柔如此一身盛装，心里不由暗暗打鼓，修士们虽然讲究天性自然，不像凡人那般有各种陈俗陋规束缚，但像现在的情形却也是不可能轻而忽之的。
齐萱柔与他之间，已然是袒露相对，肌肤相亲。并且他还把不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碰的也碰了不少，虽然扪心自问，这些都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但牛立善想起那些心猿意马的时刻，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发虚。
心里七上八下之际，就听齐萱柔幽幽说道：“牛立善，谢谢你救了我。”
牛立善见齐萱柔没有开口责问，反而先出声道谢，心里不由稍稍放松了些，连忙说道：“齐仙子不怪罪我就行！”
齐萱柔展颜一笑，“我又不是那种不分好赖之人，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怪罪你呢？”
巧笑倩兮，声如蜜糖般甜腻柔软。
不过，这番话却也是她心里的真心话，在醒过来察觉到身上衣衫不整时，齐萱柔就在第一时间探查过身体，马上就发现自己还是完璧如初，接着就看到了发呆的牛立善。
齐萱柔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经历的险境，以及一丝不挂的窘境，心中自然明白了一大半，对牛立善的心性也是更看重几分。
再到牛立善误以为那颗定灵珠是她随身所带，非但没有起觊觎之心，趁人之危据为己有，反而毫不犹豫地还给了她。
要知道，这定灵珠可说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
齐萱柔相信牛立善即使不明白定灵珠的来历，但也早就看出了定灵珠的珍贵和奇异之处。
想到此处，心中柔肠又是软了几分，拿出了那颗定灵珠甜笑着再问：“你知道这颗是什么珠子吗？”
“我只知道它是定灵珠！”
牛立善巴不得齐萱柔扯些其它话题，赶紧打蛇随棍上，“不过就是不知道品阶来历！但我觉得这颗定灵珠实在是件了不得的法宝，简直就像洞天福地一样！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件法宝啊！”
“噗嗤！”
齐萱柔掩着嘴笑出了声，看向牛立善的明眸也愈加显得流光波转，“这定灵珠可不是什么法宝！”
“愿闻其详！”
牛立善也正想弄明白所谓的地宝到底是什么品阶的宝物，齐萱柔的话正中他下怀。
“这定灵珠乃是浴洞天福地之灵气，自然孕育而生，不能算是炼制而出的法宝，真要算的话，该归入天材地宝之列。”
齐萱柔见牛立善只是侧耳听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想，这颗定灵珠就是使得把我吸下水的水潭不停衰竭的罪魁祸首。”
“吸收洞天福地之灵气，使得自身转化为洞天福地？”
牛立善略一沉吟，大致明白了这颗定灵珠的来历，求证道。
齐萱柔目不转睛地看着牛立善，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定灵珠的形成应该还有其它的奥妙。不过，其形成的全部奥秘，怕是只有这天地才真正知晓了。不然也排不进天地十大奇珠了！”
“天地十大奇珠？”牛立善好奇地追问，如果这世间还有像定灵珠一样的奇异珠子，他一定也要给自己弄上一颗。
齐萱柔笑得更甜了，“你就只关心这些？难道还没明白过来，这颗定灵珠并不是我的？”
第一百零八章 顽石
“这颗定灵珠就是你的！”
齐萱柔点明了定灵珠的来历之后，牛立善就已经明白了，这定灵珠并不像他先前想的，是齐萱柔随身的宝贝。不过他依然认为这颗定灵珠该归齐萱柔所有。
这颗定灵珠能被失去意识的齐萱柔夹在她的脚踝中，就已经表明这定灵珠与她有缘。
不等齐萱柔再开口，牛立善就将把齐萱柔从那道冰冷水柱中救出来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
齐萱柔听完，拈着定灵珠举到眼前转了几转，随后就一伸手递到牛立善面前，甜笑道：“就算这定灵珠真和我有缘，我也愿意把它送给你。”
牛立善看着已经递到面前的定灵珠，不由大为心动，只觉得往日的那个梦想伸伸手就可以实现了。不过看着笑颜如花的齐萱柔，他又犹豫了，想不明白她为何舍得把如此珍奇的宝贝送给他。
接着，牛立善又想到了那几缕齐萱柔的青丝，赶紧从定灵珠上收回目光，推却道：“齐仙子，无功不受禄。更可况还是如此珍贵的宝物。”
齐萱柔微笑着摇摇头，“你可不是无功受禄！赶紧收下吧，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再说，你比我更需要这颗定灵珠，修复法宝可是很消耗灵气的！而我却能随时随地就可以出入我们抱真谷的洞天福地，不用担心无处吸收灵气。”
“并且，这定灵珠所含的灵气与我们抱真谷的洞天福地相比犹如杯水车薪，九牛一毛，实在不足挂齿！我也不稀罕这颗定灵珠！所以，你不要觉得送你一颗定灵珠有多么了不起！”
说着，齐萱柔更靠近了牛立善几步，手上的定灵珠都快举到牛立善鼻子底下了。
牛立善觉得齐萱柔的明眸清澈如水，语出至诚，心中也是有些意动。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让你收下就收下嘛！”
齐萱柔甜腻的娇声话语婉转明媚，就像是撒娇一般，令人几乎无法拒绝，“要是你还觉得过意不去，你以后还我一颗聚灵珠就是了。”
牛立善被齐萱柔说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过于忸怩了，想收下就该干脆的收下，不想收下就干脆地拒绝。
心中清明之后，牛立善立刻觉得他眼下急需这颗定灵珠，无论是笼翠山还是剑真，都需要浓郁纯净的灵气来恢复。
而现在中品灵石的灵气已经很难让笼翠山再进一步恢复了，剑真虽然不会像现在的笼翠山这般止步不前，但有像洞天福地一样浓郁纯净的灵气，剑真自我恢复修炼起来肯定会更加地容易。
自从感受到剑真的依恋之后，牛立善就觉得剑真在他心目中，已经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有血有肉，有灵有智的生灵。
有时，牛立善对剑真甚至会产生一种血脉相依的感觉，觉得剑真现在就像是他年幼的亲人，需要他来静心呵护她茁壮地长大。
转眼之间，牛立善心中就没了虚怯，伸手接过了定灵珠，然后就立刻把它收入了须弥戒，这才朝齐萱柔点点头，也不再说感谢之类的虚言，直接问道：“聚灵珠是什么样的？”
齐萱柔见牛立善的目光坦坦荡荡，一扫先前的畏手畏脚，并且问出的话语中自有一股不畏艰难，全力以赴的气势，其中所含之心意昭然若揭。
明眸不由地更加明亮了几分，心中的甜意浓了几分，也是多了几分赞赏和骄傲，“这才像是我齐萱柔看重的男子！”
脚下再次跨出了一大步，还没等牛立善反应过来，她就不由分说地用双手紧紧抱住了牛立善的一条胳膊，螓首随即就靠上了他的肩头，就像两人初见时一样。
只是那时候齐萱柔只把这个肩膀当成一面挡箭牌，一个筹码，但现在她却是把这个肩膀当成了一个依靠。
“别动！如果一个男人连让女人靠一下肩膀都要吝惜，还有何脸面立足世间，还何谈雄心壮志！”
正想挣脱的牛立善顿时全身一僵，手足无措地侧头看看靠在肩膀上的齐萱柔，见她眼睑轻闭，嘴角含笑，神情轻松而满足。她转过头来微微苦笑，随后也任她去了。
闭着眼的齐萱柔感觉牛立善的身体虽然还有几分僵硬，但能感受到他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小计谋得逞的她心中微微得意，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然后故意惬意地长舒了口气，秀发开始轻磨牛立善的脸庞，眼睛却睁开了一条细缝，暗暗好笑地看着牛立善的反应。
一开始，牛立善呆板的脸上还看不出变化，但随着几根乌黑的长发沾上他的脸颊后，细心的齐萱柔发现牛立善的嘴角微微抽动了数下，不过脸依然板得犹如铁板一块，身体依然站得纹丝不动。
齐萱柔心中暗哼一声，时不时调整姿势，秀发更多地打到牛立善的脸上，不久，齐萱柔终于看到牛立善的手伸了过来。
不过，在碰上她乌黑的长发时却又缩了回去，但缩到半途却又伸了过来，反反复复几次，齐萱柔发现牛立善呆板的脸上出现了尴尬的神色。
“噗嗤！”
齐萱柔不由笑出声来，螓首离开了牛立善的肩膀，侧头看了过去，却见牛立善目不斜视，仿佛没注意到眼前的娇颜似的。
“哼，顽石！”
心中娇哼一声，接着轻笑着推了推牛立善，“听你的口气，好像是真想把聚灵珠找来还我啊？”
牛立善沉声说道：“今日既然收下了齐仙子的定灵珠，他日自当还齐仙子以聚灵珠！”
虽然他还不清楚聚灵珠和定灵珠的差别，但从齐萱柔的口气中，他已经明白聚灵珠肯定远远胜过定灵珠。
齐萱柔原本只是想逗逗牛立善，此时一听，心里却也是有几分赌气了，“你可知道这定灵珠与聚灵珠的差别，就像是鱼目和明珠的差别！”
“愿闻其详！”
牛立善觉得虽然有无宝不识的通灵玉在，但能从齐萱柔口中得到更详细的信息，以后找寻起聚灵珠来也更容易一些。
“定灵珠是吸收洞天福地的灵气所化成，并且定灵珠生成后，它所在的洞天福地都会或损或毁。而聚灵珠则完全不同，它以凝聚天地灵气来生成洞天福地。只要有聚灵珠在，哪怕就是一座荒山、一座孤坟，在百年内也可以成为洞天福地！”
齐萱柔知道牛立善表面上看着呆呆傻傻，像是随遇而安似的，但他的心里却有一杆秤，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会像顽石一样的倔强。
她也想看看，当牛立善遇上艰难险阻时，他是不是也能毫无变化的倔强到底，斜睨着牛立善笑道：“现在你明白了聚灵珠和定灵珠的差别，还想还我聚灵珠吗？”
“三年之内，如果没有聚灵珠奉还，牛立善就任由齐仙子差遣，绝不二话！”
第一百零九章 峰回路转
“功参天地！”
牛立善在心里对聚灵珠只有这个评价，同时心中也更明白了几分，这等功参天地的宝物绝不是轻易能得到的。其中不仅蕴满风险，还得看机缘。
不过，他相信，有了通灵玉这件无宝不识的法宝，又有了能修复任何玉石宝物的清灵磨，这聚灵珠以后不是没有机会得到，只要它在九天神州出现。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可被后悔！”齐萱柔嘻嘻一笑。
牛立善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
齐萱柔见他自信淡定的样子，也是跟着微微一笑，不再提关于聚灵珠的事，转眼看了看石室，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看不出来！”
牛立善摇摇头，这石室内除了这几样简单的摆设，就空无一物了，看不出这里究竟是何人开凿，住过何人？
“不过，旁边还有两间石室。我去看看吧。”
齐萱柔跃跃欲试地道：“我觉得这里像是修士的隐居洞府。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别人遗留下来的一些宝物呢!”
牛立善见齐萱柔现在面色红润，动作灵活，也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出了这间石室，走向了中间的石室。
一走到门前，发现这间石室的石门最为雄伟厚重，并且还是紧闭着。
牛立善试着推了一下，这扇石门却自动地嘎嘎地打开了。
齐萱柔拉着牛立善闪到了一旁，直到大门敞开了了一会儿，门内也没有什么动静，才探头看向了门内。
发现力量也透着柔和的珠光，室内犹如白昼，一目了然。
里面并没见其它任何东西，只见一排一排的书籍摆放在开凿出来的石头书架上。
“去里面看看吧！”
牛立善先一脚跨入了室内，眼睛随即扫向了那一排排摆放得十分整齐的书籍。
从发黄的页面看来，这些书籍已经经历了不少岁月了，不过看上去都保存得很好。
“都是些普通典籍啊！”
拉着牛立善胳膊的齐萱柔也扫了这些书籍一眼，十分失望，这些书籍只是一些十分普通的古籍，虽然少见，但并不珍贵。
牛立善心里暗暗一笑，一脚踏进这间石室后，通灵玉就没有任何提示，原本就没有齐萱柔所希望的宝物。
不过，他也没说破，继续朝着第二排石头书架走去，刚转过去，眼睛就被两本与众不同的书籍吸引住了。
这两本书籍书架上的其它所有书籍都要大上两圈，并且它们的封面都是皮质的，看上去古朴典雅。
牛立善好奇之下取了一本翻开了古铜色的皮质封面，三个鲜艳的朱砂字顿时映入眼睑，“天玉丹谱！”
“丹谱？”
齐萱柔也凑了过来，看见这四个朱砂字，有些欣喜地催促道：“赶紧打开看看，里面记载着些什么东西。要是青莲宗某位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