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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雨了第178部分阅读

    了口袋,放了几张进去来减少一些我心中的罪孽感。

    方向感一向很差的我费了一番周折后才找到陶婉言的病房,在推门进去之前我吞了吞口水。

    谢飞羽看见我来了以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而是柔柔的一声“大哥,你来了啊。”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来。病房里很冷清,另外两张病床是空的,只有陶婉言和谢飞羽两个人。谢飞羽手里拿着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削苹果。窗台边上的水仙开放着淡素的花朵。

    陶婉言趟在病床上,并没有我想象中有相当多的管子插在身体的各个眼上。她很平静地睡在床上,对于我的拜访似乎也并不在乎,谢飞羽回到床旁边坐下继续削苹果。

    “这是……”刚想说是领班叫我给你们的,话就缩了回去,“有人拜托我给你们的。”然后拿出信封和水果篮子。

    “大哥,你不用那么客气的。”说着他就把东西拿了过去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从刚才的动作来看我是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好意思。

    “陶婉言身体好点了吧?”我跟陶婉言打了个招呼,但她却跟没看见一样,依然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我感觉到好奇,虽然不是很好的朋友,起码曾经还是同事,“怎么,不认识我了?”

    陶婉言稍稍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表情从我进来后就一只很木讷。感到了不对劲,我问谢飞羽,“她怎么了?”

    被我一问,谢飞羽就开始满脸泪水了,哭得话都说不出来,“都……都是……我……不好。”

    看来那天胡业卿对他们进行的打击报复一定不轻,“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更加沉重了。

    谢飞羽仿佛吃了摇头丸一样把头摇得飞起来,却什么都不再说了。把头埋在膝盖里拼命嚎哭。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满头沧雪老人,不过从面容上看来估计也只有五十多。谢飞羽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了抹了把眼泪,喊到“伯父好”。我也弯下腰鞠了一躬叫了声“叔叔好”,并告诉他们我是陶婉言的同事叶潇。

    “小叶是吧?我听婉言提起过你,说你人很好的。”一脸慈祥看着病床上的陶婉言,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悲伤情绪,而在他口中说我的好应该就是看见她偷东西而没有告他的事情了,“谢谢你来看望她,只可惜她从小就命不好。”看了看再次坐下埋头的谢飞羽,“唯一命好的就是遇到了一个能够厮守她一辈子的人。”

    看着软弱到极致的谢飞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不能够逃过这一劫啊,”老人坐到床边握着自己女儿的手,眼眸里尽是懊悔,“曾经有个算命的告诉我,说我的女儿在二十岁后会有大劫,我开始还不信,觉得是江湖片子的危言耸听。没想到……真的是劫数难逃。”

    我却不能相信算命能够算出什么来,如果真能算出来,那些算命的又何必自己在街边摆摊看相?早就飞黄腾达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再来找她……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我真是没用……”谢飞羽不断捶胸顿足。

    床边已经湿了一块。陶婉言的眼睛透着深邃和呆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应该是精神失常了。从被子外露出的一只手上还有一块纱布绑着,泛出一点点的红。

    谢飞羽和陶婉言的认识是在高中,那时候他们是同班而且是同桌。家境贫困,母亲早逝的陶婉言仅仅靠着父亲为了补胎才得以生存,对于母亲甚至没有记忆的。从小就养成了三只手的习惯,有一次不巧被谢飞羽抓个正着。陶婉言也是提心吊胆生怕他告,如果告了,那么面临她的也就是被开除,她更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知道她偷东西。善良忠厚的谢飞羽没有告她,还对她进行了一大堆的思想教育希望她以后能够回归正途。陶婉言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来敷衍谢飞羽并承诺以后不会偷东西了。

    从此谢飞羽便一直观察着陶婉言,就日久生情对陶婉言萌生了爱意。有次懦弱的谢飞羽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提起了勇气向陶婉言告白。陶婉言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是由于小偷太敏感,以为谢飞羽是因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来强迫自己的,便答应了。两人也阴差阳错走到一起,一里谢飞羽一直不曾对陶婉言有个身体接触,手都没有牵。陶婉言才意识到这小子是真的喜欢自己了。谢飞羽本身长得就不差,陶婉言虽是小偷,在感情方面也是很纯情的,慢慢地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也真的没有再偷过东西。

    第二篇章 三(10)

    两人也为了约定要考上同所大学而努力着,成为了班里的两个好学生。但是好景难长留,学校里一个富家少爷看上了那时候属于校花级的陶婉言,并要挟陶婉言若不当他女友就散布她小偷。其实那少爷并不知道自己看上的人曾经真的是个小偷。陶婉言气愤地质问谢飞羽是不是把事情告诉其他人了。谢飞羽一脸无辜,敏感的神经再次让她以为谢飞羽在装,并觉得自己一年来都是被他骗了。于是就和谢飞羽分手了,成为了富家少爷的女朋友。那富家少爷也对陶婉言出奇的好,家里也是十分有钱的大公司。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只要陶婉言不同意也不会碰她一根毫毛。富家少爷本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为了得到陶婉言使了个让常人难以接受的手腕。

    谢飞羽每次看见陶婉言和富家少爷走在一起欢声笑语的时候,如千刀剐心。了解了事实后也不敢和陶婉言说清楚,两人走向了岔路。

    当谢飞羽考进了本约定的大学后也并没有现陶婉言,从此一蹶不起。后来因为成绩太差也在学校里留了一级。陶婉言在之后的日子里也想通了之前的事情,明白了谢飞羽那块木头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她为了自己曾经的错误也伤心了很久,但毕竟身边还有个富家少爷对自己很好,也害怕被伤害了的谢飞羽怀恨不肯原谅自己,也终究没有找她。

    谢飞羽的故事叙述到这里我已经几度欲睡,太阳公公已经落下山。他却越讲越兴奋,讲到亢奋时候拍案将我惊醒。我想回家了,但是这种行为太打击人了,只好等到故事完毕。他喝了口水,继续讲着。

    谢飞羽终于受不了每天相思的折磨提起电话给陶婉言,说想见她一面。已经快忘却了初恋男友的陶婉言也答应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和别人说起他们见过面。

    陶婉言同意见谢飞羽只是因为想让她能够断了想她的念头,哪知一见到消瘦得不行的谢飞羽,旧情就一下子被重新点燃了。有了复合的念头,不过富家少爷对自己多年来的付出也是让自己难以割舍的。谢飞羽表示不在乎,只要能够天天见到陶婉言就可以了。

    那以后陶婉言也越觉得对于富家少爷的愧疚,她从再次见到谢飞羽起就明白了,多年来使自己没有离开这个当初欺骗了自己的人只是因为感动。对于那个憨傻的男孩才是真正的感情。便也没有再让富家少爷为自己花过什么钱了,自己为了能够和谢飞羽生存,就到处求职,但是只有大专水平的她处处碰壁,只好重操旧业,向别人的口袋伸出了手。

    还是被富家少爷现了,恼羞成怒就强j了陶婉言。陶婉言心里上接受不了,选择了割腕,幸好她父亲现得早,及时送进医院救回了生命。只不过醒来以后人就变得呆滞了。

    说到这里谢飞羽又失声痛哭,我也被陶婉言变傻的缘由弄得毫无睡意了。红色的晚霞早已褪去换上了疏散的星空。

    想起前两天问我借钱的谢飞羽也一定是为了陶婉言的医药费。

    “如果我没有打那个电话……如果我没有再去找她……”谢飞羽又开始抱怨自己,“她就不会这样……我好自私……”

    如果是健看见这副软弱的样子一定会开口骂他的,就像他骂我那样。

    第二篇章 四(1)补全

    健在一年前自己办了个广告公司,而以前似乎收益也不错,最近打算扩建了。他保密工作也做得好,直到告诉我他要扩建了我才知道他竟然私底下还开了个公司。谢飞羽在大学里虽然是被退学了,但是也是学广告设计这方面的。出于对他的愧疚,我把他介绍进了健的公司。健本就是个热热肠听说了这对苦命鸳鸯的遭遇后立马答应了。健说让我也别在麦当劳干保洁了,也进他公司拉到。我不乐意,觉得设计画画之类东西不适合我,也弄不来,就算去了健的公司,依然还得做保洁,撑死保洁队队长。况且我也不希望别人说我靠了关系进来还是做个清洁工。我已经习惯了逍遥散漫的生活,有兴趣了就去麦当劳打打工,心情不好了就埋在家里写小说。

    在我心中坏蛋的第一代名词是英语老师,第二就是美术老师了。小学时候只要一上美术课班上有人讲话那么这节课就是练坐了。到了初中后那个美术老师也是自大得不得了,至今还能回响在脑中她的那句话,“我可以说我是全上海最好的美术老师,你们敢说你们是全上海最好的学生吗?”这句话是明知故问的,我的高中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办初中,怎么可能都是全上海最好的学生。若她真是全上海最好的美术老师那还在我们这里瞎凑合什么。我们这帮学生无疑会成为她达成理想的阻碍。

    对于生孩子健一点都不含糊,从计划到解除安全措施到怀孕仅仅只用了两周的时间。为了庆祝国庆小朋友即将出世,健请了我和谢飞羽去了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大酒店吃饭。不过还是没有叫上另外个当事人沈莹。身边却带了个小秘,沈莹今天不知道我们几个在一起,健是以陪客户吃饭的理由出来的。

    “今天就我们,来个不醉不归!”两杯下肚,健开始挥舞手足了,然后又痴笑,“哈哈!哈哈!老子要当爸爸了。”还好我们是在包厢,外人只有包厢里的那个服务员小妹,她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健不禁调戏道,“小妹,没关系,想笑就笑出来。今儿高兴!”又学着猴子站到椅子上跳起来。本来就长相奇怪的健就更加猥琐了,不知道小国庆出生后会不会和他爸爸一个德性。很多人说儿子像妈,那还好,沈莹看起来还是蛮知书达理的;若是女儿那么就惨了,不过健踌躇满志的样子好像自己一定会是儿子。

    小秘把健从椅子上扶了下来,“经理,你喝多了。”

    “没喝多,我都还没开始喝呢。”健又灌了杯下肚,按照健的酒量,黄酒都只是白开水,只不过喝完了有点兴奋而已。

    那小妹一个没忍住哇一下笑出来了,我和谢飞羽被吓了一跳,我给他使了个眼色,“吃菜,不要理他。”说着夹了一块兔子肉。

    谢飞羽一进到健的公司后能力相当强,很快成为了健的得力助手。酒席间,他们聊着公司内业务的时候,我这个非业内人士只好把桌子上还算可以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大酒店都是吃环境的,价格是贵到一盘只有二两的青菜能卖到二十五块。若不是健请客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菜的味道也只是一般,说一般只是因为觉得配不上这个昂贵的价,和那种两块一个菜的小饭店比起来那就是人间美味了。

    “飞羽啊,你能力真的很强啊,比我那几个什么高级工程师的强多了。他们那帮人,只会循规蹈矩,烦都烦死了,还是你有创意。”健表扬着谢飞羽。

    谢飞羽感觉到自己像一匹千里马遇到了健这个伯乐,就举起酒杯敬酒。两人愈聊愈欢,齐声大叫,“知音啊!”而完全忘乎了我这个中介人,当着我的面就过河拆桥。

    “来,你我两人携手,定能将这个公司带起来,成为上海广告业的前列。”健握着谢飞羽的手,谢飞羽的眼眶里也都是泪水。

    在我看来两人有点痴人说梦,你说要是在什么山区这种地方当广告业老大我都觉得可以。但是在上海,做广告公司的人数不胜数,能够管饱尚可,不亏本已经算胜利了。凭此二人想成为前列,实在是有点困难。

    “咳咳。”我咳嗽两声以示我的存在。

    两人才反应我也在这里,举起酒杯也敬我一杯。

    “你们这是想把我灌醉了想干吗?”我疑心二人图谋不轨,明知我不胜酒力还来敬酒。

    “哪里敢啊。”健赔笑。

    而谢飞羽依然单纯,“叶大哥,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说毕想跪下给我磕头。

    “这不没过年嘛,不用那么客气。”我及时制止。

    “那到过年了我再给您磕头。”谢飞羽一脸诚恳。

    “好……好……”没想到介绍个工作连称谓都升级成“您”了。

    谢飞羽是提前走了,因为还要回家照顾陶婉言。陶婉言已经出院回家了,这也意味着医生对于她的病属于放弃了。只能看她自己以后的造化,整天痴呆不觉的陶婉言给其父亲带来了很大的负担,陶父本就年势已高,能够照顾自己已经是不错了。谢飞羽每天到他们家服侍陶婉言,陶父也把谢飞羽像儿子一样对待。一老一楞一傻,黄金铁三角基本上是谁都离不开谁。只是生性懦弱的谢飞羽也一直没有报警,而胡业卿还在逍遥着。

    第二篇章 四(2)

    晚饭健搂着小秘开着那辆奥迪6就走了,居然忘记了我。不知是喝高了还是,健今天晚上一共整了三瓶黄的。在结完帐我上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候现他们俩摇摇晃晃已经出去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宾馆还是家里我也不得而知了。我特地紧张了一下,摸摸口袋,果然是一毛钱没带,就想着空手套白狼来的。好在酒店离我家并不是特别遥远,也就三刻钟的脚程。

    上海近年来对于环境治理得不错,一条明晃晃的小河在月光下像一张老太婆的脸,都是皱纹。十几来度的气温还是非常舒意的。走到一座小桥前停下了脚步,爬在栏杆上吹着风,刚才喝了酒脸上火辣着。桥上有个衣冠不整,睡在一条大棉被上。看着他感觉说不定这就是数年后的自己。后面那条街就是blck酒吧,形形的男男女女从里面出来,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带着滛荡笑容。男人看着女人的胸部,手摸着女人的屁股;女人看着男人的口袋,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不难猜到他们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难得有此雅兴来欣赏良辰美景,其实多半也是托了健把我忘记了的福。忽然现夜空中没有明月,便少了诗人作诗的重要道具。不过星空却很明亮,也算有得有失,满月的时候总找不见星星。星空有了,只是身边少了位心仪的姑娘,悔恨了当初与w的分开,而至今也未有微微的消息。人去而楼且空,竟独自唱起单身情歌。诅咒老天的不公,身边有心仪姑娘的时候但是她心仪的却不是我,当心仪的姑娘终于开始真心爱上我了的时候我却又不得不将她赶走,如今又拿出这副唯美的星空来刺激已经遍体鳞伤的我。是是非非,得得失失,人都无法控制。

    想起大多数的小说中都是宣扬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思想,可是当真正的命运巨轮开始转动之时,任谁也无法将它停止或改变它的轨迹。生活就像被扎起手脚,卧轨等死。而生活的乐趣就在于在火车来之前你可以唱唱歌,意意滛,看见小蚂蚁还可以吐吐沫把它淹死。火车快来的时候大叫救命,只是没人理你,因为大家都卧着轨,自顾不暇。这个时候才会想起原来有很多方法可以逃命,只是之前太笃定,以为火车一辈子不来。

    唱着唱着就难以自控,声音越来越大。接着又唱起了水手,虽说是数十年前的歌,但是一样励志,即使歌词有点拗口。结果把一边睡觉的哥们给弄醒了。

    他收拾起被子,“操,妈的今天晚上遇到神经病了,真倒霉。”

    “小哥,寂寞吗?”一阵刺鼻的香味,分不清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估计是三块钱一升的。走来一个红衣性感艳丽但是不怎么好看的女子,对我勾勾搭搭。

    我否决了是吴克再次下错的可能性,从她气息来看很平静,不像磕了药的。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一代随着blck的改朝换代基本已经沦陷成了鸡的势力范围。

    “是挺寂寞的。”我一番惆怅。

    说着手已经游走到我的胸脯上,“妹妹也很寂寞,要不要到妹妹那里去啊?”

    看她的年龄起码三十以上还自称妹妹,甚是反胃。考虑到今晚的晚饭价钱不菲,还是没有吐出来。

    “我没钱。”我把话捅破了,不信她还能免费服务。

    果然她